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仲杰不由得想起了系统给的那个收服郑家的任务来。
看了看郑森,那一艘艘战船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朱仲杰的脑海里,若是有这些战船,开入长江里面,那还不得吊打一切啊。
言归正传,朱仲杰快速的下令, 这次突袭,由曹云蛟率领一千人从一侧山林中突袭西贼守军,而郑森则带人偷袭西军水寨。
朱仲杰则领着剩下的一千人作为预备队。
“咱们先行下山,到了山下,差不多天也黑了,你们就位以后,大木发射信号弹,两边同时发动突袭!”
“遵命!”
“遵命!”
“遵命!”
众将纷纷领命,开始行动起来。
天色渐暗,铜锣峡西军营地里也开始点燃了火把,天气有些闷热,不少西军都脱掉了沉重的甲胄,甚至有些人更是打起了赤条。
好些个会水的西军,更是直接跳进了江里避暑。
而负责驻守此处的西军校尉钱三才,也是一脸悠闲的坐在江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大军围困重庆府,而四周早就已经被西军占领,方圆数百里内,都不可能会再有明军出现,铜锣峡也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清闲的地方了。
钱三才甚至连甲胄都没有穿戴。
完全松懈的西军铜锣峡守军,根本没有注意到营地一侧的山坡上身影窜动。
第206章 兵贵神速
钱三才有些享受的吹着江风,吃饱喝足过后,心思也有些泛滥了起来。
刚想派几名手下去周围的村子里绑几个女子出来,可转念一想到张献忠下达的军令,他赶紧将整个想法给按捺了下来。
毕竟他们这次入川是打算开国建业的,可不同以往,打打就跑,所以张献忠这次入川,也是严格军纪,抢当官的可以,但要是抢掠百姓,他张献忠的刀可快着呢。
正当钱三才有些失落之时,麾下副将毛有翼找了过来。
“校尉,营中军纪散乱,营外的鹿角等物都是随便摆放着,根本不起作用啊,还有咱们营地紧挨着的山上,麾下去问了巡防兵丁,他们说上面并没有安排值守。
校尉,咱们守着的可是要地,大王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随着毛有翼的话,钱三才的脸色也逐渐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这货说起来是副将,其实就是安西将军李定国安插在自己营里监视自己的。
不过想了想自己的靠山那可是大王御定的继承人孙可望,钱三才冷冷的说道。
“毛副将多虑了,天黑之前,本校尉是派过人巡视的,都无大碍,再说了,这附近的明军现如今都被围在重庆城内,咱们这铜锣峡安稳的很,弟兄们南征北战辛苦不堪,休息休息,也是无大碍的。
再说了,孙监军前几日前来视察都没有说什么,难道你比孙监军眼光还要独到?”
毛有翼说完,便闭上了眼,不再搭理毛有翼,后者叹了口气,便独自退了下去。
他看了看营内四周,一片轻松之色,再看看唯一的那些值守,很明显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带上了自己的十余名亲兵,便决定上山去巡视一圈。
“将军,有人朝着山上来了,怎么办?”
西军营地的一侧山上,曹云蛟等人趴在树林里,由于距离太近,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云蛟看着那团火光,眼神微皱。
这货西贼明明放松了警惕,怎么又派人上山来巡视了。
对于这货西贼,曹云蛟是一丁点都没有放在眼里,因为除了营地的正前方摆放了一些形同虚设的鹿角,拒马,地刺之外,在营地靠山的位置,是一丁点的防备都没有。
这简直就是找死!
“让弟兄们躲好了,就这么几个人,待会将他们全放倒!
这郑大木,怎还不放信号!”
曹云蛟毫不在意的说道,要是直接干,这十来人,都不是他曹云蛟的对手。
看着人影越来越近,曹云蛟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刀柄。
前方,毛有翼带着亲兵刚刚走出营地,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山林,他颇有些无奈。
看着别人都在享乐,他们却要出来巡山,手下的亲兵们也有些不爽。
“大哥,咱们都是大王麾下,凭啥他们就可以享乐,咱们要出来遭罪, 这山这么大,寻一圈恐怕都得天亮了。”
“就是,大哥,咱们要不也回去吧。”
“闭嘴!”
毛有翼喝了众人一声,看了看说话的几人。
“你们既然跟了我,就要听我的话!不然的话,以后就别叫我大哥了, 走吧!”
毛有翼说完,便一个健步,走上土路,朝着山坡上走去,几名亲军摇了摇头,也纷纷跟上。
刚走十几步。毛有翼便发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这山上,比起平日似乎安静了不少!
要知道这可是夏天,各种虫鸣声那可是丝毫不停歇的。
毛有翼刚打算提醒一下众人,天空之上,忽然一道红光直冲天际,在红光的映照之下,他的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全是明军!
他瞪大了眼,还没发出声来,便被人一脚踢翻,几人上前将他摁在了地上,他身后的亲兵们刚拔出佩刀,便被曹云蛟一刀砍翻两人,鲜血溅了一脸。
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两人的甲胄砍破!
“杀贼!”
曹云蛟一声大吼,直接冲进了几名惊魂未定的亲兵之中,连劈带砍,很快就将几人斩杀。
麾下的兵士,也全都朝着西军营地冲杀而去,毫无防备,连甲胄都没有穿戴的西军直接被突然出现的明军吓傻了。
毛有才更是不停的揉着眼睛,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这些明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是来不及等他考虑,明军便已经冲杀进了营地之中,见人便砍,毫无压力,而在不远处的江边,也传来了喊杀声,钱三才瞬间吓破了胆,不管不顾的逃命起来。
主将,副将都不在的情况下,这支西军一触即溃,毫无抵抗之力,很快,整个营地内便被明军占领了下来。
而钱三才此时带着一些残军,直接从正门逃出,不过很快,他们便遇到了郑森带领的明军,一排齐射之下,钱三才直接被爆头,倒地的时候,钱三才的眼睛的睁的老大。
“快,传令郑游击,让他率领麾下立刻渡江,赶在西贼援兵到来之前, 占领对岸!”
