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雅感觉自己嘴快要张不开了。
趁自己还能说话，她赶紧道：“送我...送我回房间，要快一点。”
目前官邸里只有塔妮丝知道她是蛇人的秘密。
但如今塔妮丝在忙宴会的事，身边还围着不少献殷勤的部下，她只能寻求李昂的帮助。
李昂见小蛇原本碧绿的眼珠逐渐浑浊，并出现发白的迹象，就清楚耽搁不得，马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房间赶去。
触感冰冰凉凉的，再搭配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奶味。
像是抱了一块奶油雪糕。
雅因为不舒服，身体来回扭动摩擦，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
布满光滑鳞片的红棕色的长尾不自觉从裙摆下伸出，紧紧缠上了李昂的腰。
可小蛇有点神志不清，根本没注意到。
进了房间，李昂想去给她找点水来，因为蛇蜕皮时水分流失较多，很容易造成脱水。
尽管不清楚蛇人和蛇会不会有区别，但多准备点没坏处。
谁知雅根本不放李昂离开，准确的说是她的尾巴不允许。
“这...”
李昂指了指腰上晃动的尾巴尖，一切尽在不言中。
雅见状都快急哭了，一是被发现了异形的秘密，怕招来厌恶，二是她现在真的控制没法控制自己的尾巴。
“很漂亮不是吗？”李昂摸了摸排列整齐的鳞片，安抚道。
“真的？”雅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李昂又轻轻抓了抓有些泛白的尾巴根：“岂止是真的，简直爱不释手。”
雅羞涩之余还带着一点小开心。
尾巴尖晃动的幅度加快，拍打在男人胸口发出砰砰的声响。
这一幕让受惊的小蛇再次惶恐：“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呜呜。”
“没关系。”李昂用哄小孩的语气，轻柔地对她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雅乖乖点头，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蜕皮做准备。
尾巴打结已经够令蛇羞耻的了，同时也为了不再刺激李昂，她这次决定以人形的方式蜕皮。
相比于长条状的蛇形，人型肯定要更复杂些。
“闭上眼睛。”她红着脸催促道。
李昂老实地闭眼。
即使这样雅仍然不敢直视他的脸，把头偏向一边，细若蚊吟地说：“帮我...帮我脱衣服。”
由于身体处于半僵状态，她连这么简单的行为都得别人帮忙。
李昂听话地慢慢伸出手，讲道理还有点紧张。
“不是这里，再...往下一点点。”雅同样非常紧张，声音都在发抖，但还是一步步引导他找到正确位置。
之前为了参加宴会，所以穿的是裙装，哪怕尾巴缠住也没关系。
随着皮肤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雅身体开始颤抖，或者也可以叫摩擦。
因为她得先磨开一部分要蜕掉的表皮。
在床上肯定不行，需要找个足够坚锐，又不至于划伤娇嫩新皮的地方。
房间里就有，一面带有密集凸起的墙壁，特意为蜕皮准备的。
可依旧是那个问题，她动不了。
越是着急雅僵硬的身体就越不听使唤，而被她缠住的李昂清楚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于是他催生出锋利的指甲，问：“要帮忙吗？”
雅望着眼前萦绕着血气的爪子，满心疑虑地说：“会...会不会很痛啊？”
“怎么会痛呢？”李昂安慰道：“我会轻一点的。”
最终，雅决定相信自己这个刚认下的哥哥，也闭上了眼睛，像是即将奔赴刑场一样。
“你来吧，就算痛我也会努力忍住的！”
“哪有那么夸张。”李昂利用黑光将指尖变钝，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我可以申请睁开眼睛吗？”
“不行！”雅立刻驳回他的请求。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诡异的白色，这种丑样子绝不能让李昂看到。
“那...”李昂刚要说话，紧闭的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接着，外面的人询问道：“雅小姐，塔妮丝大人发现你提前离席，让我来问问是什么原因。”
生性胆小的小蛇被吓得乱了方寸，下意识就想赶快把尾巴藏起来。
李昂只觉腰部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瞬间被拖到了床上。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他还以为雅遇到了危险，当即打算强行破门。
