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543节

  一点乌芒贯破长夜,以非常刁钻的位置切入,斜插他的右肋,裹风挟劲,势若奔雷。

  楚平生翻腕向后,以常人所不能的动作持剑一撇,咔嚓,枪头冲天而起,纯钢打造的枪身被一股螺旋剑气崩裂,一直由枪头贯到枪尾。

  齐当国大惊失色,他这把乌芒枪乃精钢所铸,重量超过五十斤,居然被敌人剑气搅碎?下意识后退躲避,拔了一脚没有拔动,又拔了一脚还是如此,低头看时,才发现双膝下面的牛皮绑腿漫出一道血线,整个人向后仰,重重地摔在褚禄山身边。

  

  这北椋铁骑扛纛猛将,倒了。

  不过他没有惨叫,就哼了一声。

  “我谦虚的,你当真啊?”

  现场鸦雀无声,家丁和丫鬟退到墙角,韩崂山已经没有出手的勇气,不断眺望听潮亭的方向,他的师弟徐偃兵就在湖边静室为青鸟疗伤。

  徐骁想不明白,把脑浆子挤成豆花也想不明白,清晨的林青还是三品剑客,到晚上就天象强者了?这压根儿不合道理,他若是天象强者,听潮亭外大湖畔的刺杀,徐凤年早死了。

  “不来了?确定不来了?”

  楚平生收起紫金湛卢剑,挥手一引,面目全非的女尸来到脚下,再转身走到褚禄山跟前,以脚尖撬开那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高举女尸,一刀划下。

  哗……

  尚温的红与白淌进他的嘴里,顿时恶心想吐,却苦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来自死人的体液由嘴入喉,由喉入腹。

  “好喝吗?”

  “呜,呜,姓林的……我……呜……”

  褚禄山想摇头,摇不动,想闭嘴,闭不起,想吐,吐不出。

  “好喝就多喝点。”

  楚平生面无表情看着这号称救了徐骁十一次,被赏了十一道免死金牌,因此对外飞扬跋扈,对徐骁父子溜须拍马,摇尾讨好的北椋第一人渣,这货喜食人-奶,每隔几日便会派人掳掠哺乳期的年轻女子到他府上,若是人-奶甘甜,过足嘴瘾会赏些银两,若是觉得不好,污了自己的嘴,便命人割去,丢出府门。

  电视剧里一边用徐凤年给路边乞丐银钱来体现世子的良善,一边豢养此等恶奴,真善?假善?而且什么时候富家翁赏路边乞丐几个大子儿,就是仁慈善良的证明了?那这好人的定义也太廉价了。

  “不愧是二品小宗师,体格就是好,没了一耳一手一足,竟还有力气挣扎。”

  全场静默,鸦雀无声,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玩弄徐骁的义子,只有远处的叫喊与火焰爆燃的声音证明时间在流,没有停止。

第688章 对,我是伪天象,你开心就好

  “再来编个故事吧。”楚平生玩够了,将烧焦的女尸引到一边,无视翻身扣喉,哇哇呕吐的褚禄山,一步一步朝徐骁走去。

  “用府上奶奴把姜泥换走的人是褚禄山和齐当国,动机很简单,就是他们勾结西楚余孽在徐凤年回陵州的路上实施袭击,目的与宁峨眉一般,支持徐龙象上位,鉴于他们平时鱼肉乡邻,干了不少坏事,担心你死后受到清算,所以扶一个白痴蠢货上位,肯定好过韬光养晦的徐凤年,今天晚上放火烧王府,便是他们为帮姜泥诈死脱身,还好我这个青州来的探花郎住得比较近,帮北椋王识破两个贼子的诡计,一场大战,褚禄山和齐当国断手的断手,没脚的没脚,只可惜终究还是在纵火奸细的帮助下被西楚余孽跑了。”

  “……”

  徐骁一语不发,脸比夜色还要黑,偶有爆燃的火光照亮他的侧脸,恍如地狱走出的厉鬼,没了先前智珠在握,决胜千里的从容惬意。

  “所以何苦呢,你若不烧梧桐苑的房子,我也不会送你椋王府一场灿烂烟火,你若不试图抹去姜泥的存在,让我们没有了做交易的基础,我也不会废了你的两条狗以儆效尤,这叫……咎由自取?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平生没有继续往前,踩着红薯的脑袋碾了碾,原本俏丽的脸庞沾满泥灰,被杂乱的头发裹着,死了一般:“玩儿。”

  “玩儿?”

