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就变强:从斗破开始 第414节

  “老祖!”大雷音寺主持看见江寒,眼中闪过希望。他曾在古籍中见过“鸿钧老祖”的记载,知道这是自荒古便存在的大能,却从未想过对方会在此时降临。

  太古王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雷霆气息,八条手臂同时僵硬。他望着江寒周身缠绕的混沌青莲虚影,终于想起族中禁忌记载:“当紫雷耀斑与青莲同辉,便是古皇劫数降临之时。”

  “你就是昨日杀我族分支的人类?”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却仍强作镇定,“即便你是大圣,在我万族战阵面前”

  “聒噪。”江寒抬手便是一记“开天雷拳”,紫色雷光凝聚的拳印直接轰碎他的法则之网。太古王的八臂修罗虚影如纸糊般崩塌,主舰的船头被轰出巨大缺口,露出内部正在运转的祭坛核心。

  “所有人,随本座破阵!”江寒大喝一声,三十六道雷龙自识海飞出,在战场上空布下“混沌灭世阵”。

第522章

  雷光所过之处,太古生物的法则领域如冰雪消融,裂山兽的钢甲被雷火融化,冥河蜈的毒雾在雷雨中蒸发,焚天鹤的业火被雷芒吞噬。

  姜太虚趁机催动恒宇神炉,神炉化作万丈巨鼎,炉身“恒”字符文与江寒的雷印共鸣,将试图逃逸的古战船困在中央;段德抛出上百张雷神符,每一张都化作雷鹰,专门攻击战船上的阵眼;姬紫月的虚空镜碎片虽然残破,却能倒映出太古生物的弱点,指引黑皇精准攻击。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主舰前。太古王八条手臂疯狂舞动,召唤出远古战场的残魂助战,却见江寒指尖划过眉心,悟道茶树虚影浮现,万千道纹如暴雨般落下,直接净化了这些残魂。

  “你……你竟然掌控了悟道茶树的道纹!”太古王终于崩溃,他终于明白,为何眼前之人能轻易击杀圣人王,“你是浑沌体,是天道选中的……”

  “天道?”江寒冷笑,雷枪在掌心凝聚,“本座便是天道。”

  雷枪贯穿太古王胸口的瞬间,主舰的祭坛核心轰然爆炸。紫色雷光如银河倒悬,将七十二艘古战船同时笼罩,在姜家修士和西漠僧众的注视下,所有太古生物连同战船,都在雷光中化作齑粉,唯有江寒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雷光中央,衣袍无风自动。

  当雷光消散时,西漠的黄沙已被烧成琉璃色。大雷音寺主持跪在江寒面前,七层石塔的裂痕在雷光中自行愈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是否就是传说中的……”

  “无需多礼。”江寒抬手扶起他,目光投向北方星空,“本座此来,是为了万族祭坛。”他掌心摊开,露出从太古王记忆中解析出的坐标,“古皇残魂困于祭坛之下,妄图借助太古生物的血祭重生。”

  姜太虚脸色大变:“万族祭坛?传说中连接七大禁区的核心枢纽?”

  “不错。”江寒点头,“石皇镇守的不死山,不过是祭坛的一角。若让古皇重生,整个北斗星域都将陷入黑暗动乱。”他望向姬紫月,“通知各族,准备星舰。三日后,本座将亲征星空裂隙,彻底摧毁万族祭坛。”

  段德咽了咽口水,偷偷往嘴里塞了颗恢复丹:“老祖,那祭坛里不会有更厉害的古皇吧?”

  江寒轻笑,雷光在指尖凝聚成悟道茶树的嫩芽:“即便有,本座也会让他们知道”他抬头望向星空,眼中紫雷耀斑闪烁,“这个时代,唯有混沌雷体,才是真正的天道!”

  夜风掠过西漠,吹起江寒的衣袍。在他身后,大雷音寺的僧人开始重建寺庙,姜家修士在收集太古生物的残骸,而远处的星空深处,万族祭坛的轮廓渐渐显形,祭坛中央的古皇残魂,正隔着无尽星轨,与江寒眼中的雷芒遥遥相望。

  一场真正的天道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而江寒,正带着他的混沌雷体与悟道茶树,迈向那片从未有人征服过的星空裂隙那里,才是证道之路的真正起点。

  “杀,赶走这帮来犯之敌!”

