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身边除了拥有“九天仙体”潜力的冯婉外，竟然又来个“月之体”的吸血鬼宁檬……
不过话说回来，“月之体”又是什么？
赵晨这么想着，也便这么问了出来。
“我也不懂……娘亲也没透露更多，只说到了京城自会告诉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赵晨，宁檬说话都带着颤音，最后实在没忍住，抿着嘴唇乞求道，“公子，能不能给我一点……一点您的血？
“或者刚才那种真气也行。”
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赵晨倒也没狠下心完全拒绝，遂将一缕“五仙中灵真气”从她手部的穴道渡了过去。
至于自己的血液？那当然不可能给！
今天敢吸自己的血，明天就敢吸……这事绝不能惯着。
不过，仅仅是带有“太初”真意的真气，也已让宁檬颇为满足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仿佛自己天生就“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这真气来补足。
而赵晨也借着“五仙中灵真气”被宁檬吸收的契机，用“鉴定”能力窥探到了些许信息：
“‘月之体’，初级，能不依靠外物，自行领悟‘月光’类法术真意，将多种此类法术凝聚成一道本命法术。
“如阴煞法术‘广寒月’可在该体质的加持下，熔炼多种同源法术，变得愈发‘完美’。”
啧，能自行领悟法术真意，这得省下多少罡煞之气啊……仅此一项，这体质就已经相当厉害了，更何况还能将多种同源法术凝聚成一道，可节省了不少“法术位”，堪比那些上宗真传的“集合”类法术了。
说真的，赵晨对此都有些羡慕。
“可惜我就没有特殊体质……”这句感叹是宁檬吸收了真气再次睡去，赵晨和郑青颜、明雪零、燕红霞三位女侠回到他的卧房开小会时说出的。
谁想，郑青颜闻言却白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开口道：“不，你其实也有特殊体质的潜力……”
赵晨听得满脸疑惑，指了指自己道：“我怎么没发现？”
明雪零和燕红霞也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明显的好奇。
郑青颜脸上冷色依旧，一本正经地道：“你没发现你修炼‘欢喜’一脉的功法时，天赋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吗？
“要是生在上古，高低得是个‘欢喜佛’的佛子。”
第629章 皇帝与真君
青颜虽然表情总是很淡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但“阴阳”起人来可真够劲……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无毒舌”？
不过，这是她原本就有的“属性”呢，还是菲梦带来的？
赵晨眼角抽了抽，觉得如果自己在漫画里，现在铁定满头“黑线”了。
一旁的燕红霞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对于郑青颜所言，她可是深有体会，甚至怀疑小晨就是某位欢喜一道的真人转世。
只有明雪零没能听出这里面的内涵，还很有“学术精神”地询问道：“我怎么听闻‘欢喜佛’的佛子都是‘从佛口生’的？”
也就是说，直接得佛的传承，缘法大于天赋。
“自也有‘从法化生’而来的。”郑青颜瞥了她一眼，接着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道，“其实真有一位‘欢喜佛’的佛子经历上古破灭而不死，活到了如今……而且你们也都听说过这人。”
对于上古佛门的隐秘，菲梦算得上了如指掌。
“能从上古活到如今，至少也是‘升玄’真君了……”赵晨虽不知青颜为何说起这个，但还是默契地接过话茬，疑惑问道：
“但既然是‘欢喜佛’的‘佛子’，那作风恐怕很有问题吧？可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位真君有如此风评。”
郑青颜再次以法宝“钢铁应龙”加固了房间的封禁之力，接着轻轻摇头道：“一来，念诵真君之名都得慎之又慎，又有什么人敢非议其所为？
“二来，到了‘升玄’层次，已经可以自开福地、洞天，演化小世界生灵，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自不会常做那种掉风评之事……