  “你看,她想刺杀我,我没有把你这儿媳妇杀了,把她还给你,配合你的挫折教育计划,逼徐凤年认清现实,拼搏进取,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要涌泉相报?”

  “你想要什么?”

  “褚禄山与齐当国。”

  “你要他们?做什么?”

  “玩儿。”

  “林青,你以为我真杀不了你么?”

  “你杀不杀得了我我不知道,就现在的情况,我若要杀你,很简单,只可惜……徐骁,你觉得就这么杀了你,有意思吗?”

  “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一旦北椋分崩离析,北莽必将乘势而进,届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这便是你林探花想看到的?”

  “你就是凭借这样的口才,说服王绣的两个狗奴才师弟的?我听说徐偃兵以前不姓徐,姓刘,结果一番刺杀,不仅成了你的马夫,还接受你的赐姓,把祖宗给的姓氏改了,像这种背叛祖宗,有奶便是娘的公狗,你觉得我该怎么折磨他呢?”

  楚平生无视公狗师弟韩崂山无比狰狞阴狠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好意思道:“抱歉,跑题了。说起天下大势,这片土地上死多少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玩的开心便好,就算整个世界只剩一百人,一千人,给他们几百年繁衍生息,那些魂魄又转世回来了,所以你看,你们的世界就是一场人民币玩家练小号干翻霸服军团的游戏。”

  徐骁等人压根儿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但有趣的是,单个词语拿出来听不懂,但是认真体会一下全句的情绪,他的意思很清楚,甭管是离阳王朝,南诏西蜀,还是北莽北椋,这天下死多少人,他是一点不在乎。

  “好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我,我等着你出招,不然,我可是会去刨北椋王妃的坟,看看她还剩几块骨头哦。”

  咔!

  剑九黄忍无可忍,手下加力,又把只剩四把名剑的剑匣按进土里半尺:“人死为大,如此行径,枉为读书人。”

  “哈哈哈哈。”楚平生抱腹而笑,一面指着马夫皱巴巴的老脸道:“徐骁当年杀人无数,其中有多少血债要算到吴素头上?只说她上战场擂鼓这件事,我若是西楚人,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人皮做鼓,以头为壶,你还有脸说人死为大?人死为大这个词,他们徐家人不配。百姓的怨气是需要宣泄的,只有把情绪宣泄掉,各族之间才可能迎来真正的和解,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离阳一统是为天下苍生么?那徐家日后祖坟被刨,落得一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也是为了民族和解,世间大义,她应该含笑九泉才对。”

  “这么说来,你是执意同我北椋百万军民为敌了?”

  徐骁当然不怕他的威胁,若是被一个鸟儿都没用几回的年轻人威胁两句便心生畏惧,他还怎能配得上徐人屠的称号,当年奉先皇赵礼之命马踏江湖,毁了多少江湖门派,灭了多少江湖高手,如今天下,谈起北椋三十万铁骑,哪个不是汗流浃背,如剑悬首,哪怕是北莽女帝,亦对他又敬又畏,曾直言他若投靠北莽,他日挥师江南,一统八极,当与他平分天下。

  楚平生面露讥笑,一指蜷缩在墙角,小白鞋因为救火弄得黑乎乎的梧桐苑二等丫鬟黄瓜,勾勾手指,那被今夜一幕吓傻的姑娘尽管双腿挺直,拼力反抗,娇柔的身子仍不可避免地前滑三尺,扑倒在他脚下。

  “给你半个时辰,把齐当国与褚禄山弄去我的住所,再去找王府医官要一套治疗外伤的工具。”

  “我……我搬不动。”

  “那是你的事。”

  “王爷……”

