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肖铭与郭林并排走着,而方钰和叶擎天等人则跟在二人后面一排,江锦盛反而站第三排按地位来说,珍宝阁只是皓月宗附庸的附庸,而肖铭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绝不在郭林之下。
肖铭乐呵呵的与郭林闲聊,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几位师弟师妹则是一言不发面无波澜,丝毫不在乎身后众人的怪异目光。
“明哥,那个姓肖的很厉害吗,为什么能和皓月宗的主使并排走?”
“你连他都不认识,在阁里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他是肖定方的嫡长子,飞雷真君唯一的血脉。肖家知道不?那是可以和皓月宗掰手腕的大势力!”
“嘶这种人物也逛青楼啊?”
“废话,再厉害也是人,哪有男的不爱美女光修炼的。”
“那方副使和肖大少身后的那个紫裙仙子,她们也……”
“额,我听说怡红楼的里面有专门伺候千金贵人的小相公来着,你懂我意思吧?”
“哦~”
距离肖铭距离远一些的珍宝阁众人不停的窃窃私语,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修为和系统技能加持下的肖铭哪会听不见,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
‘名声乃身外之物,该舍就舍……唉,哥前世只是个穷丝啊,大少的气质半点没有,大少的锅倒是全部背着。’
同有元婴修为的郭林也听的见,但在肖铭的视角下他的脸色根本就没变过,似乎没听见一般。
并不是郭林和肖铭一样心宽,而是因为在他眼里,身后那些都不算“人”,顶多算伺候自己的工具和仆从。
谁会在乎蚂蚁和爬虫对自己的评价呢?
入了怡红楼,肖铭可算是开了眼。
尽管青楼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非法产业,但是东南地区因为肖定方本人十分厌恶皮肉产业,所以大多数青楼要么是偷偷摸摸的开,能合法经营的大多也不敢搞太大排场,生怕碍了肖真君的眼。
毕竟世家大族的家主大多都是三妻四妾儿孙满堂,唯有肖定方这个异类,就一妻一子,所以被一些不喜他的人嘲笑说当男人当的憋屈不过也因此,肖铭对自家老爹很是敬佩,也庆幸自己没有一大堆小妈。
其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东南的青楼产业小的可怜,而青州这种人来人往之处的青楼,就算是真正的“肖铭”来也得被惊到。
“郭亲传、肖公子,这怡红楼乃是小阁名下的产业,虽有些小家子气,好歹也算精致了。”江锦盛很自觉的谦逊了两句。
“还算不错。”郭林点了点头,看上去挺满意。
事实上,怡红楼不仅装修豪华,里面的“服务”也是全面开花。
有些男修士喜欢魅惑的,就点专门打扮成狐妖的花魁,她们会像真的狐妖一般,主动勾引挑逗目标;有些喜欢清纯类型,就点打扮成邻家小妹的,花魁可以从古文诗词聊到风花雪月,再到一夜春情。
还有些更特殊点的,花魁甚至可以装扮成中了情毒,不得不需要双修解毒的高冷宗门圣女,或者是被正道修士抓住的受审魔修。
反之亦然,女修士也能在此找到自己喜欢的类型,无论是清秀少年还是精装猛男。
至于具体的玩法,只能说比之肖铭老家蓝星毫不逊色,而费用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负担得起的,估计肖铭前世某个姓许的小说男主对此很是了解。
服化道之精湛、演技台词水平之出色,使得青州当地许多商人、读书人和修士都喜欢来此处当然,很多是用假名来的。
而此次,整个怡红楼都被珍宝阁清场,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入,专门为了接待两个大宗的代表。
“师兄,这地方……怎么有些奇怪,好多女子都看着我们。”身为半妖的罗溢没见过这阵仗,被人瞧的十分难受,有些害怕的求助肖铭。
‘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肖铭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家师弟和师妹那该死的气质。
果不其然,抬眼看去,阁楼上不少花魁花娘都从房间出来,默默望着肖铭一行人,主要的目光集中在叶擎天和傅言二人身上。