  金刚寺的铜钟在西漠腹地炸响,声浪掀飞沙丘上的砾石。八千武僧脚踏金色莲台腾空,袈裟边缘绣着的八部天龙纹在烈日下活过来般游走,为首的无相长老眉心字纹亮如小太阳,手中降魔杵重重磕在胸前铜铃,三十六座青铜佛塔从丹田涌出,在沙海上投下遮天蔽日的阴影。最前排的觉远小僧攥紧师父圆寂前塞给他的半串佛珠,指腹摩挲着缺了三颗的佛头那是三天前替他挡住太古骨箭的代价,此刻佛珠正顺着掌心纹路吸收他的灵力,每颗珠子都隐隐透出师父生前常念的《金刚经》残章。

  西漠的黄沙被斗法掀起千丈,十二名背生骨翼的祖巫后裔从战船上扑下,青铜皮肤上的蛇形图腾泛着幽光。为首者额间蛇瞳骤然张开,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毒雾,腐蚀着佛塔根基。无相长老双掌合十,袈裟下的肋骨根根凸起如佛前灯架:“众生皆苦,业火焚身!”三十六座佛塔同时绽放莲花座,八千武僧的灵力汇聚成金色洪流,在沙海表面硬生生犁出一条护城河。觉远看见左侧三丈外的师兄被毒雾灼穿左臂,却咬着牙用断肢结印,让胸前的本命佛珠爆发出比太阳更亮的光。

  与此同时,中州的云层被古战船压得低垂。奇士府的废墟里,大夏帝皇的玄色龙袍沾满焦土,脚下踩着半截刻满星轨的石柱,指间帝剑正与战船护界摩擦出蓝色火花。古华帝皇身前的黄金战衣突然睁开双眼,眼瞳里流转着整个太阳星域的光辉,圣剑嗡鸣着斩落,在虚空中留下燃烧的裂痕。九黎帝皇的巫纹战裙无风自动,八百祖巫虚影在背后咆哮,每道虚影手中都握着不同的骨器,而神州帝皇盘坐在破碎的观星台上,指尖在血泊中勾勒命运丝线,鲜血滴在裂纹纵横的星图上,竟让几颗将坠的星辰重新亮起。

  “你们的时代早已过去!”古华帝皇的怒吼惊飞了废墟中最后一只寒鸦,黄金战衣的十二对光翼完全展开,每片羽翼都流淌着熔岩般的光焰。战衣胸口的太阳图腾突然转动,十二道光束射向太古王的黄金祖龙角那道身影刚从最大的战船上显形,金色长发垂落腰间,龙角上缠绕着星辰锁链,每迈出一步,脚下的空间就像破碎的镜面般龟裂。四大帝皇身后,天机阁阁主的罗盘突然崩裂,十六根指针同时指向心脏位置:“帝尊,西南方位……”话未说完,战船射出的骨箭已穿透他的咽喉,鲜血溅在大夏帝皇脚边,在焦土上烫出“劫”字形状。

  北原的暴风雪中,冰神宫宫主白霜华的冰魄权杖正在崩裂,冰晶裂痕从杖头蔓延至掌心,每道裂缝都渗出金色血液。她身前的冰墙被太古王的拳风震出蛛网状纹路,墙后是荒古世家王家的三百子弟,他们排成七星阵,每个人胸前都贴着龙形符纸,符纸上的祖龙精血正顺着血管逆流,在皮肤上烫出逆鳞状的红痕。远古巨人一族的族长握着半截冰龙骸骨,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冰原就裂开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中溢出的寒气让天空中的雪花都凝成了冰晶剑。

  “无谓的挣扎。”银发太古王的菱形鳞片完全张开,眉心射出的白光扫过冰神宫护墙,整座冰晶宫殿应声崩塌。白霜华看见巨人族长的巨斧被白光削去半截,斧柄上的图腾纹身正在迅速暗淡,王家子弟的七星阵出现缺口,最前排的少年被气浪掀飞,后背撞在冰柱上,胸前的龙形符纸碎成齑粉,露出下面与祖龙逆鳞一模一样的血色纹路。她突然想起百年前在冰海遇见的老渔人,他曾说北原的冰下封印着太古族的罪证,此刻看着太古王眉心的鳞片,终于明白为何族中古籍记载“菱形鳞片开,冰海血潮来”。

  南岭的密林中,战神殿殿主萧战的断刀“焚天”正与紫焰生灵的羽翼碰撞,刀身上的缺口里渗出黑色毒血。他脚下是被火焰烧秃的百年古松,树皮卷曲着落下,像极了三十年前与妖皇殿主决斗时,对方狐尾扫过他后背留下的灼痕。此刻妖皇殿主苏媚的九道狐尾正缠住紫焰生灵的翅膀,每片狐毛都在被高温灼烧,她咬碎舌尖,将妖皇令中的十位大帝精血喷在妖帝尺上,尺身顿时浮现出九尾天狐的虚影。蛮族族长刑天的战斧劈开火焰,斧头嵌进紫焰生灵的肩胛,却被对方体内的紫色火焰反震回来,斧柄上的蛮荒战纹亮起又熄灭,像垂死之人的脉搏。