  “他?他还要杀你哩,今日能救你性命的人只有我,放心,若是谁敢拦你,我就上清凉山刨徐家祖坟,把吴素的尸骨丢去喂狗。”

  楚平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剑九黄与韩崂山各持兵器,直至目送人影消失,吊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义父切莫为难,禄球儿早便说过,愿为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褚禄山努力撑起身体,脸虽苍白,血满甲胄,却是厉色不该,血性犹存。

  齐当国同样咬牙表忠,说他就算脚没了,还有膝盖,即便以后跪着上战场,也绝不会让北椋徐家军旗倒下。

  ……

  北椋王府失火,全城震动,陈芝豹与叶熙真各率琵琶营、鱼鼓营一千官兵连夜上山,配合王府守卫扑灭这场神秘大火,事后经过巡查统计,烧毁的房屋有二百多间,死了几十口人,以前院主厅为中轴线,西边,尤其是西南庭院,已经彻底沦为废墟,西北好很多,那里离听潮亭很近,听潮亭前面有湖,湖里有水,多到可以听潮。

  徐骁戎马半生,除了得知吴素是受人暗算落下病根,以致徐龙象出生不久便撒手人寰,他作为吴素的丈夫,北椋之王,手握雄兵却无力为妻报仇索恨而生的挫败感,今日遭遇,可以说是十几年来最大的失意,褚禄山和齐当国这两个为北椋出生入死的义子,就在他面前被废,王妃吴素是他的逆鳞,却被林青揭了一次又一次。

  哗……

  

  袍袖挥洒间,榻几上横七竖八堆着的徐凤年画像再次飞上天空,又纷纭而落,其中一副让人裱过,加了枣木挂轴的画像在地面摊开,这是他第二满意的作品,第一满意的作品给了半路截杀徐凤年的西楚将校,此时透过画中人的眉眼,依稀可以望见吴素的绝世美颜,却又因此想到林青所言,要把她装进玻璃瓶,做成插花的话,登时怒上加怒,两手一举,掀翻了榻上名贵的画几。

  韩崂山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愤怒的北椋王。

  老黄也一样,想要倚老卖老安慰两句,这事儿与世子无关,掀桌子也就罢了,你左脚泥,右脚灰,踩徐凤年一脸算怎么回事?不过才张开嘴,没等劝,嗓子眼儿冲出的不是声音,是血。

  好么……

  徐骁踩踏徐凤年的画像,沾了泥和灰,他还嫌不够鲜艳,又往上加了点料,韩崂山怀疑老黄是故意的,而咳出这口血后,对面焦黄的老脸明显红润不少。

  “老黄,你没事吧?”

  “好多了。”

  当时龙蛇剑落在林青手里,他一直没有放弃争夺,后被对方紫剑劈断,气机失衡,真气逆流伤了肺脉,胸口像堵着一块巨石,如今咳出淤血,肺脉畅通,脸色自然有所好转。

  老黄的血浇灭了徐骁心头愤怒的火焰:“那林青果真是天象境高手?”

  老黄仔细回忆一番,又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天象境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威势,如有天威相助,比如武帝城那位,提脚风来,举手浪升,儒圣张扶摇可引天雷降世,在梧桐苑的战斗,林青全程未与天地元气形成牵引,不能以此判断境界,但实力确实比他高出一筹。

  “可能是伪天象境。”

  伪金刚,伪指玄,伪天象,一般在跌落境界、强行升级、修练误入歧途的时候出现,似真实伪。

  韩崂山宽分两指,捋着八字髭轻轻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徐骁说道:“那就是说,他还不是徐偃兵的对手?”

