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想卫恩。”
卫恩看到她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挠了挠头，麻了……这话他是信还是不信？
“那个，缇娜，的年龄……”
“缇娜十六岁，黎明允许伴侣。”
卫恩嘴角抽了抽，未，未成年……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年龄是十八岁，但身体里的灵魂可是二十二啊……
不过他也明白缇娜所说的意思。
按照黎明教会的圣约，这个世界的人只要超过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了。
但特么，缇娜这副样子让他很难跟成年两个字关联上。
卫恩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苦恼的说：“我记得昨天莱西告诉过你，只有上班的时间才允许你跟着我，你这……”
“缇娜不知道。”
白毛少女说的很有底气，她没“听到”大凶女说这样的话，那就算是不知道。
“好，好吧。”
卫恩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好像真的拿缇娜没有任何办法。
打，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光是那副瘦弱的身板，就让他不忍心下手。
骂，怎么骂？
除了初见时，白毛少女一口道出他幽魂学派巫师的秘密，后面对他都是礼貌有加……
起码言语上很亲近。
“那个，缇娜，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缇娜立刻转身，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份乖巧，让卫恩脸上的表情更苦了，太，太听话了……
不消片刻，卫恩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让自己显得普通一些。
他并未穿秘调司的制服，也没有穿幽魂学派下发的那套华丽的衣服，而是找了前身一套略显肥大的衣服穿上。
既然要去克里姆斯大教堂，他总要打扮的符合中下阶级的身份。
这样才不至于引起特别大的关注。
“缇娜，待会儿我要去执行任务，你先到秘调司等我。”
“缇娜一起。”
“嗯？”
卫恩看着不知何时拉住他衣服的缇娜，摇头道：“不行，黎明光辉魔药只有一份，你去不了。而且……”
“被莱西知道的话，我就死定了。”
白毛少女抬头看着他，“缇娜不要卫恩死。”
“所以听我的，等会儿吃过早饭，你就在办公室等我。”
“缇娜知道。”
见她答应下来，卫恩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这样就对了，以后继续保持。”
对了？
缇娜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暖，仿佛黑暗中照射进一束光亮，冷漠的表情微微波动了下，“缇娜保持。”
“走吧，带你出去吃饭，顺便采购一些必要的东西。”
说着，卫恩就逐一打开防御符文法阵的节点开关，带着缇娜出门。
“哟，卫恩，你这么早……”
尤安瞥到他身后跟着的白毛少女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暧昧的表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有我当年的风范。”
卫恩锁好门窗，朝着他挑眉道：“尤安叔叔，我记得您之前说，整个科尔多海的岛屿上都有您的情人，我跟您可比不了。”
“哈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可不仅仅只有科尔多海，夏特兰这边也……”
“也什么？父亲。”卡莉站在他身后，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温柔和善的笑道。
“也有不少……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情人？”尤安脸上笑容一僵，哪里还不知道被卫恩陷害了。
卫恩促狭看着他，“就几天前啊，我记得您还让我不要告诉卡莉姐……”
“父亲，这样的事情其实可以告诉我的，”卡莉‘乖巧’的说道：“我今天到教堂，会为您向黎明祈福，祈祷您早日找到新情人。”
“咳咳……”尤安瞪了卫恩一眼，连忙转移话题道：“卫恩，你怎么穿成这样？秘调司把你开除了？”
他这么正直的人，一世英名尽失……都怪卫恩，恩将仇报啊混蛋。
“并没有，”
卫恩腼腆的笑了笑，仿佛之前那些话真的只是说说，“这些天我向黎明祈祷，好像有了些收获，所以想跟卡莉姐一起前往教堂那边检测一下。”
听到他这番话，尤安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你？黎明祈祷？开什么玩笑，你个巫……”
但不等他话讲完，卡莉欣喜的一把拉住卫恩的手，“真的吗？你也成为伟大黎明光辉下的信徒？”
卫恩看着近在咫尺的卡莉，不自觉的向前靠近一些，“真的，在卡莉姐的感染下，我终于勇敢的迈出这一步，这都是你的功劳。”
“太好了，我就知道，黎明的光辉会永远照耀着你的，卫恩。”
“啊这……”
尤安急眼了，傻女儿，他是巫师啊，是幽魂学派的巫师啊，怎么可能会成为黎明的信徒，他是骗你的。
太险恶了，为了跟他家的明珠关系更近，竟然冒充黎明的信徒。
卫恩可不管他什么想法，眼睛朝下看着卡莉的熊，啊不，是手上的圣约说道：“卡莉姐，我能借用一下这本圣约吗？”
“这个吗？当然可以，”
卡莉将黎明圣约塞到他手里，问道：“卫恩，你还没有黎明的引路人吧？”
“引路人？”
昨天莱西好像提到过，初次进入教堂范围，黎明教会都会安排一名虔诚的信徒指引他们这些初信者走上正途。
“是还没有……”
“那就是我来带你吧，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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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克里姆斯大教堂
“这……还是算了。”卫恩拒绝道。
他是到大教堂那边执行任务，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状况连累到卡莉，那就糟糕了。
卡莉以为他担心麻烦到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卫恩，我不介意你……”
“卡莉，你不想做卫恩的引路人？那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尤安直接横在两人中间，瞪着卫恩道：“你还不赶紧去教堂那边？”
那严厉的眼神，以及微微抽动的嘴角，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在说：注意的言辞，小子。
卫恩讪讪的笑了笑，“尤安叔叔，卡莉姐，我先去教堂那边了。”
他连忙拉上缇娜，转身离开。
再待下去，怕是要被尤安一拳放倒了。
“哎，卫恩？”卡莉伸手想要再劝说一下，“你不再考虑……”
但被尤安回身挡住，“你看卫恩也不愿意你当他的引路人。”
“父亲，您是故意的，对吗？”卡莉气鼓鼓的看着她，“我都还没有引导过黎明的初信者……”
“以后有的是机会，”
尤安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关，“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深海奥鲨刺身怎么样，小时候你的最爱。”
引导谁都可以，但是卫恩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巫师，还是以玩弄生死为名的幽魂学派的巫师。
除非他傻了，才会相信卫恩是黎明的信徒。
“我得去学校了，”卡莉嘟着嘴道：“而且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吃过深海奥鲨？”
说完，她绕过尤安，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今天她非要完成她的第一次引导献礼，相信那样做，黎明会更加高兴。
“注意安全，”
尤安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明明就是最喜欢吃的啊……”
……
……
卫恩两人来到克里姆斯大教堂外围，交代道：“缇娜，东西你帮我带回秘调司吧，晚一些我就回去。”
白毛少女乖巧的点头，“缇娜明白。”
卫恩将手里的箱子递给她，揉了揉她的脑袋：“相信我，很快咱们就能见面。”
缇娜眼睛眯了下，似乎在享受那抹温暖。
“去吧。”
“缇娜去。”
等她走远之后，卫恩看了看四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喝下那瓶黎明光辉魔药。
“啧，好苦。”
本以为魔药里的光团没有味道，没想到喝下去之后，竟然会这么苦。
不仅如此，
伴随着魔药进入腹部，卫恩整个人都陷入麻木当中，连移动手指都做不到。
“黎明，永存！”
这是……黎明？
一声怒吼回荡在他耳边，脑袋里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
好半晌之后，卫恩才摇晃着脑袋回过神来。
体内多出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像是一道枷锁封锁住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