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329节

  五竹看到苦荷施展出了最强攻击,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以超越音速的攻击点向楚平生的身体。

  远方观战的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不考虑个人情感,白风力敌两位大宗师,逼得二人拼了老命,就算这场战斗输了,也是虽败犹荣,更何况刚才他还一击歼灭四千铁骑,宰了叶流云的侄孙叶完。

  “咦,你瞧,他的脸色变了……”

  听到高达的提醒,王启年和范闲仔细观察,果然发现西胡大宗师的脸色变了。

  这不是指面对苦荷的封禁领域及五竹的音速快攻生出恐惧情绪,是脸色一时红,一时青,不断地变幻。

  观战的人感受不到这种变化带来了什么,五竹能,因为他的铁钎直刺会变斜,横扫会遇阻,白风的拇指扣住玉杖,余下四指穿引划拨,铁钎轨迹便会收到影响。

  苦荷的情况也谈不上好,本来他是可以在领域内移动和攻击的,虽然迟缓,对比被凝结的天地元气封禁的目标强多了,但不只为什么,随着那把古剑亮起紫金花纹,领域开始震动,凝结的天地元气竟被一点一点拉扯进古剑,他只能放弃攻击白风的打算,全力维持并缩小领域范围。

  便在这时,原本抛弃玉杖不用的白风突然横臂一挥,与轨迹发生偏转的铁钎相撞,叮得一声轻响,苦荷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就是这极其短暂的失神,再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变了,原本攻击白风的五竹竟然转移目标,铁钎带着呜呜低啸,刺向他的右肋。

  为了封禁白风的古剑,他已将领域缩小到眼前三尺见方的区域,身体毫无防备,面对五竹的偷袭,只能强运天一道法,右手横移,固化天地元气,形成手甲。

  他本想以此阻得蒙眼人一阻,趁势抽身,谁知因为分神,领域不固,白风突然松开古剑,五指微张,在他的感知中,五道剑气迸出,同时击中一点,膨胀破碎的剑气一下子崩坏了防御领域。

  楚平生趁机握住紫金湛卢剑向前一送,噗,一股鲜血冲天而起,与之相伴的还有一团黑影。

  

  噗通!

  三息后。

  黑影落地,赫然是一条手臂,苍老的手掌还残留着极浓郁的天地元气。

  “师父……”

  海棠朵朵一下子急了,踉跄着向前冲去。

  苦荷强忍痛楚,看了五竹一眼,说声“卑鄙”,往断臂处压入一团固结的天地元气,拉着海棠朵朵急向北而去。

  如同那日京都城夜战,五竹的脸机械地转动几下,突然发疯似地抱头大吼:“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不是小姐……不是我……不是小姐……”

  叫了几声后便拔足狂奔,很快没了踪影。

  远处观战的高达嘴角抽搐几下,寒着脸说道:“太阴险了。”

  也不知道是说五竹阴险,还是说白风阴险。

  王启年瞟了范闲几眼,没敢说话,因为后者脸色铁青,超级难看。

  这很正常。

  按照计划,五竹是要和苦荷联手对抗白风的,之前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可不知道为什么,关键时刻,尤其是那声让他失神的“叮”声结束,再看战场一切都变了。

  五竹反水攻击苦荷,白风趁机一剑斩断后者的手臂。

  然后五竹又疯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楚平生将翠竹杖插回后腰,吸过一名死亡骑兵手中长枪,道声“之前没走,就不要走了”,纵身而起的同时朝着东北方向用力一丢。

  王启年扭头看去,就见山坡上站着的,瞧着像秦业之子秦恒的武将被从天而降的长枪钉死在地上。

  这白风……果然凶!

