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闻言,顿时大喜。
如此一来,镇辽军不但找回面子,寻回一部分血仇。
此战过后,不出意外的话。
至少二十年之内,始毕那个疯子再也无力大规模南下了。
至于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此次幽州的战事,虽然只是整个大雍的边陲一角。
但其中涉及到的朝堂博弈与惨烈厮杀,甚至不亚于这两个月来的血腥战场。
镇辽军损失惨重,虽然随了某些人的意。
但乌丸部同样损失不轻。
可以说是没有赢家。
包括那些坐镇中枢的存在。
就算咬不死他们,也要让他们丢出一些棋子,让他们肉痛一番!
而对于如今这样的结果。
虽然说起来有些无奈。
但无论是镇辽军,还是公孙度已经是勉强能够接受了。
想要再多,镇辽军做不到。
公孙度也做不到。
甚至就算是压上整个辽东公孙,也不行。
“让将士们休整一下吧。”
“半日之后,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就看他们的了。”
公孙峙这话说著,忽然笑道。
“这一战,你真该感谢你那位便宜女婿。”
“若不是他带著那区区三百人,将整个草原掀了个天翻地覆。”
“怕是就算我从江南寻来了臂助,也不会像这般轻松。”
有些事情说起来还真有些玄妙。
明明刚开始只是一粒尘埃般的存在,可滚著滚著,竟然真滚出了一场席卷整个草原的巨大雪崩。
这样的雪崩之下,就算是武道真仙也要顺势而为。
几乎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的公孙峙,除了在心底道上一声‘奇迹’。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听到公孙峙那声戏谑的‘便宜女婿’,公孙度眉角抽了抽。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公孙峙已经再次提醒道。
“这一次龙城之战,宫里的人也去了。”
“而且对那小子印象很好。”
“你要注意一点态度,不要马前失蹄!”
公孙峙话里的意思很直白。
就是让他在那小子面前,少摆一点威风。
免得将他逼到宫中那边。
到时候不但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反倒是让宫中在幽州插了一根钉子。
那笑话可就大了。
这一点,就算是韩绍那小子安过他的心。
公孙峙还是忧心不已。
毕竟人心这东西……是最经不得考验的……
而听闻这话的公孙度,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难言的郁气。
这狗东西招惹了木兰,老子还要给他赔笑脸?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看著自己父亲脸上认真严肃的神色,公孙度只能将这口闷气生生吞了下去。
“我知道了。”
……
风雪飘落不断。
就像这天下的滚滚诸多大势,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下。
眼下这片地处大雍最北端的战场。
剧本已经演绎了大半,只剩下最后的尾声。
接下来只要按著已经写好的剧本,继续演绎下去就可以了。
甚至在这片血腥剧场上的很多演员,还不知道的情况下。
身为这场闹剧导演和编剧的始毕可汗,已经悄然带著王帐军和一部分死忠于他的大部族,悄然北上了。
当不少蛮族隐隐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封死了一个多月的定北城门,轰然洞开。
终于换上一身崭新黑甲的三百骑军站在城门处,遥望著前方那些一脸茫然的蛮族大军。
为首的李靖,沉稳喝道。
“奉司马令!”
“此战由我陷阵营为先锋!”
“不破蛮狗!誓不掉头!”
说话间。
手中的长刀出鞘,骤然前指,怒吼道。
“敌在彼!”
“镇辽军!冲锋!”
……
第130章 武道真仙,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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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外的蛮族大军,就是如此。
那一刻,三百最低由先天境宗师组成的锋矢,从定北城门处电射而出。
很快便在前方掀起一阵恐怖的腥风血雨。
无数蛮族惨白著脸色,看著那些死神一般的存在,斩碎了他们的身体。
然后用马蹄将那份残破,踩成了肉泥。
甚至就连空中落下的雪,不等落下,就被飞溅的鲜血染红。
飘落之间,免不了给人一种残酷的美感。
只是可惜的是这一刻,没人有心思欣赏这份血腥的美。
正用自己的性命和鲜血,渲染著这一切的蛮族士卒没有。
那些不断从定北城中涌出的镇辽军将士,同样没有这样的心思。
此刻的他们已经被前方陷阵营将士的勇悍与实力深深震撼著。
面对这样恐怖的对手,别说那些蛮族了。
就算是他们,除非是用自己的性命去耗尽他们的真元,用身体让他们刀刃卷起,拿命去填出一道血路。
否则的话,他们实在是无法想像该如何阻挡对方、战胜对方。
不过好在他们很快便意识到,前方那支看似人数不多的恐怖军队,不是敌人。
而是自己的袍泽。
这份震惊与骇然,瞬间便化作了胸中狂涌的热血。
“弟兄们!陷阵营的袍泽冲锋在前,势不可挡!”
“咱们丙子营,也不丢了咱们镇辽军的脸面!”
“冲!冲!冲!”
话音未落。
另一个开始提速的骑军阵型中,也同样响起一阵高声怒吼。
“兄弟们,看到前方的袍泽了吗?”
“跟上他们!冲锋!”
一声声怒吼,从定北城下响起。
很快便随著这些骑军的不断冲锋,快速向著远处蔓延。
这段时间来,本该纵横冲锋,横扫一切的他们,只能憋屈地身处城中,整日浑浑噩噩度日。
后来更是不得不抛下骑军的荣耀,抛下他们的坐骑。
在城墙上与蛮狗厮杀。
实在是憋屈得太狠了!
今日一朝从定北城中解放出来,顿时有如猛虎出柙。
又如那困龙升渊。
不但是那些将士,就连他们座下的战马,似乎也陷入了某种癫狂。
宣泄!
他们需要宣泄!
宣泄心中积压的愤懑、怒火,以及仇恨。
而最好的宣泄方式,就是飞扬起马蹄,以极致的速度,迎著冰冷的风雪,挥下手中雪亮锋锐的长刀。
头颅、残肢飞舞。
鲜血泼洒的那一瞬间,终于换来了一声从压抑到爆发后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