“阁下的面钱还没有留下。”
听了这话,佩剑男子一愣。
眼中闪过震惊之色,转过身看了看青衫男。
又抬起头看着卖面的老侯。
老侯被吓得不轻,不敢直视对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佩剑男子伸手去摸钱。
可是王家二公子,身上何时揣过钱。
摸索了一下。
最后解下了腰间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放在桌面上。
“算是面钱。”
老侯嘴角微微抽搐。
他虽然不知道这玉佩的价值所在。
可是,他却认得王家二公子的身份。
对方身上带着的玉佩,绝对是价值连城。
此时,王府的管家也终于缓过来。
一同带来的十余位手下刚刚看似飞得很远,却都没有受太重的伤。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不明所以。
最后目光都集中在佩剑男子身上。
佩剑男子脸色僵硬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仅仅是片刻,刚刚还颇为热闹的柳树巷,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蝉鸣声不止。
躲在暗处的独臂张二,深吸一口气,闪身离开。
“唉~”
李平安轻轻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段日子,都不让安宁下来啊。
他刚想起身回屋,这时候才注意到一旁目瞪口呆的刘满子。
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烧鸡,还有各种小菜。
甚至还有烧酒。
呵,刚处理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便有一件愉快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辛苦刘道友了,里面请。”
“.....啊..啊好..”
刘满子站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腿已经抖得不行了。
短短的半炷香时间,刘满子感觉自己的世界好似天翻地覆了一般。
先是高高兴兴地来。
结果遇见了王家的二公子来者不善,被吓得不轻。
而后又看着自己眼中的“会炼丹的肥羊”,如天神降临一般击退了王家众人。
刘满子拎着酒肉,呆愣愣地跟着李平安走进去。
等走进屋,又忽然有些后悔了。
担心被牵扯到,看着李平安也没有了之前的放松,而是紧张万分。
于是,这顿酒肉刘满子吃得十分紧张。
匆匆吃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像是遇见了鬼一般。
李平安无奈苦笑,身份说出去,反倒让双方的相处不自然。
橘猫变得小女童一手拿着鸡腿,嘴上全是油。
一手抓了一些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着。
李平安伸手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油啧,“慢点吃,都变成一只大花猫了。”
油啧全沾在了嘴角,当真让小女童像是一只大花猫。
“猫猫仙子本就是猫。”女童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李平安笑了笑。
“刚才家里来了好多人。”
“嗯。”
“他们来做什么?”
“来作客的。”
“那为什么又走了。”
“作够了,自然便走了。”
女童歪头,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他们还会再来吗?”
“应该会吧。”
“哞~”
老牛说是不是该在家中布个阵法,省的这帮人找麻烦。
李平安点头,“嗯,好主意。”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柳树巷的事情闹得那么大。
鄂南江湖关于猫妖秘宝的事情,很快便传了出去。
王家二公子亲自出马,大张旗鼓地去柳树巷找一位青衫人,寻猫,
虽然没有人能证明那青衫人身边带着的猫,便是猫妖的子嗣。
可是王家已然下手,那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一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
十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一些非修士,都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消息。
有不少人出于好奇,或者各种别有用心的目的前去柳树巷窥视。
可是等他们到达柳树巷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寻不见那间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走进去。
就好像是走进了迷宫当中,走了许久。
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原地。
有不少不信邪的修士,一头闯进去。
在里面绕了三天三夜,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这下子,众人更加认定那青衫人身边的猫儿,便是传闻中猫妖的子嗣。
当一个东西价值足够大的时候,便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为其赌上性命。
自古便是这个道理。
否则,十年前那身怀秘宝的道人,也不会被整个鄂南江湖所围杀。
纵使那道人法力高强,也没能逃脱身死道消的命运。
刚开始的几日,众人还有所收敛。
只是试探,可后来便愈加肆无忌惮地想发设法攻破这迷阵。
然而,却都一无所获。
这日。
嘉泽刚刚教完了课,因为看样子天要下雨的缘故。
所以给私塾的孩子们早早地放了学。
“那个,明日嘉泽兄在家歇着吧。”
私塾的主人,那位儒生说这话时,低着头不敢去看嘉泽的眼睛。
嘉泽一愣,却是已经明白了是什么缘故。
拱手行了一礼,“多谢阁下这些日子的照拂。”
那名儒生不敢去看他,低声道:“别怪我,实在是形势所迫。”
“在下明白。”
一个在本地开书堂,与世无争的儒生。
虽然对争宝没有兴趣,可是大势如此,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嘉泽走出书堂,却见已有不下百十号人在外面等着自己。
街上的其他人也已经被清走了。
“交出那只猫妖,可活!”
有人开口。
嘉泽撑着伞,无奈叹了一口。
半炷香过后。
满街都是七七八八躺在地上的人。
嘉泽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若不是之前答应过先生不许杀生。
以它以前的性格,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回到家,与先生说了今天的事情。
李平安正在看着外面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