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修学院僧开始 第210节

  毕竟卓格顿珠的家族,就掌握着“代中原大皇帝的使者发放‘札付’、‘度牒’之权力,享有掌印札萨克之权力”没有发放“法印”的权力,也就是说,就算是卓格顿珠家族巅峰鼎盛时期,这个家族的权力,亦不包括扎举本寺仓禀大佛爷这样的阶级。

  无法囊括!

  丹罗仁巴堪布这样的大佛爷,也没有得到赏赐“法印”的层次。

  这银印,就是肉眼可见的阶层!

  同样可以作为阶层的,就是台上四尊莲花法台,这台上四尊莲花法台,分上下高低,左右大小,乃至于里面铺就的丝绸颜色,都有明显的区别,务必叫人一眼都可以看出来,谁高谁低。

  权力大位。

  从无含糊。

  四座位之中,最为殊胜的,自然就是主持法王的座位,止现在,主持法王已经去了大雪山,他的座位后,站着两位老经师,护持着这个法座,而在两位老经师前面,主持法王的三层莲花台之上,代替“主持法王”主持此大仪式的,竟然是一件袈裟!

  袈裟之中,是一尊五颗湿骷颅的天杖!

  整体呈青蓝色。

  这袈裟就如此软趴趴的落在了天杖周围,止那般场景,看上去莫名有些肃杀。

  而在“主持法王”之下,则是戒律院长老的位置,戒律院的长老亦去了大雪山,故而留在了那里的,也是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僧人。

  这位僧人面色肃然,他也穿着盔甲,手里捧着一尊银印,代表着戒律长老,代表着扎举本寺“戒律”的威严!

  四“人”坐在上面,无人敢于说话。

  偌大的一个“辩经院”,竟然无有一个人说话,除了那些观礼台上的贵族们可以发出声音之外,其余的僧人竟然都可以保持不言不语不说话,有专门的人在观察太阳,等待时间。

  辩经场有一道“日晷”。

  数个僧人的目光都随着日晷上的阴影走动而走动,陆峰无有听到外面的声音,无有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他的全身心都在那几个字上面,哪怕是听到了那前面的僧人传来声音,想要考取“第六阶次第”学位的学经僧们开始了辩经,陆峰都无去观看,他全心上下,都在这密咒之上,在这最后的时刻,无比的贴近本尊。

  “南么,

  三曼多伐折罗赧,

  悍!”

  就在这样的密咒之中,陆峰感觉自己的身,口,意,都如金刚石一般的凝固到点,都如舍利子一样的圆融到“○”。在智慧火的锻造之下,三密都逐渐的融合为一,逐渐的化作了一颗“在”和“不在”之间的原点,融入了眼前的万物之中。

  藏在了业力大海之中!

  藏在了自己的“戒刀”之中!

  最后不见!

  陆峰的气息,快要隐遁不见。

  也就在这个时候,“第六阶次第”的上师们辩经竟然已经快要结束了,好几位上师“异军突起”,忽而的冒出来,言语犀利之间,止“第六阶次第”的那些学经僧,便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在这些僧人,手中还有“降魔棒”,等闲之间,俱是将对手打的“头破血流”,也无有出现“厉诡”和“割头”。

  但是血液的味道,已经传递了过来。

  所有的人俱都神色各异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各有心思,“第六阶次第”的考学“辩经”,以超出许多人想象的快速结束在了他们眼前,故而等到了“第五阶次第上师”的考学开始的时候,比所有人的准备要快了好几个时辰!

  丹罗仁巴堪布看到了以问询的眼神看着他的执事僧,微微颔首,这也意味着,“第五阶次第”上师的“辩经”,到了时间点,提前举行。

  一位僧人手里扬起来了了自己的鼓槌,狠狠地击打在了自己旁边的法鼓之上!

  “咚!”

  “咚咚咚!”

