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还需恶人磨。
凌瑰和凌修元修为相仿，且辈分压制，而且，因为凌瑰是剑修，只要二人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凌瑰一般都能胜过凌修元一线，所以，凌修元经常也拿凌瑰没什么办法……
随后，赵元生对着凌瑰抱拳道：“剑道友，敢问可有什么发现？”
刚刚凌瑰和其他的修士去天魔战场的别的角落探查，现在才回来，赵元生自然要与其交换情报。
凌瑰摇头道：“没有任何发现，恐怕这些脏东西的内部是出事了。”
赵元生微微点头。
“静观其变吧，但无须紧张，若是真有大事，正面迎击便是。”
凌瑰说道。
赵元生微微颔首。
这时，凌瑰看向凌修元，说道：“凝漪如何？”
凌修元说道：“得到无情剑尊的全部传承，还凝聚了杀戮剑心，还压制了元婴的凝聚。”
凌瑰闻言，微微点头：“不错，的确是澹然宗剑道第一天骄，想要改变无情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不枉费我对她的看重！”
“回宗之后，我让她去趟我的剑坟，看看剑意死去时的状态是怎么样的，她或许会更有感悟。”
凌修元没有说话。
凌瑰继续道：“对了，方真传呢？他如何？”
“我听闻他让你跪下了。”
“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闻。”
“哈哈哈。”
说完，正经不过三秒的凌瑰终于大笑起来。
凌修元的脸色霎时间铁青起来。
赵元生缩了缩脖子……
他估计，全宗目前唯一敢在凌修元直截了当地提到这件事情的，只有凌瑰。
不！
赵元生想了想，那些小辈们估计在背后都不敢跟人说凌修元下跪的事情……
凌修元凶狠地看向凌瑰，喝道：“你不也跪了？”
凌瑰随意地说道：“我无所谓，道念罢了，我又不在意，毕竟，我不像有的人小肚鸡肠的。”
凌修元：“……”
随后，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闪电般打了十几道清心宁神咒，平静心神，再看向凌瑰，刚要说话。
凌瑰好奇地问道：“当初你看到你跪他的时候，你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凌修元直接破功，双目瞪大，手中一支玉白色的毛笔出现，一股荒凉的气息霎时间弥漫在四周……
赵元生一缩脖子，动真格了啊？
凌瑰摆手道：“此乃魔渊，莫要动武。”
“你想引起灵力动荡吗？”
轻握着笔，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凌修元的脸色终于憋红了……
……
悟道崖。
方尘在厉伏离去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陷入呆愣。
就在这时。
葬性淡淡地叫道：“主人。主人。”
方尘从呆愣之中清醒过来，看向葬性，疑惑道：“怎么了？”
葬性：“我看你久久不说话，所以怕你出了什么问题。”
方尘一愣：“我久久不说话？我不是就发呆了一小会儿而已吗？”
师尊前脚走，自己后脚发呆，前后连十秒时间都没有。
葬性怎么会觉得自己久久不说话？
葬性却道：“你从刚刚我询问圣劫石是什么东西时，你就一直没说话了。”
方尘顿时微微一怔，旋即立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刚没听到我跟我师尊对话吗？”
“你跟你师尊对话？”
闻言，葬性一愣，随即淡淡道：“我没看到！”
“哦，那我懂了，我应是被你的师尊抹去了感知的能力，或者，陷入了幻境……”
“但这严格来说，似乎不是幻境……”
“不对，以我如今的修为，应该看不出你师尊的手段。”
嘟囔数句后，葬性最终淡淡道：“看来，你的师尊，果真是恐怖无比的大道化身，无论是手段，还是法宝……他，果然是我无法揣度的存在。”
第407章 我这就笑
方尘闻言，认同了葬性的话。
同时，他心里恍然大悟。
难怪葬性刚刚听到界劫的时候，一直没说话，也没有惊讶地淡淡说：“界劫是什么？”
原来是直接被师尊给掐了……
可能是因为葬性还不够格听界劫之事！
随后，方尘心中一暖。
刚刚，师尊除了回答自己主动询问的问题之外，剩下唯一主动提及的话语，一是夸奖自己，二是关心自己……
对了。
还纠正了一下大悟道仙石的正确叫法！
但无论如何，师尊还是关爱自己的。
就跟之前自己要给一千三抹血的时候，师尊叫自己不要牺牲自己一样……
当时，方尘以为师尊只是疯癫下的无心之言。
现在看来，或许师尊在神魂混乱之余，依旧在关心自己真正的境遇……
随后，方尘打算继续思索厉伏刚刚的话。
就在这时。
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在方尘身后响起：“你在干嘛？”
方尘一愣，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袍的厉伏正站在不远处。
方尘见到厉伏这肃然的面庞，依旧深邃的眼神，再加上这句“你在干嘛”的问法，他已经可以判定
师尊又恢复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道：“师尊，你修炼结束了？”
“修炼？”
厉伏闻言，淡淡道：“我已来到大道尽头，我为何需要修炼？”
方尘：“……”
真恢复了。
疯癫又占领师尊的大脑了。
随后，想到师尊清醒的时间如此短暂，方尘突然明白为何上次凌祖师明明说师尊是清醒的，为何还会和那不知叫啥的魔道大能进行神经病一样的对话……
原来是因为时间太短了！
厉伏又问道：“你来此处做什么？可是有事寻找为师？”
方尘闻言，便上前，取出玉简，留影在半空凝聚，化为方蓁蓁精致可爱的模样，说道：“师尊，这是我妹妹，方蓁蓁！”
“她刚刚出生！”
虽说师尊现在疯癫，但方尘相信，师尊肯定能看得到方蓁蓁的模样的。
毕竟，清醒时的师尊依旧记得自己，那师尊自然肯定是什么都知道！
而厉伏看着方蓁蓁，眼睛微微一眯，片刻后，道：“不错。”
闻言，方尘眼睛一亮。
师尊竟然会说不错？
他还以为师尊会说垃圾婴儿呢……
随后，方尘不由骄傲地问道：“师尊，哪里不错？”
厉伏淡淡道：“留影不错。”
方尘：“？”
厉伏继续道：“灵动且真实，似如身临其境，甚至连那种留影之感都淡去了，让你觉得这不是留影……不错，修仙界的留影术法的确与日俱进。”
“这就好比你我修行的上古神躯之道，若是你能如这留影术法般化繁为简，触及本真，修炼到无须动用劫力，心念所至，便化为劫，那，就是真正的触及上古神躯的本源大道！”
方尘：“……”
“那，师尊，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厉伏闻言，皱眉道：“什么怎么样？我又没亲眼看到她，我怎么对她的资质作出评价？”
方尘干笑两声，不由道：“师尊，不要评价资质，你就评价一下我妹妹可不可爱之类的……”
厉伏闻言，又鄙夷地看了方尘一眼，摇头叹息道：“徒儿，留影到底只是留影。”
“他，不是真实！”
“真正的真实，是让你去触摸且感受的！”
“留影，何尝不也是一种虚妄？”
方尘额了一声…………
厉伏又淡淡道：“这就是我的功法为何没有留影的缘故。”
“若是留下留影，以你的资质，固然可以修炼得极快，但，你既然拥有天地间最为顶尖的天赋，自然不能走为师走过的路。”
“你，要比我更加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