  “一群蝼蚁。”紫焰生灵的六翼突然膨胀三倍,每根翼骨都化作燃烧的长剑,扫过之处,战神殿弟子的战甲瞬间融化,妖皇殿的妖修们被火焰点燃毛发,发出凄厉的嚎叫。萧战看见苏媚的妖帝尺出现裂痕,那是妖族十位大帝用心头血祭炼的极道兵器,此刻裂痕中渗出的金色血液,正被紫焰生灵的火焰吞噬。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蛮族部落看见的图腾柱,上面刻着“三族同心,蛮荒可平”的古字,于是将断刀插进地面,运转战神殿禁术,让自身战气与苏媚的妖气、刑天的蛮荒之力在虚空中凝成金色锁链,缠住了那对即将斩落的火焰翼刃。

  东荒的麦田上方,雷霆屏障如倒扣的琉璃碗笼罩整个大地,碗沿处缠绕着千万道银蛇般的闪电。江寒穿着打满补丁的青衫,布鞋踩在虚空,每一步落下,脚下就绽开一朵雷花。他身后的雷霆巨人足有万丈高,掌心纹路都是流动的闪电,此刻正抓着一艘紫铜战船往屏障上撞,金属撕裂声中,战船上的太古符文纷纷崩碎,像燃烧的纸片般飘落。下方的农夫依旧在田间劳作,牛蹄踩过湿润的泥土,惊起几只绿头蚂蚱,田埂上的孩童追着蝴蝶跑,丝毫未察觉头顶千米处的古战船正在爆炸。

  “江先生,喝碗绿豆汤吧!”山脚下的老妇人颤巍巍地举起陶碗,碗沿缺了个口,是去年江寒帮她修补茅屋时不小心碰碎的。江寒转身时,衣摆上的补丁恰好掠过一道雷光,却连布料都没烧着。他接过陶碗,绿豆汤的热气混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远处又有三艘战船被雷霆巨人捏成废铁,爆炸的火光映在他眼中,却像看着灶膛里的火星般平静。当最大的紫铜战船启动时光之阵,三百道太古符文在船身流转成沙漏形状,他终于眯起眼,指尖划过雷霆屏障,万道雷蛇应声钻入沙漏,在时光流速紊乱的瞬间,看见船首雕像上刻着的正是五百年前血洗蓬莱仙岛的太古战纹。

  西漠的沙地上,觉远跪在师父的袈裟前,怀里的半串佛珠已经完全碎裂,却在他掌心聚成小小的金塔。无相长老的降魔杵断成两截,却还在硬撑着最后一座佛塔,看着八千弟子只剩不足两千,突然笑了佛塔崩塌时,他看见沙丘深处浮现出当年金刚寺祖师降伏沙魔的古老壁画,壁画上的僧人,竟与觉远掌心的金塔光影重叠。

  中州废墟中,古华帝皇的黄金战衣终于崩碎一只光翼,神衣发出的哀鸣像太阳坠地的声音。太古王的掌心按在他胸口,龙角上的星辰锁链缠住其余三位帝皇,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东荒方向的雷霆轰鸣,那声音不同于任何太古战技,倒像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道雷。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在这瞬间,神州帝皇用最后的命星之力在他掌心刻下封印,九黎帝皇的祖巫虚影抱住他的双腿,大夏帝皇的帝剑终于刺入他的肩胛鲜血溅在黄金战衣破碎的光翼上,竟让那道裂痕开始泛出微光。

  北原的冰海里,白霜华看着太古王眉心的鳞片被巨人族长的冰龙骸骨击碎,鳞片落地时,冰层下突然浮现出千万具太古族的骸骨,每具骸骨的眉心都嵌着同样的菱形鳞片。荒古世家的子弟们跪在冰面上,看着族徽上的祖龙虚影渐渐淡去,却发现冰缝中渗出的血水里,正漂浮着与他们胸前逆鳞相同的符文。

  南岭的密林中,紫焰生灵的羽翼终于被斩落,萧战的断刀、苏媚的妖帝尺、刑天的战斧同时插入它的心脏。三滴血珠分别落在战损的兵器上,战神殿的断刀缺口开始愈合,妖帝尺的裂痕渗出银光,蛮族战斧的战纹亮起了从未见过的三色光芒。当紫焰生灵化作星雨落下,三人发现,刚才激战时被烧毁的山林里,竟有新芽从焦土中冒出,嫩芽上凝结的露珠,映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东荒的雷霆屏障突然消散,江寒站在麦田中央,看着最后一艘战船狼狈 retreat,衣摆上的补丁还沾着老妇人的绿豆汤渍。他蹲下身,指尖划过麦苗上的露珠,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是中州的幸存者带来消息,四大帝皇重伤,西漠僧众折损七成,北原冰海封印松动,南岭三族死伤过半。

第523章

  但他只是擦了擦陶碗缺口,将空碗还给老妇人:“下一季的麦子,该种抗寒的品种了。”

  暮色降临,万域大地被血色染透。西漠的沙粒在佛号中沉降,中州的废墟腾起青烟,北原的冰雪开始融化,南岭的焦土飘起细雨,东荒的麦田荡起麦浪。某个无人的古战场,一块半截石碑从泥土中露出,上面刻着的“万域同源”四字,在血色中时明时暗,仿佛在诉说,这场烽烟,从来都不是开始,也不会是结束。

  轰隆!

