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从未听过在这种东西,心中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提前预设的答案,但是他还是想要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是正确的,其实小萨日顿说到这里,也知道自己无能犹豫了,都说到这里,亦无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因为那确实是涉及到了整个噶宁家族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原因。
“淹死了那位少爷的河流,就是由死转生之轮,活人在其中,可化作厉诡,那河流如一只厉诡的舌头,在淹死了少爷之后,就收了回去,就好像是卷住了少爷的尸体,收到了山洞之中。”
小萨日顿说道,陆峰想到了自己和白珍珠去后山的时候,忽而在山洞之中见到的,隐藏在山洞之中的厉诡,他若有所思,说道:“按你所说,那由死转生之轮,亦就是你说的河流,它在何处?它在后山?”
陆峰问到这里,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他止想要再次证实他这个答案。
这些话语,就仿佛是一道道针线,将陆峰知道的珠子,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串联起来,串联出一个陆峰能够梳理清楚答案的念珠,陆峰手中的嘎巴拉念珠逐渐的在他的指间捻动着,就像是陆峰的心亦在不断的“转动”,不出所料,小萨日顿说出来的答案和他想的那个答案一模一样,那所谓的一条河,就在山后,那供贵人引用和沐浴的“神泉”之中。
是“神泉”的支流,亦是他们所知道的,由死转生之轮,因为死了人,所以之后就不从支流上打水,反倒是从那山洞之中打水,从源头打水,可是陆峰再度想到了源头。
他们应知道,水牢之中的水,亦不可能是从天而降,它也应有一个源头。
那水牢的水中沉溺着的厉诡,所谓的“神灵身体之中流淌出来的泉水”,“将少爷送到了扎举本寺的老爷”,亦还有“死去又回来的农奴的儿子”,大量的信息在陆峰的心中碰撞,如一个地图的拼图碎片一样,这样拼图,那样拼图,到了最后,化作了一整张正常的地图。
陆峰忽而睁开了眼睛,以无量智慧火从上而下,压住了这些悸动的念头,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一切,都是以本山脉之中的‘由死转生之轮’造出的恶业?如是填补了这‘由死转生之轮’,或可降服此地的厉诡?”
小萨日顿说正应如此,老爷在沉睡之前,就是如此言说的。
陆峰又看了一眼小萨日顿的后背一眼,无话可说了,过了半晌,陆峰拨动手中嘎巴拉念珠的手忽然一顿,请二位管家留他与智远上师二人在此间,单独商议一番,二位管家自然未有言语。
等到老萨日顿和小萨日顿离开之后,止留下他和智远僧的时候,陆峰拨动的六字大明咒嘎巴拉念珠之中,一位厉诡高僧化作常人大小出现,手持转经轮,在此处转动转经轮,慈悲韵化作了一道屏障,遮住了要说话的二人。
陆峰这个时候才问智远僧,在此刻,可否说出野誓愿诡是什么,这里是否可以说出关于野誓愿诡的信息?
智远僧从这里眺望,斟酌再三之后,言可。
智远僧告知陆峰,“誓愿诡,本身就是密法域神灵的一部分,他们起源于‘色’域,你应也知道,那是一座由人的头盖骨组成的大山,在这大山之中,诞生出了‘色’。
誓愿诡,就是‘色’诞生的后代,那是一位毁了誓愿的男子,但是誓愿诡亦有高低强弱之分,能够将有明主大王庇佑的大神巫家族变成如此模样,那誓愿诡,一定不同寻常。
若是如此的话,就算是明理长老前来,也未有可能战胜野誓愿诡,噶宁家族之情况,非同寻常……”
智远僧斟词酌句,用词也极其克制,陆峰则是眺望着远处,听着智远僧的言语,忽而说道:“那若是誓愿诡并非是其余人,是噶宁家族的祖先呢?
若是这一个碉楼群,并非是从外面打破的,而是从里面炸裂的呢?”
说完了这里,陆峰目光灼灼的看着智远僧说道:“若是这些,都并非是如那管家所说,是因为淹死了一人,造成那人从‘由死转生之轮’之中爬出来,从死人化作厉诡,又化作了活人呢?
