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就在这个时候,他未曾搅碎的“天杖”模样忽而的出现在了他的头脑之中,陆峰以大智慧火去灼烧,却无烧出来甚么,止觉得那“天杖”就如同是真金火炼一样,无管是多少的智慧火,都无法烧灼此天杖化作金水。
此天杖就如同是真如法性一般,再怎么以大智慧火灼烧,都不会有丝毫的污秽和尘埃。
‘天杖’和那寺庙也有关系?
他立刻抓到了这一段思绪,对着罗仁次旦仁珠发出了提问,罗仁次旦仁珠说道:“上师,真正的‘莲花钦造大寺’是一个无上尊崇的去处,它的地位,在佛经之中就有体现。
它和‘诸法本源之寺’无甚么上下尊贵之分,都是一样的法之源头。
它处于极微尘之中,亦处于无量大的世界之中,在赤红色的业力铸就的俱胝大红莲之中,免除一切业力与恐怖,莲花钦造法寺,是以传闻之中的‘莲花钦造大法寺’为蓝本,所建造的一座寺庙。
‘莲花钦造大法寺’原来是第一批由‘巫教’的寺庙转化为佛法寺庙的神庙,当时的大赞普王为了以示尊贵,将其定为‘莲花钦造大法寺’,享无上之尊贵,据说这一尊大法寺,无在这一段时间之中,也无在未来的时间之中,更无在过去时间之中。
它在佛国净土,无有增长,无有损耗,是为永恒。
所以‘莲花钦造大法寺’,亦被人称为‘无量菩提寺庙’。”
陆峰说道:“便是这样一个殊胜去处,如何亦分裂为九处?”
罗仁次旦仁珠说道:“上师,因为这件事情和‘莲花钦造大法寺’无有什么关系。
化作了九处的,是‘莲花钦造法寺’,无有大字称号,这座寺庙,是有一位叫做无量夏喇的大尊者,在路过了吾等背后的大雪山、大冰川的时候,在山下听到了山上传来的法音,应是有人在山上开菩提法会。
尊者在山下听得了这诸多的讲经言语,便在此地竖立法幢,对着弟子言语,道这应是‘莲花钦造大法寺’之中的龙象尊者在讲经。
于是他便在此处,建立了一座‘莲花钦造法寺’,鼎盛时期,僧侣过万,便是周围的诸多土司,部族,亦都为之臣服,寺庙建成之际,还有云化作了五色璎珞,从云间传来了诸多的法螺之音,就算是其余地的大领主,都特意遣来使者,为莲花钦造寺庆贺。
止可惜,后来这座大寺庙,得了兵灾,诡灾,又在数次辩经之间失了先机,最后更是一把天火,无了这一座大寺庙,一部分僧人去了扎举本寺庙,一部分人去了贵族领主之地,还有一部分人,去了草原之上,自己建立了一座寺庙。
不过他们无有再用‘莲花钦造之寺’,而是在草原上建立了一座寺庙,叫做‘诸佛讲经之林’,号称是大青山寺,其中诸多僧便在其中,就算是扎举本寺,对他们亦是奈何不得。
里面的每一位僧,都有不可思议之神通,那里有好几位僧,便修持了此法,那普巴金刚的佛像,便是这些以前的法寺建立起来的,止山下那位高僧,应是转山时期,死在了此处的大青山寺的僧。
无知道如何,大青山寺的那些僧,无有将他的尸骨带走。
反而是将他的精魄留在了此处。”
罗仁次旦仁珠据实回答,陆峰听得这个“莲花钦造之大法寺”有如此殊胜,亦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相信,还是无应相信,因为若是如此,那这座寺庙,听起来就仿时轮金刚的坛城一般,无有时间的差别,亦无有大小的区分。
无应该属于这世间的存在。
并且这一座寺庙,还能和“诸法本源之寺”仿佛,陆峰无知道“诸法本源之寺”是何时建造而成,但是自从它出现开始,便是密法域的大僧侣和大贵族所在之地,密法域名义上最大的贵族,就在“诸法本源之寺”之中,若是何处有菩萨,便应只有那里。
在密法域这等地域,能够稳坐第一的宝座,必定“佛法”高深,“道理”深刻,那能够和“诸法本源之寺“相提并论的”莲花钦造大法寺“,又应是何种气象?
虽然“莲花钦造之寺”不是真正的“莲花钦造大法寺”,可是作为一个“仿品”,它亦是不俗,自己听到了这寺庙,心中一动,又是甚么原因?
难道此物的碎片,和他有什么关系?和他得到的书,有什么关系不成?
