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470节

  “好吧,那我不开玩笑了,说点正事。”楚平生端正坐姿,脸色一点一点转冷:“萧大王,去年我军南下,逆贼宋缺领五千骑兵,绕行至受梁军控制的桂阳郡,并由此向东穿插,袭击江南王林士弘押运粮草的队伍,断我隋军粮道,险酿恶果,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姑母有所不知,这件事乃南营总管,大司马董景珍与宋阀勾搭,对借道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侄儿远在江陵,确不知情,如若知情,岂能容宋缺那厮背后捅刀子?”

  萧铣义愤填膺道:“姑母明鉴,那董景珍做下如此恶事,我已命张将军缉拿归京,于城门外斩首示众,夷三族为戒,望平姑母之怒。”

  楚平生抚掌轻笑:“壁虎断尾,壮士斩臂,萧大王的求生欲,在下佩服,佩服。”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极尽讽刺的言语,就连从旁伺候的侍女都有点听不下去,但萧铣只能忍。

  楚平生又道:“这么说来,萧大王是一心向着太皇太后了?”

  “这是自然,太皇太后乃我姑母,在世长辈,我怎么能不顾亲情去帮外人?”

  “那感情好。”

  

  楚平生端起泛着青绿的玉杯喝了口酒:“太皇太后此次北上,是为收复东都洛阳,北边朱粲虽识时务,却是不如萧大王亲近,而襄阳距离宇文化及与朱粲争持不休的南阳距离太近,我想了又想,只有江陵,北有荆楚门户可做屏障,西接飞马牧场,东连竟陵,沿江而下便是林士弘的地盘。既然萧大王与太皇太后亲如一家,我看不如容我中军在此驻扎,方便太皇太后坐镇指挥,待日后拿下洛阳,驱逐宇文化及等寇,再行撤离江陵,不知萧大王意下如何?”

  萧铣表情如常,不过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寒意,张绣、陈武等人一个个双拳紧握,呼吸粗重,只有岑文本表情如常,不动声色。

  飞马牧场的女场主给柴绍生了个女儿,竟陵独霸山庄与飞马牧场素来交好,有消息指出,暗中控制襄阳的钱独关是阴癸派的人,而阴癸派与柴绍的关系……世人皆知。

  一旦襄阳、竟陵、飞马牧场、江陵尽入柴绍和萧美娘之手,北通洛阳,西入巴蜀,向南可得荆楚,向东勾连江西,再有朱粲配合,李密在淮南的地盘与杜伏威的地盘落入隋廷之手还远吗?

  这一借,怕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

  “咳。”萧铣强压怒气说道:“以柴侍郎一人敌万的战斗力,以姑母的声威,哪里需要顾忌许多,只要大军开拔,盘踞在洛阳,争执不休的李建成、李密等人必然溃不成军,望风而逃。”

  楚平生说道:“萧大王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佛门之人为了对抗我这个魔头,不仅出动一心大师及四大圣僧坐镇东都,还请出武林三大宗师之一的散人宁道奇助拳,所以收复洛阳可是比岭南战役要困难许多,搞不好会演变成一场持久战。”

  “一心大师?四大圣僧?散人宁道奇?”萧铣目光滞涩,面露茫然,沾满油水的嘴张了又张。

  “哈哈哈哈……”

  楚平生又很放肆地捧腹而笑,指着表情阴沉的萧铣说道:“就凭你这演技,刘备再生都得拍手点赞,放到后世绝对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祝仲是个愣头青一般的人物,忍无可忍道:“柴绍,你太目中无人了,此乃大梁国都,太皇太后身边坐的乃同族侄儿,梁皇陛下,你三番四次口出恶言,放声大笑,实在无礼至极,你对陛下不敬,便是对萧氏不敬,对太皇太后不敬。”

  楚平生敛了笑容,伸手入怀,将一个用火漆封口的信封丢到萧铣面前:“这封信,你认识吧?”

  萧铣大惊失色,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指着地上的信封奇道:“柴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平生似笑非笑:“你说呢?”

  “柴大人说笑了,这信被火漆封口,上面又没写收信人的名字,我如何知晓信中内容?”