若是那源头,不是从这上面出现的呢?智远,以噶宁老爷对我们发的大誓愿,若是连大誓愿都不可信呢?若是噶宁家族就是背弃了大誓愿而变成现在如今这个模样的呢?”
智远僧对陆峰的“假设”并无甚稀奇之处,背信弃义而已,他在寺庙之中,在为他所庇护的一些贵人家中,见过不止一次,他也无有说话,因为这些事情,着实是叫他心力交瘁,特别是智安僧在他眼前化作了厉诡这样的事情,叫他至今都十分疲乏止想到这里,智远僧就看到了从上而下走过来的智安僧。
智安僧身上依旧是穿着那件红色的袍子,不止如此,他在外面还套上了一层“法衣”,头上将尖尖帽子,换做了五佛冠,本应该化作了厉诡的智安僧手中持着金刚铃,另外一只手则是抱着佛牌,从山上走了下来,在他的身后,跟着诸多僧侣,这些僧侣们口中唱着“度母心咒”,从山上下来,手中持着法螺、法号、左右还搭着经幡,胜幢,热热闹闹的从山上走下来,看起来仿佛是进行一场盛大的法会一样。
那些其余的“活人”,则是都趴在地上,以一种“磕长头”的姿势,磕在了“肠道”的两旁,以一种“大礼仪”,恭送他们下山,智安僧不愧是无尽白塔寺出来的大僧侣,他的声音洪亮的惊人,就是一开口,就压过了身后的法螺,法号。
止他念诵的并非是佛经。
陆峰隐隐约约能够从他们的念诵之中,听到是一首首长诗。
是关于“巫教”神灵的长诗!
智安僧应是念出来了八位伴神的名字,可惜的是,这八位伴神,陆峰一个都不认识,只能听到对着这八位伴神的礼赞,随后,跟在了智安僧后面的人,用一个带着空心扳指的手,拍打人皮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智安僧继续口齿清晰的念出来了接下来神灵的名字,一路往下,很快,陆峰就只能听到声音,无能看到他们的样子了因为他们已经快要到了下面,到了半山腰之下,这一扇窗子不知为何,只能往山上看,不能往山下看。
陆峰并不了解此等仪式,所以他并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仪式,但是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位智远僧,他询问智远僧此仪式到底是何种仪式的时候。
“这是迎神仪式。”
智远僧言简意赅的说道,他的神色无比的难看说道:“他们这些厉诡,欲要将一尊或者更多尊外神、野神,迎接到噶宁庄园之中。
那些佛弃之地的野神、外神,未得邀请,不得入大寺庙和大贵族的庄园,除非是他们攻破庄园,但如此,极有可能会引起来大神巫和护法金刚们的愤怒,但是若有庄园之中的僧侣,神巫,邀请他们入内,他们即可进入其中。
如此,这种大愤怒,即会落在那些僧侣、贵族的头上,所以不久之后,可能噶宁庄园之中,就有外神进入!”
陆峰闻言,微微颔首说道:“如此,如此。”
陆峰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都搅碎,对着智远僧说道:“既然如此,无可奈何,智远上师,去安抚楼下之人吧,事情尚未到山穷水尽之地步,不须紧张。”
何谓山穷水尽,智远僧虽然不知,但是也明白此中之意,有了主心骨在此,智远僧只能寄希望于永真对于明理长老真的十分重要,叫明理长老必定要来此救人了。
否则的话,他若是明理长老,恐怕不会来此,此地,着实是太危险了。
就算是明理长老,亦有可能无法降服此地的厉诡、外神。
等到二楼止他一人,陆峰方才盘膝坐下,见到这所有人都活转过来的“迎神仪式”。他并不着急,仅是前不久他与“龙根上师”交手,他就知晓,自己并非是这些“由死转生之轮”中走出来的厉诡的对手。
止一死而复活的龙根上师,他的“不动明王密咒”到了第二层不能叫做第二层圆满,就和陆峰的大手印是第一重圆满,别人的大手印是第一阶次第一样。他的密咒是第二层,也可以叫做第二阶次第,不可以叫做第二层圆满。
因为修行是阶次第在前,圆满在后,阶次第是修行到了这个层次,这修行就如同登上台阶,上来了,就到了这个阶次第。
圆满是将这个层次修行到了一个圆满的程度,到了“不可再持精进”的程度,是“完美”。
并非是每一个僧侣都可将大手印修行到一个又一个脉轮的“圆满”,更遑论是大圆满,只能称之为“登上阶次第”,点亮了这个脉轮。
“不动明王密咒”第二阶次第,也即为他的智慧火可化作神环,咒轮可以达到身体之外,尚未到一个正常碉楼房间的程度,称之为第二阶次第,或者第二层。第二层的不动明王密咒,并非是那“由死转生之轮”中出现的厉诡的对手,所以他着急也无用。
只是徒增内耗罢了。
急什么?