  东来的罡风撞在雷霆屏障上炸成齑粉,江寒的青衫猎猎作响,布鞋尖点在紫铜战船的鎏金船首。这艘长达千丈的巨舰正释放着三十六重太古星辰阵,舰身上镶嵌的三百颗夜明珠将东荒的天空映成靛蓝色,却在他踏足的瞬间全数爆裂,滚烫的汞液顺着船舷流淌,在甲板上腐蚀出嘶嘶白烟。

  右拳握紧时,指节间炸响的雷霆已先于肉身抵达。战船上镌刻的“镇魔“古纹如活物般蜷缩,舰首那尊龇牙咧嘴的太古魔龙雕像突然眼眶溢血,龙瞳中的魂火应声熄灭。整艘战船的气息如同被掐住咽喉的巨兽,强横的灵力场在零点零一秒内坍缩成真空,甲板上的太古修士们维持着举盾的姿势凝固,嘴角还挂着未及收敛的狞笑。

  啊

  舱底传来金属扭曲般的嘶吼,十八道锁链崩断的脆响过后,舱门被一股紫黑色气浪轰飞。率先探出的是根丈许长的麋鹿角,角质表面布满细密的咒文,每道纹路都在吸收虚空中游离的雷霆之力。紧接着露出的紫鳞身躯足有三十丈高,鳞片间隙溢出的魔血滴在甲板上,将青铜地板烧出蜂窝状的凹坑。

  江寒的拳头恰在此时落下。雷霆之力在拳面凝结成实质的雷耀,如同一颗微型太阳砸向战船龙骨。紫铜舰身在接触的刹那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舰体中央骤然凹陷,镶嵌在船腹的十二颗本源灵晶接连爆炸,将整艘战船撕成燃烧的碎片。肉沫与金属残片混着紫色血液抛射千米,有块带鳞甲的碎肉落在雷霆屏障边缘,刚触地便被净化成齑粉。

  “大……大圣!”紫鳞太古王的声音带着破音,麋鹿角根部渗出金血,“圣人不出的年代……”它盯着江寒衣摆上随风轻颤的雷纹,突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急报白螺王殒落在东荒青帝峰,洛王的传讯玉简在雷泽中炸成碎片,当时只当是小辈失手,如今看来竟是栽在这尊活了数万年的老古董手里。

  江寒的嘴角扯出淡淡笑意,袖口还沾着方才击碎战船时溅上的紫血,却在接触衣料的瞬间被雷霆蒸发:“想见他们?很快。”话音未落,太古王突然感觉心口一紧,像是被亿万斤山岳碾过,喉间涌上腥甜方才那看似普通的一拳,竟已震碎了它三处分身灵脉。

  紫鳞骤然竖起,太古王的瞳孔缩成针尖状。它清楚大圣与普通太古王的差距犹如天堑,可万没想到对方竟能在举手投足间压制自己的本源。漫天碎片中,它强提最后三分神力,头顶浮现出七层紫气缭绕的古塔。塔身上刻满太古族的创世神话,每一层塔檐都悬着青铜铃铛,铃声响起时,方圆百里的雷霆屏障竟泛起涟漪。

  “杀!”

  紫气如万马奔腾汇聚拳面,太古王的拳锋撕开空间裂缝,露出裂缝后燃烧着紫焰的异域星空。这是太古族的“裂界拳”,曾在万年前打碎过中洲的护界碑,此刻裹挟着灭世之威轰向江寒眉心,拳风所过之处,雷霆屏障上的雷纹竟被生生擦去三道。

  下方的泰山之巅,段德捏碎了第三颗算珠:“乖乖,这是圣人王级别的全力一击吧?”叶凡握着吞天魔罐的手青筋暴起,姬紫月的朱雀环在掌心发烫,唯有姜太虚闭目养神,睫毛却在剧烈颤动他清楚,若换作自己,此刻早已被拳风压碎识海。

  江寒依旧负手而立,掌心缓缓托起一方三寸见方的宝印。宝印表面流动着混沌初开般的雷纹,四角分别镌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虚影,中心处“雷罚”二字若隐若现。当宝印完全展开时,东荒大地的每一道雷脉都发出共鸣,地底深处传来万龙齐吟的轰鸣。