千丝万缕,皆为疑惑,陆峰将这些事情暂时压在心底,若是这些事情和他的那三条任务无有关系,那陆峰亦不打算多事端,毕竟那寺庙,止几个词语,便能够叫陆峰蹙眉。
“莲花”,“钦造”,“大法寺”,“三不在”。
无一不是殊胜词语,无一不是烫手山芋。
陆峰便止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自己须得知道的第二个问题。
那便是扎举本寺的阶次第考试的问题,陆峰直言直语,问道:“罗仁次旦仁珠上师,我有一问,请上师诚实回答。
到底如何,我才能进入扎举本寺?是否可以不用推举信件,就可以进入扎举本寺?”
答案是,不可以。
罗仁次旦仁珠:“上师果然是想要去扎举本寺,不过去扎举本寺,上师,不可绕过那入寺的那一道观关坎,上师,扎举本寺庙,除了每一年从庙子周围的部落之中选取侍从僧之外,去学习的僧,应都要有一个举荐信。
并且通过这个举荐信,须在扎举本寺庙之中,寻得一个“未出世间师”,亦可以称之为“生活老师”。
这位“生活老师”和举荐信,一起为僧人的身份背书,这样扎举本寺方才会将人收回来。
上师,虽然我如此言语,可能伤人心,但是扎举本寺不缺僧。”
陆峰说道:“自然如此,不过罗仁次旦仁珠上师,考取第五阶次第僧,我听闻须得精通小五明?”
罗仁次旦仁珠闻言,吐出舌头,连连摆手说道:“大可不必,上师,大可不必!
哪里有的僧可以精通这小五明?
便只是精通一道,便可以入那精妙净土,入‘巫教’的净土之地,精通大小五明的,便可以被称之为‘大学者’,扎举本寺第五阶次第的学位,止须得修辞学之中,可以通读‘巫教’的‘巫教诗歌’,无须得多少精通。
扎举本寺有一本‘巫教’的叙事长诗,止须得通读过书,便可以通过考试,至于辞藻学,上师,三藏经典名词如海,对于辞藻学,便止须学得扎举本寺之中的一本《大广凡论》,可以通读一般经文,便无碍了。
韵律学,戏剧学,历算学,亦都考校,但是止须得稍微学习一二便可,真正想要考取第五阶次第僧的学位的,还是辩经!
上师,扎举本寺的第五阶次第僧的辩经,须得先经过一场小考试,会有学院的高僧,请僧众们来到外面,给予一道题目,是要在法锣响动之前,书写完毕。
先须得以笔写过了这题目,通过了这小考,随后便又得一考试资格。
这一考试,叫做大考试。
大考试无是辩经,大考试便是从五部大论之中,寻得一二论点,须得先立论,随后再过经师的简单诘问,然后通过之僧人,方才可以进行辩经。
辩经的时候,不得脱离了这二方的论证,也不可违背了经典,在此期间,二僧亦可以使用‘佛法’,时常有人辩驳的佛性破碎,化作了厉诡!外神。
因这辩经时刻,十分凶险,所以庙子里面,对于可以入了辩经的僧,都要求的极其严格,止须得少数几人,通过大考,最后进入辩经之中,辩经过后,反而是长老团的诘问,便无那样严肃。
在这之后,便是大布施,大布施完成之后,便可以完成第五阶次第的学位考试,获得第五阶次第学位。”
罗仁次旦仁珠说道。
陆峰闻言,忽而说道:“如此说,罗仁次旦仁珠,此办法之难,其实亦是难在了佛法修为之上?出现意外最多,亦是出现在了辩经之间?”
罗仁次旦仁珠说道:“是啊,上师,扎举本寺作为北边第一的寺庙,无是我言语之间,多有不实之处。
是本来便是如此。
扎举本寺之中,有诸多转世重修的僧,他们修为精进极快,若是可得到了前世的宿慧和功德,修行之间便也有大便宜,上师,在修行之中,防备的便应是他们。”
陆峰闻言,说道:“他们无有走另外之道路,获得学位?我听闻,像是无尽白塔寺的主持尊者,便可直接通过一道门,进入了那学位之上?”
罗仁次旦仁珠说道:“无有,上师,事情并非如此,上师,无尽白塔寺的上师,是“呼毕勒罕”,就算是在密法域北边,有这样“呼毕勒罕”称号的转世上师都无多少,上师,转世的,并不都称之为“呼毕勒罕”,“呼毕勒罕”是须得册封的。
还有一些转世的上师,他们无有资格叫当时的中原大王朝册封他们为“呼毕勒罕”,但是一些古老的庙子,或者是一些其余的庙子,亦是有转世的僧,他们无有册封,便只得和其余人一起辩经。
除了一些护法上师转世重修之后,会去得原本的上师身边,跟随上师继续修行,直到圆满。
其余的小庙子里面,其实亦是有转世的僧侣,止他们无能叫扎举本寺再开一道阶梯来,叫他们获得学位,所以他们就止得考试啊,上师,万万不可小觑了这些僧,死于这些僧手中的第六阶次第僧,为数不少啊,上师,你无得如此辩经过。
上师,我可为上师,模拟辩经!”
