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199节

  说完,便不再看韩绍。

  他只是想见一见这个给自己带来不小麻烦的年轻小子罢了。

  见过了。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差不多就得了。

  区区蝼蚁,能有这一次机会,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也不太值得他太放在心上。

  真正能让他重视还得是公孙度这个老对手。

  “这一局算是平手,如何?”

  听到始毕这话,公孙度冷笑不减。

  “你独身前来,就是想说这么一句废话?”

  始毕闻言,哈哈笑道。

  “当然不是。”

  始毕脸上咧嘴笑著,眼神中的寒光却不加掩饰。

  “我只是想告诉你,明年……明年我还会再来……”

  “你要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话音一落。

  那道黑色衮服外裹华丽狐裘的身影,便一点点消失在虚空中。

  见公孙度目光死死盯著始毕离开的身影,神色阴沉如水。

  一旁站著如喽的韩绍,忽然笑著道。

  “若是日后拿这厮的人头,作为聘礼。”

  “伯父觉得如何?”

  听闻韩绍这冷不丁冒出来的话。

  公孙度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冷哼道。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

  不过说完之后,又哼哼唧唧道。

  “不过你要是真能拿来这疯狗的人头,你要什么,老夫都允你!”

  韩绍闻言,呵呵一笑。

  本想说,你把镇辽军给我就行。

  可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直白,于是换了一个婉转的说法。

  “不用,伯父把木兰给我就行。”

  不要官位。

  不要权势。

  只要木兰。

  这般痴情,让公孙度不禁对这厮印象大为改观。

  于是在接下来返回定北城中的几天里,态度也悄无声息地缓和了不少。

  只是公孙度不免有些奇怪。

  之前一有空闲,便与韩绍形影不离的公孙辛夷。

  在即将返回镇辽城的这几天里,似乎有意在疏远那厮。

  这一点,韩绍自然也感觉到了。

  只是他不敢说。

  也不敢硬往前凑。

  直到临行前的那一天,正在披甲的韩绍,忽然见到公孙辛夷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面替韩绍披上一件件甲胄部件。

  一面抬首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我不会让与她……”

  口气坚定而霸道。

  尽显世家贵女的蛮狠与傲慢。

  韩绍沉默,无言以对。

  ……

  第二更,要在12点以后了

第133章 盼君归!

  幽州苦寒,地阔而人稀。

  故又称为‘辽’。

  所以镇辽城,名为镇辽,实为镇幽州。

  ……

  大雍太康五十九年,十一月初二。

  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新年了。

  明年是太康六十年。

  一甲子一个轮回。

  到时候必定是普天同庆,为太康帝君贺。

  只是如今的镇辽城中却是看不到任何迎接新年的喜意。

  街上往来忙碌的人们行色匆匆,大多低头垂目,满面愁绪。

  不时有人抬头,却不是看路。

  而是目光忧虑地望向北方。

  ‘已经出征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个消息传回来?’

  先前定北、廊居两城被屠的惨状,传到镇辽城的时候。

  整个镇辽城的百姓,全都义愤填膺。

  誓要向那些畜生讨回这滔天的血仇。

  可后来当镇辽军奉命出塞征讨那些蛮狗之后,这些义愤填膺的愤慨,很快便化作了对自己出征儿郎的忧心。

  毕竟战场上刀箭无眼,只在生死一念间。

  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等残酷的现实。

  这一刻,他们真的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不该叫嚷得那般大声,以致于似乎真让那位神都镐京的帝君陛下听到了。

  这才逼得自家儿郎不得不提上镇辽刀,跨上辽东战马,与那些该死的凶蛮狗搏命。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为那些驰骋疆场的儿郎们不断祈祷。

  不求儿郎能立下什么功勋,青云直上。

  只求他能平安归来。

  哪怕缺上一条胳膊,少上一条腿……

  而这一声声祈祷中,自然也少不了姜婉。

  昨晚又熬了个夜,总算是将绍哥儿那身冬衣缝了个大半。

  只是这样一来,一夜没怎么睡的姜婉,早晨起来精神上不免有些恍惚。

  隐约总听到绍哥儿似乎不断在耳边‘婉娘,婉娘’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姜婉暗道,自己真的是想他,想得整个人都痴傻了。

  这般摇头温婉一笑,姜婉再次拾起还没做完的冬衣,一刻也停歇地穿针引线起来。

  离新年不远了。

  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好让绍哥儿征战归来的第一时间,穿上这身新衣裳。

  免得再有人在背后骂他穷酸。

  虽然她知道绍哥儿不在意这些,但是她在意。

  每次听到有人这般说她的绍哥儿,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烂了对方的嘴。

  然后再打得对方满地找牙。

  看他们谁还敢胡咧咧!

  可是她不敢。

  她的绍哥儿可是读过圣贤书的翩翩君子,最见不得女子这般粗鲁无状。

  她可不能丢了绍哥儿的脸面。

  所以她只能忍。

  一面忍,一面跟著婶娘学著这繁复难懂的针线活儿。

  天啊!

  这太难了!

  姜婉犹记得当初自己看著扎得满手是血的凄惨模样。

  练武再苦,也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她,一下子没忍住泪眼婆娑起来。

  不过在看著那个傻子当时紧张的模样,姜婉又很想笑。

  然后悄悄将手藏了起来,又哭又笑。

  只是可惜啊,就在姜婉好不容易学会了针线活的时候。

  绍哥儿跟著叔父从军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等她好不容易攒够钱,从布店买好布匹的时候。

  绍哥儿又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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