  四声法鼓,这一下,就算是正在吃肉的“巫教”拉康,都停下来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他的神色也变得郑重了起来,看向了法台法座的位置。

  “主持法王”身后的两位老经师,其中一位老经师轻轻吹动了法螺,这是“第五阶次第”上师们开始考学的信号。

  随即,站在了“辩经院”大道两侧的,穿着红色衣服,带着红黄二色尖尖法帽的上师们,亦举起来了自己手中大的惊人的牦牛法号,鼓足了腮帮子,随即腮帮子陷入了进去。

  “呜~”

  “呜~”

  “呜~”

  空旷又宏大的声音从个整个“辩经院”上空升起来,所有的人都坐直了身体,等待着第二场辩经的开始。也就在这个时候,丹罗仁巴堪布说话了,他止张嘴,但是他说的话语,却在每一个上师的心中而出。

  这亦是神通的一种。

  “第五阶次第”的上师考学和“第六阶次第”的上师考学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第五阶次第”的上师们,应有了自己的佛理,初步有了自己的理论,所以在这个时候,他问,是否有僧人,愿意在这“辩经场上立幢”!

  所谓的立“幢”,“幢”,就是自己的论点,也可以说是,“擂台”!

  他问有没有僧人,愿意在这里设立擂台,守住擂台,一个人战胜所有僧人。

  这是一项恐怖的大挑战!

  在他言语说完了之后,陆峰站了起来,巴音莲花图站了起来,“莲花钦造法寺”的诸般上师们站了起来,一片僧人都站了起来!

  树立如林!

  丹罗仁巴堪布看着这些如树林一样站起来的人,看着超出他想象的站起来的人,无有说话,他静静的凝视着这些人,目光之中倒映着他们的模样和身影,那些受邀过来的,还有远处看着的上师,一瞬间差点都有一些哗然!

  不可思议。

  便是往常,也无可能有这样多的僧人,愿意这般的“设立擂台”,应这种“设立擂台”,就是一次对于自己的“佛理”最有信心的一段磨砺,便是用他人的“佛理”和“性命”,打造自己金子一样的理论!

  就算是一般的“转世佛子”,都无得这般的决绝!

  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一次的这些僧人,每一个人,都不留余地。

  每一个人,都决绝如斯!

  他们都愿意竖立自己的“幢”,看有人是否可以辩倒了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是无敌的!

  于是乎,丹罗仁巴堪布看着这些站立起来的人,摆手说道:“那便依从了你们开始罢!”

  此次辩论的大范围是“十二缘起”,这已经是极其宽泛和基础的辩论题目了,由“十二缘起”进行立论辩经,无管是朝着《俱舍论》之中引申,还是朝着《缘起经疏》之中引申,或者是朝着龙树菩萨的《中论》,《大智度论》旁边凑,就是要看这些僧人自己的本事了!

  止不要偏题,止旁征博引,止言之有物,止内心如金刚,言语得般若!

  万事皆可!

  万物皆可!

  看着这些站立在自己身边,都已经挡住了阳光的上师,那些无有站起来的上师,无端端的,心中也出现了一丝阴霾。便是他们都无可想到,这一次的“辩经”,会如此的多舛!

  就算是历来的学位“辩经”,也无如此多的想要立论者啊!

  但是既然遇见了。

  那便止能勇猛前行!

  不等他们思考诸般事物,就见的这些上师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直接就寻得对手,主动“辩经”,捉对厮杀!

  陆峰睁开眼睛,双眼开阖之间,无有去找那些无得站起来的,也无去寻得那些“转世佛子”,他看起来依旧气血不足,神思萎靡,但是他却直接找到了“莲花钦造法寺”的“执念魔”!

  他就找的是你们这些想要竖立自己的理论的!

  那些为佛树幢者,陆峰无是对手,但是对于这些想要在地下种下一颗小种子,在往后的日子里面长成经幢的人,陆峰就要砍断他们的未来!

  “师兄!学僧永真,想要请师兄赐教!”

  陆峰弯腰,将自己的僧衣脱下来,搭在了胳膊弯之间,向着眼前的“上师”讨教。

  阳光洒落下来,陆峰直面阳光,故而他弯腰的后背被眼前的“执念魔”所遮蔽,化作阴影。

  看起来像是陆峰要被眼前的“执念魔”阴影给吞了!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那和“莲花钦造法寺”十分相似的“辩经场”,那和“莲花钦造法寺”十分相似的敌人,还有和“莲花钦造法寺”一样的心态。

  只可进,不可退!