“三来，作为欢喜佛的佛子，他其实更需要修为高深，或者有特殊体质的双修道侣。”
说到“特殊体质”四个字，郑青颜特意加重了语气。
闻言，赵晨心中一动，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宁檬的母亲之所以激发了‘玄都律文’，防备的其实是一位‘升玄’真君？
“而她将女儿放在玉门十余年不管不问，也是担心被那位真君发现宁檬拥有所谓‘月之体’的天赋？
“可她自己也拥有相同体质……难道欢喜佛的佛子没发现？
“这不太可能，否则她也不会对那位真君如此警惕。”
听了他的分析，燕红霞也若有所思道：“除非……宁檬的母亲得到了足以威慑真君的存在庇护，但这庇护却只限她一人，没法照拂女儿。
“再结合宁檬说她身上的‘玄都律文’来自于她父亲……”
说到这里，她已隐隐有了个猜测。
而郑青颜的声音也在此刻适时响起：“当今陛下在登基后不久，就将一位吸血鬼家族的女子纳入了后宫，封为了‘宁嫔’。”
她顿了下，看着赵晨道，“这事你在和青袍公子讨论如何处置玉门的卡蜜拉家族时，应该听他说过。”
赵晨点了下头，他记得自己当时还吐槽皇帝老儿玩得花呢。
“宁嫔，‘宁’……当今陛下未登基前封号便是‘宁王’。
“虽然现在早已不讲究‘避讳’那一套了，但一位帝王将自己作为皇子时的封号赐给了妃嫔使用，本身就说明这里面有问题。”燕红霞学着赵晨的样子，用手指捏了捏光洁的下巴，蹙起眉头道，“另外，那些吸血鬼调查到的宁檬父母资料里，她的父亲似乎是叫做‘宁奕’？”
“宁奕……其实是‘宁一’吧？听起来应该是宁王手下的亲信。”赵晨微微一哂，继而吐槽道，“红月也是这么给手下取名，这些皇室子弟还真是没创意。”
“这么说来，宁檬还有可能是一位公主啊。”燕红霞感慨道，“既然如此，事情的大致脉络应该是清楚了……”
回想着在各类资料里看到过的那位当今陛下的情报，赵晨微微颔首。
这无非是一个皇子偶遇泰西女，然后陷入爱河，还意外造出了生命的故事。
而故事的反派，也就是那位上古欢喜佛的佛子，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泰西女的特殊体质，想要强取豪夺。
不得已之下，皇子只能一边派忠诚的手下带着泰西女跑到边陲之地隐姓埋名，一边回京城争储君之位。
等到皇子终于登基成为皇帝，这才把心爱的女人接回身边庇护。
但反派作为真君，哪怕受到一些束缚，皇帝也最多能庇护自己的女人，却无法说服长辈保住自己的女儿，所以只能狠心对其不管不问，拖延体质的觉醒。
“不知那位欢喜佛的佛子是否知道宁檬的存在……不过即便知道，恐怕也不会太关注，毕竟‘体质’不同于‘血脉’，此乃‘天授’，母女两代人有相同体质的概率低到接近于零，而宁檬之前因为没有‘月亮’相关的功法，也体现不出自己的天赋，所以她才能安稳地在玉门长大吧。”赵晨将自己的猜测尽数讲述了出来，末了道，“那位上古佛子如今应该不在京城，所以宁嫔……或者说当今陛下才会让红霞姐姐秘密护送他们的女儿进京。
“他们大概是要在宁檬身上施加一些遮掩的手段，毕竟以宁檬如今的特殊，再想长久瞒过一位真君，恐怕很困难了。”
燕红霞想了想，又望向郑青颜：“你知道最近有哪位真君离京了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那位上古佛子的真实身份。
“道官署从二品大员，‘九天金阙少宰御邪天师判斩邪院事’，元通真君！”郑青颜用淡漠的口吻说出了一连串的头衔后，又补充道，“元通真君之前在宣城露过一面，疑似最后争夺魔云真君身体的大能中就有他，只是没能得手。”
这事还是郑广之前透露给她知道的，而且她从其他渠道确认这位上古佛子似乎追去了阴世，短时间内难以回归大夏。
“元通真君……原来是道官署唯一一位活跃着的‘天师’。”赵晨面色凝重，这可是除了那位神秘的“平章”大人外，自家最大的顶头上司了。
“十余年前当今陛下才刚刚进阶神通吧？他是怎么让宁檬的母亲逃离元通真君的法眼的？
“他那时候不过一皇子，而宁檬的母亲还没名没份，元通真君就算直接抢了，皇室也不会说什么。”明雪零模拟测算了一下成功率，发现想要成功只能寄希望于奇迹。
对于这个问题，赵晨已有猜测，于是直接回答道：“应该是‘玄都律文’在约束着元通真君的行为……道官署的官员，品级越高，戒律应该也越多。
“元通真君大概率不是不想直接动手，而是不能。”
就这样，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捋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不见得完全准确，也还有些疑问没有解决。
