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本名录里也没有具体的神通之法，否则将这东西给你，乔舟恐怕要挨不小的处分。”
郑青颜说完，又指了指后面的所谓“神鹰六术”，继续道，“至于这三品神通‘神鹰金刚身’所需的六种法术，我就没有头绪了……”
赵晨闻言也不失望，只笑着问道：“‘钢铁之翼’那几种法术在东海很吃香？”
“对……东海，不，海洋里体型庞大的海兽不少，对朝廷和我郑家以及吴家的铁甲舰威胁极大，一般遇到这种怪物，都是会‘钢铁之翼’的修士从铁甲舰甲板起飞，然后用‘龙鹰飞弹’或‘鱼鹰神火炮’远程击杀，避免贴身缠斗的。”郑青颜简单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铁甲舰都是当“航母”用的，而修士本身就是“舰载机”？
至于那些海兽，则是超级“潜艇”？
恐怕还有专门的侦查舰，或侦查修士为铁甲舰保驾护航吧……
赵晨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总觉得画风不对。
这时候，郑青颜放下《大夏神鹰军法术名录》，转而问道：“对了，你今天对那周符的态度似乎不太对……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赵晨故作惊讶地反问。
“不……只是我对你太熟悉了。”郑青颜轻摇了下头，瞥了眼享受中的黑猫道，“她就没看出来。”
这也需要攀比吗？赵晨心里吐槽，表面上则快速将话茬转向了正题：“我刚才在用‘五仙中灵真气’探查周符体内时，在其识海内发现了一个东西……”
“能存于识海内的东西……法宝吗？”郑青颜轻蹙起眉毛，斟酌着开口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位周符少年的祖上是一位‘洞玄’修士，且可能是黄师傅的朋友？”
“对！”赵晨回想着周符少年当初拿给他翻译的笔记，又补充道，“周符可能还不知道他的识海里有东西。”
“那这种情况，大概有两个可能……
“其一，最为简单，那法宝是他的‘伴生法宝’！
“虽然一般人有伴生之物，也最多是伴生异能，伴生法器之类，但只要和某件法宝足够有缘，倒也不是不可能与之伴生……
“其二嘛，则是这位周符本就是他祖上那位洞玄真人转世！
“他识海里的东西就是他原本的本命法宝……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觉醒记忆而已。”
第344章 晨练
真人的转世身吗？
听了青颜的讲述后，赵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思忖道：
其实我的情况和这周符很相似，都是识海内带着宝物……他既然可能是某位真人的转世身，那我呢？
可我清楚记得自己的前世……那明明只是个普通的考古专业研究生啊！
“大日星槎”这等神话般的事物为何偏偏会找上我，还将我带来这个世界呢？
之前附身在乔悉身上的“黑日”说我是什么“候选者”……又意味着什么？新的“星神”候选吗？
还是“星神”复活的“候选”？又或者“星槎之主”的候选？
不过从“大日星槎”给我的位能力来看，其实我更像是那位“武财神”……
赵晨虽然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思考这些问题太过遥远，但终究还是难掩心里的好奇和担忧。
好在只是想一想的话问题不大，只要表面不对“命运”的安排做出过多违逆，应该就不会在成长起来前被“舍弃”。
思绪转动间，赵晨表面上倒是什么都看出来，他也不会将这些说给青颜听，因为那只会给她带去危险。
就像青颜，或者说菲梦，也不会将她的底细告诉自己一样。
不是不信任，而是害怕给彼此带来灾难。
这时候，郑青颜也再次开口道：“如果周符真是真人转世，那他确实是‘梦萦蛊’这道蛊术的好载体，毕竟其灵魂本质足以抵挡来自‘花魅’的污染，不用担心沉沦在梦境里。”
赵晨闻言回过神，微微颔首道：“我在发现他识海内的问题时，就是如此考量的……当然，那时主要是觉得周符识海里的那件物品应该能护住他。”
“你是打了让梦境的污染刺激他记忆复苏的主意吧？
“这样一来，就能获得你师傅的更多情报了？”郑青颜转过头，斜了靠在她身边，近在咫尺的赵晨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就知道瞒不过你！”赵晨笑了笑，并不以为意，甚至还伸出手指刮了一下青颜挺翘的鼻子。
