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四娘比起来，我感觉自己很笨。”沈璧君道。
连城璧不由笑道，“你多少江湖经验，她多少江湖经验，你才多大，她都多大了？”
沈璧君笑出声来，“你又拿四娘的年龄打趣，其实她也才……才三十……二岁。”
连城璧点点头，“和杨开泰正相配，我记得杨开泰也是三十二岁。”
武林六君子虽然并称，但其实年龄相差很大，最大的厉刚将近四十岁，但最小的朱白水比连城璧还要小两岁，今年还不到二十。
沈璧君闻言又笑，然后八卦道，“我发现四娘对杨开泰也有点感觉。”
连城璧的手在滑动，“是吗？”
“是呀！”沈璧君连连点头，“晚上在院中散步，四娘还和我聊起了杨开泰呢。”
连城璧对此并不意外，风四娘在原著里可是上了杨开泰的花轿，而且有一还有二，第二次甚至是从和杨开泰的洞房中逃跑，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
但杨开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
连城璧抓了抓弹弹的滑腻，心想不知道杨开泰这次能不能将之弥补，毕竟自己这一次可是提前说破了很多东西啊！
沈璧君被抓的脸色红红，心儿发痒，立刻转移话题，“你说杨开泰有没有机会？”
“他有没有机会，除了看自己之外，还要看对手。”
“萧十一郎？”
“咱们这次回中原，说不定就有机会见识见识这位武功高强，听说有原则底线却不屑流俗，所以满身黑锅的独行大盗了。”
沈璧君被连城璧逗得失笑，然后又在他的撩拨下笑的愈发颤抖。
“我觉得你的武功还有提升空间。”
“呜~~~”
……
他们又在肃州待了三天。
司徒中平在这边又接了几单生意，联营镖局分散成几队，各自押送着货物返回中原。
几位高僧早几日便出关了，据说是要前往敦煌、哈密，甚至是吐鲁番、伊犁，重走当年玄奘法师的取经路。
杨开泰这几天抽空处理了一番恒源钱庄在西北的生意问题，然后就陪着风四娘一起，和连城璧夫妇在周围游览了一些古遗迹和古战场。
意料之中的，他们虽然遇到了几个西北当地的武林高手，但却没有再见到其他地方特别著名的江湖人。
“失策了。”连城璧叹息道，“我不应该那么快揭破屠啸天的，若是再多等几天，说不定还能再多拿下几个人。”
连城璧点点头，“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留到返回中原了。”
提到回中原，风四娘也不想等了。
“那就回中原吧！”风四娘道。
“我已经传回消息，让各地的钱庄分号打探萧十一郎的消息了，等咱们回到长安，应该就有消息传来。”杨开泰立刻说道。
风四娘复杂的看了一眼杨开泰，“多谢！”
“不谢不谢，咱们是……是……”
“是什么？”
“朋……朋……朋友……”
于是，在返回中原的路上，杨开泰和风四娘就已经是朋友了。
回程就快多了，没有镖队的拖累，他们也没有坐车，四人四马，三天就赶回了兰州，七天就回到了长安。
……
“舒服……”
浴盆里，风四娘抚摸着自己依然光滑的皮肤，欣赏着自己纤细秀美的玉足，只感觉心情舒畅，满足满意。
在风四娘的旁边还有一个浴盆，沈璧君正在清洗着自己的身子。
西北风沙大，这几天他们赶路比较急，她都只是简单洗漱，此时回到长安，终于不用那么着急了，她也准备好好洗洗澡，然后香喷喷的去找连城璧。
他们回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恒源钱庄，而是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明天再说。
“明天你们就要回江南了吧？”风四娘问道。
“不着急，明天一起去恒源钱庄，看看萧十一郎在哪里。”沈璧君道。
风四娘撇撇嘴，“连城璧为什么对萧十一郎这么有兴趣，难道他怀疑萧十一郎也是天宗的人？”
风四娘能看出来，沈璧君本身的好奇心并不重，如今一颗心又在连城璧身上，她既然提到萧十一郎，那就不是自己好奇，而是连城璧对此有意。
“那倒没有，夫君说如果萧十一郎是天宗的人，也就不会任由这么多黑锅扣在身上了。”沈璧君笑道，“正相反，夫君怀疑很多被扣在萧十一郎身上的黑锅，其实都是天宗做的。”
“什么？”风四娘吃了一惊，“他为什么这么怀疑？”
“因为大名府李老爷子、青平剑客万大侠都不是那么好杀的人，那五十万两赈灾银子的护送者更是崂山三剑，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去了也是……也是送菜。”
沈璧君扶着浴盆，思索着说道，“所以把黑锅扣在萧十一郎头上，大家也相信，因为萧十一郎确实能做到。”
“但如果这些都不是萧十一郎做的，那就说明做下这些案子的人或势力非常厉害。”风四娘眼神锃亮，“而江湖上有这种能力的人或势力却并不多！”
所以连城璧怀疑天宗，实在是有理有据。
还有一点，连城璧知道却没说，那就是原著里小公子杀死司空曙后嫁祸萧十一郎杀人夺刀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丝滑无比。
那时候，他们可从来没有和萧十一郎有过交集。
肃州一战之后，风四娘再也不会怀疑连城璧的智慧和判断力，他既然有此怀疑，其实就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连城璧没和你说过还有什么人有可能是天宗的人吗？”风四娘问道。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急迫，急迫着将天宗揪出来，还萧十一郎一个清白。
“没有。”沈璧君摇头道。
第580章 寻找萧十一郎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来到了长安城恒源钱庄总号，同时也得到了萧十一郎的最新消息。
“洛阳冯家五天前被萧十一郎光顾，冯家家主冯南秋被萧十一郎一刀砍死，取走了冯家十三块玉璧，还有十万两银票。”
