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狂涛以为有戏,便是趁热打铁道:“这位大人,咱们同为大离官员,何必为一群低贱的草芥伤了和气?不如再商量商量?
对了!灵霄剑派……灵霄剑派在城中的生意,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楚秋用漠然的目光盯着杜狂涛,片刻后轻声问道:“谁拿五成呢?”
杜狂涛顿时怔住,五五分账……谁拿五成,这重要吗?
他被这句话问得有些糊涂,但还来不及反应,就见楚秋手臂横挥,一道刀芒瞬间划过他的颈间。
楚秋挥刀砍了杜狂涛的脑袋。
一颗大好头颅向前滚了几圈,停在屏风之下。
鲜血从断口喷涌而出,血流如注!
吓坏了在场的那些权贵们,瞬间像是发疯一样向外逃去。
楚秋回过头,一步迈出,挥刀劈死个富商打扮的老者,口中问道:“还有谁能调动城防军?”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那些权贵只顾着逃命,耳朵里哪还听得进去别的话?
更有甚者抓住身边的人,也不管平日里是如何称兄道弟,只是满面狰狞地将人往后拽去。
只要能阻拦楚秋一息,或许他们自己就有逃命的希望!
一时间,哭喊声,咒骂声,以及绝望的咆哮声交织奏响。
就连那些侍女和舞姬也都瑟瑟发抖,尽量缩在角落里,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屋中共有数十位内城权贵。
有官职在身的更是超过十人。
楚秋挑着杀了一会儿,抬脚踹倒其中某个身穿官服的男人,继续问道:“谁能调动城防军?”
“饶命!饶命!”
那人连连作揖,涕泪横流,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楚秋摇了摇头,挥刀将他砍死,继续往前走,穿梭在这乱作一团的权贵当中。
若有谁敢迈出大门,就屈指弹出气劲,一击贯穿他的脑袋。
“魔头!我同你拼了!”许是恐惧到了极点化作愤怒,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抓起方桌,面目狰狞地向楚秋冲了过来。
砰!
楚秋隔空一招催煞掌,将他打成漫天溅射的血肉。
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权贵被洒了满脸满身。
血雨持续了几秒。
所有人都被这般炼狱之景吓到崩溃。
之前贴着侍女娇嫩肌肤饮酒的权贵更是尖叫道:“你才是妖蛮啊!”
“对!对!”
“如此凶残……定是妖蛮无疑!”
“杀妖蛮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自知已无生路的权贵们居然发起疯来,纷纷向楚秋冲了过去。
唯有几个脑子清醒的扭头就跑。
望着冲向自己的那几个权贵,楚秋叹息一声:“你们说得没错,妖蛮算什么,恶得过人么?”
他一刀挥出,几颗头颅同时飞起。
看着将要跑出门外的权贵们,楚秋彻底没了耐心。
刀尖斜指地面,脚步逐渐加快。
既然挽回不了外城的局势,那便送这些大人物下去陪葬。
眨眼间,楚秋冲进人群,动作快而凌厉。密集的刀光闪过,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息不到,那群权贵瞬间僵住不动,全都停在了门前。
唯有楚秋立在众人中央,用臂弯夹住刀背,轻轻一甩。
哗啦啦!
那些权贵的身体当场断开,腥臭味四处弥漫。
楚秋看向遍地残尸,轻声说道:“切开来看,你们与草芥也没什么区别。”
此刻,满城权贵已是无人能够作答。
楚秋将玉鳞刀收进刀鞘,转身走回屋内。
那群舞姬和侍女以为他要杀人灭口,顿时尖叫起来。
楚秋被吵得皱住眉头,沉声威胁道:“再叫就拿你们喂驴!”
许是没听过这种威胁,众女一怔,随后立马捂住嘴巴,急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出手。
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涌出。
楚秋面无表情地走到墙角,把那被吕浮生震飞生死不知的舞姬扶起。
往她嘴里塞了颗药。
又贴着她的脉门送入一股真气,诊脉观察片刻,缓缓说道:“她的命能保住,断腿医好以后就换个营生吧。”
说完转身就走。
“大人且慢!”
便在此时,一个颤抖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楚秋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是个打扮特殊的舞姬。
似是领舞。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楚秋一眼,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毕竟现在楚秋的样子太吓人。
易容用的半张脸皮掉了,两边看起来完全不同,上面还沾着血水。
真就如同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头一般恐怖。
那舞姬鼓足勇气,与楚秋对视,轻声道:“我知道还有谁可以调动城防军。”
第41章 希望还在
余州城大牢内。
周文站在牢房墙壁面前,不停用石子往上面写写画画,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对于他这一副失心疯般的模样,偶尔路过的狱卒早已见怪不怪。
这位周大人失势以后,就像疯了一般,整日往墙上书写退敌的计划,每天都在思考应当如何驱逐妖蛮。
怎么用兵,如何布防,甚至城破以后,该怎样利用余州城内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与妖蛮死战到最后一刻。
但他想得最多的,却是应该怎样保住城内的百姓。
周文今年五十多岁,保养还算得当,但在牢房里这些时日,却是让他憔悴了太多。
写着写着,周文忽然丢掉手中石子,指天怒骂道:“杜狂涛!你这畜生应当被千刀万剐!”
“喊什么喊?”
一个狱卒踱步过来,用脚踹了踹牢房大门:“杜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还当自己是郡守周大人呢?”
周文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喃喃道:“放我出去……我要想法子击退妖蛮……”
“退你娘个腿儿!”
狱卒往地上吐了口粘痰:“杜大人说了,熬过今夜就送你上路,想跟妖蛮斗一场?你等下辈子吧!”
周文的眼神顿时一厉:“熬过今夜?妖蛮已至外城?”
他瞬间扑向大门,透过牢门缝隙抓向狱卒,急呼道:“杜狂涛想要牺牲外城百姓!放我出去,我必须要阻止他啊!”
狱卒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
随即就像是恼羞成怒一般,抽出腰间佩刀朝门上一砍,“你他妈找死啊!”
利刃就离着脑袋不足半尺,周文却是连眼皮都没眨,愤怒道:“以一城百姓的性命作交易,向妖蛮屈膝下跪苟全自身?
杜狂涛这般畜生行径天理难容!等朝廷知道内情,定会将他全家抄斩!你莫要自误才是!”
他已是穷途末路,只能搬出朝廷试图吓住狱卒。
怎料狱卒竟是不屑道:“朝廷如果还中用,又怎么会让妖蛮杀到咱们余州来?庙堂上的大人们可没空管外城那些人是死是活。
周大人,还是别废话了,养足精神留到明日上路时再骂吧。”
说完,狱卒抽回长刀,“最后一晚,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没再看周文,转身就要离开。
周文望着狱卒离去的身影,满面茫然地呢喃道:“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呼!
昏暗的地牢走廊,忽然卷起一阵微风。
墙壁上的烛火摇晃起来,很快又恢复稳定。
那名狱卒却很警觉地朝周围看去,始终紧握着刀柄。
观望一圈,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等再扭头时,就看到一个浑身染血,形同厉鬼般的身影。
“什……”
狱卒瞪大双眼,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楚秋提住他的前襟,令他缓缓倒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随即就走到牢房门口,盯住里面的周文。
他脸上蒙着块绢布,还是从那指路的舞姬身上借来的,看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
察觉到有人来了,周文抬头一看,也是愣在当场。
楚秋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别说话。
随后按住牢门,轻轻发力。真气顿时震碎了里面的结构。
一把推开牢房大门,楚秋问道:“听说你能调动城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