  韩崂山垂下双手,向后而负,虽表情不改,却气势如龙。他的师弟徐偃兵,当年只靠一把木枪击败手持梅子青的陈芝豹,悟性在师兄弟三人中最高,只因不是王家人,自行放弃了继承掌门的资格,后来加入北椋,苦修数载一朝顿悟,晋级天象高手,乃举世公认的半步武圣,陆地神仙之下他无敌,陆地神仙一换一,林青哪有资格与徐偃兵相提并论。

第689章 你们要天象,我就给你们个天象

  老黄说道:“就怕林青还有高手相助。”

  徐骁在回书房前去了一趟损失最惨重的西南院落,找到最先发现失火的人询问当时情况,得到的回答是根本没有看清纵火者,琵琶营和鱼鼓营的士兵在扑灭大火后清理出许多尸体,除去被烟熏死的,被火烧死的,还有一些尸体看起来是被利爪抓碎脑袋,其中就有入夜时分他带去梧桐苑拦截林青的二品扈从,可见纵火者是一个人,不是多人串联,实力境界的话,至少一品,大概率不弱指玄,而且武器是钩爪类的奇门兵刃。

  “王爷,林青既知徐偃兵是天象高手,还有胆色在梧桐苑住下,想必另有后手,如果在没有摸清他的底细前贸然行事,我怕……”

  “老黄言之有理。”

  徐骁斜眼相瞧,一面捂着右腮帮子吸凉气,王府走了水,他被林青这么一搞,也跟着邪火上犯,这一会儿牙花子肿了,火烧火燎的疼,有些难捱。

  韩崂山说道:“那褚禄山和齐当国不救了?”

  徐骁想起林青走前吩咐二等丫鬟黄瓜的话:“老黄,你觉得他要医官治疗外伤的工具做什么?好心为我那两个义子治伤?”

  “不知道。”

  说起这事儿,老黄也觉得好生奇怪:“不过肯定不是杀他们两个,林探花若有杀心,在梧桐苑时便把人杀了,哪里需要大费周章。”

  徐骁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韩崂山又问:“那王府失火的事怎么讲?”

  徐骁想了想道:“就说潜藏王府多年的楚国余孽刺杀世子未果,为了逃命在王府各处纵火,褚禄山、齐当国因救我身受重伤。”

  “今晚去梧桐苑救火的那些下人呢?”

  “他们……杀了吧,就说是死在刺杀中,记得多补偿家属一点银钱。”

  韩崂山并不意外徐骁有这样的决定,谁叫那些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呢,冤有头债有主,这可都是林青造下的杀孽。

  目送一身灰袍的偏将军折过吴素生前亲手临摹的蜀国山河卷屏风,离开书房,只剩他和徐骁,老黄放松不少,搓着心口窝哼唧两声,身子一歪,盘坐到榻前的地板上,面前还有徐凤年早先从靴子里抖出的砂砾,许是晚间发生太多事,当值的丫鬟还没有时间打扫。

  “唉,我还是喜欢马夫老黄,三两黄汤下肚,和衣而卧,管他是臊臊马圈,沙沙田垄,能容下这具身子就好,剑九黄?人前显圣,高手难当啊,咳咳……”

  他又咳出两口血,好在不多。

  “你的伤没事吧。”

  老黄摆摆手:“没事,调息一晚再好好睡两天就没事了。”

  “那把龙蛇,可惜了。”

  “王爷若真觉可惜,不如把王妃的大凉龙雀补偿给我,怎么样?”

  “老黄,你可真敢要,大凉龙雀我可是要留给自己儿媳妇的,怎么?你想做老徐家的儿媳妇?”

  徐骁身上火气全无,牙不疼了,脸也不捂了,微微倾身,手拢在大紫色的官袍里,像个富家员外一样和儿子的马夫开玩笑,林青确是一个麻烦,但也只是有些麻烦,听潮亭下还有剑神李淳罡,袁左宗已然接到他的调令,率一万大雪龙骑军赶来陵州城,城外还有渔鼓营、琵琶营、凤字营、龙象军和铁浮屠等数万兵马,伪天象算什么,王仙芝来了也要饮恨北椋,想他徐骁,世称人屠,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就几个江湖宵小王府纵火,剑挫黄阵图,怎么可能让他这种人乱了阵脚。

  老黄说道:“话说回来,我觉得两位世子还是出去避一避的好。”

  “黄蛮儿自然没问题,年儿的脾气有些倔,若不是我让姚简看住他,没准儿已经跑梧桐苑叫阵去了。”

  “不会,老黄我对世子自问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一旦确定打不过,他比谁溜得都快。”

  “对了,明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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