  萧铣嘴上说不知,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萧美娘拿下郁林后,隋军势如破竹,东征西讨,短短两个多月便将整个岭南吞下,梁国位于飞马牧场、竟陵独霸山庄、襄阳钱独关、占据淮安汝南义阳三郡的朱粲、以及林士弘与岭南的包围圈,试问萧美娘若想收复失地,下一个要动手的最佳目标是谁?当然是他了。

  当知道宋缺战死,激出了正道所有顶尖高手,准备与以柴绍为首的邪道势力一决胜负,他便有心与江北割据势力及正道高手取得联络,结为同盟,于是修书一封,命楚王郑文秀带去长安给李渊。

  要问为什么不去洛阳,道理很简单,江陵往北局势混乱,前有襄阳钱独关,后有南阳朱粲,双方不是魔门之人就是与柴家父子有合作,从这两人的地盘走不安全,往东要过竟陵独霸山庄和林士弘的地盘,同样有暴露可能,向上入川渝地区,再至长安就好多了,何况李渊得佛门支持,与正道关系最密切,影响力比李密、梁师都、宇文化及等人强多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郑文秀把任务搞砸了,这谋求联盟,共同对付萧美娘的信件居然落入柴绍之手。

第605章 我不仅睡统魔门,还躺赚天下

  楚平生冲费寻努努嘴,那宦官走上前,捡起信封呈给萧铣,虽低着头,却用眼角余光上瞥,似露威胁。

  连一个太监都敢威胁他。

  萧铣恨得牙痒痒,又不敢发作,装模做样接过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上下扫视几眼,突然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哪个混蛋?竟敢模仿我的笔迹伪造信件构陷诬害!”

  “哦?”楚平生说道:“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萧大王?”

  “当然。”萧铣猛喝一口酒,愤愤不平地道:“贼人眼见姑母强势,想来是要挑拨离间,坐视我们姑侄相残,再收渔利,哼,真是个无耻小人。”

  楚平生说道:“他既熟悉萧大王的笔迹和口吻,会不会是身边近臣?”

  此言一出,张绣、陈武、雷有始等人脸色微变。

  萧铣刚要说话,楚平生突然起身,手一招,也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把紫光霍霍的宝剑,指定对面坐的张绣:“说,是不是你栽赃陷害萧大王?”

  “不是,不是我……啊……”

  张绣话没说完,便被楚平生一剑捅穿心脏,扑倒在食案上,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还想抵赖?找死!”

  他提剑又至邻座陈武面前:“你是不是他的同党?”

  陈武忙摆手,面露哀求。

  不想楚平生又是一剑刺下。

  这当初对于隋军不派使者来表,劝说萧铣劫了隋军辎重的梁皇近臣也是惨叫一声,仰面倒地,血水很快将锦衣染红。

  “柴绍!”

  萧铣一拍桌子站起。

  楚平生猛然回头,目露杀机:“这么说来,信是萧大王写的?”

  “这……怎会是我……”

  “既非铣儿所为,何必如此激动。”萧美娘冲他摆摆手:“坐。”

  萧铣脸上的肉抖了几抖,缓缓坐下。

  楚平生看向右眼疤痕有几分骇人的祝仲,这一向口无遮拦的家伙临死前机灵了一回。

  “王八蛋,你是在借题发挥!”

  两手一探,把面前的食案整个掀翻。

  楚平生挥剑而下,这巴陵帮好手自额心向下添了一道血线,两眼上翻,三息后仰面在地。

  后方面相奸猾的雷有始拔腿就跑,楚平生摆剑一斜,一束轻细的剑气点出,前者身子一震,扑倒在地,压翻了岑文本面前碗筷。

  蒜头鼻苏绰存了拼命之心,暴起出手,五指发黑,散发恶臭,一看便是练有毒功。

  楚平生呵呵一笑,有剑不用,使九阴白骨爪硬刚苏绰毒掌,只一锁一搅,咯吱,在一阵骨裂声中,苏绰右手被废,九阴白骨爪轻轻一晃,快如电闪,直直插进坚硬的颅骨。

  苏绰眼白上翻,看着那五根堪比利刃的手指,两手缓缓下垂,呼出最后一口生气,死了。

  楚平生将尸体拨到一边,甩掉手上沾染的鲜血。

  直到这时,距离最近的,负责倒酒添茶的侍女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看他的眼神如望魔鬼。

  大殿里的骚乱终于惊醒了往来巡逻的禁卫,素衣儒生解奉哥带着三十几名手持刀剑的红衣侍卫奔入会场,只喊了一声“陛下”,还没来得及施展他三十八招掩月剑法,便被一道剑气砍断头颅。

  赶来救驾的侍卫亦被此击杀掉九成,剩下的人跌坐在地,刀剑丢在一边,一脸惊恐看楚平生,不断往后退,尽量远离支撑大殿的雕龙石柱那道剑气不只将赶来救驾的人杀了,还把柱子一剑两断,粉末簌簌落下,剑痕横贯前后。

  “去,多叫一些人过来给我杀。”楚平生冲幸存者微笑说道。

  那三人对望一眼,爬起来就往外跑。

  去叫人?

