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
“……”
妖族圣地，最适配的自然是妖族，其余种族走入两步便会被侵蚀。
可圣船也不是没向大妖们发出过请帖，但妖力越强，进入圣地的可能性就越低，甚至有一品大妖惨死其中。
再之后，圣船便不敢向妖族发出请柬了，渐渐地，圣地在妖族就变成了一个传说。
“可你这不是矛盾吗？只有妖族能进入，大妖反而又进不去？”
“对，但其实这并不矛盾。妖血是为了适应圣地的妖力，但妖血过于纯正，也会受到天龙威压的影响。”
万妖之祖，对天下一切妖物，都有压制。
应火绒的父亲虽然是人，但其母的妖灵血脉，无比纯正的继承给了她，外加赤狐的妖王灵魂。
监正敢断言，应火绒到了圣地，怕是当场就腿软了，根本寸步难行。
“所以我们圣船，只会把船票，分发给那些带有低量妖血的人类手上。能承受妖力的同时，也不会被天龙威压击垮。”
“成功了？”
“当然没有，不过好在是有人进去了，只是其中也有考验，又被拦下了而已。”
血统要求严格，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有收获，难怪那位步业升能弄到一张。
当然，监正未提及的内容里，除了应火绒无法进入圣地外，恐怕也有其母的授意。
火绒的母亲，知道自己的血脉无法进入圣地，干脆让监正帮忙瞒着，永远不要与两方扯上关系。
监正念其母为大义牺牲，自然也就同意了，处处护着火绒，让她无忧无虑的成长。
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两年，赤狐便无法再滞留，要么妥协万景帝，要么死心的寻找一具傀儡附身。
而火绒也会跟随其父，安安心心的在上江城里当个捕快，谈婚论嫁、育儿生女，平淡的过完一生，这便是其母的念想。
但曹安出现了，不但查明了当年的真相，甚至在监正与万景帝的联合封锁下，拿到了两张船票，这才无法瞒下去。
“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反正妖族圣地你们进不去，逛一圈就死心的回家吧。”
“切，都没去呢，你就敢断言？”
曹安脑子一转，说道：“那要咱们打赌吧，若是我进去了，你就把船上的那张《十世苍辉经》残页，给我如何？”
曹安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自然也盯上了那件宝贝。
可他没法直说自己要学，毕竟这事，据说只有那位首席能办到。
若是一个解释不清楚，他被误会了，同时遭受十眼与墨人巷的追杀，那可真是遭罪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骗过来。
可监正一皱眉，根本不想听他的赌约：“不行，那东西是【十眼】阴谋的关键，放在圣船上最保险，谁都拿不走。”
“可我看你这船，似乎也不是很厉害吧？”
“真没眼光，圣船乃是先祖遗物，就大兴那舰队，我飘着给他炸一个时辰，都不会有失！”
监正拍着胸口保证，对于自己的船非常有信心。
可紧接着，一阵摇晃感突然升起，打断了他的洋洋得意。
监正脸色一变：“糟糕，不会是船体漏水了吧？”
曹安：？？？
第223章 这船，越来越热闹了
咯吱~~咯吱~~
木椅摩擦着地面，发出很轻微的动响，好似船体随浪逐流、颠簸晃动。
换做普通的船只，并不新奇。
可你这是圣船啊！
就连雷域都挡下的至宝，竟被风浪拍打的晃动起来？
“恐怕真是进水了，否则有稳固阵法加持，不可能会颠簸的。”
“刚才谁说万无一失的？”
“意外，绝对是意外。我这船有无数阵列机关，千年不朽，在海上无人能敌。”
“狗屁的无人能敌，你这都漏水了，还不快去看看。”
跟在监正的身后，曹安一路唠叨着朝底舱而去。
这都还没入雷域啊！就已经快沉了，还玩个屁呢！
三人快速赶到了底舱的位置，发现此刻已经有不少的船员，在舱底这忙活了。
还好，受损似乎并不严重。
舱底虽有明显的水痕，但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船员们处理干净了，破洞也完全被堵上。
只是看这些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周大副，这里的情况如何？”监正走过去问道。