陆峰想的明白透彻,于是乎将目光放在了那韵律学之上,开始琢磨,是否可以在这里学习韵律学?
因为从他的推测得知,陆峰认为噶宁家族对着大日发的誓言,现在似乎也并无那样绝对可靠了。
噶宁家族的信誉,在陆峰这边,已经严重有些不足了!
第96章 开门迎客,誓愿精魄
龙根上师告诉陆峰的话未必一定真实,但是小萨日顿管家一定是遮掩了许多事实,在他的言语之中,所有的异变都是因为那甚么“由死转生之轮”发起的,是少爷死在了河流之中,由死转生,化作厉诡回来,将这偌大的噶宁庄园变成了如此模样。
但是在陆峰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噶宁家族的人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龙根上师也许是死于厉诡之手的其余噶宁家族上师,他们若是未曾与陆峰说谎,那么这一代的噶宁老爷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作为未来的噶宁老爷,正常长大,剩下来的一位男丁,出生之后就出现了意外。
事情至此,这已经意味着噶宁家族已经违背了他们发出的誓言,他们是背叛誓言的人,更不要说将农奴的孩子假装是自己的孩子,溺毙在了那一条由神灵体内流淌出来的泉水之中。
那更是毫不掩饰的欺骗,噶宁家族的背信弃义,应该由密法域的猎猎大风,带到所有信奉菩萨的人的耳朵里面。但是在陆峰看来,也不止是这一代的噶宁老爷背叛了誓言,准确的说,应是很早以前,噶宁家族的老爷就已经背叛了誓言,并且他们将这背叛誓言的一幕,永远留在了不朽的珍宝,黄金之上。
将其放在了噶宁家族最“秘密本源”之地,在经堂的大门上,也就是陆峰见到的那一扇金灿灿的大门外头,在那外头,就画着他们背弃了誓言的一幕,噶宁家族背弃了世世代代信仰的明主大王,转而信仰了一位在“无人区”之中鼎鼎大名的存在。
现在看起来,他们的选择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毕竟就算是在大僧侣来到了密法域之前,这片土地的神灵之中,能够有这种“由死转生之轮”本领的神灵,亦应是神灵之中的顶尖者,他或许是念,亦或许是龙,是赞,是魔,亦或者是厉诡,反正不可能是曜,但是他都应极其的殊胜,他应有无数的伴神,可怕的土地,还有不可思议之种种伟大的力量,他也应有自己的名号,只是这个名号,陆峰至今也不清楚,亦不想要清楚。
密法域的秘密,都带着自身的危险,反正陆峰很清楚,神灵的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殊胜的联系,呼唤他们的名字,亦可以得到他们的加持和注意,或会得到无量的殊胜手段,亦或者是更加糟糕,会引来那些神灵的怒火。
陆峰不想要冒险如此做,他也不想要知道外头的“智安僧”到底要将谁人迎接过来,反正不论如何,其实这件事情都和他们无有关系了,这应是整个寺庙程度上的交锋,是明理长老,明知长老,明法长老,甚至于更厉害的主持尊者,和噶宁家族大神巫这样的层次的交锋。
和陆峰这样的人,还远的很哩,远到陆峰都不愿意去想自己应当如何去做的程度,他止须将自己能够做到最好的事情,做到最好,然后等待事情的发展,寻找事情的转机就好了。
重要的是,不能叫自己的心上蒙尘,陆峰盘膝坐下,将自己的红色的僧衣从那些书籍之上掀开,将其重新穿在了自己衣服之上,此地无法沐浴,陆峰亦无打算在此地,主修大手印。
他继续诚心礼拜嘎乌盒,祈祷嘎乌盒能够给他指引,就在如此虔诚的修行之中,陆峰只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晕眩了起来,肉身变得沉重了起来,但是精魄却变得极其的活泼,他听得“窗子”外面传来声音。
陆峰无所动,直到外头一阵“狮子吼”!