  禁军总管解奉哥和亡命徒苏绰、牛郎祝仲这些巴陵帮的好手都被他杀了,皇宫里还有谁是他的对手?还有谁敢来救驾?

  岑文本看着解奉哥的无头尸身喷出的血水把案前三尺地染红,爬过去捡起地上的剑按在肩上。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想不明白柴绍的谋划。

  去年隋军南下,他们想的是宋缺将其击溃后,把萧美娘劫至江陵,收编北逃的隋军士兵,如今柴绍和萧美娘也是一般想法,萧铣不是口口声说是一家人吗?那就把他打下的地盘孝敬给长辈吧。

  至于他们这些辅佐萧铣建立梁国的能臣良将,死了比活着更让人放心。

  噗。

  岑文本用力一转,剑锋划破大动脉,整个人向前扑倒,死在萧铣面前。

  为太皇太后接风洗尘的宴席,成了梁国肱骨赴死的盛会。

  楚平生跨过血泊和尸身,走到压抑仇恨与愤怒的梁国皇帝面前:“萧大王放心,从今以后,这些近臣再没有机会坑害你了。”

  是没机会坑害他,也没有机会保护他了。

  然而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呢?他的武功充其量能与宇文化及、李密、杜付威等人比肩,面对柴绍这个等级的绝顶高手,反抗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楚平生五指一扣,放在他的食案上的酒壶落入掌心,他又抓起一只杯子倒入酒水,递到萧铣面前。

  “请。”

  “我自己来。”萧铣赶紧去端酒壶给自己斟酒,作为梁国皇帝,他的姿态可以说放得很低。

  “诶。”

  楚平生按住酒壶,坚持让他喝自己敬奉的酒水。

  “萧大王还不知道吧?练了天魔大法和长生诀的人,非天下奇毒难以奈何。”

  萧铣只觉脑海轰隆一声,如有雷鸣。

  楚平生眼中杀气越来越浓,手中酒杯几乎怼到萧铣脸前,又说了一个“请”字。

  做侄子的瞟了姑母一眼,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面庞。

  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便接过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事毕坐回,静等毒药发作,化去全身功力。

  

  眼见萧美娘就带了柴绍和费寻赴宴,岑文本和张绣便建议在二人所饮酒水中加入化功散,只要搞定隋军最强的两个人,剩下的独孤凤、丁九重等人不足为虑。

  萧铣心知二人建议过于冒险,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结果?结果还是不行啊。

  楚平生静静地看着他:“岑文本、张绣等人得知萧大王要将荆楚之地献给太皇太后,心中不忿,便买通宫中宦官,在大王和太皇太后的酒水里下毒,万幸柴某由飞马牧场来此,带了两粒岳父大人炼制的解毒丹,解了体内剧毒,助萧大王灭了这群犯上作乱的贼臣,保住一桩姑侄情深的历史佳话,这个剧本……不知萧大王满意否?”

  萧铣脸色苍白,嘴唇轻颤一阵,用几乎糊住嗓子眼的声音说道:“多谢……柴大人援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萧大王不必客气。”

  楚平生转望上首:“费大人,此间事了,太皇太后也乏了,该回营休息了。”

  “那柴大人……”

  “我跟萧大王一见如故,好好亲近亲近。”

  他一面说,一面往萧铣体内按入一道黑气。

  费寻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萧美娘知道,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声自作孽不可活,在费寻的服侍下,起身往殿外走去。

  ……

  隋军在江陵住下来不走了,萧美娘更是鸠占鹊巢,把萧铣的皇宫占据,当做指挥北线作战的行宫。

  这事儿正常,也不正常。

  正常是因为萧铣作为侄子,向萧美娘靠拢从亲缘关系角度看属于正常,不正常是原巴陵帮的好手与军头死了个干干净净,萧铣再无臂膀可用。

  半个月后,江陵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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