  王启年正在心里吐槽,这时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唬得他打了个激灵。

  好在白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冷哼一声,纵身向天,飘然而去。

  其实战场之外还有一个看热闹的-大皇子李承儒。

  他原本一瘸一拐地跑进了小树林,但是后面被狮子吼的音波扫到,好在因为距离较远,又有树木阻挡,只晕头转向片刻便好转,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返回战场,便爬上一棵大树,躲在树冠后面遥望战场,看到了苦荷重伤而逃的一幕。

  另一边。

  秦恒死了,叶完也死了,庆国骑兵群龙无首,不知是去是留,上杉虎害怕白风去而复返,便找了匹还能跑的马,将晕过去的肖恩往马背一放,收拢尚能行动的齐国骑兵向北逃窜。

  范闲、王启年、高达三人目送上杉虎离开,没敢吱声。

  因为以目前的状况,即便加上一个没聋的虎卫,四人加起来都不是上杉虎及其手下敌手,而且肖恩内心的秘密已经被楚平生揭开,一个垂垂老矣到连九品战力都没有的前朝元老,回到北齐只会引发动乱,于庆国而言是有好处的。

第434章 平生最擅帮人断子绝孙

  范闲几人回到露营地后,发现这边情况也不怎么好,虽有白猿坐镇,使团护卫还是被杀了十几个,使者也死了仨,伙夫、马夫都有伤亡,不过司理理没事,白猿把给北齐送的礼物马车劈了,对北方而言十分珍贵的南方特产毁了不少,用楚平生的话说,苦荷和上杉虎来劫使团,还给北齐皇帝送礼物?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话高达表示爱听,不过很快又拉下脸来,因为想到了一聋一白痴的两个下属,都特么是这小子的师父干的。

  王启年劝他看开点,三千多边军,白风都杀了,他的同伴起码还有命在。

  高达想了想,觉得王启年说得有道理。

  胡金柱等人商议对策,还向边军大营派出了信使,通报使团车队在边境遇袭的事,范闲没有参加,绕露营地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五竹。

  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难道五竹真跟白风认识,而且有勾兑?不然上次在京都城,怎么会打着打着逃了,这次又在关键时刻反水,阴掉了苦荷一条手臂。

  他找不到人,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逻辑,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才回到露营地,见到了边军的负责人大都督王志昆。

  叶完死,秦恒死,边军出动六千骑兵,最后只回来两千多,其中还有许多伤残人士,疑似二皇子手下八家将全灭,北齐皇帝座下客卿狼桃死,苦荷被白风一剑断臂,上杉虎救走了肖恩,这些对庆国来讲都是大事要事,必须要慎重对待。

  因为要等京都城的消息,使团队伍便在原地扎营等候-王志昆可不敢请他们去军营,天知道白风会不会再一次被激怒,弄口大钟往军营一怼,那时整支边军都要完蛋。

  ……

  两天后。

  京都城,兴庆宫御书房。

  金炉曲烟曼妙,檀香阵阵,最是怡人安神,却并不能缓解房间里的紧张气氛。

  秦业穿着宽大的朝服坐在御赐的小凳上,整个人都在打哆嗦,许久才把气喘匀了。

  “恒儿战死,也算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了。”

  朝廷送给他的消息,说得是秦恒为阻北齐名将上杉虎所率骑兵,力战殉国。但是他在军中的亲信偷偷回报的消息是,秦恒被白风迁怒,远投长枪而亡。

  如今李云潜招他和叶重进宫,又把消息重复了一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李云潜不想和白风撕破脸,等于变相告诉他,这个仇……皇帝是不会帮秦家报的。

  李云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修剪胡须,看起来乱糟糟的,阴鸷的目光横过秦业的脸,又看向半跪在地上,血热气盛,满脸通红,眼含热泪的京都守备师师长叶重。

  “陛下,完儿……完儿可是臣下独子,是整叶家……叔父最……最看重的后辈。”

  叶重就觉满腔怨愤怎么压都压不下,拳端膨胀的真气竟将地面厚厚的石板震裂。

  这一幕看得老太监眼皮狂跳,觉得叶重的行为越界了,不过从感情角度也可以理解,楚平生这边要纳他女儿做妾,扭头白风便将他的独子杀了,这种仇恨,这种侮辱,是个人都难承受。

  李云潜突然转身,抓起榻几上的书简和奏章,一股脑地砸在叶重身上。

  “是朕让他轻举妄动的?追杀大宗师,他以为他是谁?”

  李云潜指着叶重的脸,怒冲冲说道:“朕还没追究他损失了朕的四千精锐骑兵的罪,你还有脸来找朕要说法?”