  “天地为证,雷罚临世。”

  宝印化作万丈巨印,雷光照亮千里山河。太古王的裂界拳刚触碰到宝印边缘,紫气便如冰雪遇阳般消融,拳面上的创世符文被雷纹逐个击碎,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七层古塔剧烈震颤,第一层塔檐的铃铛当场炸成齑粉,塔身浮现出蛛网状裂痕。

  “不可能!”太古王嘶吼着燃烧本源,麋鹿角上的咒文全数亮起,化作三十六道紫电缠向宝印。可雷罚宝印如泰山压顶,任它如何挣扎,依旧以不可阻挡的态势压下。第二层古塔崩碎时,它胸前的紫鳞成片剥落,露出下方布满咒印的胸口那是太古族与天道签订的血契,此刻正被雷罚之力灼烧成焦黑。

  咔嚓!

  第三层古塔断裂的瞬间,宝印终于触碰到太古王的拳锋。紫鳞炸开的血雾中,它看见宝印中心的“雷罚”二字突然具象化,化作一尊手持雷鞭的天道法相,法相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前世今生:万年前屠戮东荒修士的场景、百年前吞噬人族幼童的画面、甚至刚出生时啃食同族胞弟的记忆,全都被雷光一一剥离。

  “啊!”

  惨叫未落,宝印已碾过太古王的头颅。紫鳞身躯如破麻袋般坠落,在接触雷霆屏障的瞬间被净化成光点,唯有灵魂体化作流光想要遁走。江寒指尖轻弹,宝印分出一道雷光追上那点紫芒,雷罚之力涌入灵魂的刹那,太古王终于看清对方袖口绣着的正是五百年前被自己灭族的蓬莱仙岛纹章。

  轰隆隆

  剩余的古战船同时发出哀鸣。这些经历过太古之战的凶舰,此刻如同受惊的候鸟,舰首纷纷转向想要逃离。可江寒抬手间,方圆千里的虚空已被雷罚之力凝固,每艘战船的甲板上都浮现出相同的雷纹牢笼,舰上的太古修士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顺着船板缝隙流向中央。

  “九霄雷落。”

  平淡的四字落下,天穹裂开九十九道缝隙。黑色的灭魂雷、紫色的焚骨雷、蓝色的淬神雷……每道雷柱中都蛰伏着成型的雷龙,龙眸中倒映着下方东荒的万家灯火。江寒袖袍一挥,雷柱如精准的利箭射向各艘战船,首当其冲的三艘巨舰在雷龙撕咬下瞬间解体,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泰山弟子们的衣袍。

  雷霆巨人的掌心张开时,由万千雷霆凝结的长剑已握在手中。剑芒划过之处,空间被生生割裂,五艘并排逃窜的战船如同被无形刀刃劈开,断口处闪烁着蓝紫色的电弧。有艘小型战船试图启动空间跳跃,却在撑开传送阵的瞬间,被雷剑斩碎成十八块,每块碎片都在空中画出燃烧的轨迹。

  下方的陈家村,老妇人正蹲在田边给麦苗浇水,忽然看见漫天火光中落下的金属碎片,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作雷光融入泥土。她擦了擦眼睛,想起刚才江寒路过时说的“今夏的雷雨,能让麦子多长三寸”,嘴角不禁露出笑意自三年前那场雷劫后,这东荒的雷霆,便再没伤过百姓分毫。

  当最后一艘战船在雷剑下爆炸时,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紫雨。那是太古族的精血所化,落在雷霆屏障上发出滋滋声响,却连一片草叶都未打湿。江寒站在虚空中,看着下方修士们或跪地膜拜、或热泪盈眶,忽然想起五百年前在蓬莱仙岛的废墟上,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块刻着“守”字的残碑。

  段德不知何时摸上了泰山之巅,腰间的葫芦晃出酒香:“老江,这一仗可算给咱们人族长脸了。”叶凡等人跟在身后,姬紫月的朱雀环此刻安静地趴在她肩头,姜太虚凝视着江寒衣摆上的雷纹,突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雷帝降世,万邪辟易”。

  江寒转身时,衣摆带起的雷光扫过众人,却在触碰到叶凡怀中的青铜古钟时悄然收回。他看着这些未来将撑起人族大梁的后辈,目光落在叶凡手中的吞天魔罐上那罐身上新出现的雷纹,正是方才雷罚宝印留下的印记。

  “记住,”他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东荒的雷霆,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让麦苗扎根更深。”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雷光消散,只留下衣摆上的补丁碎片,缓缓落在泰山之巅,碎片上的雷纹,竟与山巅的“镇岳”古碑纹路分毫不差。