比如“拜月教”当初是如何得知宁檬“父母”隐居的村子的，这又是否和元通真君有关。
比如道官署那位“平章”大人能为陛下出几分力等等。
但这些只是旁枝末节，倒也没必要一定弄清楚。
而他们几人之所以开小会来探讨这些事，则是为了评估燕红霞接到的那个任务的危险性。
“现在看来，‘平章’大人颁布的这个任务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危险，毕竟那位故事里的‘反派’短期内回不了京城。
“而且也没必要太着急去完成，毕竟不少人都知道宁檬在跟着我游历，她突然消失在我的身边的话，如果有有心人在关注着她，恐怕反而会惹来猜疑。”赵晨斟酌了一番后，拍板道，“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在西凉城休整三天，之后再启程出凉州，过陕州，经商州入关，进入中原九州地界。”
第630章 西凉
赵晨与三位神通女修在客房开完小会后，又晨练了一会儿，这才连续打开“黑域”通道，着手将自己的朋友、部下们送回了他们之前所处的城镇。
同时，他还应宁檬的请求，亲自回了趟玉门，将她的师傅墨秋馆主接了过来。
因为突然见到“娘亲”，哪怕赵晨几人没将推测到的结果告诉宁檬，她的心情也依旧很烦乱，只想找自家师傅倾诉。
之前她刚醒过来，精神还比较迷糊，再加上处于“馋嘴”状态，所以才没表现出来。
至于其他人，只要自行穿过开辟好的“黑域”通道就可以抵达目的地，无需赵晨引领。
待最后送走了欲言又止的李秀凌、秦笙一行，赵晨突然有了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最难消受美人恩……他虽然不会拒绝走肾，但却有点怕这种走心的。
毕竟他这样身不由己的人，哪里给得起什么承诺。
“当然，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喜欢……就算是对菲梦，其实我也分不清是爱慕居多，还是欲望居多……或者也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高难度的目标？想要挑战或征服？
“嘿！说菲梦是那种外在热情，内心永远保持距离的最难搞定的类型，其实我也是同样的人吧？
“负心薄幸倒谈不上，我们也能为彼此筹谋、拼命，说是最亲密的伙伴也不为过，但总归是差了点什么……”
微叹口气，赵晨觉得自己的心思越来越渣了。
虽说他在原本的世界时也不是“吃素”的，但基本都是夜半霓虹中相逢的露水缘分，从没处理过之后的关系……他在获得“旅行商人”的“能说会道”能力前，甚至都不太会和女孩子说话。
可现在才不过半年多，自己怎么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了呢？
难道是这玄天世界的女侠各有隐秘，激发了我的探索欲？
呸！这么说似乎更渣了！
赵晨唾弃了自己几句后，便将这些想法抛诸脑后，转而投入到对“魔王束身”和“星宿停关”两道大神通所对应修行功法的研究之中。
至于“森罗万象”神通所对应的三道罡煞法术，则被暂时搁置了。
它们与自身根基的适配性显然没有“魔王束身”和“星宿停关”的四道前置法术好，并不是替换根基法术雏形的最优选择，留到真正成就罡煞境界后再修炼不迟。
更何况“万星凶煞”和“紫薇罡气”虽已到手，但居中调和的“太极玄罡”却还没有消息，暂时也修炼不了。
而与此同时，郑青颜和燕红霞也相继闭关，开始“消化”这几日得到的诸多好处。
原本喧闹的海风楼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
西凉城作为州治，地处凉州西北，与甘州、宁州的距离都不算太远，也算四通八达、交通便利之地。
传闻在八千多年前诸侯乱战的时代，这里还曾出现过一个全是女子组成的“西凉女国”。
那西凉女国有一件至宝名唤“甘水仙泉”，其中蕴含无限生机，配合秘法甚至可以让人凭空怀孕，并于一刻钟内生下孩子。
此宝后来被司马家的先祖所得，并从中悟出了“泉神真身”大神通，借此登临了“升玄”境界。
既然接收了西凉女国的遗产，这西凉城自然也就成了世家司马家的驻地。
而此时城中黄羊区的一座大宅子的厢房内，“渭河郡主”明红月正和“雪鹰剑”冯婉相对而坐，两双美眸同时盯住了她们中间小桌上的一道虚幻身影。
那虚幻身影只有拳头大小，鸟头人身，背后还有一对蓝色的翅膀。
但整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物，反而更类似“机械”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