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贼趴在地上,听着这熟悉的词语,嘴角微抽...
有没有搞错,
我特么才是山贼啊!
“呔!”
从地上飞身而起,许老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宝刀一扬,喝道:“某乃黑风寨十三当家,识相的赶紧把值钱货交出来,否则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叫你牵肠挂肚!”
“果然是蠢贼...”
陈知安目光扫过许老贼,略微嫌弃他文化水平太低。
忽然眉头微挑,
这厮竟有些眼熟?
不自觉开始回忆在哪里见过,倏然又瞬间抹去念头。
先劫了再说!
毕竟万一真是熟人,倒不好下手了!
手掌在撵驾上一摁,陈知安身形如电,飞身扑向许老贼...
貌似一个粗鄙武夫,
实际上悄悄捏了一枚心神粒子。
指缝间更是藏着不死蝉的绝招,冰封千里!
务必做到一招必杀。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啪!”
陈知安一拳砸下,许老贼瞬间被砸飞数丈。
惊鸿一瞥间,
陈知安发现这厮眼神有些诡异,好似认出了自己。
多半真是熟人了...
念及至此,
陈知安身形如电,如跗骨之蛆贴上许老贼。
又是一拳砸下,顺便掏了他的须弥戒。
这才飘然远遁,坐在撵驾上正义秉然道:“在下陈知安,这位英雄何故劫我?”
许老贼顶着两只乌青的熊猫眼趴在地上,嘴角疯狂抽搐。
先前那一瞬,
当他从地上跳起来看到那锦袍玉带的清秀少年时,瞬间便认出了陈知安的身份。
他相信陈知安也是如此!
可是这厮居然毫不念旧情,哐哐两拳便砸了过来,而且专打眼睛...
要知道,
当年他们可一起在勾栏喝过酒啊...
待眼眶的痛处稍缓。
许老贼掏出黑巾默默套在脸上。
刚刚滚得太快,他不小心把黑巾给弄丢了。
遮住面容后,许老贼从地上爬起,瓮声道:“这位公子,某有眼无珠,不认高人,向您告罪了,山高路远,就此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他想来,
既然这厮是陈知安,这顿打多半是白挨了!
这会儿要是不走,一会儿恐怕都走不成...
果然,
就在他亡命飞奔时。
一道轻喝传来:“站住!”
只见陈知安大喝一声:“许老巅...你有本事打劫,没本事承认?”
许老贼脚下微顿,瓮声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许老巅,我是许老贼,短命的许老巅是我哥...”
“啧啧...
你当我是傻子?”
陈知安眉头微挑,戏谑道:“我就说长安四公子御风远游讨贼时李承安那厮居然如此上心,甚至出谋划策规划线路。
原来他丫好好的皇子不做...
居然做上土匪头子了!”
话落,
他仰头看着乌茫茫一片的黑风山吼道:“李老三,滚出来,你要不出来,许老巅可就真要死了!”
声音滚滚如雷飘荡在官道上,惊起无数鸟兽扑腾。
瞬息之后。
李承安在巨石上露出身形,斜起独眼笑吟吟看着陈知安:“知安,好久不见~”
挚爱亲朋一去小半年,今日终于又回长安了!
近来青楼没了陈知安
他可寂寞的紧...
不然也不会溜出来亲自劫道...
“知安,快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李承安站在石头上,满脸欢喜朝着山下喊道:“还有柳先生,柳先生也来...”
陈知安呵呵一笑,长鞭挥舞,让几匹白马登山。
不多时辇驾便爬上了山顶。
陈知安迈下辇驾,感受到耳边响起的呜呜之音,不由向一个石洞看去...
目之所及处,
只见石洞内漆黑一片,半点亮光也无。
约莫人高的洞口吞噬了所有光明。
沉吟片刻,他疑惑问道:“你给我看的宝贝,就是这个黑洞?”
“正是!”
李承安嘴角勾笑,贱兮兮道:“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说着他捡起一枚石子,猛地丢进石洞,不多时便响起砸中石壁的回音,和一般的石洞并无差别。
陈知安嘴角一撇:“就这?”
心想还不如自己须弥戒里的那堆破烂。
柳七则眉头微皱,向那黑洞走去。
在洞口驻足片刻后,
他脚尖轻点,身形一跃而入,瞬间便被黑洞吞没,再见不到半点影子!
“老七?”
陈知安朝着黑洞喊了一声,没有半点回应。
“不要担心,柳先生不会有事的。”
李承安贱兮兮笑道:“最多不过被黑风刮成傻子罢了...”
“怎么回事?”
陈知安惊讶道:“莫非里面另有玄机?”
“当然!”
李承安得意笑道:“知安,你听说过洞天吗?”
“通玄境孕养道种,洞天境道种自成天地...”
陈知安看着黑漆漆的洞口,蓦然抬头:“传说是真的,这破洞,是那位魔道圣人的破碎洞天?”
第91章 天黑了,吃席了
“我本也以为是假的...”
李承安幽幽道:“半年前,黑风山上的黑风忽然停了。
你知道的。
许老贼向来对这种东西比较好奇,看到风停了,他忍了大半日,终究没有抵抗住对幽静小道的向往,一头钻了进去...
也活该他命大。
进去后居然没被破碎的虚空割成碎片...
只是再出来时,
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当时寨子正在给他办丧事。
饿得两眼发昏的他直接坐上桌子吃席,好死不死还坐了小孩儿那桌...
被抢了肉菜的孩子们气得发抖,把他揪到了我这里,非要我再赔他们一桌菜...
我思来这席不能白办。
心下一狠,
又把他丢了进去.....
没想到他运气是真好,非但没死,反倒又跌跌撞撞跑了出来,甚至记住了路线...”
说到这里,
李承安目光幽幽地看着两眼乌青的许老贼,满脸痛惜道:这次他叫许多人都给瞧见了真身,没法子再丢进去了...
我只好给寨子里的父老乡亲们退了礼钱。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