  说到这里他还不解气,一脚过去把叶重踹了个屁墩,看得另一侧坐的林若甫打了个哆嗦。

  之前得知儿子林珙死于白风之手,他在朝堂发难,想让皇帝惩治楚平生,现在好了,不只他死了儿子,秦业也死了儿子,叶重也死了儿子,一下子多了两个作伴的,而且他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秦业两个儿子全死了,叶重一儿一女,儿子死了,女儿把自己赌输给楚平生,他呢?好歹还有一个傻瓜儿子陪在身边。

  “陛下……都是臣的错……是臣……管教无方。”

  叶重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倒在皇帝面前,强忍悲痛和愤恨认错。

  “白风的事……朕有没有知会过叶家?叶流云呢?他人在哪儿?如果前些日子他在京都城内,你女儿会把自己搭上吗?你儿子会去追杀大宗师吗?驱逐北齐越境骑兵?这种理由,你以为朕会相信?他就是找楚平生寻仇去了!”

  “陛下……”

  “滚,给我滚,立刻,马上,滚出京都!”

  李云潜指着门外走廊吼道。

  “臣……遵命。”

  叶重跪揖完毕,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们也滚,别来烦朕。”

  李云潜又朝秦业和林若甫挥挥手,那两人赶紧躬身告退,侯志刚瞄了皇帝一眼,快步跟上,送他们离开御书房。

  三人走后不久,屏风后面传来嘎嘎的车轮声,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总算是把自己收拾利索一些的费介推着陈萍萍走出。

  “陛下真要赶叶重出京都?”

  “你以为朕是开玩笑吗?”

  “我是怕……”

  “怕激起叶流云的叛逆心?”李云潜熄了火气,走到长榻前面坐下:“只要叶家的家眷还在城内,叶流云就不敢跟朕翻脸。”

  “陛下,我听说白风是在五竹的帮助下,斩断了苦荷的一条手臂。”

  “陈萍萍,你这不在监察院,消息也够灵通的啊。”

  “陛下……”

  陈萍萍抬头看看身后的推椅人:“都是费介告诉我的。”

  李云潜没有继续阴阳怪气,身子往榻几的方向歪了歪,喃喃自语道:“你说北蛮没有诸华这个部族,更无白风和楚平生二人,可做师父的确实有大宗师的修为,一击灭了朕数千骑兵,犹有余力战胜苦荷,说……他们究竟是何来历?”

  “这……草民不知。”

  陈萍萍那双如毒蛇般的眸子也透出一丝迷茫,之前他与黑骑统领无心不远千里奔赴北蛮,详细调查了一番,几乎把几大部落走遍,都说没有“诸华”这个部族,白风和楚平生这两个名字更是闻所未闻。

  不是草原来人,也不是北蛮部族,那这对师徒伪装成西胡使者所图为何?要是一般骗子也就算了,问题是,师父大宗师,徒弟和仆从都是九品巅峰强者。

  李云潜拍了两下膝盖,偏头看着二人:“你们说……白风与五竹是什么关系?”

  费介一愣,插嘴道:“陛下,你是怀疑……五大人?不会的,绝不会。”

  陈萍萍说道:“范闲对林婉儿一往情深,如果白风与五竹是旧识,怎么可能坐视徒弟横刀夺爱。”

  

  “倒也是。”

  李云潜不说话了,只是坐在榻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

  费介候有片刻,试探着问:“那使团的任务……”

  “使团……”李云潜沉思片刻说道:“言冰云必然要救,只要楚平生和北齐那边没有改变主意,让他们继续。至于沧州发生的事……等范闲救回言冰云再说。”

  皇帝说完偏头扫过西南,那边有二皇子的端王府。

  “叶完与狼桃,四千骑兵换苦荷一条手臂,也不算亏。”

  费介和陈萍萍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侯志刚送完林若甫、叶重、秦业三人回来,没等站稳,李云潜便指着他道:“你再去一趟端王府,告诉李承泽,从今天起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大门一步。”

  “是。”

  侯志刚急转身,擦着额头的汗走了。

  费介和陈萍萍也赶紧找理由出宫,以免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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