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厉伏淡淡道：“对，就是骗你的，其实我就是仙人。”
“这么多大乘巅峰直接推门飞升了，愚昧之人才信大乘巅峰之上除了仙之外，还有别的境界。”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愚昧之人吧？”
宓承流：“？”
方尘：“……”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啊了一声……
师尊，您，我……额，算了。
宓承流沉默了半晌，突然被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坦诚地承认道：“对，我的确就是愚昧之人，我的确信了，不过，你为何骗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厉伏道：“帮我徒弟出气。”
宓承流：“……”
他看了一眼方尘，心里终于隐约意识到方尘为什么能提升得这么快了……
原来是有仙人师尊！
不过，宓承流没有半分鄙视方尘的想法，反而愈发佩服和欣赏方尘。
能被仙人收为徒弟，必定代表方尘在天赋、心性、修炼态度之上皆为上上之选。
这小子，真的是处处优秀得惊天动地，令人惊艳。
第968章 老狐狸
随后，宓承流对着厉伏坦然道：“仙尊前辈，你为溟心之事而来，我可以理解，此事的确是我的不对。”
“但，此事也的确并不是我故意为之，凌修元可以为我作证。”
他认为厉伏来出气是因为溟心的问题。
这件事情，宓承流虽然也知道不是自己的责任，但他也不会去逃避，该承担责任便承担了。
听到这话，方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这一点上，他对老狐狸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厉伏：“我要出的气，与溟心之事无关。”
闻言，宓承流微微一愣，旋即趁热打铁问道：“那仙尊前辈，我想知道，溟心为何会进入方尘的身体。”
厉伏道：“这代表你们妖祖对他的承认，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其他妖族的妖兽过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闻言，宓承流陷入思索，看来溟心进入方尘的身体，对方尘有好处。
那既然如此，凌修元……
算了。
见到他再说。
最后，宓承流才道：“我信，不过，我再找一只溟灵天狐族的狐狸行不行？”
方尘闻言，不由一愣……
厉伏却道：“狐族的不必来了。”
宓承流对这个回答没有太多的表示，直接转移话题：“那仙尊前辈你今日来此地，是不是为了给方尘拿龙珠？”
他没对迹说过溟心之事，那么，迹自然也没主动提过龙珠之事，他自然会想当然地认为厉伏来此地是为了这件事情。
而方尘对此的回应只有报之以沉默。
但厉伏对此并不尴尬，并坦然道：“不是为了龙珠而来。”
宓承流一愣：“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情？”
厉伏道：“我找你很久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方尘感觉你可愿学习吾之传承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了。
但厉伏下一句说得是：“你加入苍龙山脉了吗？”
宓承流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微微一顿，心想就来这里就为了问这件事情？
接着，他才缓缓道：“加入了。”
厉伏道：“正确的选择。”
“那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我来苍龙山脉的目的。”
“很简单。”
“我来此地，一是找你，二是为了帮助苍龙山脉提升实力。”
宓承流闻言，非但没有为即将提升实力的苍龙山脉感到惊喜，反而皱起眉头，并看了一眼方尘。
而方尘则是神色很严肃，看不出什么情绪。
宓承流思索片刻才斟酌着问道：“那请问仙尊前辈，您要怎么帮苍龙山脉提升实力，可需要我配合？”
厉伏：“不需要。”
宓承流又被噎到了，他有些懵。
那既然不用自己帮忙，为何要找自己？
他左想右想，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厉伏：“为了给我徒弟出气。”
宓承流：“……………………”
这个嘴……
难怪和方尘是师徒！
沉默了半晌。
宓承流忽然道：“你是厉伏？”
厉伏：“嗯。”
方尘忍不住了：“承流祖师，您是怎么知道的？！您是听出我师尊的声音了吗？”
其实他认为宓承流不是听声辨人的。
如果记得住声音的话，宓承流刚刚就该认出来了。
但如果不是声音的话，方尘又不知道宓承流是咋认出来的了……
宓承流摇头道：“我跟你师尊没有打过交道，不记得声音，但我听过他的作风。”
“仙人身份、作风如此、再加上有凌修元这一层关系。”
“只能说我的猜测有不小的可能吧。”
方尘哈哈了一声：“哈哈，承流祖师您好厉害。”
接着，宓承流问厉伏，道：“厉仙尊，你是如何将自己的力量和意志投以这根小树枝上的？仙界还有其他仙尊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吗？”
仙尊，在灵界中，是对仙界的仙人的尊称，也是大乘期们的自称。
而厉伏直接道：“我是本尊回来的。”
听到这话，宓承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什么？”
“你怎么回来的？你回来做什么？？”
厉伏：“帮我徒弟出气。”
宓承流：“？”
这事是没完了吗？
宓承流深吸一口气，道：“那……那现在我们要不去给苍龙山脉提升实力吧？”
他虽然头发坚硬似铁，但他并不头铁。
没办法问到想知道的，那就不问了。
而厉伏闻言，则是道：“你且等等。”
宓承流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自己该等什么，只能在旁边等着厉伏。
随后，他们纷纷落了地，在山谷中等了起来。
等待的时候，宓承流突然有些出神，并看了一眼厉伏……
方尘以为宓承流又有话要说。
谁知宓承流却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那处被方尘翻了新的水潭。
但在方尘又等了半晌后，他发现宓承流最后还是又来了。
宓承流走到厉伏面前，面色露出了几分罕见的犹豫与迟疑，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在神情稍稍变幻后，他还是吞吐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有……能复活的仙术吗？”
听到这个问题，方尘不禁面色微变，望了一眼宓承流的神色。
他苍老的脸上依旧有化不开的顽固，可在这一刻，方尘分明感觉自己清楚地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怯意……
那是祈求的怯意。
“你女儿……”厉伏淡淡道：“等你仙帝吧。”
此话一出，宓承流没有欣喜，而是忽然呆住了，眼神有些空洞，带着茫然，像是在幽暗的山洞里走了许久，终于见到光明一样。
他喉咙愈发地紧，吐出问题来时更显得艰难：“仙……仙帝是什么境界？难吗？”
宓承流的声音里有一丝藏不住的颤抖，与其相比起来，厉伏平静的语气都显得漠然了起来：“难，你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你难以想象。”
“你是什么境界？”
“我是仙帝。”
“好。”
说罢，宓承流陷入沉默。
只是在沉默许久后，他对着厉伏深深一礼，郑重道：“谢谢你帮了我。”
厉伏：“不必，是你自己帮了你自己。”
宓承流没有回答厉伏，而是转身离去，又再度走到水潭旁……
他直直地看着前方。
兴许是因为方尘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吓到了此地的妖兽，苍龙山脉有了难得的安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死寂。
这对妖兽的世界来说，很是罕见。
但对宓承流来说，并不稀奇。
他的世界向来如此。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