  紫雨渐歇,东荒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陈家村的老妇人扛起锄头走向麦田,发现昨夜还蔫黄的麦苗,此刻正挺直了腰杆,叶尖挂着的露珠里,清晰倒映着九霄之上的雷霆轨迹那是这个时代,最温暖的护佑。

  “这是结束了?那些来犯的太古生物全都死了吗?”泰山之巅的年轻修士攥紧石栏,指节发白,眼底映着天空中逐渐消散的雷光他身旁的老道人正用拂尘扫去衣摆上的紫鳞碎屑,闻言轻笑:“小友,你见过秋风吹散落叶么?东荒的雷霆,向来片甲不留。”

  山风掠过,带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姬紫月踮着脚望向虚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朱雀环,环上的雷纹仍在发烫:“真像做梦啊……”话音未落,叶凡突然指着天际惊呼:“看!雷屏消了!”只见笼罩东荒三日的雷霆屏障如琉璃破碎,万千雷光化作细雨飘落麦田,连最脆弱的蒲公英都未折损半片绒毛。

  江寒的身影自雷光中显化,青衫上的补丁染着淡淡紫血,却在落地时悄然褪去。姜太虚率先抱拳,袖口露出三道新结的雷纹那是方才屏障消散时,雷霆之力自发融入他枯竭的灵脉:“老祖护佑东荒,我等……”话未说完已红了眼眶,身后摇光圣主、姬家家主等人纷纷跪地,衣摆拂过沾着雷光的青石,恍若触碰天地的脊梁。

  “起来吧。”江寒抬手虚扶,声音里带着晨露般的清润,“东荒的修士,该看的不是我的背影,是脚下的土地。”他望向远处正在翻耕的陈家村,老妇人牵着牛走过田埂,牛蹄踩碎的紫鳞碎屑正化作养料渗入泥土,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轰隆隆!

  西漠的沙暴裹挟着佛号与怒吼袭来。大雷音寺主持的袈裟已被鲜血浸透,七层琉璃塔在掌心颤抖,每道佛纹都流淌着金红双色光芒那是用七十二名弟子的精血点燃的终极防御。八臂太古王的拳风扫过,沙海被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露出地底埋了三百年的佛骨舍利,在紫光中发出哀鸣。

  “主持!阿含寺主持圆寂了!”年轻僧人抱着半截佛杖跌跪在地,杖头的牟尼珠已碎成齑粉。大雷音寺主持闭目长叹,指尖抚过琉璃塔第七层的“涅”纹,忽然想起五十年前在菩提树下,师傅曾说:“琉璃塔若染血色,便是西漠修士燃灯之时。”此刻他咬破舌尖,在塔身上画出最后一道往生咒,塔身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将方圆十里的太古生物照成透明。

  “雕虫小技。”八臂太古王的第八只手突然扬起,掌心浮现出太古族的灭世图腾,“当年你们佛祖能压我三万年,如今……”话未说完,琉璃塔的血色光束已洞穿他的第三只眼,紫血溅在沙地上,竟烧出“因果”二字。四名高僧趁机闪退,袈裟上的四大天王纹亮如白昼,朝着东荒方向疾驰,衣袂带起的沙砾在身后拼成“求援”二字。

  北原的冰裂声震耳欲聋。冰神宫宫主白霜华的冰魄权杖已断成三截,断裂处渗出的金血在冰面上凝结成凤凰图腾那是她与北原冰海签订的共生契约。荒古世家王家家主的龙纹战甲布满裂痕,

第524章

  每道裂缝都在溢出祖龙精血,他突然想起族祠里那幅残缺的壁画:万年前的北原之战,先祖正是用逆鳞血祭才换来半刻喘息。

  “吼!”远古巨人族长的战斧终于崩碎,他单膝跪地,任由太古王的银发鞭梢划过脊背,看着自己的血液在冰缝中汇聚成河。冰下深处,千万具太古族骸骨突然睁开眼,眉心的菱形鳞片同步亮起,白霜华心中一凛:“是血祭大阵!他们要唤醒冰海下的太古祖灵!”她拼尽最后力气将断杖刺入冰面,万千冰棱自海中升起,在天空织成巨大的“封”字,却在太古王的冷笑中寸寸崩裂。

  南岭的紫焰映红了半边天。蛮族族长刑天的战斧上,蛮荒战纹已熄灭大半,他望着族人们用身体堆成的防线,突然想起幼时听巫祝说过的传说:“当三色血染红图腾柱,蛮古战神便会归来。”此刻他的血、战神殿殿主萧战的血、妖皇殿主苏媚的血,正顺着焦土渗入图腾柱根部,柱顶的战魂虚影渐渐凝形。

