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我不知道,但我应该是。”
“你……”她不说话了,也不挣扎了,陷入了沉默之中,沈意心安理得摸着她脖颈,不时拉一下上面的颈带,感受着那细腻的皮肤。
这保养的可真好啊……
反正以后要跟她过风餐露宿的日子,不占点便宜怎么行?
锋利冒着寒光的龙爪一遍又一遍的抚摸,鹤见初云本想忍受着那种冰冷感强行入睡,可脖子上不断传来异样痒感让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就这样捱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她受不了,转身疲惫道:“可以不摸了?”
“为什么不摸?”
“我想睡觉,求你了。”她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看着她眼中的疲倦之意,沈意点点头。
“行,你睡吧。”
“嗯。”轻轻应了一声,她这才安心睡去。
沈意收回爪子,看着璀璨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五六分钟后他想起什么,对老妖婆提了一嘴。
“老妖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现在你是仆从,我是主人对吧?”
“嗯,然后呢?”
“卖身契呢?”
“卖身契……哦,这个以后给你弄,让我睡觉。”
“行,你睡。”
沈意不再打扰对方,晃晃脑袋,他卧下了身子,调动红气消化起来。
这卖身契一事也是他想起秋榆后才想到这一茬的。
别人卖身时主人手中都有一张卖身契,他也可以有一张。
不过他也不是太在意,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卖身契这一事就被他忘了。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就流逝走了,一眨眼,便是五天过去。
这五天鹤见初云搭上了一辆牛车,一路颠簸后,来到了惟州边界一座叫隆春镇的小镇上。
这镇子相比与武川要安全很多,但鹤见初云心里警惕所以没敢多待,买到纸张以后就离开了,沈意还疑惑她买纸干什么呢,但到野外后,她却提起了卖身契这一事。
沈意有些呆,想起了两天前的一件事,她说要给自己祓除疫气,当时他就说了,自己没有疫气,结果她非要来,沈意心想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就给她弄了,不过后面感觉不对劲,一逼问才知道,什么帮自己祓除疫气,那根本就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帮助御主加快修练,以感识牵动命神真魄,带动灵气运转,命神的品级越高,真魄运转的速度就越快。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天赋不高的庸才凭着一头高品级的命神就能一飞冲天。
他当时还在奇怪呢,秋榆死了老妖婆虽然刻意来缓和过,但还不至于在那个时候好心给自己祓除疫气吧?
原来就是为了她自己。
没有疫气,他损失的就是真魄,完全就是亏本买卖。
所以当时,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
在野外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当成桌子,她拿出笔开始写卖身契的条款。
不过鹤见初云虽然以前是鹤见府的大小姐,但买奴隶这件事她从来没参与过,都是家族长辈来负责。
而沈意更不知道卖身契的格式,所以内容的画风与这个世界有着强烈的违和画风。
内容如下:
甲方:玄厉
乙方:鹤见初云
一:乙方负责甲方一日三餐,品种多样且营养丰富。
二:乙方照顾甲方衣食起居,无条件承担甲方卫生状况,确保甲方的生活舒适度达到皇宫级别。
三:乙方无条件承担甲方出气筒的义务,甲方施刑过程不得有任何逆反情绪,并且面带微笑。
四:乙方任何有关于蕴兽丹,培元丹的收获都归甲方所有。
五:乙方在遇到危险时不得将甲方推出去当盾牌。
六:乙方时刻关注甲方心理状态,必要时跳舞弹琴取悦甲方。
七: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八:暂定。
九:暂定。
……
看她咬破手指画了押,沈意才将这看起来有些儿戏的卖身契收下。
至于为什么甲方是玄厉而不是沈意?
这是对方自己坚持的,他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计较。
不过收下卖身契后,沈意并不高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原因无它,红气消耗速度太快了,这五天时间他连一颗蕴兽丹都没吃过,把一发七级天引万灵爆拉到八级,那发准九级拉到九级后,现在体内的红气数量只剩下两百七十个单位左右,导致他都不敢轻易地去消耗红气了。
收起东西后,鹤见初云抱着双膝在他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久才说道:“走了嘛?”
沈意撇了她一眼:“就这样下去了呗?”
“那我能怎么办,等到了祝家我多给你蕴兽丹行吗?”
“嘶~老妖婆啊,按你路线走,从北边绕一大圈有上万里路程,走完要花四五个月,将近半年的时间,你信不信还没到我就先饿死了?”