陆峰猛然一惊醒,睁开眼睛!
外头来了一阵大风,带着一股子猛兽身上特有的腥臊的味道,那一种猛兽自然携带着的,极具动物性的,威胁的气味叫陆峰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陆峰称之为自己的“陡然一激灵”!
陆峰以往常以“狮子印”“当头棒喝”其余之人,可是和真正的“狮子吼”相比,陆峰陡然觉得自己这“狮子吼”,略显稚嫩,无蕴含甚值得深究之含义,止浮于表面,未曾深入其中,得到这“狮子吼”其中三昧!
譬如刚才“狮子吼”,他就听到的是“醒来!”“无可妄!”“不可痴迷”之声音,这是这“狮子吼”的底蕴,不是为了伤害,是为了“叫醒来!”
就是这“叫醒来”三个字,叫陆峰收获颇丰!
陆峰朝着窗外看去,只看到了红色的鬃毛从窗外远去,那猛兽的味道依旧从这没有关窗的外头吹了进来,吹动了那同样厚重的,不知道多少年未曾翻开的板书之上,将那名贵丝绸包裹板书,吹得摊开!
将嘎乌盒子也吹的闭上!
陆峰领悟,所以此刻他并不立刻翻书,而是开始顶礼膜拜“财宝天王”,虽然陆峰未曾得知财宝天王密咒,但财宝天王也并非是忿怒相的神灵,自然应不须要大肉、骨头、肚、肠、心肝等物作为供奉,应也不须牺牲,所以陆峰顶礼膜拜。
以意供。
在脑中观想出诸多殊胜的品格,供养给财宝天王,并且顶礼膜拜,称颂财宝天王,他言说:“顶礼膜拜无上尊贵财宝天王。
顶礼膜拜无上慈悲财宝天王。
顶礼膜拜无上佛缘财宝天王。
顶礼膜拜无上智慧财宝天王。
顶礼膜拜无上殊胜财宝天王。”
陆峰虽然未曾知道这些顶礼膜拜是对是错,但是此几种礼赞称谓,大多都“言之有物”,对于财宝天王这样未曾施展忿怒相的天王来说,并不会引起来他的忿怒,只不过陆峰依旧还未知道财宝天王之密咒如何,不可得财宝天王之加持,加护,但是他知道,自己可观摩这本“经文”了。
得此允许,陆峰双手合十,他亲自去寻得那水,将双手和脸都在水里认真的清洗了一遍,并且口诵咒语,洁净自己的内心和嘴巴,方才重新坐回到了那案几旁边去,双手将那本书籍奉上案几,微微打开了这本经文。
这本经文最外面是极其珍贵的丝绸,越是到了里面,陆峰揭开了六层皮子,每一层皮子上面,都是完整的一页诅咒,这些皮子都应有了很长时间,但是陆峰触摸到的手感,甚至都有温热。
大牛的皮子,大羊的皮子,大人的皮子。
缝起来的牛犊子的皮子,缝起来的羊犊子的皮子,还有缝起来的皮子。
这些皮子之上都有密咒加持在上面,陆峰将他们一层一层揭下来,一层一层放在一边,看到了最后那张人脸,准确的说是下半张脸缝合在一起的最后一层皮子,那是第七层皮子,也是最后一层皮子。
陆峰将他们也揭了下来,这些嘴巴亦未曾诅咒陆峰,将这些危险的皮肤都揭露下来之后,陆峰方才打开了这书籍,粗粗看了一眼,陆峰只觉得这本经文,极其的晦涩难懂,上下文字如扭曲之毒蛇,随时随地都从书中出现,挣脱出书籍的束缚,撕咬他一口。
不得已,陆峰只得以大慈悲韵化作“六字大明咒”的六大璎珞宝珠,缓缓地流转,以慈悲韵安抚此中经典文字,叫这些文字不化作诡韵,侵蚀陆峰,将他和这些厉诡韵味从自己身边驱散出去!
