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徒到司辰 第581节

  所有的音乐声都消失了。

  聚光灯朝中间汇拢。

  照亮了一个黑裙女士。

  女士手捧白色鲜花,黑面纱挡住了脸,只露出红唇。

  “四月司辰‘挽歌小姐’。”

  “导演”叹息一声。

  吉兰瞳孔猛缩,艺术三司辰全员到场,其麾下使徒同样没有缺席!

  这时,只听“挽歌小姐”开口道:“克拉克先生,有幸为您演出。”

  “丝弦是刀,鼓点为锤,指挥所向,杀意所至。”

  “以吾之声,请君入坟!!!”

  说罢,她红唇微张,发出了世间最美妙的歌喉嗓音。

  那动听的旋律一经响起,舞台上的音乐随之出现。

  诗人手中的指挥棒划过优美弧线。

  一场至高盛大的演出,开始了!

  “导演”端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最前列,漆黑锃亮的头盔挡住了的脸。

  吉兰却感受到了强烈的情绪。

  “世上最伟大的作品,是人类艺术的赞歌。”

  “导演”嘶哑的声音开口,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艺术能否伟大,需要时间的沉淀和考验、人们的熟知与欣赏。唯有超越时间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

  “时间,是最严厉的裁判。”

  “待我死后,相信时间会告诉你们答案,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轰!!!

  舞台之上,女士高歌。

  吉兰只觉得视界都为之扭曲。

  心中的恐惧拔高到了顶点。

  这一刻,他仿佛与“导演”感同身受,遭到了艺术三司辰联手的围攻。

  一种死亡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叮!!!

  猩红的提示光芒闪耀。

  吉兰得到了穿越以来最强烈的预警。

  他有预感,下一秒。

  就是下一秒。

  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斑斓!退出!!’

  吉兰在心中呐喊。

  嗡

  瞬间眼前一黑。

  所有的声音消失,陷入死寂。

  …

  …

  当吉兰意识恢复清醒。

  他正瘫倒在地,浑身大汗淋漓,脑子一片刺痛。

  “哼……”

  吉兰痛苦地闷哼一声,从地上艰难爬起来。

  再度看向墙上的幕布。

  电影俨然已经结束。

  这一次,黑屏上没有任何幕后人员名单,只有“导演”的白字留言:

  “挚友,当你看到这部真实胶卷时,我必然已经陨落。今后在这一重秘史中,只剩你了……”

  “请警惕艺术,在没有绝对把握前,不要引起们的注意。你与我一样,都是穿越者,必然会遭到们的清剿。”

  “如果有机会,你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前往其它秘史,去旅行一番,走一走,看一看,必然会有巨大收获。”

  “可以的话,请代我向‘秘史A’中的另一个你致歉,我没能完成我的承诺。”

  “虽然从未与你相见,但我认为,我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挚友……”

  “我的故事谢幕了。”

  “接下来,是你的精彩篇章。”

  “我会和爱丽丝小姐,在死亡的尽头相拥,一同欣赏你的艺术,我的挚友。”

  咔。

  放映机停了。

  幕布上的画面消失。

  吉兰坐倒在地,额头冒着冷汗,喘着粗气,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半晌。

  “原来,‘导演’克拉克先生,早已陨落了……”

  他声音低沉地呢喃。

  直到现在,吉兰才明白为何“导演”的最后一部电影要名为《谢幕》。

  因为这是对自己死亡的记录。

  而在留言当中,“导演”有提到过,有传达“秘史旅行”的方法,可吉兰并不知道。

  “所以,那个方法是在《谢幕#上》的内容里吗?”

  吉兰叹了口气。

  他的心情莫名沉闷。

  或许是“导演”的死,或许是知晓了种种真相后的疲惫,亦或是因为“艺术三司辰”联手下的恐怖演出。

  总之,吉兰万分惆怅。

  ‘好在,我确实也从这部电影中,知晓了突破世界律法限制的方法……’

  吉兰深吸口气。

  他揉了揉鼓动的太阳穴,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将《谢幕#下》从放映机上取了下来,想了想,直接收进了“以太气泡”中。

  ‘这部胶卷,看来是不能给“记录会”了,不论是里面暗含的重要秘史,还是关于“盛大演出”的画面,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有害无益。’

  吉兰心想。

  别人可没有“斑斓”,能够中途随时退出。

  可以说,在尘世,除了吉兰以外的任何人,一旦观看《谢幕》,必死无疑。

  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因为里面记录的是“导演”之死。

  是“艺术三司辰”外加十位使徒联手的“至高演出”。

  即便是飞升者观看《谢幕》,恐怕也凶多吉少!

  这是一部死亡胶卷。

  ‘看来“导演”知道我的特殊性,从具有的与“斑斓”类似的“毗岚”,就能看出一二。’

  吉兰心中暗道。

第504章 夜谈

  六月,仲夏之末。

  持续了半年的不奥之战,陷入了更为焦灼的阶段。

  北方、东方两线战场上炮火连天。

  数不清的坦克、飞艇、战斗机残骸在延绵上千里的焦土上随处可见。

  炮火连天,枪林弹雨。

  恐怖的轰鸣与刺耳的枪声此起彼伏。

  战壕、堡垒建了又毁,毁了又建。

  双方战死的士兵已超过百万之数。

  然而这些可怕的场景,两国民众却无法亲眼所见。只得通过报纸、广播等媒体获取相关讯息。

  6月25号这天傍晚。

  沉闷且炎热的风刮过帝国首都。

  一位西装革履、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杵着白色手杖,从四方宫中走出。

  两侧的女卫兵们纷纷端枪行礼。

  老者颔首示意,杵杖离开。

  他最终在夕阳下,鹅卵石小道的尽头驻足,回首望了一眼那宏伟的建筑。

  想起方才与元首的谈话,他的老脸上不由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影子拖得越来越长,直至与四方宫的阴影重叠。

  帕拉赛尔苏斯一人一杖,徒步从中心区来到了南缪斯,缓缓走过一条街道。

  此时也是入夜,天色昏暗。

  他最终停在了一间孤儿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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