趴在赵晨怀里的小黑猫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感不爽，直接躲过赵晨撸她的另一只手掌，钻进了铺在床上的被子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只是突然不想给对方撸了。
一把摸空的赵晨眨了眨眼，对龚芸脾气已经颇为了解的他伸手将小黑猫从被子里捞了回来，挠了挠她的下巴。
小黑猫舒服地甩了甩头，还和看过来的郑青颜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安心享受起赵晨的服务来。
赵晨见安抚住了自家小猫，这才继续对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的郑青颜道：“对了，我之前检查‘乔悉’身体时，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身上遭受‘黑日’污染的痕迹，和我接受‘位’时的现象很相似！
“是不是可以说，所谓‘黑日’污染，其实就是那位存在在给他‘授’呢？”
听完这番话后，不但郑青颜认真思索了起来，就连龚芸也瞪圆了眼睛，态度变得郑重。
好一会儿后，郑青颜才皱着眉毛回答道：“我不太确定……但我觉得所谓‘位’可能就是高位存在的‘污染’……
“只是‘位’逐级而升，相对安全，而妖邪给予的‘污染’则比较霸道，将人一步到位拉到某一层次，这才对受污染者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如果扛不过去，也就‘道化’或‘仙化’为怪物了。
“事实上，我修炼的《龙王降福经》恐怕利用的就是‘龙王’的污染……
“只不过有我郑家升玄修士把关，将那些污染进行了分级拆解，最后以‘位’的形式赐下。
“但即便如此，这功法也是郑家三门镇族功法里最为危险的一部，甚至在神通阶段就会‘近仙’，开始逐渐丧失人性。”
说到最后，郑青颜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失落……当然，赵晨知道她这是又开始“演”了。
于是，赵晨也不客气，很配合地搂住她的肩膀，笑着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失去‘人性’的！”
“嗯……我相信你……”郑青颜顺势靠在赵晨肩膀上，但一双明眸却隐含笑意地望向了小黑猫。
龚芸见状眯起眼睛，下一刻，随着一股烟雾缭绕而起，小黑猫的身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裹着被子的女侠……
……
第二天一早，寄宿在金镖武馆的墨秋带着徒弟宁檬来给公子问安时，就看到赵晨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精神似乎不佳。
而郑青颜的身影早已不见，龚芸也重新变回了黑猫形态。
见到宁檬，赵晨想起昨天卡蜜拉家族送来的那本《霜月剑诀》，于是将其找出，随手递给了墨秋，并说道：“这本剑诀我已经看过，觉得挺适合现在的宁檬……
“毕竟那《嫦娥仙法》里虽也有练气法门，但并不如何高深……她现在这个阶段需要打基础，还是这部剑诀更好。
“嗯，你也可以参详一番，对你应该也有好处。”
墨秋接过《霜月剑诀》，只看了几眼就知道这功法比起自己之前从主上那里换到的《阴山道书》要高明不知多少倍，立刻满心欢喜地收下。
接着，她望向赵晨，紧张地问道：“不知晨公子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
赵晨被问得一愣，但随即想起自己之前伪装“星槎之主”时定的“有付出才有回报”的规矩，是以在略作思索后，对墨秋道：“这是预付的报酬，等你和宁檬成就‘法力’后，需要为我办一件事。”
至于什么事，等以后我想好了再说。
这么说，公子是觉得我也有可能成为法力高人吗？墨秋心中一喜，连忙应下道：“是，我和宁檬会好好努力的。”
在遇到赵晨之前，她甚至连自己是否能够炼开九窍都持怀疑态度。
这时候，宁檬却鼓起勇气开口道：“公子……我，我其实有些事想求您……”
“什么事？”赵晨好奇地问道。
我能咬您一口吗？宁檬控制住差点流出的口水，转而道：“我想请您动用您的关系，帮我查一查我母亲的下落。”
