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大人并没有邀请我，所以...接下来的路我就不陪你了。”
米丽安站在门口，风趣地说。
“真可惜。”李昂表示遗憾：“那我们待会再见，教授。”
米丽安笑着说：“待会见。”
“顺便说一句，这座神授塔有着妮大人不堪的过去，希望你看过以后，不会因此否定她的未来。”
女法师说的很含蓄，但李昂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妮从不隐瞒自己的过去，更不为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如果想陪她一直走下去，就必须学会接受这些。
简单来说就是个测试。
测试通过，妮就算正式接纳李昂，假如没通过，或者说无法接受她的过去，两人从此以后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至于暗月戒指，它仅仅只是枚戒指而已。
想罢，李昂迈步走上甬道，边走，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他记得这里应该有个敌人的。
结果直到走完全程，也没见什么东西冒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米丽安一直在身后目送他的原因。
乘坐升降机上升，明明刚才还是阴雨绵绵，塔顶的圆形平台却是阳光普照。
而在平台的中央，一具漆黑，如同煤块的尸体静静躺在哪。
质感宛如石块，背上像沟壑的伤痕深可及骨。
衣服的碎片凌乱地盖在尸体上，虽然被烧的焦黑，但仍然能看出是名贵的绢布。
脖子、手腕处皆有金色的首饰，纹路精美，镶嵌着宝石。
仅剩几缕的红色长发，诉说着她传承自英雄的血统。
这便是被妮舍弃的肉身。
由于第一次登上神授塔，李昂先在四周转了转，发现空荡荡的，最后才来到石尸旁。
伸手戳了戳，又冷又硬，手感不如木偶。
没法趁热...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石尸身上浮现出半枚灰白色的光环。
边缘伸出许多根枝丫，像是伤痕，又像是只百足蜈蚣。
百足伤环和无缘诞生者一样，不属于原本的艾尔登法环，而是得益于机缘巧合。
按照黄金律法的规定：神、半神、以及贵族没有死亡这一说。
只有平民会生老病死，死后灵魂回归黄金树，然后转世。
身为半神，且为神人之一的妮，想要摆脱黄金律法的掌控，就必须先死一次，于是她窃取了部分能杀死神的力量命定之死。
但光杀死自己还不够，想要躲过双指的追查，就必须转移它的注意力。
最终，妮将目标放在了德高望重的皇储葛德文身上。
她将得到的[命定之死]一分为二，一部分用来刺杀葛德文，另一部分则用于自刎。
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在某个阴沉的寒冷冬夜，葛德文遇刺身死，如日中天的黄金王朝瞬间大乱，妮自己也成功脱身，获得喘息之机。
正是由于两个不该死的人死去，才催生出代表死亡法则的大卢恩。
只不过，这枚大卢恩并不是赐人死亡，它的实际效果是用来弥补黄金律法中有关死亡的BUG。
使用它修复艾尔登法环，从此交界地一切生灵都会死亡，包括神与半神，也就是游戏其中一个结局：潜藏者时代。
因为大家都会死，所以必须得藏起来。
但对李昂来说，这玩意实属鸡肋，用不着，丢了还有点可惜，毕竟是枚大卢恩。
唯有先收起来，等以后再想办法处理。
石尸上除了百足伤环，还有一枚名叫[观星少女传说]的护符，讲述的是丈母娘蕾娜追寻星星的故事，可以加智力，也收起来。
剩下就没什么东西了。
陪妮的肉身坐了一会，李昂便打算离开。
他又不是真的变态，不可能对一具石化的尸体做什么。
临走前，李昂在塔顶中心的泥地上挖了个坑，将石尸埋了进去，无论真死假死，入土为安总是好的。
“又帮你一次，别忘了。”
拍拍手上的灰尘，他转身离开了神授塔。
重新回到书斋大门前，发现米丽安还等在那里。
望着渐暗的天色，李昂忽然想起，有个人好像让他天黑前必须回去，否则就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第146章 真实的魔女
婉拒了米丽安留下喝杯茶的邀请，李昂调转方向返回学院。
到达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守门的法师不再是上次那两个，虽然李昂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认识李昂，老老实实将大门封印解开。
进去后直奔老师的住处。
其实学院有更豪华宽敞的办公室，是瑟濂自己不愿意搬，觉得现在的小屋住着更舒服。
“我回来了。”李昂开门进去。
依旧在伏案书写的瑟濂头也不抬：“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
李昂充耳不闻，直接往床上一趟，抱着带女魔法师体香的枕头，感慨道：“呃啊~，还是家里舒服。”
瑟濂团起一张废纸扔他脸上：“安静点。”
