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他们俩的抽取，洞天本源大概率也已到了某个临界点……哼，我猜也是在那时，洞天才初步诞生了灵智。
“毕竟它要自救！
“嗯，能利用的本源愈发稀少，甚至还有洞天本身阻挠，就算用信仰也无法补足的情况下，司马兆监守自盗，再次将主意打到鲛人女王，打到‘黑日’身上，也就是必然了。”
楚真人虽说是在推理，但听她的语气却颇为笃定，如同亲眼所见……这是在掌握了一定的情报后，突破了某种“遮掩”，自行“算”出了前因后果？
嗯，不用完全算出，只要有关键的点证实自己的猜测也就够了。
脑海里转着种种念头的同时，赵晨若有所思地道：“司马兆解开了鲛人女王的封印，让她再次举行仪式，与‘黑日’进行了交流。接着，借取对方的力量炼制成了‘黑日魔冠’？
“他不担心被‘黑日’污染吗？”
对于他的问题，楚悦还没回答，秦娅就轻笑一声道：“对于‘洞玄’来说，污染是无法避免的……因为我们要‘洞悉’那‘玄之又玄’的大道啊！
“而诸位道君，甚至是邪神，本就是‘道’的一部分，被们污染，与被这天地之‘道’污染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且，我猜在司马兆眼里，‘黑日’作为‘扶桑堕神木’与‘太始魔君’的子嗣，本就是魔道一脉，甚至比魔云祖师更接近太始正统，投入的麾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现在看来，老妖婆八成也是被司马兆老贼蛊惑，在此期间同样转投了‘黑日’！
“嘿，厉家的两个老鬼搞不好不是为了抢夺‘黑日魔冠’，而是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才被杀死的。”
楚悦真人让画中的妙龄女子微微颔首，补充道：“我当初在皇陵内与那女童对峙时，对方就说过‘要尊天魔正统，返本溯源’，而‘黑日’能动用‘太始魔君’的大半力量，勉强算是‘源’。”
“也就是说，司马兆和江琰两位真人都和‘黑日’有着交易……
“而在司马兆离开洞天后，是江琰在一直执行着‘黑日’的某个计划？
“但江琰为何后来要诞下那个女童，而且她们之间似乎还有着很大的分歧？”一直旁听的秦笙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
见问，秦娅真人笑着对自己的后辈道：“‘黑日’那等存在哪会真的在意我们这小小的洞天？在司马兆和江琰的配合下确认此界没有魔云真君的后手后，多半就不会再如之前一般关注。
“而以我对司马兆和老妖婆的了解，他们也不大可能真心侍奉‘黑日’！这一点从司马兆制作‘黑日魔冠’时，依然引入了‘云霄金乌冠’的力量就可以看出端倪。
“他想的依旧是‘制衡’！
“而老妖婆也一样，那个利用‘七星图’脱离此界的计划也引入了‘星神’的力量，大概率是老妖婆和司马兆两人之间商量出来的。
“不过，江老妖婆的状态比司马兆差多了，估计被污染侵蚀的也更深，所以她才想使用秘法，以生孩子的方式转移部分污染。
“在那个时候，‘厄神’宋无瑞带着司马兆的口信进入了洞天，他身负一品大神通，是个很好的，用来‘平衡’的对象，也是老妖婆那秘法能够发动的必要条件之一。
“宋无瑞应该也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和老妖婆一拍即合，合作诞下了那个女童。
“但他们显然忽略了洞天里另外一位妖邪鲛人女王的存在……
“所以，我猜测老妖婆的秘法出了大问题，导致本该只是污染载体的女童，成了鲛人女王的转生之身，也让后者窃取了老妖婆的根基，一跃有了‘洞玄’层次的力量，甚至反向影响起了老妖婆的思想和行动。
“这里面具体出了什么变故我算不出，但变故的引子，应该是‘厄神’……
“他很可能也通过鲛人女王，与‘黑日’做了交易。”
秦娅真人没有卖关子，将她算到的事一五一十讲述了出来。
而由于她的“血海珠”里正关着“鲛人女王”，所以算到的结果更加详细。
宋无瑞和“黑日”也有交易？他还真是能作死啊……不过这也许正是他进入洞天的目的之一。
毕竟在大夏，因为“周天星辰大阵”的存在，是很难和这些邪神接触的……而在大夏之外，与们接触又太过危险，无忧洞天这种环境倒是正合适。
嗯……真人说，要想从“历史”里回归，必须要有星神或先天五太的力量……宋无瑞的目标是“历史迷雾”的话，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来和“黑日”谈交易？
而“黑日”也在满足他之后，借机布置起其他的计划，比如借助“七星图”与宋无瑞身上星宿位的联系，将彻底污染后的洞天送往上古，以达到污染历史的目的？
那么，将我和菲梦送进这里，刚好阻止了谋划的“菩萨”，又是哪一位呢？此时会不会正在和“黑日”对峙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那样的“棋手”啊！
