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都清楚这是一位隐藏级的大佬。
赵崖就更不必说了。
若说近十年来苍龙寺最优秀的弟子是谁,那一定非他莫属了。
现在他们二人齐齐现身,自然震住了很多人。
尤其那些闻讯赶来的,跟夏继业交好的长老们,更是心中沉甸甸的。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这阵势明显有些不太对啊!
与此同时,就见弥漫的烟尘之中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
等身影逐渐显现出面容后,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因为出现之人正是申云深。
就见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不是夏继业又是谁。
很多人都为之悚然,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明显是要有大事发生的节奏。
就在众人纷纷色变之时,就见申云深随手将夏继业丢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乖乖束手就擒多好,居然还想跑,你觉得你能跑得过我?”
夏继业艰难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而这种眼神在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赵崖后,更是达到了一个几近疯狂的程度。
“申云深,郭鹿鸣,你们为了一个刚入门不过半年的弟子,便敢对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长老大开杀戒,你们就不怕人心寒吗?”
这番话显而易见,纯粹是为了煽动他那些同党们的情绪。
果然。
听到他的这番话后,跟夏继业交好的这些长老们全都面现不忿之色。
有人更是神情不善的看向赵崖。
申云深见状不由勃然大怒。
刚才他就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因为他可是在大长老关雪江面前夸下过海口的。
保证在不将事态闹大的情况下抓住夏继业。
可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次行动,却出现了巨大的纰漏。
当时他来到传功堂也没废话,直接上手准备抓走夏继业。
依照二人那巨大的实力差距,这本来是十分轻松的一件事。
可就在这时,出乎申云深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夏继业突然丢出了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出于顶级武者的本能,申云深还是以近乎匪夷所思的反应速度将这个圆球踢飞出去。
没想到这玩意到了半空之中便直接炸开了。
威力之大,甚至将传功堂的屋顶都给炸开了一个大洞,那些积存的陈年老灰更是爆散开来,最终闹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自觉丢了面子的申云深简直怒不可遏。
要不是顾忌关雪江的吩咐,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夏继业。
即便如此,申云深还是狠狠教训了这个夏继业一顿。
没想到就是这样,他依然不知悔改,居然还敢煽动人心。
“夏继业,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申云深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继业这时候也豁出去了,翻了翻眼皮,毫不畏惧的直视申云深。
“申云深,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不弄死我,你都不配做这个长老。”
听完夏继业这番挑衅的话,申云深不由怒气更甚。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吧,好,那我成全你。”
说着申云深伸手就要去掐夏继业的脖颈。
夏继业的眼中闪过一抹畏惧之色,但还是强撑着没有退缩,甚至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态势。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拦住了申云深。
“申长老,先不要动手,听我说两句好吧。”
申云深抬头一看是赵崖,不禁皱了皱眉头。
“小崖,此僚甚是可恶,不但勾结外门,还敢口出狂言,不如让我一掌拍死算了。”
勾结外门?
听到这四个字,在场众人不禁都为之震动。
这个罪名不管放在哪个宗门都是大忌。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夏继业死不足惜。
夏继业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立即咆哮起来。
“申云深,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我承认之前跟你有些不对付,但也不至于被你如此污蔑冤枉吧。”
申云深闻言冷声一声,“是不是污蔑冤枉你最清楚。”
“申长老,放下他,让我来问吧。”赵崖怕申云深一时激动,再真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好吧,看在小崖你的面子上,我就暂且饶他这条狗命。”
说着申云深随手便将夏继业丢在了地上。
赵崖也不禁苦笑,他终于明白申云深之前为何会一直在师门贡献处喝闷酒了。
就他这脾气,确实很容易得罪人啊。
赵崖来到夏继业身前,低头俯瞰着他。
“夏长老,可还认得我吗?”
夏继业的眼睛简直都要喷出火来了,嘶声道:“姓赵的,你也不要太得意,我告诉你,咱俩之间没完。”
“所以你就买通离别楼的人来杀我?”赵崖冷冷道。
夏继业一愣。
显然没想到赵崖会说的如此直截了当。
而赵崖也没等夏继业反应过来便接着往下说道。
“其实夏长老你恨我,甚至想杀我,这都有情可原,可你不该为了一己私仇去跟外面的杀手组织互相勾结,买凶杀人。”
“我没有!”夏继业终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冤枉。
这个时候即便说破大天来也不能承认这件事,否则的话,自己可就全完了。
“没有吗?”赵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凝视着夏继业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夏继业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趁着赵崖近身的这个时机,突然暴起发难,将其控制在手中。
这样一来,申云深等人在投鼠忌器之下,自己没准还有一条生路。
可当接触到赵崖那冷然的目光之后,也不知怎地,夏继业心中的这个念头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可能是赵崖那过于淡定的神情震住了他。
也可能源自于赵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但却令夏继业心头颤动的气势。
但不管怎样,哪怕夏继业不愿承认,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生出了一丝畏惧。
而看着有些瑟缩的夏继业,赵崖的心中也不禁微微叹息一声。
当然,他并不是可怜这个夏继业。
曾几何时,这个夏继业依仗着自己传功长老的身份对自己大加刁难。
也就是赵崖能靠着自己那超强的记忆力死记硬背,然后再去藏书楼翻阅资料来慢慢领悟,换做其他人估计就彻底废了。
可想而知夏继业通过这种方式毁掉了多少人。
而赵崖向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他的性格是,别人予己一分好处,那便还以十分。
但要是对自己有一分恶意,赵崖不介意百倍还之。
所以看到夏继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赵崖内心当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他叹息是因为申云深将事情搞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如果不能妥善处理的话,势必将引出更大的矛盾。
毕竟夏继业那些同党的虎视眈眈的目光,赵崖可是感受的十分真切。
为今之计,只有让这个夏继业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责,方才能将事态暂时安抚下去。
可这谈何容易。
夏继业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若是承认买凶杀人的话,会是一种什么后果。
赵崖也只能试一试。
此刻,面对着赵崖那冰冷的目光,夏继业微微垂下眼眸,冷笑道。
“赵崖,我知道你对之前遭袭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可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与其逼问我,你还不如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多少仇人呢。”
话音刚落,赵崖便轻轻鼓起掌来。
“好,好一番精彩的解释。”赵崖一边鼓掌一边微笑。
“你说的没错,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我确实不该随便怀疑人。”
“哼!”夏继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同时他的心中隐隐有些窃喜。
因为如今的形势正在逐渐变得对自己有利。
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众目睽睽之下,夏继业不相信大长老或者申云深敢对自己下手。
场中的局势也随之变得微妙起来。
跟夏继业交好的那些长老们全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赵崖和申云深等人。
虽然他们单拿出谁来,都不可能是申云深的对手。
可当人数多了以后,胆气自然而然的也就壮实了许多。
至于其他的吃瓜群众,有对夏继业报以同情的,也有觉得申云深和赵崖这么做事确实有点太过嚣张的
但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本来站在人群之中的郭鹿鸣,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