周大副是一位壮汉，人看起来十分干练，手里拿着专业的校对器械，认认真真查看了破损的位置。
“情况有些麻烦。”听到监正问话，周大副起身应答。
但解释的话猛地一顿，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曹安。
“没事，直接说吧，他信得过，而且专门应付此类情况。”
曹安：？？？
什么意思？我专业修船的？你在开玩笑吧？
不管曹安心中腹诽，周大副点点头，开始说明情况。
“破开的洞口，大概有半丈左右，根据水量判断，损坏时间应该不超过五息。
“我们赶来后，就立即发动了秘术，修复了洞口。”
损坏时长不超过五息？
按照曹安的算法，也就是十来秒的时间，及时处理，的确不会有下沉风险。
看向破口的位置，此刻正被一股树脂般的粘稠物覆盖，而且正在缓缓的恢复木状，海水则是从一旁被引出，这船看着的确有些门道。
只是曹安觉得无碍，监正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马上去彻查所有宾客。”
“是！”
周大副领命走了，似乎情况还挺严重。
应火绒在一旁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洞口不是补上了吗？为何又开始彻查宾客了？”
“他们应该是在怀疑，有人通过水底，进入了船舱内吧，五息的时间，半丈的宽度，足够一位高手潜入了。”
听着他们的交谈，曹安很快明白了监正的意思，当着面说是自己的专业领域，莫不是要……
“曹安，调查的事情，需要拜托了。”
“我就知道。”曹安回了一个白眼。
上船前，所有人都把圣船吹的神乎其神，什么无人可以暗度成仓，防护能力邦邦硬。
现在好了，被人捅屁股了，你们终于急了，又来找他帮忙。
监正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曹安，这事非同小可，还请你务必帮帮忙。理论上，圣船是无法被攻破的，但倘若真做到了，恐怕来者不善。”
知道圣船航线的并不多，但也不算少。
但很明显，比起研究圣船的构造，破开圣船的防护，去托关系弄张船票更简单。
有大门不走，选择暗渡陈仓，定然是来者不善。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杞人忧天，监正还真就让应火绒这孩子，试了试捶地板。
砰！砰！砰！
“哇~这木头还真硬呢？曹安你要不要试试？”
“……谢谢邀约，我对捶地板没兴趣。”
曹安毫不犹豫就拒绝了，目光扫向了底舱的四周。
要说这艘圣船，也的确是神奇，仗着材质的特殊，底部基本不做防护，只是简单与上层隔绝。
“只是这情况，有些奇怪啊！”曹安低头扫了一圈，眉头微皱。
“如何？有发现？”
“哦，发现也不多，就是没看到木屑而已。”
海水冲泡之后，船底一片狼藉，甚至有些鱼虾在活蹦乱跳的，船员们正在努力的打扫。
这表明，排水的秘术只会带走海水，渣滓完全留下，倘若真是被人捅破的，碎屑应该会跟着海水，倒灌回来才是。
现在却连一点残渣都看不到。
“难道，是某种腐蚀的毒药？那更不可能啊！我们的圣船，怎么会……”监正感觉不可思议。
来一只仙品的妖兽，或许有机会砸穿船底。
在海里用毒药？
那不是开玩笑嘛，圣船真那么脆弱，也就没资格横渡雷域了。
只是，眼前的情况又如何解释呢？
监正看向了曹安，希望他能想明白。
可曹安现在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他口中的‘奇怪’，不单单是指木屑消失。
而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系统提示，一点反应没有。
‘系统，我的任务呢？’
「并未发现迷案，神探系统启动失败。」
‘？？？’
没发现迷案？这船都快要沉没了，还不够迷吗？
正思考着，大副匆匆跑了回来：“墨老，人数统计好了：发出108张船票，如今有109位客人，多了一位。”
“果然有人混入啊！麻烦了。”监正叹了口气，感觉事态难办。
一旁的应火绒听不下去了：“等会，你们上船的宾客，都没有登记的吗？”
“没有，船票不绑定个人，上船之时便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