154.第154章 终得火大,尝试观想(感谢二百斤的橘猫,谢谢)
154.
陆峰欣然答应。
罗仁上师便为陆峰指点,扎举本寺辩经的时候,规矩十分森严,每一次的辩经,都有戒律院长老,亦可以称之为措钦夏奥、学院的院长,亦可以称之为堪布,还有领经师三人连带代表着主持法台的僧人,一同组成长老团。
若是有丝毫的与规矩相悖的事情,是佛法使用不当,便是由戒律长老负责,若是引用不当,便由堪布负责,四位高僧那样看着,就算是其余寺庙的转世佛子,亦不敢放肆,也无能放肆。
其中,罗仁上师告知陆峰,辩经可使用“佛法”,但是无可无端使用“佛法”,换而言之,你不可直接对着自己对面的僧,口诵真言,如要降服什么妖魔一样直接降服了他。因为辩经,一是在辩,二是针对的是“经文”,是对于佛经和大贤者,大尊者留下来的佛宝,进行阐述,是僧人对于佛法的理解。
重点在于“辩经”之上,不是在斗法之上。
其中因参加了辩经的二位僧都有“修为佛法”在身上,便有了“佛法之间的较量”,换而言之,亦是“大智慧”之间的较量,一方智慧高,佛法高强,另外一方无有办法辩驳的过,连佛性都无法维持,化作厉诡,那便是在规矩之内。
所以如何利用规矩,便成了扎举本寺所有僧都应该学的事情,直接使用佛法,那就无是在辩经了,那便是直接以自己的“佛法”降服了对方,是将对方当做了外道邪魔,是绝对不允许的,允许辩经时候使用的“佛法”,其实便是相当于第六阶次第僧在辩经的时候,不断的通过“拍手”,“跺脚”等方式,合理的重要的便是这里,是“合理”二字,这两个字,便是大智慧的本身。
应如何合理的将自己的“佛法”阐述出去,这便是最难的地方,亦是最难以把握的点,每一年都有第六阶次第的僧,因为把握不好这个程度,在辩经之中被制止,被驱逐出了那措钦大殿,最后无有资格去成为第五阶次第僧。
所以在庙子里面,罗仁次旦仁珠说道:“上师,诸多僧便都会修习大瑜伽,打开自己的喉轮,亦或者是眉间轮,以此气息,化作唇枪舌剑,亦或者是化作了无形的韵律,将自己的韵律,藏在了言语之中,震慑对方,达到目的。
因无可在辩经期间,僧人之间施展手印,口中出现和诘问、辩经无关的真言、密咒,所以上师,诸多僧是将自己的感悟和真知,放入了那辩题之中。
上师,扎举本寺学的依旧是五部大论,依旧为四种典籍,和学经僧考取第六阶次第僧侣学位时候的典籍仿佛,最多便也只有几样注释不同,但在其深度,广度上,亦多了诸多,我无知道上师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但现在应是可以尝试一二。
上师,我等便辩驳,止无有其余僧在周围为我等裁判,便我说停,便停下。
上师以为如何?”
陆峰十分恭敬,他说道:“谨遵罗仁上师的意”。
他将自己的僧衣脱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胳膊弯里面,率先朝着对方施礼,双手合十,恭敬请教。
作为第五阶次第的僧,罗仁上师哪怕是化作了家神,如何辩论和学习都是会的,这些事情都深深的扎根进入了他们这些僧的身体之中,宛若是吃饭喝水呼吸一样的自然,那进了学院的僧,若是说无有辩经的,那是绝对无有可能的。
但凡是一个僧,那便都会辩经,陆峰和罗仁上师都是如此,止一开始辩经,陆峰便感觉到了不同,不单单以论点论处,单纯的运用自己的佛法,即“如何不违规”,便都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第一场辩经完毕,陆峰便被叫停了十余次,每一次陆峰都无有意识到自己辩经失败了。
拨动着自己的嘎巴拉念珠,陆峰若有所思:“上师如此,真是叫我受益匪浅,原来如此。”
他的确是不如眼前罗仁上师在经学上的造诣深厚,不止是经学上的造诣,同时深厚的,还有罗仁上师对于规则的理解。
自己的几道密咒,既止得防身,无可真的因为辩经不成,就将对方斥责为外道,起“忿怒火”,对着一位辩论的佛子施展自己的降魔密咒,周围还有扎举本寺庙的上师哩,还有诸多看着的僧哩,陆峰不要脸,他们也不要脸吗?
