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园？”苏少英问道。
“在西园。”公孙大娘点点头。
“在欧阳情的房间？”陆小凤问道。
公孙大娘不说话，然后就听苏少英淡淡的道，“还是和平南王世子、吉祥王世子、德王世子在一起见的？”
公孙大娘霍然看向苏少英。
陆小凤也吃了一惊，“和平南王世子？”
“别在意，我随便乱猜的，毕竟那天晚上，三位世子也在西园。”苏少英笑道，“你说你有隐秘事要去西园，我也不知道当时西园里还有没有其他重要人物，所以就拿这个试一试。”
很显然，试出来了，公孙大娘的反应，就连陆小凤都看出来了。
“想不到红鞋子组织竟然和几个王府有关。”陆小凤摩挲着下巴，果断开启脑洞，“你们不会想要造反吧？”
“很有可能。”苏少英一本正经的道，“几个王府暗通款曲，秘密联系，不仅搜刮财富，还在暗中杀人，看起来实在不像要做好事的样子。”
“暗中杀人？”陆小凤看向苏少英，然后又看向公孙大娘，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下一刻，公孙大娘阴恻恻的声音就在两人耳边响起，“你们既然窥破了我们的秘密，就不怕几个王府杀你们灭口吗？”
“不怕！”陆小凤摇头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杀我，你们也得有这个能力。”
“不怕！”苏少英也说道，“峨眉派和蜀王府有合作，山上还有我师父在，你们有胆子就尽管来，只要能从蜀中出去，我都算你们有本事。”
“我呸！”公孙大娘啐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不要胡乱诬陷人，几个王府虽然也做了不少坏事，但还是不敢造反的。”
“所以老实和尚也是那几个王府的人？”苏少英问道。
公孙大娘不置可否，转而说道，“我那些姐妹也有很多事不清楚，所以金九龄并不知道，我其实也在为平南王府做事。
我要是真想要平南王宝库中的十八斛明珠，只要对平南王开口就行了，王爷自然会将明珠给我，又哪里需要去偷？”
陆小凤瞪眼，“你是平南王的王妃吗？他为什么会送你明珠？”
公孙大娘嗤笑一声，“我可比他的王妃重要多了。”
陆小凤眼神闪烁，举一反三，立刻说道，“霍休的钱，也被这几家王府拿走了？”
公孙大娘幽幽的道，“不止。”
陆小凤惊讶的道，“还不止？”
“霍休太贪心了，野心也太大了。”公孙大娘淡淡的道，“可惜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
陆小凤就明白了，“所以他才盯上了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然后找上了我。”
“不错。”公孙大娘点头承认，“你终于明白了。”
“就是明白的有点晚。”陆小凤苦笑一声，然后又看向苏少英，“你听明白了吗？”
“蜀王府的护卫统领，就是我的师叔。”苏少英淡淡的道，“你以为我师父和你一样，对朝堂和各大江湖势力的关系两眼一抹黑吗？”
陆小凤，“……”
合着就我一人被瞒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呗！？
第318章 红鞋子的秘密
陆小凤气的都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由此看来，其实金九龄知道的也不多？”
公孙大娘冷笑道，“别看他武功高、名声大，但六扇门的总捕头乃是公职，谁都不会交心，他能接触到什么秘密？他撑死就是知道一些镖队商路、富贵人家。”
“但他还不是被平南王府延请做了王府总管？”陆小凤问道。
“和江重威一样，都是外院的总管，说白了就是个门面，就连后门他都管不到，难道还想知道平南王府的隐秘事？”公孙大娘笑道。
公孙大娘看向陆小凤，“就比如江重威，眼睛瞎了，立刻便被扫地出门，若是他真知道平南王府的隐秘事，早就被灭口了。”
陆小凤就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苏少英却问道，“你就不怕被平南王府灭口？”
公孙大娘瞪了苏少英一眼，“想灭我的口，那就要看他们的脖子硬不硬了！”
即便是暗中的勾结合作，顶尖高手也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否则霍休又怎么可能建立的起来青衣楼，公孙大娘也有自己的红鞋子，老实和尚更是名动江湖的四大高僧之一。
而且，相对于明面上峨眉派和蜀王府的合作，暗中合作的利益只会更大，就比如红鞋子一年的组织经费就有一百八十万两，断崖式超过了峨眉派的收入。
当然有得必有失，霍休失去的是随心所欲的自由，红鞋子组织失去的当然就是她们的名声，否则以他们几个姐妹的武功，早就应该名扬武林了。
至于老实和尚失去的是什么，苏少英暂时还不太清楚。
另外，即便是暗中的合作，也并不是完全就处在下位，也不会被背后的势力用完就扔，他们相比于现代意义上的白手套，自保能力也会更强。
这么说吧，无论是霍休还是公孙大娘，他们的个人武力都不是假的，真要鱼死网破，就算王府也吃不消，所以这些背后势力一般也不会在他们的全盛时期针对他们。
霍休的死，是野心太大自己作的，招惹上了陆小凤、霍天青和独孤一鹤，自己找死。
公孙大娘的死，则是因为平南王府要做的事实在太大了，毕竟她并不仅仅只是为平南王府做事，叶孤城又怀疑她和欧阳情知道了平南王府的秘密，必须灭口兼嫁祸。
陆小凤问道，“你的姐妹，知道的多不多？”
看到陆小凤和苏少英一齐看向自己，公孙大娘心中有点羡慕，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们还挺在意四妹和五妹，放心吧，她们并没有接触到核心隐秘。”