“你母亲啊……”赵晨想了想，觉得这个请求并不过分，而且自己对于宁檬的身世，以及当年“拜月教”会袭击宁檬父母的原因也挺有兴趣，所以应下道：“这没问题……只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查到。”
这个事就交给卡蜜拉家族那帮人去做好了。
“您能同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宁檬面带感激之色，然后期期艾艾地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也像师傅一样，要半夜去您房里吃肉吗？”
额……你在想美事呢！你师傅那是找到“大道文字”书写的典籍，有了贡献，才被准许吃蛟龙肉的……
等等，你这说法怎么有些别扭？
赵晨忽然醒悟过来，灵觉外放出去四下瞧了瞧，发现并没有外人后，才松了口气。
待回过神后，看着精神似乎异常兴奋，还隐约压抑着什么冲动的宁檬，赵晨微笑说道：“等真正查到你母亲的消息后，再谈报酬吧。
“你现在的任务是尽量提升自己。”
师傅也是夜里去吃肉后才逐渐变强的啊……宁檬似乎有些失望，但也学着师傅的模样行了一礼，道：“是，公子！”
又和这师徒二人闲聊了几句，赵晨方才将她们打发走，接着便开始了每天的晨练。
由于真气早已圆满，如今又炼开了七窍，内天地初成，“五仙中灵真气”能时时刻刻运转吐纳，无需例行功课，所以赵晨的晨练主要还是磨炼自己的剑法、铳术和琴艺。
目前，他的剑法以李家的赤帝养元剑和黑帝通血剑为主，以白帝侍魄剑和青帝护魂剑为辅，毕竟没有修炼黄帝中主剑的前提下，五道剑诀难以融汇贯通，只能暂时分清主次。
而“黑帝通血剑”是在李家过了明路，可以大大方方展示出来的剑法，自然要作为主修剑法。
至于“赤帝养元剑”，以此剑法为基，能无隔阂地催动从“初阳神剑”和“日曜神剑”处得来的诸多绝招，算是自己的底牌，当然也要主修。
在小花园法阵的遮掩下，赵晨身周剑光如梭，一剑快似一剑，但其中剑意却时而血气弥漫，时而热烈如火，时而生机勃发，时而锋芒逼人……
但几种剑意转换之间却并不顺畅，像是差了点什么。
半晌后，赵晨收剑而立，一边回想着之前演练时遇到的问题，一边思忖道：
我虽然得了《五帝朝真神通注》全本，似乎站在更高的层次上，但想要推衍出一部超越《五帝朝真剑诀》的功法却是也很难办到……
果然，人家几代人的智慧，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超越的。
而我又不是那种能自创功法的妖孽……
又或许等我实力更高深后，才能办到？
想到这里，赵晨叹了口气，接着便拿出“福地之灵”之前给他的《五帝朝真剑诀》全本，开始研究起其中最为关键，被李家人严防死守，从不传外姓的《黄帝中主剑经》来。
……
赵晨进行晨练的时候，郑青颜却已经只身来到玉门南城区一家偏僻的酒楼内。
由于是清晨，酒楼里客人很少，或者说只有一位，就是坐在二楼临窗位置的一位女子。
郑青颜上楼后径直走到那女子身前，恭敬行礼道：“十三姨。”
那女子身穿白衣，腰系长裙，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她也不去看郑青颜，只自顾自斟酒小酌的同时，询问道：
“青颜，你真认定那小子了吗？”
郑青颜认真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道：“嗯，就是他了。”
“龙女需历情劫，这是‘龙裔’这一位，以及后续位的扮演守则。
“事关你成道的契机，家族不会阻拦你……”那女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再次确认般问道，“不过，历来龙女历情劫的人选都需要认真选择，你就这样选定他，会不会有些草率了？”
“不，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郑青颜垂下头，坚定地说道。
看着的她的模样，那女子微叹口气道：“好吧……看来你在遇到他后，情况确实比之前好了一些。
“哎，你这一支人才凋零，原本属于你的位名额都会被抢，让你不得不以‘罡煞’之身屠龙，自行完成了‘孽龙不死身’的全部前置条件，方才重新得到了重视。
“但以‘樱龙’的罡煞之气凝结的本命法术，终究隐患更大，你未来的路也比其他家族嫡系要更艰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