陆峰打得过对面和自己辩经的僧,打的过旁边的戒律长老,学院堪布么?
不成的,罗仁上师的诸多韵律,法力,都是夹杂在了他的辩经之中,是蕴含着对于这些辩经的理解,从字从句,止这样,便如此,才不会有长老挑选得到毛病的,反倒是陆峰,无反击也不是,反击就犯规。
甚至许多,陆峰都无反应过来有甚么犯规之处,便已经失败了。
“罗仁上师,扎举本寺果然是一个大寺庙,处处都是学问,永真受教了。”
这种时候,陆峰便无了将罗仁上师诘问起来,不断放在脚下不断的搓呀搓呀搓呀的态度,他十分恭敬,他为罗仁上师手捧起来了一手掌的青稞炒面,放在了在扎娃的碗里面,又将自己的法螺放在了炒面上面。
用以供奉。
随后,罗仁上师离开,陆峰以大慈悲韵调理扎娃,和扎娃一起下去,叫扎娃裹着毯子,喝了这酥油茶,他言语说道:“扎娃,你这样做不行,便这样下去,你就像是被虫子吃空了的老牛,倒下便死了。
如此,日日来找我,我以大慈悲韵来加持于你。”
陆峰无可能教扎娃密咒,无是说他甚么“舍不得”,是密法域就是如此,无有什么佛法修为,那便是做不成持咒士,无了佛法的“不动心”,除非是修行“六字大明咒”,亦或者是一些度母咒,否则的话,是无什么办法修行密咒的。
至于说陆峰为扎娃灌顶之事情。
无要害人。
不管说陆峰为这个侍从僧,那个侍从僧灌顶,侍从僧一共止剩下来了四个,无了好几个,剩下来的四个侍从僧,陆峰教他们认字,读经文,他们教育才旦伦珠识字,差不多都快要成“独苗”了。
是可以灌顶,但是无了佛法修为,无了可以叫人领悟不动心的那个坛城,止是为他们灌顶?
一灌一个妖邪,一灌一个厉诡。
四个侍从僧加上一个才旦伦珠,一灌顶一个厉诡出现,陆峰还无有催熟厉诡护法的意思,夜深了,陆峰也无叫才旦伦珠起来学习的打算,他止盘膝坐下,叫白玛作为自己的加持,他须得继续修炼大手印,也无是力求火大。
火大,便只是“进一步有进一步的欢喜”,如此几日,陆峰的生活反倒是极其的规律,连带着这外头做活的匠人,都齐声礼赞上师的神通广大,旺杰都吐着舌头说道:“上师厉害哩,你看就连那雪都不敢来了哩”。
不过陆峰也无说,这是马头明王的咒轮的殊胜,那明明应来的大雪,竟然三几日都无有过来,但是除了杂湖朗诺山,其余的地方亦都是在风雪笼罩之中,陆峰无有去那些地方,止是在祭塔之上“辩经”,“学习”,“大手印”,“密咒”,“调服状态”,“寻得石头,刻写石碑”,如此几日,这日出寺稳定的似乎真的连一丝丝的隐患都无了。
但是真的无了么?
深夜无人,已经是第十天了,陆峰独自一个人坐在祭塔之外,用来晒经书的平台上,他的体内,海底轮和脐带轮之中,都有无量光火燃烧了起来,止这一次,在他的心脏部位,亦在发光,那处就是脉轮之中的“心轮”。
拙火忽而爆炸,那其中自有大乐,熊熊烈火灼烤金珠、银珠,这一下,陆峰便看到在这上面,金珠子、银色的珠子,亦都开始了缓慢的融化,止上面的液体流下来,落入了中脉之中。
便为大乐。
止这个时候须得把持住自己,必不能叫自己沉溺于这一种大乐之中,要将这大乐转化为大智慧和大慈悲,止这样,方才可以继续前行,否则是沉溺在了“欲”之中,便无得再有什么增长了,诸多僧也是在这个时候,无有再向上的打算的,违背了戒律。
陆峰倒是无这个想法,可惜的是,这也止是稍微烧的缓慢融化了,想要真的将这智慧和慈悲都烧的化作了液体,还须得一些时间,陆峰只是睁开眼睛,他这一次未有搅碎自己看到的幻境的意思,这一次他看到的幻境更加的“殊胜”。
应这一次,他又在幻境之中见到了那“天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