陆小凤松了口气，苏少英也点点头。
欧阳情虽然负责青楼情报工作，但知道的应该也不多，否则早就该敏感的察觉到皇宫王总管和大雪山寺喇嘛相会的不正常之处了。
知道了红鞋子组织的大概情况，陆小凤和苏少英也就满足了，他们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毕竟谁又没点秘密？
更何况，和几个王府有关的隐秘事，他们也确实没有兴趣，听了之后要是心情不好，难不成还真要去找人家的麻烦？
天底下哪里有真正干净的地方！
“所以，就算金九龄这个平南王府的新任总管死了，平南王府也不会在意。”苏少英笑道。
“当然不会在意，更何况他还是绣花大盗。”公孙大娘笑道，“还想对付我这个平南王府的自己人。”
苏少英瞬间就懂了，为什么原著里陆小凤发现公孙大娘尸体时，她竟然是在易容状态下被勒死的，几乎没有反抗和挣扎。
因为公孙大娘也为平南王府做事，所以在她不知道平南王府想要造反、日常和平南王府合作愉快的情况下，她压根就没想到代表平南王府的叶孤城会杀她！
再加上叶孤城的武功也确实在她之上，所以她才几乎在没有反抗动手的情况下，被叶孤城杀了。
否则的话，以公孙大娘的武功，叶孤城虽然能杀她，但也不会杀的这么轻松简单。
陆小凤撇撇嘴，“但是，如果真的落在金九龄手里，诬陷你是绣花大盗，平南王府也是不会管的。”
“江湖事江湖了，我若是真的落在金九龄手里，那就是我自己无能。”公孙大娘冷冷的道。
朝堂的归朝堂，江湖的归江湖。
别说只和平南王府暗中合作的公孙大娘自己失败了，就算是独孤一鹤死在其他的武林人士手里，蜀王府也是不会发声的。
“所以金九龄对付你时，并不会有顾忌。”陆小凤点点头，“他也就更容易在你面前吐露自己的秘密。”
公孙大娘说道，“正是如此。”
……
一日一夜，三人便一路从南海回到了羊城。
苏少英悄无声息的离去，陆小凤则带着公孙大娘去蛇王小楼找金九龄了。
“你回来了？”薛冰看到苏少英回来，立刻起身，焦急的问道，“陆小凤和大娘怎么样？”
苏少英扫视一眼，发现花满楼和石秀雪都在，他不答薛冰的话，反而是问花满楼道，“金九龄回了羊城，你见过他了？”
花满楼点头道，“见到了，他伪装的确实很像，若非知道真相，我都没有发现破绽。”
“他没有发现薛冰吧？”苏少英问道。
“当然没有，薛冰这几天压根就没出屋子。”石秀雪说了一声，然后就急匆匆的问道，“你们在南海究竟是什么情况，金九龄是故意中毒的吗？”
“当然是故意中毒的，他不敢去对付公孙大娘。”苏少英说道，也没有继续卖关子，“陆小凤已经和公孙大娘定好了计划，就等金九龄上钩了。”
“什么计划？”薛冰焦急问道。
“当然是让金九龄自己承认自己是绣花大盗的计划。”苏少英笑道。
石秀雪不明白，“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是绣花大盗？”
“想知道？”
“想！”
“那就一起去看看呗。”苏少英笑道，“但是咱们说好了，薛冰不能现身。”
“好！”薛冰果断答应下来。
第319章 陆小凤是绣花大盗的嫌疑点一二三
另一边，陆小凤已经将公孙大娘交给了金九龄。
“苏少英呢？”金九龄问道。
“他遇到了一个朋友，去江南了。”陆小凤说道，“左右绣花大盗已经抓住了，我也不用吃缎子了，他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金九龄笑道，“看来我也不用对你下海捕公文了。”
陆小凤摇头，“他就是个王八蛋，没想到你竟然也是。”
金九龄大笑道，“我若不是个王八蛋，又怎么能和你这个王八蛋成为朋友？”
陆小凤翻了一记白眼，“花满楼呢，小王爷还不放他出来？”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已经走了。”金九龄目光闪烁，他也不算说谎，因为花满楼过两天就要走，他打个时间差，并无问题。
“白云城主已经约好了西门吹雪，下个月初一在紫金山决斗！”金九龄说道。
陆小凤瞳孔骤缩。
他虽然知道金九龄一定会找个借口支开自己，但他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借口。
如果这是谎言，那定然一戳就破。
金九龄想要瞒过自己，那就绝对不会找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做借口。
所以……
叶孤城真的约战了西门吹雪！
陆小凤的心脏慢了半拍，金九龄甚至都听到了他重重的心跳声。
于是金九龄又加了码，“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已有不少，很多人已经赶去了，据我所知，还有人为此开了盘口，以三博一，赌叶孤城胜！”
陆小凤几乎跳了起来，将装着公孙大娘的箱子交给了金九龄，嘱咐他一定要问出来薛冰的下落，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接下来，金九龄便带着公孙大娘来到了他的另一处秘密基地，用蛇试探了公孙大娘确实不能动后才现身，得意的向公孙大娘吐露了实情。
就当他准备杀死公孙大娘的时候，陆小凤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然后，陆小凤将他暴露出来的所有破绽一一指出，这才再次强调，“我是陆小凤，不是陆小猪。”
金九龄不禁长叹一声，断声说道，“我一直将当做好朋友，当做好人，想不到你竟会和绣花大盗勾结，来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