朱仲杰快步的从山上跑了下来,赶紧传令,而郑森也没等他传令,抢了江船后,便操纵着江船朝着对岸驶去。
而此时的铜锣湾对岸的西军,正一脸懵逼的看向对岸,隔得这么远,他们也只能听见对岸有些嘈杂。但是发生了何事,他们却是看不清楚的。
负责此处的是钱三才的表弟王远文,看着对岸的场景,他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毕竟这附近,貌似也也没有明军了啊!
“将军,江面上,江面上有船,是对岸驶过来的。”
有哨兵快速汇报,可王元文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可为了安全起见,他下令朝着江船示警,不许其靠近。
可还没等他们的示警发出,江船上的火铳声便密集的响了起来。
遂发线膛枪的有效射程一百多丈,此时正站在江边的王元文等人没有任何的防备,王元文更是直接被一枚米尼弹击中胸口,直接倒地身亡。
麾下大乱,郑森也火速靠岸,率军发动冲杀!
仅仅半个时辰后,铜锣湾两岸便安静了下来。
明军的行动之快,让驻守此地的西军们,甚至连求援都还没来得及发起!
兵贵神速,就算没有通知,此处的响动想必也惊动了西军,朱仲杰让张煌言带着一千人留下驻守铜锣峡后,带着剩下的两千人,火速朝着重庆城冲去!
第207章 突袭南岸西军
实际上,重庆城外的西军守军虽然已经发觉到了铜锣峡一带传来的动静,可他们却并不觉得是铜锣峡遭到了进攻。
仅仅是派了几名兵士前来打探询问而已,在半路就被朱仲杰截获,通过这几名兵士,朱仲杰还打听到了重庆城目前的情况。
白天,经过关军的几次冲锋,如今重庆城外的西军已经被赶到了佛图关一带,而在重庆城的南北两岸,都各布置有西军的精锐部队一万余人,扼守在两岸,使得城中的明军根本没有办法渡江。
而陆路上,佛图关,二郎关,龙洞关三处西军都布置了五万余人,三关叠障,明军想要冲出去,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四面包围,还有长江,嘉陵江两条天险的阻拦,可以说重庆城内的守军很难突围出去。
而留守此处的便是张献忠手下义子之一,定北将军艾能奇!
招呼着大军停了下来,朱仲杰将曹云蛟,郑森二人叫了过来,便安排了起来。
在地上随意的划着,用来当做临时的舆图。
“咱们现在身处的就是南岸,这里有西贼守军一万余人,领头的是张献忠手下大将张君用,这一万人沿着南岸江边扎营,在江上还有一些江船游荡。
郑森,命你领七百人攻击其左翼,曹云蛟,命你领七百人攻击其右翼,而本国公,则亲领六百千人,攻其中军!
三方已到位,即刻发起总攻!”
“国公,中军危险,还是让麾下领军前往吧!”
一听朱仲杰要亲自带兵攻中军,曹云蛟连忙阻止道,毕竟朱仲杰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大明。
郑森也一样,有些紧张的看向朱仲杰,此时的朱仲杰,已完全成了郑森的崇拜偶像。
“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身边可是有一百亲卫,他们什么实力, 你们还不清楚?
记住,这一战务必突袭即刻猛攻,不能让西贼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遵令!”
“遵令!”
两人领兵,分别领兵分散而去。
而朱仲杰也即刻领着六百余人,朝着南岸西贼中军奔赴了过去。
长江南岸,篝火连营,虽然在南岸,可守军大将张君用却没有丝毫的怠慢,江边每隔十数米便是一处篝火,随时有人往里面添加木材,让其一夜都不熄灭。
而在江边,更是有着巡逻兵丁不停的巡逻,搭起来的高塔上,更是没有夜盲症的西军精锐,不停的打量着江面上的情况来。
他们如此严密的防范着江面,却对自己的身后没有丝毫的防范。
一来兵力有限,张君用要时刻提防着对面的明军。
二来除了重庆城内的明军外,似乎这一片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明军了,这几乎成了西军中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
营中,张君用还未休息,他身穿一身明甲,这套甲胄是在西军攻破楚王府时,搜出的楚王用的甲胄,不仅华丽,还十分的实用,而张君用在攻破武昌城一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便把这件宝甲赏给了张君用。
之后的时间里,张君用几乎每次出战都穿着这套战甲,不仅仅是好看,还代表着自己受张献忠的重用。
“怎么回事,派去打探的那几人怎么还没有回消息?”
张君用坐在营帐内,不停的朝着外面张望着,铜锣峡传来动静后,他便马上命人前去打探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才对。
“将军不用担心,天黑山路难走,这几名兵士也不熟路,兴许走错了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那一阵动静不过持续了一小会,想来应该没出什么事。”
张君用的身边,谋士周立笑着说道。
这周立本是大明重庆府的举人,家就住在南岸,不过这货听说西军到来后,便腆着个脸前去投军,被张君用赏识,留在自己军中给自己当做一个智囊了。
毕竟在古代,读书人还是一个比较稀少的品种。
“先生说的没错,不过如今形势紧张,那城内的明军听说是朝廷最精锐的关宁军,不得小心些啊!”
张君用郑重的说道,自从知道是辽东精锐关宁军来援后,西军中不少人都生出了一丝害怕的心来,那毕竟是关宁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