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功法？”江枫瞪目说道，“大哥你怎么会练这种……等等，大哥，也就是说，你其实日日都在痛苦当中，所以你喝酒……是为了压制那真气焚经之苦？”
燕南天微微一笑，“也算原因之一吧，不过这劳什子神功除了威力霸道之外，倒也让我的酒量好了不少，以至于现在都没人敢和我拼酒了。”
江枫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于燕南天真的是佩服不已。
练习嫁衣神功很痛苦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无论是《大旗英雄传》中夜帝夫人的表现，还是《绝代双骄》中萧女史的介绍，此事都是确凿无疑的。
但原著里，燕南天又确确实实没有丝毫痛苦的表现，一般人不注意也就忽略过去了，江枫只是隐隐有所猜测，但毕竟原著没写，他也不能肯定。
如今才知道，燕南天竟然时时都在忍受痛苦！
功力越高，痛苦越深！
夜帝夫人已经痛苦到将真气逼于下腹，导致下身瘫痪了，而燕南天还能四处行侠，手撕迎客犬，横推恶人谷，可见其心志之坚。
但是……
江枫摇了摇头，断声说道，“不可能的，天下间没有这种完全损己利人的功法，自古至今都没有几个圣人，更何况圣人求的也是天下太平，而不是成全一人，这嫁衣神功虽然名为嫁衣，但绝不可能只有这一种练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燕南天不由笑道，“二弟心思剔透，这嫁衣神功，确实还有另一种练法。”
“是什么？”江枫问道。
“就是在功夫练到六七成，实在忍受不了真气焚经之苦的时候，将自己这一身功夫毁去，重头练过。”
“自废武功，还会留有根基，重修神功会事半功倍。”燕南天说道，“而嫁衣神功经此一挫，磨去锋芒，便能一路收发自如，运转如意，变化随心了。”
江枫一副了然的样子，“所以大哥还没将这功夫练到六七成？”
“我早就已经练到了。”
“你担心自己废功重修时被仇家找到？”
“不。”燕南天淡淡的道，“我没想过废功重修，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未必做不到，别人一次练不成的嫁衣神功，我却未必练不成。”
江枫终于明白了，“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就是被神功磨死，也绝不半途而废，但你终究还是担心自己做不到，所以不愿意耽误张姑娘。”
燕南天沉默片刻，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第189章 十二星相初现踪
这就没法劝了。
这是燕南天的武道之心，勇往直前，永不后退。
原著里，若非他阴差阳错之下在恶人谷被废去了武功，只能走废功重修这一条路，天知道他之后究竟能不能以自身力量压住《嫁衣神功》的霸道真气！
也许他能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嫁衣神功》新境界，亦或半道崩殂，被这举世无双的霸道真气折磨而死。
燕南天自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江枫的武功比人家差得远，就连自己的武道之心都没找到呢，怎么劝？
只不过……
原著是原著，现实是现实，如果张凤汐抱着个小萝卜头可怜兮兮的站在燕南天身前，请问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江枫表示自己一定要试试！
因为有他的参与，燕南天大概率不会进恶人谷了，万一真的自己把自己给修炼嘎了，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江枫虽然喜欢吃瓜看戏，但还是比较喜欢大团圆结局的。
“你还钱的目的达到了，张姑娘的目的也达到了。”江枫冲着燕南天挑挑眉，“所以，我到BJ散心的目的同样达到了，感觉很有意思，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你苦着个脸做什么？”
燕南天失笑道，“你的散心，就是看我的热闹吗？”
“不然呢？”江枫笑道，“堂堂燕大侠，却被一位姑娘下药给睡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能轰动整个武林，还不够我散心吗？”
“好好好！”燕南天点头笑道，“能让散心，倒也不枉我中一次暗算。”
江枫眨眨眼，燕南天的脾气这么好，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笑话他了。
“既然如此，然后咱们做什么，继续在北京城里转转？”江枫问道。
燕南天立刻摇头，“既然咱们来BJ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便离开吧。”
江枫笑而不语。
燕南天也不禁笑道，“好吧，是我有点尴尬，万一再遇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枫笑着点头，“那就走吧，不过走之前，我得去吃一顿老德铺的烤鸭和东亭阁的羊肉。”
燕南天大笑道，“那是自然。”
……
于是，当江枫和燕南天又在城里吃了两顿好的，并且采购了足足八辆大车的北地货物之后，才雇佣了一支队伍，离开BJ。
“草原的皮货、辽东的山参和鹿茸、这些东西基本都在北方就被消化了，南方的价格翻了好几倍，既然来了一趟，自然是要多带回去一些。”江枫说道。
燕南天赞叹道，“难怪江家富甲一方，你这顺路散心都能做生意的天赋，我可真是学不来。”
江枫笑道，“多了这队车，回程的速度必然会慢，我看大哥你似乎是得了什么消息，若是有事在身，你就先忙，不必陪我。”