“……”她不说话了,沈意也闭上了嘴巴,这几天她就这样,除了回应自己外,大多数的时间都非常安静,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除了一开始欺负她以外,后面就很少有了,或许是她渐渐适应了女仆这个身份,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气氛沉默了十几秒钟,才听鹤见初云开口道:“我还有两颗培元丹……要是不够,等下我修练出灵力你全吃了也行。”
第165章 老妖婆想要炼丹
嘴巴张了张,沈意想说些什么,不过这时他看到从远处走来几个的官兵,连忙改口说道:“快让我进去。”
鹤见初云也看了一眼,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让沈意进入意识空间中,这些天来,她也慢慢习惯了命神进入身体中带来的那种痛楚。
待沈意消失后,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那几个官兵的一举一动,感识已经摸进了储物空间之中,随时准备拔剑。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那几个官兵只是例行巡逻而已,对她的存在并不在意。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她又进了一趟隆春镇,但是要出来时她看到了一家店,于是花了十文钱买了一些干粮。
不过说是干粮,其实更应该说是饼,与陆唯和他儿子陆奇吃的那种饼一模一样,好像是将粟米煮熟捣成糊糊后捏出形状,接着晒干就成了。
这种干粮很便宜,一文钱可以买三个,当然也很难吃,吃惯山珍海味的鹤见初云咬了一口就嫌弃地全扔了。
她现在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可即便这样,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吃那些难吃的粟米饼。
在出来时,她在路上拦了一辆拉货的马车,车上坐着两个男人,三十多岁,年龄都差不多,其中一个人叫另外一人大哥,看着应该是亲兄弟关系。
见到路边拦自己的是一个小姑娘,两兄弟停下了马车。
“姑娘,什么事?”
鹤见初云打量了一下二人,礼貌道:“两位大哥,我想去一趟福通岗,可否稍我一程?”
两兄弟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的兄长有些为难道:“姑娘,福通岗已经不在惟州地界了,我们可不顺路啊。”
话音落下,只见她抿了下嘴,取出一袋子铜钱扔了过去。
“我不白坐,这些钱可够?”
对方连忙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十文钱呢,两兄弟当时就有些心动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是点头同意。
“姑娘,你上来吧,坐在后面。”
鹤见初云见状三两下上了车,坐在一堆装面粉的麻袋上。
啪!
马鞭抽动,伴随着嘶鸣声,马车缓缓向前走去,但走了没一会儿,其中的弟弟说道:“姑娘,我们两兄弟这次出行专程为地主拉货,这马车也并非我俩的,没办法把你送出惟州,要不我们把你送到应家村,往东边的大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出惟州,你看行不行?”
鹤见初云皱皱眉,点头同意了:“那行吧。”
见她答应,说话的弟弟抽动马鞭,加快了马车的行驶速度。
“你坐好了。”
“嗯。”
一路上两兄弟嘴巴不停,一直相互聊着家常,他们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中,全程鹤见初云保持着安静,像个闷油瓶。
“北方的兵马应该不会打不过来吧,这都多少年了。”
“这可不好说,谁知道还会打多久,从北方下来的那些人你也不是没见过,你看看现在,多了多少路匪?”
“吴家老七去了一趟菜子村,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是不是路上遇到劫匪了?”
“绝对不是,你没听说菜子村闹邪祟啊?官府那边迟迟没有人去驱邪,现在菜子村全村凑出了二十两银子,想要找人帮忙斩妖除魔,但一直没有人愿意过去,吴家老七怕是已经死在那邪物手上了。
“所以说我们两兄弟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够了,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两兄弟怎么敢确定下次那胡老爷不会让我们去更远的地方送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晚我们去屎蛋家里,听说他最近抓蛇卖了不少钱,又买几坛子好酒,我们去喝一点。”
“你这么说我还想起来了,也不知道那酒怎么样。”
“要是好喝咱们今晚就不回去了。”
“大哥,我倒是可以不回去,但你……你不怕被你家那婆娘拿扁担给你打回去。”
“那臭娘们还翻了天了……唉,算了,这好日子也不知还有多久,她要打要骂随她便。”
“是啊,近些日子这大梁国内哪里都不安宁的,听说前些时日恒州城的鹤见大家族被灭了门,死了好些人啊。”
“你从哪听的?”
“就早上买馍的那个茶坊,当时你不在,据说灭门的时候有一个人逃出来了,叫鹤见初云,是个小娇娘子,被四皇子看上,但她不愿意,设法残害了四皇子,现在到处都有人在找她,活着带去官府赏万两黄金呢。”
“都灭门了,他们为何还要抓活的?”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要活的,死了的带回去不仅拿不到赏钱,还得受罚。”
“诶,你说昨天那个查映司的官老爷就是因为这事儿来的?”
“这就不知晓了。”那弟弟摇了摇头,想起马车后面还坐着一个人呢,连忙转头问道:“姑娘?”
不知道什么时候,鹤见初云一脸的认真,仔细偷听着两人对话,听到有人叫自己,被惊了一下。
“啊?怎么了?”
“走了一段时间了,也没听见你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我叫姜乙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