一个走豪情万丈快意恩仇的少年侠客风,一个是高冷孤傲不苟言笑的霸道总裁型。
有一些花魁则紧盯着肖铭身边的小罗溢,甚至还有不少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杜静秋。
‘气运是个好东西,可惜哥没有……’肖铭自嘲的笑笑,往身后的江阁主挥了挥手,然后指了一下罗溢,江锦盛则马上会意。
“都别在那看着了,当心冲撞了贵人。”
随着江锦盛一声令下,花魁们各自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与之同样恋恋不舍的是珍宝阁队伍里那些看迷瞪了的伙计。
罗溢没了被注视的别扭感,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杜静秋则小声叹了一句:“都是被卖到这里的女子,签了卖身契,便是一辈子回不了头了。”
“重男轻女是如今的常态,不少贫穷家庭会把养不起的女儿卖到这种地方。师妹,这样的例子千千万,我们也无法改变太多。”肖铭拍了拍杜静秋的肩膀,劝慰了几声,叶擎天也略感无力的摇了摇头。
而傅言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和当初沈家员外的嘴脸,目中杀气暗露,但随后迅速压制了下来。
“江阁主,别说你打算从这些娼妓当中挑几个来伺候我。”郭林并没有转头,而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岂敢岂敢,小人保证,都是没有破过身的妙龄女子!”江锦盛慌忙回道;
“这还差不多。”
第133章 宴席
入了包房,郭林坐在正对大门的主座,肖铭则在众人不安的目光下坐了左边的次座,并没有大发雷霆的倾向,这让郭、江皆是松了一口气。
以二人为首,凌云宗一方居左,皓月宗一方居右,而珍宝阁仅有江锦盛等几人有资格落座,居于背对大门的末位附近。
气氛可以说是和正常的接风宴完全相反俩领头的不开口,下面的人谁敢说话。
终于,做好的菜品被伙计一道道端了上来,各式各样的香味交织在一起,饶是修士能够辟谷,但有些人的肚子还是不争气,馋的的叫了几声。
凌云宗和皓月宗的人首先动筷,珍宝阁的人才敢开始夹菜和倒酒。
原本尴尬的气氛得到了解决最起码有事做了。
既然不知道聊什么,那恰饭恰菜就对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特地为修士专供的美酒,无法靠灵力逼出酒意的“神仙醉”使得肖、郭二人都有些微微发晕,原本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似乎也缓和了下来。
要是没了解过的散修,还真以为凌云宗和皓月宗关系不错。
“来来来,再喝一杯再喝一杯。”江锦盛则不停的劝酒,珍宝阁和皓月宗的人也大大方方的交谈了起来,叶擎天四人只是礼貌的微笑着,但全程紧盯郭林。
“郭亲传,特地在拍卖会前到青州,有没有什么看上的拍品?”肖铭似笑非笑,平和的问道;
“拍品?”见肖铭主动与自己搭话,郭林摇了摇头,笑道:“倒是没有,莫非肖大少有心仪之物?”
“哪里哪里,我就是随口一说。”肖铭不置可否;
‘这小子的目的果然是在锁龙渊,看样子像是在搅浑水,让我注意拍卖会上他可能有动作不过这么破绽百出的误导,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很明显,肖铭的一番话让我们的郭亲传想的有点杂,实际上他真的就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好的酒通常后劲都很足,而喝了不少杯的郭林更是感觉自己心里有股邪火没地方撒,憋的难受不说还搞得自己心烦意乱的。
甭问,饱暖思淫欲。
可问题就是,江锦盛虽然安排好了姑娘,但是肖铭这个勾八东西却不停的点菜点酒,硬拖着时间,哪怕尬聊也绝对不让宴席结束,就这么硬生生的挨过了一个半时辰。
郭林算是看出来了肖铭这就是纯纯的来恶心自己的。
心中不满,但又不好直接发作,毕竟他确实没把握干得过肖铭,而随着时间推移,郭林心底的欲火越来越重,这让他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狗日的,肖铭果然没安好心,分明是来给我添堵的!’心中暗骂一声,郭林开始寻找脱身的办法。
主动托辞告退是不可能的,那样肖铭一眼就能识破,正中了他的下怀;
而江锦盛懦弱胆小,况且就他那个秉性,郭林实在不觉得他能够劝住肖铭。
‘对了,方钰说不定可以!’
