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恶魔之门之间，都有无数黑色的符文连接，那便是与神语对立的魔语。
而这一共一百零八座恶魔之门井然排序，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魔阵。
一百零八座恶魔之门，便是阵眼！
笑光望着这巨大的黑色魔阵，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看向身后，那整齐排列的十万暗魔教徒。
她的声音，很平静，很简短。
“沟通魔界，会死。”
“你们，可愿意？”
所有暗魔教徒望着她，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即将解脱的释然。
面对笑光的询问，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愿意。”
“你们的灵魂，你们的力量，都会消失，甚至没有来世，你们，可愿意？”
“愿意。”
“没有人会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可愿意？”
“愿意。”
笑光点点头，再次转身，看向身后，那悬浮在半空，看着这一切的数十万暗魔教徒。
“你们作为他们的亲友，战友，兄弟，姐妹，你们，可愿意？”
此刻，他们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说不愿意，那么这场魔界沟通仪式就会取消。
但……他们没有。
“愿意……”
他们的声音在颤抖，他们的心也在颤抖，亲眼目睹亲人，挚友，战友的死去，他们的痛苦，何等剧烈。
但他们从未忘记过自己的使命。
笑光点点头，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最后轻轻点头。
这一刻，所有的暗魔教徒，闭上了眼睛。
有人轻轻吟唱着。
“我们在尸骨与鲜血中绽放，怎能出淤泥而不染……”
“但我愿用这污秽身躯，吸附更多淤泥，去守护那不染的白莲……”
“黑暗……不像光，它不会被熄灭……”
“所以……被黑暗保护的光，也不会……”
……
……
第884章 再无大道
黑暗，开始凝聚。
站在魔阵中的暗魔教徒，微笑着化作光芒，缓缓消散。
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哀嚎。
因为他们，心甘情愿。
笑光忍着心中的痛楚，轻轻呢喃着。
“放心吧，你们不会离去……”
“最后你们都会回来……”
“像他一样……”
“光芒万丈……”
而后，她浮空而起，身上的魔力荡漾着。
巨大魔阵中的魔语，也开始散发出黑色的光芒。
魔气冲天，但所有人都不会感觉到恐惧与心悸。
相反，很温暖。
那一百零八道恶魔之门，在震动着，发出轰鸣，而后缓缓打开。
所有人看着那漆黑的门，不知为何，露出了笑意。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身影走出恶魔之门。
他们的脸上，也同样带着笑。
他们，都是恶魔，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的灿烂。
笑光瞪大的美眸望着他们。
她原本以为沟通魔界的那一刻，她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才会让恶魔愿意守护这个世界。
因为在她看来，恶魔不会奉献，他们的贪婪，所有世界都知道。
但现在……他们就好像已经知道了笑光要做什么。
他们就好像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索取。
为什么？
因为……
他们知道，他回来了。
就在这个世界。
上次，他们险些毁灭了这个世界。
这次，他们会保护好这个世界。
就像……他曾经保护过他们一样。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是奉献。
现在，他们也会和他一样。
他们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张烨呢喃着麒灵那无声的话语。
他很确定麒灵是在跟自己说话，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麒灵要叫他主人。
难不成……又是涉及前世？
自己前世到底干了啥啊？
他想不通，想要问麒灵，但她已经飞升了。
因此他只能沉下心来，去思考自己前世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越思考，他就感觉头越痛，头痛欲裂到了极致，他感觉自己都快昏厥过去了。
当仿佛有个声音在说话，让他不要晕过去……
“别再晕过去了呆子！”
真的有个声音在说话！
是心魔！
“头痛就别去想，非得想到晕过去才肯罢休是吧？”
“再晕过去，我可就夺舍了跟你讲！”
闻言，张烨顿时一激灵，停止了继续思考，头痛也在瞬间，荡然无存。
他松了一口气，随后笑道：“谢了，心魔。”
张狂：“谢你妈呢！”
张烨：“……”
“你这从来这个世界晕几次了你自己讲？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心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
张烨讪讪一笑。
“还有，老子有名字，”忽然，张狂说道：“老子叫张狂，记住了！”
“嚣张的张，狂妄的狂！”
张烨眉头一挑：“张狂？你自己取的？”
“不是。”
“那是谁？”
“一个白痴。”
“你是我的心魔，还能有别人给你取名字？”张烨一脸狐疑：“难不成心魔还会串台的？”
张狂投影呈现而出，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也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光柱轰然坠落。
张烨顿时一惊。
还来？！
不过很快释然了，毕竟这些强者很多都是亚神巅峰，顿悟突破稍微多一点，恐怕就是直接飞升了。
于是张烨看向那飞升之人。
武！
只不过此时的她，脸上不但没有即将飞升的喜悦，反而一脸的凝重。
当张烨看来的那一刻，她也看向了张烨。
而后凝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的笑容。
在这么多天的回忆中，她找到了那个画面，对比了无数遍。
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画面中的那个人，和此刻的张烨，重叠了。
她也终于确定了。
天空中，渐渐凝聚了厚重的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