  “蝼蚁们,享受最后的挣扎吧。”六翼紫焰太古王的羽翼划过天际,紫色火雨落下,将战神殿的断刀营烧成废墟。萧战握着半截刀柄,看着苏媚的妖帝尺上裂痕纵横,突然听见刑天的怒吼:“祭图腾!”三人同时将精血喷在图腾柱上,战魂虚影睁开眼的刹那,南岭的群山发出共鸣,每块岩石都浮现出古老的战纹,竟将紫焰火雨反震回天空。

  东荒的麦田里,江寒蹲下身,指尖划过麦苗上的雷光露珠。段德的葫芦不知何时凑到近前,酒香混着血腥:“老江,西漠的求援信到了。”他晃了晃手中焦黑的传讯玉简,上面“琉璃塔碎”四字还在滋滋冒电。江寒站起身,望向西方沙海,衣摆上的雷纹突然亮起那是五百年前,他在金刚寺抄经时,老方丈亲手绣上的平安纹。

  “该去看看了。”他抬手轻挥,雷光在脚下凝成舟船,“叶凡,替我看好东荒的麦田。”话音未落已消失在云层中,留下一片雷光组成的麦穗图案,在泰山之巅缓缓消散。姬紫月望着那抹雷光,突然想起方才在屏障下,看见江寒击落战船时,竟刻意避开了巢中有幼鸟的古树原来最可怕的雷霆,从来都带着温柔的刻度。

  西漠的沙暴中,八臂太古王正准备给琉璃塔最后一击,忽然感到头顶气压骤降。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青影踏雷而来,衣摆上的“雷”字纹与天空中的雷云共振,每片雷云都化作雷霆法相,手持不同的古兵器,正是当年金刚寺失传的八部天龙阵。

  “你是……”太古王的瞳孔骤缩,认出了对方袖口的蓬莱纹章,那是万年前被自己灭族的人类修士标识。江寒却不答话,抬手便是一记雷罚宝印,宝印落下时,沙海深处的佛骨舍利同时亮起,将太古王的八条手臂钉在琉璃塔残垣上,每道伤口都在渗出净化雷光。

  北原的冰海上,白霜华看着突然降临的雷光,发现每道雷光都精准地避开了冰缝中的渔人村落。江寒的身影出现在冰神宫废墟上,指尖轻点冰面,万年玄冰下的太古祖灵虚影发出哀鸣,眉心鳞片纷纷崩碎。他望向巨人族长:“用你们的战血,在冰原刻下‘共生’二字。”话音未落,雷霆已化作刻刀,在冰面上划出千丈大字,每个笔画都注入了东荒的麦田气息。

  南岭的紫焰中,苏媚突然看见雷光自天际落下,在图腾柱上补全了最后一道战纹。江寒踏着火雨而来,袖袍扫过妖帝尺,裂痕中竟长出新的狐毛纹路那是用东荒的雷木灵根重塑的妖帝血脉。他抬手抓住紫焰太古王的羽翼,火焰在他掌心化作春泥,渗入图腾柱根部,来年春天,这里将长出能抵御紫焰的奇异花草。

  当江寒回到东荒时,暮色已至。陈家村的老妇人正站在村口,捧着新煮的绿豆汤,汤面上漂着几朵雷光凝成的麦穗花。她颤巍巍地递过陶碗:“江先生,西漠的沙,北原的冰,南岭的火,都尝得出麦子的味道了。”

  远处,叶凡正带着众修士修补被战火烧焦的山林,姬紫月用朱雀环引雷光灌溉新苗,姜太虚则在泰山之巅刻下新的护界碑,碑首图案正是江寒衣摆上的雷纹麦穗。晚风拂过,麦田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天地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歌谣关于雷霆与土地,关于毁灭与重生,关于那个永远穿着补丁青衫的守田人,如何让万域的烽烟,最终都化作滋养麦苗的晨露。

  天穹之上,最后一片紫鳞碎屑坠入东荒大地,融入泥土的瞬间,竟开出一朵半红半金的小花,花瓣上流转的雷纹,与江寒掌心的雷罚宝印,一模一样。

  中州的天空被古战船割裂成碎片,八千艘玄铁巨舰排列成太古星斗阵,舰首雕刻的魔龙吞吐着紫黑色妖雾,将原本湛蓝的苍穹染成铁锈色。大夏帝皇的玄色龙袍已被血浸透,指节捏着帝剑的护手,剑身上“镇世”二字在妖雾中忽明忽暗那是用三代人皇精血浇筑的纹章,此刻正被太古王的龙威碾磨得几乎剥落。