这些侵蚀并非是附着在这书籍上的诅咒,因为陆峰现在模糊的身份,此诅咒并未对陆峰生效,这上下的诡韵应是陆峰之修为不够,亦或者是另外一些原因不是噶宁家族血脉后裔的缘故就是这些“巫教”文字,本身就带有力量。
诸多原因之中,陆峰盘膝坐下,看书的眼睛,眼泪滚落,大滴大滴的落下,就如同是牛娃子哭泣一样,眼泪也像是牛娃子的眼泪一样大,滴落在地上,叫陆峰“泪眼婆娑”,但是“泪眼婆娑”,陆峰也要看。
陆峰深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失去了这个阅读韵律学的机会,他就有可能需要以后付出更多的代价,来阅读这本原本就应该在此时被他学会知识。
知识无价。
更加重要的是,陆峰就算是不认识其中文字,也要将这些文字都记住,这就是所谓的“好读书,但不求甚解”,他可以后再去学习这“巫教”文字,但是他无时间再去观这些书籍了。
孰轻孰重,陆峰心里还是辨别的十分清楚的,想清楚了这些之后,陆峰躲在了龙经书籍的影子之中,如饥似渴的学习了起来。
而在外边儿,智安僧已然带着诸位僧侣,快要到这庄园门口了,这些僧侣们如同一体红黄相间的绸缎,从噶宁庄园“肠道”的上面,走到了“肠道”的下面,在这种时候,他们终于不再念诵佛咒,而是直接脱下了僧袍。
换上了“巫教”巫师们的僧人袍子,他们的呼唤声音,从这一只“噶宁巨兽”的肠子之中,宛若是发出了肠鸣之音一样,朝着四面八方传递了过去,吹动了每一座碉楼的经幡。
在噶宁庄园的大门之上,用以保佑此地平安、僧侣们特意从扎举本寺带过来的,经过扎举本寺战神加持过的金刚结,亦出现了种种不祥的征兆,那清洁的金刚结上面陡然出现了一层油污,将这金刚结变得不洁了起来。
这金刚结就挂在了大门之上,可惜的是,随着这一行队伍的逐渐下山,就连挂在这里的金刚结,也开始左右飘忽不定了起来,到了最后,更是直接一化两半,截断掉落在了地上。
化作了无用之物。
快要到了大门之前的时候,忽而只见,这些僧侣都变换了法器,智安僧将自己手上的金刚铃收了起来,拿起来了胫骨小号,开始吹出刺耳又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来,那旁边的人拿出来了法钵,擦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但是恰恰是这种声音,恰好是神灵喜欢的声音。
最后的僧人们,则是取出来了供物,将其放在了嘎巴拉碗里面,一边走,一边齐齐的赞颂那“无人区”来的外神,有人在门外供起来了曼扎,在最中间是一个用骨头堆砌起来的玛尼堆。
噶宁家族的门在这等仪式之下,摇摇晃晃,要开不开。
远远的,草场之上,换了马匹过来做生意的商队头目听到了风带来的不吉祥的声音,立刻感觉到了大大的不妙,一阵风从他的马队上穿过,他听到自己脖子上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声音。
他伸手去触摸,就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嘎乌盒子断掉了,那银子和珊瑚一起装饰的嘎乌盒,里面装着度母,度母不是护法神,但是也可以保护他吉祥,但是此刻,落下去的度母和嘎乌盒子,都在一瞬之间化作了纯黑之色。
就像是银子“中毒”了一般。
不止是他,就连带着他过来的业巴,遇见了这样的情况也是恍然变色,他拨马要走,但是孰料到在这外面,忽而出现了一阵在此处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空行母”的呼吸!
那忽而拨沙走石的尘卷风,直接将这些人连人带马都吹了起来,朝着天上卷了过去!
这等人在自然之前的绝望,在此处体现的淋漓尽致,也不是未有僧侣想要在此处持咒,可惜的是,此处并不是可以叫人持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