郭林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起了师父佟半夏对方钰的评价心思颇多,但是能力颇强,可利用而不可信任。
“方执事。”
正在自顾自喝酒的方钰忽然收到了传音,随后她看了看旁边的郭林。
此时的郭林,尽管脸色没有明显变化,但是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只要凑近细看便能看出。
“郭亲传,有事?”方钰的口气没有谄媚也没有疏远,与此前她的风格大相径庭。
“替我支开肖铭,报酬你定。”
“一百五十块灵石。”
“趁火打劫是吧……好,成交。”
很明显,这就是皓月宗弟子平时的交流方式要么你拳头大背景强,要么你有钱豪横,否则没人关心你需不需要帮助。
因为郭林没时间拿师父压方钰,所以他选择了最快的方法,那就是给钱。
果不其然,达成交易的方执事缓缓起身,面上露出一抹红晕,柔柔道:“对不住了诸位,小女子失礼,想出去透透气。”
“方执事请便。”江锦盛自然不敢阻拦。
好巧不巧,方钰起身两步不到,顿时脚下一轻欲要栽倒。
又是好巧不巧,离她最近的肖铭十分自然的伸手一接,便将方钰稳稳扶住。
“方执事,你醉了。”肖铭面带微笑说道;
“这神仙醉果真人如其名,后劲也太大了,偏偏又没办法逼出酒意,唉~”借着哀叹的势头,方钰顺势靠在了肖铭手上:“给肖公子添麻烦了,以后定然不能再喝这酒。”
方钰示范了一次经典的美人计,温柔的嗓音加上那媚眼如丝的目光,郭林很明显看见肖铭的脸色起了些许变化。
有些东西,老土,但是极其有用。
“此事是小人考虑不周。”江锦盛见状,识时务的出来打圆场:“那这宴席就到这里如何?小阁为诸位安排了上等的房间,就在楼上。”
肖铭和郭林也点了点头,方钰则到:“可否劳烦肖公子,扶我一把。”
“当然没问题。”
见肖铭被方钰勾引住,郭林忍不住对他低看了几眼但郭亲传似乎忘了自己为什么让方钰支开肖铭。
‘郭亲传,灵石?’
‘放你披在椅子上的纱衣上了。’
……
肖铭在皓月宗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搀扶着方钰进了卧房,而四位气运之子也装出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啪。
随着房门被关上,方钰这才站直了身子,活动了活动自己的筋骨,笑着问道:“郭林虽然好色,但也没到视色如命的地步,应当是你动了手脚。
能给元婴下毒还不被发现,这种毒药我至今没听说过,你怎么做到的?”
上了元婴境界,在不知不觉间被下毒根本不可能,因为身体会自动识别丹毒或者其他毒素,直接预警,所以神州浩土都知道炼毒的碰上元婴期修士就是死路一条。
不料肖铭摇了摇头:
“谁跟你说是毒药了。”
“那是什么?”
“一些加快身体新陈代谢和活血化瘀的补药,还有一些壮阳的宝材磨成的粉末。他没开神识,我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机会撒酒里,他本身欲望就强,我只是推波助澜一下而已。”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佩服的拱了拱手。
第134章 拍卖会前夕
“那位朱副宗主好像是倒了?”肖铭也不过多废话,上来先问了方钰所知的皓月宗情况。
“倒了。”方钰面色不变,并没有显露出愤怒或者解气:“彭烈新纳了一个小妾。”
“他姐姐失宠了?”
“也不能算失宠,但也没有此前那般趾高气昂了,朱利真那老小子自然也不可能接着当他那没实权的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