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也被侵蚀了?
他高高举起锤子,闪电汇聚,三色属性雷电打在吴明身上,血肉支离破碎,脑袋也碎成两半!
吴明半张嘴还在笑:“陈初始,你这个神明的走狗,不是很嚣张吗?如今还需要隐姓埋名更换外形气味潜行?
来,在这越来越深的黑暗里,把你引以为傲的神明召唤出来!”
陈初始补了两锤子,彻底粉碎了吴明的脑袋……
天空黑云密布,灰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全身,陈初始隐约感觉到自己所在的区域正被切割出去。
他转头看向狐狸三姐妹:“分头行动,离这里远越好!大灾难要来了!”
说完扔出终焉剑,御剑飞行法催动,剑飞射出去,他紧跟其后,剑光和人影迅速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流光往远处而去……
三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也感觉到来自头顶的未知危险,这绝不是能抗衡的力量!彼此心灵相通,点点头,化作三道柔光往三个不同的方向!
陈初始借着剑光飞速远遁,但头顶的黑云就跟开了定位一样,始终距离不变跟着,灰色闪电在云层里越聚越多。
紫色柔光后发先至,呈现出花花虚幻的身影,她一胳膊搂住陈初始这道剑光,速度激增,笑着说道:“弟弟跑的这么慢,还是姐姐这个千年大妖带你跑路更快一点……”
陈初始:“……”
他一把扯开花花的胳膊:“快走!这不是你能对付的存在,它的实力远在五通魔神之上!”
花花当然知道黑云的不简单,她心中紧张,但却觉得也是一丝机会,一丝跟陈初始成为道侣的机会……
她张开胳膊再次抱住剑光,甚至整个人都挂在上面:“你别小看姐姐,论逃跑的能力,我可是三姐妹里最强的!”
全力催动,柔光覆盖剑光,确实提升了七成以上的速度……
黑云里猛的睁开一只眼睛,灰色雷光打下来!
陈初始抓住花花的手腕,前方裂开一道缝隙躲进去……
灰色雷光打在地面的一座山上,整个山头爆炸,树木和泥土被掀到空中,居然被雷光硬生生化作虚无!
小小独立空间里,陈初始和花花窝在里面,他们都能看到外面的场景,整个山头爆炸再化作虚无,这种恐怖的摧毁力,真的把花花吓坏了……
她使劲压制内心的恐惧,但还是被颤抖的身体出卖了。
“弟……弟弟,那是什么,你惹了什么东西?”
白花花见过雷部消灭妖怪的场景,横扫一切,破坏力十足,但化作虚无是第一次看到。
陈初始紧紧盯着黑云里的眼球,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这块区域扫描,他心里明白,被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45章 重建
陈初始蹲在小空间里看着白花花说道:“二姑娘,我们等下出去,你要不顾一切全力催动法力离开这里,知道吗?”
白花花不解:“那你怎么办?”
陈初始笑道:“天上那个是我的老敌人,无论我走到哪里去,他都会跟着,我有自己的办法……”
白花花还想说什么。
陈初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处理,还请二姑娘不要再多说了。”
白花花只好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就在这时,天空的眼睛把扫描范围缩减到附近五百多平方。
陈初始知道自己必须出来了。
他从小空间里踏出,左右手握着玄女水火剑,用力往空中扔去,水火剑化作两道光芒直插苍穹……
白花花也出来了,作为剑修,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玄女水火剑上面强烈的气势!
当即知道陈初始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于是说道:“道士弟弟,姐姐要走了!”说完就化作一道紫色光芒往远处飞遁!答应不能干扰,就必须要做到……
陈初始手中出现地风双剑,再次掷出!玄女四剑齐聚,后发先至,全在一个时间击中云层里的黑色眼球!
大量的血液从眼球里流淌出来!它发出犹如磨盘在地上拖拽的粗糙声音:“又是玄女剑,陈初始,除了玄女四剑,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
陈初始没有说话,专心催动四剑,地水风火联动,黑色眼球迅速干瘪下去!它周围空间忽然出现不少裂缝,伸出大量黑色手臂抓向四剑!
回来!
四剑嗡鸣!
但还是有手臂抓到四剑,疯狂拖拽!
