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神此刻算是半个地府之人，但她终究还是神庭大陆之上的神灵。
忽然，周乞又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天，暗了。”周乞微微眯起眼，嘴角露出一抹轻微的笑容。
他怎会不知大祭司通风报信给现如今的夜神。
只是他也想试试，这个世界的神灵是什么样的层次。
虽然他猜测这个世界的灵气充裕，这里的信徒有如此狂热。
神灵的修为绝不会太低，但总归是要试试才清楚。
此刻虽是黑夜，但有月光普照大地，星辰指亮方向。
但很快众人便发现，月色渐渐的消失了，光亮不断减弱。
夜神抬头望去，她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
一片暗夜降临，渐渐的，黑夜凝聚成了一个完美标志的身影。
“夜神！”
大祭司抬头看去，露出的激动的神情。
所有村镇之中的人都是如此。
刚才他们的命运都掌控在一个伪神身上，不知生死到底会如何。
而夜神的降临，终于让他们放心下来。
“真正的夜神降临！”
“夜神会解决一切的！”
“终于要揭露伪神的面貌了。”
那些信仰新夜神的人们虔诚的脸色，在周围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和疯狂。
甚至那些冥狱狼族都比他们看上去正常。
夜神皱起眉头。
她刚刚，可是要出手救下这些人的，她创造于人们的信仰之中，自有保护信徒们的心。
即便这些信徒信仰的并不是她，而是新的夜神。
但他们信仰的终究是她曾经的身份。
现在……
她被信仰自己的信徒抛弃了。
不对，他们从来没有信仰过自己，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周乞一直在远处平静的看着。
这就是为什么他最终会作为地府鬼帝的原因。
因为，他也经历过这一切。
他不想让夜神明白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周乞感知着新夜神的修为，发出了一声疑惑。
“嗯？化身？”
他发觉到了出现的夜神只是一个化身，微微有些失望。
他还想试探一下真正的夜神是什么实力，没想到对方如此谨慎，只派遣来一个化身。
新夜神降临，万人跪拜。
野兽们见状也露出了惊恐之色，纷纷朝后退去。
但新夜神到此并不是为了那些野兽，而是为了面前的人。
“夜神？”新夜神环顾四周，并没有察觉到大祭司所说的另外一人，只看见了这个曾经的夜神存在。
她仔细打量前辈，发觉对方只是太乙金仙境初期后，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好久不见。”新夜神喊道。
夜神却楞在了原地。
“红？”
红，夜神曾经的仆人。
乃是夜神在二十三万年前，神庭大陆与天庭大战之中救下的一个信徒。
对方竟成为了新的夜神，且还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收集信仰。
“你……”夜神想问出缘由，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新夜神却直接问道：“二十三万年，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并且，变得这么弱了。”
太乙金仙境初期，对比曾经她见过的夜神来说，的确弱了。
夜神摇了摇头：“地府关押了我二十三万年。”
“修为退化。”
“你为什么要让人用自杀的方式献上信仰？”夜神的面色明显下沉。
新夜神挑了挑眉：“因为这样的信仰很纯粹，简单，方便，易收集。”
“这不，我仅仅一个化身，便有太乙金仙境中期的实力。”
“你带来的人在那？”
“我听闻你还带来了一个域外神灵，并且你还以他为尊？。”
夜神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阴沉的脸色问道：“现在的神灵，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吸收信仰？”
新夜神楞了一下：“只是一种收集信仰之力的方式而已？”
“有什么问题吗？”
第621章 人类牲畜，信仰工具
新夜神微微眯起眼，看着夜神的表情，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你是觉得，这样对他们太残忍了？”
夜神没有说话。
新夜神笑了笑：
“人而已。”
“一群连蝼蚁罢了。”
“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能提供信仰，不影响其他人继续信仰我们就好。”
新夜神环伺一周，看向这些跪倒在地的人们。
她用神力将两人的周围包裹起来，说出的话语并没有让这些人听到。
不过就算是听到了也无妨，大不了将这些人都杀掉，只不过是几万人而已。
并不会动摇到她的信仰之力。
而她笑着看向那些人的时候，人们偷瞄一眼，还觉得神灵是在望向自己，心中十分荣幸。
新夜神甚至能感受到，她降临此处之后，信仰之力微末的增强了几分。
这些人对她的信仰更加纯粹了！
她回头再看向曾经的夜神。
“你不会觉得让他们可怜吧。”
新夜神笑了，放肆的笑出声音来。
在外的大祭司虽听不到新夜神的声音，但是他懂得唇语。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新夜神在讲些什么。
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他以为的伪神，竟然是真的夜神。
之前那个男人说的并不是谎话，曾经的夜神真的被关押了二十三万年，如今才回归。
并且更让大祭司震惊的是，新夜神所说的话。
他们只是人而已，在她口中，人，仿佛和畜生没有什么区别。
一切，只是提供给神灵们信仰的工具。
自杀献祭，只是信仰来的更快的方式！
在这一刻，大祭司的信仰瞬间崩塌！
“人而已！”他喃喃自语到。
夜神抬起头，听到对方天方夜谭一般的话语，她苦笑一声。
“我从没有觉得应该可怜谁。”
“但你，用的是我的名号，你让夜神两字，蒙羞了。”
新夜神冷哼道：“蒙羞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
“曾经的你，难道让这个名号很好吗？”
“域外仙神来袭，你还不是被他们抓走了，然后让这方世界沦为了那些仙神收割信仰的地方。”
“如果你早点用现在的方式，你还打不过他们吗？”
“你曾经也就是个半步大罗，用了这种方式才区区万年时间，我就有你这般实力了。”
“再过几万年，我若成就完整的大罗金仙境，那些仙神还敢来犯吗？”
新夜神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夜神。
曾经的她是失败者，现在的新夜神，不会再做这样的失败者。
夜神直盯盯的望去：“你曾经可是我的信徒，若是我以你现在所做的方式对你，你会如何？”
新夜神瘪了瘪嘴。
“听天由命，若是我真的该如此死去，那就死。”
“但看来我很幸运。”
“再则，这样的方式也是很公平的。”
夜神笑了出来：“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