  “老四,护好星图!”古华帝皇的黄金战衣展开十二对光翼,每片羽翼都在崩裂,神衣手中的圣剑与太古王的龙爪相撞,溅出的火星点燃了下方的废墟。九黎帝皇的巫纹战裙沾满冰渣,她刚刚用祖巫精血冻结了三艘战船,却见太古王的黄金祖龙角轻轻一颤,冻结的战船便如玻璃般粉碎。神州帝皇盘坐在观星台残骸上,指尖在流血的掌心画出星轨,他能看见四大帝皇的命星正在急速黯淡,唯有黄金战衣的主星还在苦苦支撑。

  “真是低估了你们。”太古王的龙角扫过黄金战衣的面甲,火星溅入他赤金色的瞳孔,“不过,凡人终究是凡人。”他的掌心凝聚出星辰封印,每颗星子都刻着太古族的灭世符文,“当年你们的人皇能斩我一角,如今……”话音未落,黄金战衣的圣剑突然爆发出太阳光辉,神衣胸口的太阳图腾转动,十二道光束射向太古王的命门。

  四大帝皇同时喷出鲜血,他们知道这是黄金战衣最后的绝唱。古华帝皇想起登基时的大典,老国师曾说:“战衣通灵,非四皇同血不能催动。”此刻他看着战衣逐渐透明的光翼,终于明白为何典籍记载上一任穿戴者是万年前的中州共主。大夏帝皇的帝剑突然断裂,他借着断剑落地的力道后退三步,踩中了一块刻有“护民”的残碑那是三天前被战火烧毁的民居遗迹。

  “唤醒守护者吧。”九黎帝皇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巫纹战裙上,八百祖巫虚影已只剩不足百道。神州帝皇点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最后一道命星连线,四大帝皇的血同时溅在黄金战衣上,神衣突然发出龙吟,光翼重新凝聚,只是每片羽翼上都布满了血色裂痕。

  东荒的摇光圣地,阿兰法师的袈裟在传送阵中猎猎作响。他看着眼前清澈的溪流、葱郁的古树,怀疑自己误触了空间乱流西漠此刻正被沙暴与血雨笼罩,为何东荒的空气里还飘着槐花的香气?传送阵的符文突然亮起,七道神虹划破天际,摇光圣地的巡逻队呈北斗阵形将他围住,为首弟子的剑穗上,系着半片雷光凝成的麦穗。

  “小僧来自西漠……”阿兰话未说完,便被巡逻队员的回答震得踉跄。“太古生物?早被鸿钧老祖灭了。”年轻弟子指着天空,“您看,连战船的碎片都被雷光净化了,昨天下的雨都是甜的。”阿兰望向四周,果然不见半点战火痕迹,连空气里都透着安宁,唯有远处山巅的雷纹护界碑,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金光。

  他抓住一名队员的手臂,袈裟下的佛珠几乎绷断:“太古王呢?是不是有一头金发,额间有菱形鳞片?”队员们相视一笑,年纪稍长的修士开口:“您说的是紫鳞王吧?被老祖用雷罚宝印碾成齑粉了。我们亲眼看见,雷光落处,连血都没溅到地上。”阿兰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突然想起大雷音寺主持临终前的嘱托:“若东荒有生机,便求那道雷光。”

  当阿兰来到荒古姜家,姜太虚正在观星阁修补护界符。这位东荒巨头看着眼前高僧焦急的神情,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雷霆屏障下,看见江寒为了避开鸟巢,特意改变了雷龙的轨迹。“老祖在麦田。”他指向东方,“不过,你可能不信,他看起来像个农夫。”

  麦田里,江寒正蹲在田埂上,指尖捏着一株被战火烧焦的麦苗。雷光从他掌心溢出,焦黑的麦秆渐渐抽出新芽,叶片上还挂着紫鳞碎屑化作的露珠。阿兰的袈裟刚沾上田边的露水,便看见那道青影站起身,衣摆上的补丁被晨露打湿,露出底下隐约可见的雷纹竟与西漠佛塔上的灭魔纹一模一样。

  “西漠的琉璃塔快碎了。”阿兰扑通跪下,佛珠散落在泥地里,“八百僧人用精血燃灯,可那太古王……”话未说完,便被一道温和的力道扶起。江寒看着他袈裟上的血渍,想起五百年前在金刚寺,老方丈用自己的血为他修补过破洞的僧袍。“佛家说,众生皆苦。”他望向西方,雷光在袖口凝聚成舟,“走吧,去看看你们的浮屠。”

  回程的雷光舟上,叶凡望着下方快速掠过的中州废墟,看见黄金战衣正在与太古王同归于尽,四大帝皇的血染红了战衣的光翼。姬紫月的朱雀环突然发出清鸣,环上的雷纹与江寒袖口的光芒共振,她忽然明白,为何东荒的雷霆从不伤人那些看似暴烈的雷光,实则是天地最温柔的手,轻轻拂去人间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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