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感叹道:“同样是练武,普通人和门阀子弟哪怕拥有相同的资源,结果也还是比不过人家。”
方知行点了点头,旋即起身出门,过了片刻才回来。
一夜很快过去。
翌日早上,方知行一觉自然醒。
躺在他身边那两个侍女也很快醒来。
她们打着哈欠,穿上衣服,自顾自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她们浑然没有察觉,方知行其实没有和她们深入交流过。
细狗传音道:“怎么说,走不走?此地不宜久留啊,大哥!”
方知行不急不躁,沉吟道:“赚到了一门玄武魔甲,这一趟没有白来。不过,现在就走的话,可能会爆发冲突。”
细狗想想也是。
阮应辰一旦发现秘籍丢失了,肯定会全力搜查。
方知行这时候突然要走,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
念及此处,细狗无语长叹道:“那就等等再走吧。”
转眼到了日上三竿时分。
六个家丁忽然来到方知行的房间,不由分说翻找起来,甚至搜了方知行的身。
“们到底在干什么?”
方知行不满的配合着。
一人答道:“公子丢失了重要物品,我们正在寻找,得罪了。”
最终,他们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悻悻离去了。
又过小半个时辰!
“冤枉啊!”
一声凄厉的大叫响彻开去。
方知行嘴角微翘,起身出门,循声而去。
不多时,就见到一个人被数名彪形大汉摁倒在地。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翻云手”乐才荣。
阮应辰手里拿着一本厚书,脸色铁青的看着乐才荣。
“公子,我没有偷盗。”乐才荣大喊大叫,一脸憋屈。
阮应辰脸色非常难看,沉声道:“从你的被褥底下搜出来的,你说不是你偷的?”
他冷冷的逼视着乐才荣,厉声问道:“你已经偷看过了吧?”
乐才荣大呼冤枉,吼道:“我压根就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跑到被褥底下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阮应辰自然不信,吩咐道:“给他灌药。”
青衣侍女现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撬开乐才荣的嘴,汩汩灌进去了一种暗绿色液体。
随后,乐才荣就被抓走了。
众人见此一幕,议论纷纷。
阮应辰朗声道:“诸位,我诚心招待你们,可你们若是做出偷盗这种恶行,就不要怪我不讲仁义了。”
一个白衣男子连道:“公子多虑了,我们绝不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人。”
“是呀,个别人小偷小摸,不代表所有人。”
众人信誓旦旦。
阮应辰顿时喜笑颜开,哈哈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不说这种不开心的话了,来来来,大家继续玩乐。”
“对对,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众漂亮的侍女鱼贯而出,投奔到众人的怀抱之中。
方知行身形一晃,尾随青衣侍女,看着她押送乐才荣一路来到了后院。
放眼看去,后院由一个湖泊和一个花园组成。
青衣侍女来到湖泊边上,拿出一个笛子吹了起来。
不多时,湖泊汩汩沸腾起来。
呼啦啦~
一个庞然大物破水而出。
乐才荣瞬间瞪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头龟蛇。
龟蛇体长超过十米,椭圆形的龟壳表面布满了繁复美丽的花纹。
龟蛇的正面是一个丑陋狰狞的乌龟,尾部是一条粗壮的白蛇,不停地吐着蛇信子。
这一刻,两个头全部冲着岸边望来,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要干什么?”乐才荣惊恐万状。
青衣侍女冷笑道:“公子养的这头龟蛇就快要晋升到三级了,它虽然更喜欢吃‘药奴’,但也不会拒绝吃掉你们这些臭男人。”
“药奴?!”
乐才荣骇然变色,“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你们阮家用武者来喂养龟蛇?”
“错!”
青衣侍女呵呵笑道:“龟蛇只有吃了药奴,才会快速生长。龟蛇不会直接吃你们,你们只是用来培育药奴的养料。”
乐才荣快哭了,叫道:“好,求求你让我继续做养料吧,我不好吃的,我是臭男人,我的肉是臭的!”
青衣侍女轻蔑一笑道:“龟蛇一般是吃素的,但吃肉才能长得更快,不是吗?”
乐才荣瞬间窒息,急声道:“不要杀我,我认识很多高手,我能够帮你们勾引来更多的高手。”
“用不着。”
青衣侍女一脸鄙夷道:“武者多的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些贱民有机会练武吗?
那是因为你们成材之后,会对门阀世家有用。
当然,不同的门阀世家,对你们的使用方法不一样。
有的驱使你们为奴为婢,有的则会把你们变成血食、养料。
这就是你们这些普通武者存在的意义。
富人最大的财富就是穷人!”
说罢,她一挥手。
几个彪形大汉抬起乐才荣,不管他如何惨叫,如何挣扎,一起用力扔进了湖里。
乐才荣在水里扑腾。
但下个瞬间,龟蛇突然动了。
龟蛇依然待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但尾部的白蛇陡然一窜而来,咬住了乐才荣的肩膀。
白蛇拉着乐才荣来到了头部。
乌龟抬起头,拦腰咬住了乐才荣,一下咬断成两截,吞吃了进去。
此情此景……
方知行收回目光,悄然离去。
下午,他收拾好了行囊,去找阮应辰辞行。
“你要走?”
阮应辰眉头一皱,心头惊疑不定。
所有来到镜水山庄的人,喝的酒水里都被下了药。
他们很快就会上瘾,一个个醉生梦死,直到身体被榨干,从来不会想着离开。
方知行笑道:“我不是离开,只是回家一趟,安排好了就立刻回来。”
阮应辰沉吟不语,过了半晌,他笑道:“好,那你速去速回,我们等着你一起逍遥快活。”
方知行哈哈笑道:“公子放心,我巴不得早点回来,待在这里太舒服了。”
阮应辰点点头,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叫道:“哦对了,既然你要走,那便帮我个忙。”
方知行连道:“请公子吩咐。”
阮应辰笑道:“我写了一封信,正要送给一位朋友,她就住在湖畔边上的杏花村,约莫十来里路,你帮我把信捎过去吧。”
方知行点头道:“没问题。”
不多时,阮应辰拿来一封信,笑道:“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你了。”
方知行拱手而别。
很快,他步行走出大门,一路走下斜坡。
细狗亦步亦趋。
不多时,细狗突然传音道:“有人跟踪我们。”
方知行心头明了,不动声色。
片刻后,他来到了斜坡拐角处。
那两个咀嚼叶子的青年还在,见到方知行,诧异不已。
“你要走?”
带路那个青年一脸难以置信。
方知行笑而不语,快步下山。
不消片刻间,他来到了岸边。
岸边有船,但没有船夫,只能自己划船离开。
方知行刚要上船,一阵错乱的脚步声骤然传来。
“唉……”
方知行撇了撇嘴,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脸上失去了全部的表情。
阮应辰,青衣侍女,还有十多位威风凛凛的家丁,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方知行身后,呈包围之势。
方知行淡淡的看着他们。
“看来你真的察觉到了。”
阮应辰眼神冰冷,“你这个人非常机敏,昨天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