看来黑暗之地又想故技重施,试图抢着以及玄女剑污染,陈初始立即拔出终焉剑,化作剑光,扶摇直上!
他一剑砍在黑色手臂上面,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起,手臂从根部断开,下一秒猛地抓住他四肢!
本来已经被地水风火剑重炼到几乎只有薄薄一层的黑色眼球,再次睁开眼皮,声音变得癫狂起来,咆哮道:“陈初始,谁稀罕几把破剑,你才是根源所在!
我知道,就算你死了,那些神明也会想办法把你复活,不过随着不断深入,终究也有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它说完猛地爆炸,黑色血液飞溅陈初始一身,腥臭且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好似皮肤粘到辣椒精的感觉。
陈初始当机立断,脱去所有衣物,终焉剑在手上翻转,剑光闪烁,把沾染了黑色血液的皮肤连带些许血肉一起削去!
切肤之痛,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子。
他疼得浑身发抖,拿出绿色药水从头上浇下去,连续倒了几瓶,覆盖血淋淋的伤口,忍受血肉生长时带来的刺痛还有瘙痒感觉。
稍微能适应这种痛楚了,陈初始立即套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化作金色剑光,以“耗油模式”全力催动飞行法诀,速度提升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极致……
不知飞出了多少里,他从那片山脉出去,穿过城镇,再到另一片山脉。
剑光落在地上,轰隆巨响,烟雾缭绕中,陈初始遁入地面,屏息凝神,以土行之法在地里面继续钻了好长一段时间。
再露出头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陈初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仔细打量着四周,顿时有些意外,他全力飞行再加遁地,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回到淄川县来了,这里正是淄川县外面,他伐山破庙,消灭城隍的地方。
被雷火夷为平地的城隍庙,在原来的位置又多出新的庙宇,也是城隍庙,只是规模和华丽程度远远不如先前的好。
他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
身上被黑暗血液淋到的位置就算削了血肉,用药水进行恢复,但新生的皮肤也透着一丝灰色,表皮有一点发皱。
稍微形象有所下降,但影响不大。
城隍庙处还有不少百姓在忙碌,此刻是下午时间,陈初始拿出一顶草帽戴在头上走过去:“我两三个月前离开的时候,这城隍庙不是没了吗,你们这么快又建造起来了?”
县太爷曾以重建城隍庙之名,疯狂搜刮民脂民膏,但被他教训了一顿,第二天就把钱还给淄川百姓了。
有两个中年人坐在地上休息,见到陈初始询问,打量一番,说道:“知道城隍庙没了,你应该是我们淄川县的人,但我们好像没见过你……”
陈初始笑道:“没见过是正常的,我是从福建来的书生,两个月前经过宝地,感慨淄川人美物美,因此停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就租在县南边上的范明老先生家里面。
前不久出门拜访好友,结果从山上摔下来,落了满身伤痛,养了一段时间,稍有好转就回来了,你看看这伤……”
陈初始说着摘下草帽。
“原来是范老头那里,他人可不好相处!”
坐得近些的中年人见到那一身伤痕,休闲喝水的模样,立即喷了,震惊道:“我的娘呀,这么多疤,你难不成是从山上一路翻滚到山脚下的吗?这样的话,换个正常人恐怕活都活不了。”
陈初始不好意思的回答:“老哥真是好眼力,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我生来就皮糙肉厚,身体恢复的快,休息休息也就没事了……”
中年人微微吃惊陈初始的体质,但看到他那灰色长衫时,有些可惜地说道:“你是读书人吧,唉,山上摔下来没要你的性命,但这一身疤痕想再拿功名可就难了!
缺胳膊少腿,面容丑恶,体有损伤,都不能再考取功名,这是前不久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你这书生居然不知道?”
陈初始本来就没打算考取功名,但戏要做全套,脸上有一丝失落:“时也,命也,我打算过段时间周游天下,多看看别处的山别处的庙,感受各种风土人情……对了这庙,是谁出钱弄的?”