“雅小姐！”
李昂见此马上控制住乱扭的小蛇，在她耳边低声道：“告诉他你没事。”
雅此时也冷静下来，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能让别人看到，便冲着房门高喊：
“我没事。”
临了又补充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来休息。”
外面的人一听自家大小姐不舒服，更着急了：“小姐别害怕，我这就来救您。”
咣咣的撞门声令雅愈发紧张，情急之下她忙说道：
“我已经躺下了，而且没穿衣服！”
说完，她想起来自己真的没穿衣服，赶紧用唯一还能动的手去挡李昂的眼睛。
撞门声已然停止，外面的人也没再出声。
不清楚是走了还是没走。
雅全神贯注地倾听房门外的动静，完全没感觉出背部被划了一道。
“你家房门还挺结实的。”李昂继续转移注意力，同时缩回爪子，双手抓住背部破口的位置轻轻向两边扯，像脱衣服般非常轻易地蜕下一层半透明的皮膜。
只要身体足够健康，蜕皮对蛇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随着整个背部慢慢恢复往日的活性，雅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干了什么，于是开始蠕动身体配合他。
李昂帮小蛇把双手解放出来后，就停下了动作。
剩下的就交给她自己。
只有一些看不到的死角，李昂才会再帮忙清理。
其实看蛇，或者守宫等小动物蜕皮是件相当解压的事情，尤其雅这种，蜕完的新皮没有一丝毛发，且十分柔软光滑，真正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而当两人忙碌的时候，本该在宴会厅的塔妮丝已走到了门口。
她派来询问情况的人回禀说，小姐可能有异样，所以她决定亲自来查看，而且没有带任何人，生怕暴露雅的身份。
“难道是又蜕皮了，可不应该这么快啊？”
疑惑之余，塔妮丝抬手准备敲门。
结果就听到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女儿的声音。
“有点疼，哥你慢一点。”
接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她能听得出是李昂的声音。
“我已经很慢了，是这里太干燥。”
塔妮丝的手缓缓放下来，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假如真如她想的那样，要是进去，母女俩四目相对该有多尴尬。
而且雅本来胆子就小，再把她吓坏了怎么办？
男人受到惊吓好像也容易出问题。
在塔妮丝纠结的时候，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她一字不落的全听在了耳朵里。
“这次的好多，不然干掉就不好清理了。”
“你不是应该把它吃掉吗？我看书上好像都这么写，说很有营养。对了，在我的家乡它还是一味药材。”
“我才不吃！好恶心！”
......
塔妮丝听着听着，身体某名觉得燥热，双腿也有些发软。
情不自禁地呻吟道：“吾王~”
“谁在外面！”
她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李昂听到，瞬间理智回归，慌乱之中，以十分不体面的姿势，扶着墙躲进了隔壁的房间。
当李昂打开门查看时，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走廊。
接着他动了动鼻翼，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隔壁房间，塔妮丝背靠着房门，努力控制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慌张、羞愧、焦躁、甚至有种特别的刺激。
直到听见外面响起关门声，她才如释重负，虚脱似得跪坐在地上。
调整好情绪，塔妮丝扶着门把手艰难地站起来，将房门悄悄拉开一条缝，确认没人才敢走出来。
然后匆匆忙忙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得去换身衣服。
另一边，已经换好衣服的雅询问回来的李昂：
“外面有人吗？我怎么没听到？”
李昂摇摇头：“没有，是我听错了。”
雅经历这次蜕皮之后，也完全褪去了最后的青涩，从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连个子都长高了不少。
唯独这个仪态实在太差。
“把腰直起来。”李昂宛如看到了当年的唐娜。
雅苦着脸说：“直不起来。”
因为是蛇的原因，她腰是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