赵晨的思绪越飘越远之际，楚悦真人再次补充道：
“事实上，鲛人女王在成了老妖婆的女儿，窃取了的果位，有了一定对抗污染的基础后，同样有了些小心思。
“否则之前‘血雨之灾’时，‘黑日’也不会让那‘炼尸’厉飞羽作为主导。
“我猜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恢复了部分‘理性’，不再那么疯狂，甚至取回了一些以前的‘感情’，这一点也许可以利用。”
闻言，赵晨眯了下眼睛，突然问道：“鲛人一族，是真有着言出必诺传统的吗？”
秦、楚两位真人一愣，没想明白赵晨为何突然问这个，但楚真人在回想了一番后，点了下头道：
“外界的鲛人我不知，但无忧洞天内的鲛人最初是以海洋贸易起家，还掌握着‘鲛纱’等诸多紧俏商品，是天生的商人，称一声‘言出必诺’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赵晨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不过心里大致已经有了底。
之后，几人又围绕后续该如何行动聊了一阵，只是再没涉及那些隐秘的知识。
事实上，秦、楚两位真人之所以会说那么多有关“黑日”的话题，也是在进行试探。
试探赵晨背后的存在是否真的能阻拦住那位邪神，因为那才是后续行动能够顺利进行的基础！
好在试探的结果很令她们满意，“黑日”并没有因为谈论就突然降下目光。
眼见已经快要到子时，殷子默和宝冠相继告辞，离开了赵晨的房间，楚真人寄身的画卷被孔琳抱走，就连秦娅真人也穿墙而出……
转眼之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赵晨和秦笙两人。
这时候，赵晨快速放出阵图，布下了“上明九曜摩夷大阵”。
看着他的动作，秦笙好笑地说道：“你现在布阵，他们指定以为我们俩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刚布好大阵的赵晨拍了拍手，无所谓地道：“我们之间还怕误会吗？”
“说的也是……在其他人眼里，我怕早就是你的人了？”秦笙用妩媚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接着在半个身体都靠过来后笑吟吟地道，“对了，我这次在白玉宗里收获不少，现在正好分赃。”
感受着这位血神宗宗主的风姿绰约、波涛汹涌，，赵晨恍惚了一阵，觉得她虽然容貌不及青颜，但身材却要好很多。
他定了定神，顺势坐了下来，掩饰什么般问道：“都拿到了什么？”
“除了我说的白玉宗‘三十六正法’中的十二门，还有普通法器三十余件，其中攻击法器比较多，但质量都很一般。
“值得一提的，只有一件辅助法器，名为‘白骨傀儡幡’，它可以制作一具能够任由持幡者操控的‘白骨傀儡’。”秦笙介绍的同时，从随身的储物项链里取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幡，通体森白，好似是由一截指骨打造而成，其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小巧精致。
对于“白骨傀儡”，无论是马广亮在无忧坊市的那一具，还是白世雄操控来与他会面的那具，都令赵晨印象深刻。
对比从“星槎”兑换，再降临精神的办法操控的“分身”，“白骨傀儡”更加方便，不会让本体无法行动不提，最重要的是不！用！花！星！币！
当然，制作白骨傀儡也需要不菲的材料费用，但有着洞天里几大宗门的供奉，赵晨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于是，赵晨直接就将这小幡笑纳了，至于其他法器，则只拿了小半“卖”给星槎。
“而神通法器，在白玉宗内找到的并不多，且绝大部分都在抵抗怪物时损毁了。
“只有一件还算完整，就是这个‘风云和鸣戒’。”说话间，秦笙拿出了一大堆碎片，以及碎片中心的一枚由黑白两色翅膀交织而成的宽阔戒指。
黑色的翅膀布满“风纹”，幽邃神秘，每一片羽毛都似乎蕴含着邪异的阴风。
而白色的羽翼则是刻画着“云篆”，飘逸潇洒，好似随时随刻都在变幻着形态。
风云交织在一起，似乎正和谐地歌唱着什么。
拿起“风云和鸣戒”研究了一阵，赵晨不太确定地问道：“这里面似乎蕴含着一座宫殿……而且，‘风云和鸣’，还是鸾凤羽毛交织的造型……这是枚定情信物吧？”
秦笙冲他眨眨眼，语气神秘地道：“听秦真人讲，这是云骨真人当初送给楚悦真人的戒指，里面开辟的空间是他们的‘婚房’……
“只是在云骨真人离开洞天后，楚悦真人又将这戒指交还给了白玉宗。”
第451章 献祭
又交还给了白玉宗……这里面怕是有故事啊！赵晨难得有了八卦的兴致，但随即又叹息道：“这样明显有着不同意义的法器，是不是该归还楚真人？”