说回来这个,中年人脸上比陈初始更失落,语音都低沉下来了:“人活着无非就是生老病死,城隍庙万万不能没有,两个多月前城隍庙莫名其妙消失,在这期间去世了几个老人,他们在夜间给活着的亲人托梦诉苦,说他们在阳间游荡找不到该去哪里投胎。
我们自己合计一下,不如自己出工出力,重建城隍庙,好让逝去的亲人能够投胎。”
第46章 杀意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投胎?铲了城隍庙还不能震慑几个宵小吗?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陈初始重新戴上草帽,朝着汉子相互抱了一下拳,便往淄川县里去了。
路过上次的早点摊位,他脚步一顿,见到老板坐在那里满脸忧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几个行人路过,连吆喝都懒得喊了……
他问道:“老板,你这摊位下午也卖凉茶,如此垂头丧气,莫非生意难做?”
老板闻言抬起头,发现是两个月前跟自己聊过几句的书生,当即吓了一跳:“原来是你呀,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遇到匪祸了?”
两月不见,他反而先关心起陈初始身上的伤势,说道:“你这书生,外面兵荒马乱的,身上没点好本事,现如今出去八个都不见得能回来六个,你呀,真是胆子太大了!”
老板边说边起身从摊位里用勺子打了一碗凉茶放在桌子上:“喝点吧,解解乏。”
陈初始说了声多谢,端起茶碗就灌进肚子里面去。
老板恢复刚才一副满脸忧愁的模样说道:“你知道吗,咱们淄川县里的县太爷跟师爷,招呼都没打一声,悄悄跑了……”
陈初始:“跑了?”
老板嗯了一声:“这挨千刀的,据说上次搜刮咱们老百姓得罪了鬼神,第二天虚情假意做了一出戏,把钱还了,结果一个月前,他请来一堆道士和尚在衙门,重新开始搜刮钱财,手段更硬更狠,谁要是不给就让衙役狠狠的打!
搜刮完钱财,有人看见,他趁着夜色被那群道士和尚簇拥着跑了……”
他说着撸起袖子,露出伤疤:“我这胳膊还有后背挨了好几下棍子,还好身体能扛,不然像谭秀才那样昏死过去可就惨了!”
陈初始手中的碗出现一丝裂纹,掏出一枚碎银放在桌子上:“谭秀才……老板说的可是谭晋玄?他的事情可否详细说说?”
老板把碎银塞回陈初始手中,现在虽然拮据,但他还没到赚这种钱的时候,说道:“正是谭晋玄正是谭秀才,不知为何,他跟南边的范老头关系突然变得好起来,隔三差五就看望。
一个月前,杀千刀的县太爷带着一帮杂碎出来收钱,收到范老头家里去,别人都给,范老头不愿出哪怕一个铜钱,顿时惹恼县太爷,招呼衙役把范老头打了一顿!
谭秀才正好过去,急忙阻止,结果也被打了一顿,那叫一个惨,据说那个腚的血都渗出衣衫,令人难以直视……”
陈初始站起来:“谭晋玄有功名在身,这县令胆子不小!”
老板呵呵笑道:“何止功名,谭秀才沉迷修行吐纳,似乎成功了。据说当时他从口中吐出青色烟雾想要震慑县太爷,结果没镇住,只是障眼法而已,所以被打得特别惨。
谭秀才是读书人,身子骨弱,现在走路都不自然,再说到那范老头就更惨了,一把年纪挨了一顿打,现在还躺着,情况有点不太妙……”
不太妙?!
陈初始立刻知道老板在说什么,把刚才的碎银压在碗底,转身朝着范明的老宅子方向匆匆而去!
刚到县南,进了巷子,绕过几个胡同,便见到范明宅子外面站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上次拿牌子给陈初始介绍房子的老太太。
陈初始走过去,还没等说话,老太太面带苦色说道:“你来啦!范老头恐怕快不行了,这老家伙躺着一动不动,人瘦得跟骷髅一样,不思念儿子,也不思念老伴,反而口中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我进去看看。”
他穿过人群推开大门进了院子直奔厢房。
在范明老头的房间里面,谭晋玄以奇怪的姿势坐在床边,床上躺着范明,有个道士摇晃着铃铛不知在念什么咒,似乎想把他拉起来。
谭晋玄发现陈初始的到来,眼圈顿时一红,垂头说道:“道友,你委托我照顾好老先生,我没有尽责,错误在我,我……我能接受任何违诺惩罚。”
人哪能千日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