杨开泰摇了摇头，有些唏嘘，“冯南秋一手秋雨刀法在中原武林颇有名望，没想到晚节不保，死在了萧十一郎之手。”
沈璧君有些好奇的问道，“死了？这次是真的萧十一郎，还是又有人嫁祸他？”
风四娘不愧是久混江湖的女妖怪，“应该是他，我出关之前就听说冯南秋有个特殊的小爱好。”
“什么小爱好？”杨开泰问道。
风四娘幽幽的道，“喜欢七八岁的小姑娘。”
沈璧君闻言不禁感到一阵恶心，杨开泰更是干呕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冯南秋竟然是这样的人？”
风四娘淡淡的道，“表面上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暗地里是男盗女娼的恶魔，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一点不少，有什么可稀奇的？”
杨开泰讪讪而笑，略显尴尬。
沈璧君也沉默不语，她想到了厉刚和屠啸天，这些人本是名震天下的大侠客，没想到暗地里却都不是好人。
“所以杨兄这种真君子才显得难能可贵。”连城璧笑道。
“不敢不敢。”杨开泰连连摆手，他这几天已经被连城璧夸出花来，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连兄谬赞，连兄仁义为怀又足智多谋，古之君子也不过如此了，我能和连兄并称，才是真的荣幸。”杨开泰谦虚笑道。
风四娘感觉自己这辈子翻的白眼都没有最近半个月多。
“知道你们都是真君子，就不用时时放在嘴边了。”风四娘没好气的道。
“我们这是真心实意的互相称赞，可不是自卖自夸。”连城璧笑道，“再说了，若是我们不抢占君子之位，难道将君子、大侠，都让给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吗？”
“越是君子，越要时时标榜，既要扬名，也是自我提醒。”连城璧一本正经的道，“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如此一来，岂不正合夫子之意。”
杨开泰眼神锃亮，连连点头，“对对对！”
连城璧拍拍杨开泰的肩膀，“这就是我们比萧十一郎强的地方，我们虽然也不愿意和一些伪君子同流合污，但我们却不会退缩，反要迎难而上，与他们抗争。”
杨开泰的眼神都在发光，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对对对！”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可是一处重要阵地，我们不去占领，坏人就要占领。”
连城璧淡淡的道，“若好人人人都学萧十一郎，遗世独立，那只怕如今江湖上的君子大侠，就全都是屠啸天之流了。”
杨开泰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满脸笑意，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对对对，对你……”
风四娘强压下了爆粗口的冲动，没好气的道，“对对对，你们都对，既然如此，你们倒是把诬陷萧十一郎的天宗给挖出来呀！”
连城璧笑道，“天宗诬陷萧十一郎，也只是我的猜测，县令判个案子也需要苦主提交诉状，萧十一郎都没说自己被冤枉了，我们如此越俎代庖，算不算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杨开泰又在点头，“对……”
风四娘一个眼神飞过来，杨开泰就讪讪的闭了嘴，然后想了想又接话道，“既然萧十一郎五天前才出现在洛阳，现在也许就在洛阳散财呢，咱们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他。”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风四娘立刻道。
……
深秋，洛阳。
牡丹的花季早已过了，但满城的菊花却依次盛开，金黄色的花瓣绽放在大街小巷，展现着独属于自己的美丽。
此时正是丰收的时节，也是储备物资过冬的日子。
今年是丰年，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里都充满着喜悦的气氛，无论是城中的居民小贩，还是进城的农人小工，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但洛阳城东的冯家大宅却愁云惨淡。
家主身首异处，家财损失重大，家人争权夺利，家奴各有打算。
连城璧几人既然来到了洛阳，自然要来冯家看看，顺便从冯家获取一些线索，知道那些他们曾经欺负的人如今住在哪里。
冯家街道对面的面摊上，连城璧正唏哩呼噜的吃着一碗河南烩面。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衣，头戴方巾的小厮就从旁边的巷子里绕了出来，步履匆匆的来到了面摊跟前，恭敬的和杨开泰打了声招呼，这才说道，“打听到了！”
“我找到了冯南秋后院的一个家仆，许了一百两银子，问出了十六个被冯南秋害了性命的小姑娘家的住处。”小厮低声说道。
沈璧君神色惨然，实在想不到这位名重洛阳的大侠，暗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连城璧拍了拍她的手，“正如四娘所说，这种人从古到今都一点不少，而且可预见的未来也不会少，咱们要做的就是一旦知道了，便尽量做些什么。”
沈璧君感叹道，“伪君子的确比真小人更可恶，就算那些拦路劫财的绿林匪徒，也不会肆意害人性命。”
另一边，那蓝衣小厮便将记下十六户住址的簿册交给了杨开泰。
风四娘起身，“走，去看看这些家庭是不是已经从萧十一郎手里拿到了银子。”
“等等。”连城璧阻止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