燕南天点点头，“是我留意了挺久的一个恶人，据说现身登州府，我本准备在大名府跟你说一声再走的。”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咱们走的这么慢，等大哥你到了登州府，天知道他已经又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江枫说道，“大哥你自去便是，小弟我这只是一些山货，又不是红货，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好！”燕南天也不是矫情的人，闻言便点头说道，“等我杀了这个恶人，再去找二弟喝酒。”
燕南天话音刚刚落下，人便已经出了马车。
“大哥，平日里记得多几个心眼，有些酒能喝，有些酒可是喝不得的！”
江枫提醒了一声，就看到燕南天身形一顿，在旁边的树干上一点，然后就飞身进了树林，消失不见。
“公子，燕大侠千杯不醉，还有不能喝的酒？”车前的江琴凑趣问道。
“那当然，江湖险恶，谁知道路边开的酒铺是不是黑店，大哥前些日子回来时酒瘾犯了，进了个小酒铺子就要喝酒。”江枫随口说道。
江琴眼神一亮，“是个黑店？”
江枫点点头，“开黑店，要是针对我也就罢了，但是下蒙汗药下到天下第一神剑的头上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找死？”
江琴连连点头，眼神闪烁，“确实是找死。”
江枫故作狰狞的道，“所以，对于这种坏人性命的恶人，大哥也是毫不留情，用剑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了下来，足足削了八百剑，都没让他们死！”
江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了江枫一眼，“公子您别吓唬我，燕大侠怎么可能这么残忍，他了不起就是一剑把人给杀了。”
江枫哈哈大笑，拍着江琴的肩膀道，“没想到你还挺了解大哥的。”
江琴笑道，“燕大侠名扬天下，豪气干云，谁人不知？”
“确实。”江枫点点头，又摇头叹息，“遇到宵小之辈，大哥都是二话不说就一剑砍了，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江琴，“……”
……
行走几日，刚过黄河。
江枫正在说笑，江琴正在陪笑，远方就传来了几声惨呼。
车队立刻停下，江枫掀开车帘，就看到自己雇佣的队伍中，已经有几个镖师护卫抽刀拔剑，做好了准备。
“怎么回事？”
“不知道，前面应该有劫道的，咱们最好等等。”
“去看看。”
“这……好！”
当众人一路向前，走过了不到两里路，就看到路边翻倒了三四个灰袍劲装的汉子，其中一人身穿紫衣锦袍，但脸色青绿，显然已经中毒而死。
“是金丰镖局的总镖头杜金丰！”
江枫雇佣了一支商队，在北京城里找了家小镖局请了几个镖师，主要是应对可能存在的小麻烦，而他们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死人是谁。
“谁能杀死他？”
“看这里，这里有条蛇形印记，这是……”
“十二星相！”
“碧蛇神君！”
“看来杜总镖头接了一批红货的镖，但是被十二星相盯上了！”
“被十二星相盯上的人，还能有跑？”
“杜总镖头也是心大，接了星辰贴，还敢送这趟镖？”
众所周知，十二星相只劫红货，而且先送星辰贴，识相的就将财宝双手奉上，可保性命，否则十二星相一旦出手，便是一个人死财空的结局。
显然，这位杜总镖头不信邪，用自己的性命，又给十二星相打了个广告。
第190章 游历两月，我成了瓜
红货没了，镖师死了，碧蛇神君也不见了，众人自然重新上路。
但除了江枫之外，其他人都没发现，刚刚印在杜总镖头衣角的那个青蛇标记被人给撕掉，莫名消失了。
除了在黄河岸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面的一路倒并无任何意外，毕竟江枫这八辆大车虽然货物不少，但还不如一两件珠宝值钱，自然不会引起十二星相和其他盗贼的兴趣。
但那一路护送的镖师却心情不好，显然有些兔死狐悲，直到将货物送到荆州，江枫给他们发了足足三倍的工钱，他们才又高兴起来。
“江公子豪爽大气，乐善好施，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江公子，以后再来BJ押镖，我们一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
几个小镖师千恩万谢的走了，然后江枫就将这批货物交给老管家，分发到自家所属的商铺贩卖，赚了足足五倍的利润。
有时候，赚钱就是这么简单！
……
接下来的日子，江枫并没有窝在家里，而是去汉口游历，去岳阳访友，还在陈景的介绍下认识了慕容永夫妇。
可惜能让他吃瓜看热闹的情况并不多，相反，他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瓜，只是区区两个月，他都没有显露武功，玉郎江枫的名号，就已经从响彻了长江中下游和江南一带。
也幸亏如今的江枫会做人，不仅家财深厚，还有个燕南天站在身后，否则他就要变成江南武林年轻一辈男性少侠的公敌了。
而两个月过去，江枫从夏天等到了入秋，都没有等到燕南天再回来，倒是在江南时听说他在登州砍了一个什么血鹰后坐船南下，又在闽南干掉了那个血鹰的兄弟血雕，然后便不见了。
“我就知道……”
江枫拥有原身的记忆，记得自己是在三年前和燕南天结拜的。
但除了最初的半年，燕南天经常在云汉活动之外，之后都是大江南北到处走，和自己见面的时候并不多，经常都是行侠顺路过荆州的时候来看看自己。
这一次直接从山东入海进闽南，估计会顺路去见见路仲远吧，然后再绕半个华南，追着不知道哪个恶人跑到长江，估计才能想起来自己。
这样看来，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张凤汐，倒也情有可原。
“公子。”
江枫正想着，老管家江平就来到了自己身边，此时江枫已经回到了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