秦笙轻摇了下头道：“我已经问过楚真人，她说既然当初还给了白玉宗，那就已不再是她的东西了，让我们自己拿着就是。”
“这样啊……”赵晨微微颔首，再次拿起“风云和鸣戒”，继续研究起它的功效来。
这戒指能让佩戴者与佩戴者指定的人一起进入它内部那宫殿一般的空间内，而外人却很难发觉并进入，有着一定的隐秘性，对“推算”、“占卜”等手段也有着反制手段。
另外，当佩戴者自己也进入后，这枚戒指就会随机变化成某种事物，隐藏起来……而且不拘于形，不役于心，能完美地融入任何环境。
它甚至可以变成点缀在水墨画中的“竹子”，变成普通人梦境里不起眼的一个家具……
总之，若是遇到无法抵抗的大敌，完全可以躲入“风云和鸣戒”中，有不小的几率能逃过灾劫。
当然，如果敌人是善于追踪的“洞玄”存在，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且它还能作为储物法器使用，比起时效短则数月，多也不过几年的储物袋，‘风云和鸣戒’无论是容积还是安全性都强出太多了。”秦笙说话的同时，一双妙目也如水般看了过来，“你正好缺少这类法器，就拿着吧。”
“你不用吗？”赵晨反问道。
印象里，菲梦应该没有类似的东西……嗯，郑青颜也同样没有，毕竟她可以将随身物品都收入“美神之梦”的气泡里，根本用不着储物法器。
闻言，秦笙笑吟吟地从自己的前襟里拉出一个血红色的心形吊坠，指着它道：“作为血神宗宗主，怎么会没有类似的东西？”
赵晨皱了皱眉道：“我指的是菲梦。”
“你最关心的果然是她……”秦笙流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魅惑里夹杂着俏皮，有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真是个妖精！幸亏我坐下了，否则准得出丑不可……
另外，不要每个应化身都表现得这么爱吃味啊。全都这样，我总感觉自己的未来可能会不太妙……
赵晨正腹诽时，就听秦笙幽幽地说道：“放心吧，菲梦她已经不需要了。”
“不需要？”赵晨一愣，旋即醒悟过来，惊喜道，“她已经成就法力了？那所谓‘行者’位，自带了储物方面的能力？”
“对……”秦笙点了下头，“就在探索洞天本源空间的时候，她已然成功筑就灵台、凝成灵识，架起天地桥，引元气入体，修成‘法力’了！”
“菲梦还是比我快了一步。”话虽这么说，赵晨脸上却满是欣喜之色，真心地为菲梦感到高兴。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迟疑问道：“对了，我记得菲梦之前不是说，得等这次任务结束，‘菩萨’才会奖励‘行者’位吗？”
秦笙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女帝为何会偷藏起皇室的法宝‘天魔吊坠’？”
“天魔吊坠？那件，魔云真君曾经随身携带的配饰？”赵晨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但他很快就有了联想，脱口道，“那是菲梦的任务目标之一？”
他和菲梦大部分时候的任务是一致的，但那只是“主线”，而支线任务自己是接不到的，只有菲梦可以。
说到底，能够穿入“历史迷雾”做任务，是菲梦那个外挂菩萨的威能，主要还是服务于她，自己不过是依靠“星槎”强蹭的。
“对！”秦笙微微颔首，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菩萨要走了“天魔吊坠”？那虽然是件法宝，但也应该入不了那等存在的眼吧？
除非它别有功用……
也许无忧洞天真的隐藏着魔云真君的线索，且就在那吊坠之中？而因为它太过明显，甚至就摆在皇宫里供人使用，反而被忽略了过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黑日”亏大了。
嗯，应该只是我想多了，毕竟就我这点水准，哪可能揣测出大人物们的算计？
摇了摇头，收回越飘越远的思绪，赵晨只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转而问起了别的：
“对了，我记得在圣灵宗汗蒸……不，是在圣灵宗的‘百炼强魂宫’补充灵魂之力时，听孔琳说起过，白玉宗也有一件类似于血神‘血绘祭鸿殿’、圣灵‘百炼强魂宫’的神通法器，名为‘白玉烟霞阁’……
“没见你拿回来，难道是在与怪物的争斗里损毁了？”
秦笙没想到他问起这个，稍微愣了下后才横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是没见过‘血绘祭鸿殿’和‘百炼强魂宫’，应该知道它们都占地极广！
“而‘白玉烟霞阁’也一样，它虽然还完好无损，但没有相应的收宝法决，根本搬不走啊！
“你若是想去享受，可以自己去一趟白玉宗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