“好嘞。”李昂从善如流，随便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
《观星少女的传说》
还挺巧，正好了解一下丈母娘传奇的人生。
谁知刚看了几页，女魔法师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换一本。”
李昂这才反应过来，老师和蕾娜好像不对付。
这时，瑟濂将另一本书抛给他：“看这个。”
李昂拿起一看。
《魔块魔女源流魔法手记》
和传记类型的《观星少女》不同，这本手记里充斥着晦涩难懂的施法原理和技巧，刚看了几分钟他就忍不住开始打哈欠。
然后瑟濂就会用那双辉石般璀璨的漂亮眼睛瞪他。
李昂干脆把书往脸上一盖，睡起大觉来。
瑟濂见此一幕是好气又好笑，可最终还是帮他盖了条毯子，才继续坐回去编写教材。
数小时后，感觉有些劳累的女魔法师停住了笔，伸个懒腰。
宽大的法袍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一时间屋内春光无限好，可惜唯一有机会欣赏这美景的人在呼呼大睡。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辉石头罩，瑟濂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怀念。
只有表现杰出的女性魔法学徒，才会被学院赠予头罩，以及魔女的别称，这两样东西曾经是她的骄傲。
不过现在，能让她感到骄傲的只有一个。
起身走到床边，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记，爱惜地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损坏才放心。
将它重新收好，然后用力在徒弟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起来，往里面点！”
皮糙肉厚的李昂稍微蛄蛹两下，让出半张床来。
瑟濂脱掉长袍躺了上去，下一秒，两条有力的臂膀缠住她纤细的蜂腰，温热的手掌游动，仿佛满月在抚摸琥珀卵，轻柔到让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栗。
“别闹。”瑟濂推了徒弟一把，力道却小的可怜。
李昂将脸埋进与天鹅相媲美的白皙脖颈，一股淡雅的香气钻进鼻腔，令他无比迷恋。
瑟濂发出清婉地嘤咛，双手不自觉环住他的脑袋，每根手指都深深没入发丝，奇异的酥麻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
脸颊潮红的女魔法师瘫软地靠在李昂胸口，温暖，带着信赖与亲昵的鼻息朝他颈间吹拂。
“果然孱弱的肉体就是累赘。”
瑟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浓密的睫毛轻颤。
李昂听罢，伸出胳膊捡起床边的毛毯，遮住她光滑。
瑟濂动了动腰身，让两人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今天都去哪玩了？”
“随便逛逛。”李昂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
女魔法师抬起头，亮蓝色的眸子盯着他的脸，静谧而端庄：“不止吧？我听人说，你今天好像去了卡利亚城寨。”
“去了。”李昂临危不惧：“和卡利亚王室有点事要谈。”
“哦。”瑟濂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把脸重新贴上徒弟胸口，聆听他强健稳定的心跳。
李昂默默松口气，幸亏他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突然，瑟濂抓起他的一只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暗月戒指：“这枚戒指不错，送给我好不好？”
“喜欢就送你。”李昂作势要摘。
“算了，我又不喜欢了。”瑟濂用比她语气还冰凉的小手在他躯干上滑动。
“我最近在清点学院的资产，发现大书库里少了只王室的箱子。”
“你见过没有？”
李昂连连摇头：“没有，从来没见过。”
“那就好。”瑟濂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嘴角轻吻：“这是对你诚实的奖励，请继续保持哦。”
她脸上漾起笑容，犹如临终天使般和煦。
李昂只觉毛骨悚然：“别这样老师，我害怕。”
“真让人意外。”女魔法师故作惊讶：“你这种人居然会知道害怕？”说完便搂上徒弟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呢喃：
“别害怕，老师会保护你。”
又是一阵极尽悱恻的缠绵之后，瑟濂身体紧绷，喉咙中挤出悦耳的长鸣，接着虚脱似的倒在李昂身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