  只能赢,不能输!

  也许在这里,唯独缺少了一件可以斩杀人头的“金刚钺刀”,就是这一件法器,陆峰自己却备足了。

  就等着饱饮鲜血!

  那“上师”见到陆峰“请教”,无有拒绝,亦双手合十行礼,二人直接来到了那辩经的两边场所,陆峰直接发问,全力以赴!陆峰头顶直接祭起来了自己的“戒尺”,滚滚性意,顺着中脉喉轮,化作了“真切的唇枪舌战”,以“天人趣”开口,直取对方首级!

  唇枪舌战,无有一丝丝喘息之接口,只要一步踏错,那么陆峰立刻就祭起来自己的“金刚钺刀”,斩,斩,斩!

  贫僧叫你连诡都做不成!

  尽管在这辩经场的旁边,便有“第四阶次第”的大上师在一边做裁判,但是就算是“第四阶次第”的大上师又如何?他手里是有一根“降魔棒”,到了辩经火热,胜负已分的时刻,这些上师亦是可以拿出来自己的“降魔棒”,打断了一个人的“化诡”的。

  可是这一次,真的来得及吗?

  真的,可以救下来想要“化诡”的上师吗?

  就在这样的怀疑之中,伤亡开始了,一位来自于扎举本寺的老僧被对方那位站起来的“生面孔”直接辩驳的失去了“佛性”,痛苦哀嚎之间,身上诡韵席卷,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就算是旁边的上师,都无有机会将自己手中的“降魔棒”打出去,救下来此人。

  就止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老僧化作了“厉诡”。

  而在这“厉诡”的对面,那将他辩驳成厉诡的上师毫不犹豫,立刻施展大佛法,止他的大佛法无是“降服”,他竟然直接严苛的使用了“狮面空行母”的“诛魔”之法!

  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位上师化作的“厉诡”,直接撕碎,化作了“狮面空行母”居住净土的资粮,相当于他直接“杀”了那位上师!

  这一幕,算得上是“震惊四座”了。

  立刻有上师看向了坐在了法座上的四位“大佛爷”,止叫他们都失望了的是,面对这一切,上面坐着的四位“大佛爷”,都无有任何的表示。

  他们无言语,在那外面观摩的,在观赏台上看到这一切的诸般贵族们,却都各自有了言语和意见。

  几大区域,各有特点。

  汗王那边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像是看到了甚么好看的马戏,想要喝彩却被止住。

  卓格顿珠这边,亦有声音,不过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独独章京家族那边,所有人都冷漠的扶着刀柄站立,或者是安然坐下,一双双眼睛冷漠的看着远处的辩经,整个营地,一片死寂,如同坟墓一般。

  没什么意思。

  止“巫教”家族,反应最大。有人已然不能稳稳坐下了。

  不是吉多嘉布。

  吉多嘉布也无可能心疼那些心疼庄园。主要是这些“巫教”家族和扎举本寺大有牵连,换句话说,他们之中,自然也有族人参加了这一次的考学,本来“第六阶次第”上师的考学失利,就已经叫他们心痛,可是他们骇然发现,他们这一次的“第五阶次第”考学,竟然如此损失惨重!

  他们的人,混在了这一群“如狼似虎”的上师之中,当真有些不够看了!

  一次性损失如此多的上师,就算是“巫教”家族,也要心疼不已。

  可是他们又绝无可能将此“辩经”叫停,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止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族的族人,或者化作“厉诡”,或者直接失败!

  和那些哀嚎的小贵族不同。

  拉康不错珠的看着眼前的辩经场面,一双如同猎食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这里面的每一个人身上的秘密。

  他的身上似有异动,但是想到这里是扎举本寺,他还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收敛了起来!无有使用神通。

  毕竟,能够在这里使用手段的,何止是他拉康一个,

  在这观赏台上的任何一人,都有神通手段在。

  但是这里处于扎举本寺了,便所有人,都应该如同凡俗一样,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当一个看客,这是观礼,这无是叫他们插手的活动。

  所以,只能看,不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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