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756节

  “准备一下,不日随我北伐草原!”

  能带就带一带吧。

  至于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了。

  这一刻,被牵动了几分心思的韩绍,终究还是心软了。

  “喏!”

  韩昭激动叩拜,大声应喏。

  “君侯放心!昭断不会让君侯失望!辱没我韩氏门风!”

  不错!

  确实是个聪明的。

  至于说……

  韩氏?

  韩绍颇感意趣的莞尔一笑。

  “勉之、勉之……”

  说完,带著陈文君只一步便消失在这处简陋茶肆之内。

  从始至终,这茶肆之中的茶客都未曾察觉那位高不可攀的君侯竟屈尊在这简陋茶肆,饮过一杯劣茶。

  ……

第388章 燕北楼!青丘九尾 涂山氏!

  “郎君,欲要重用那位族兄?”

  冠军长街之上。

  韩绍有如寻常世族子弟一般,带著陈文君随意闲逛著。

  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人不至于认出他来。

  听到陈文君这话,韩绍轻笑道。

  “怎么?文君有想法?”

  陈文君小心观察了一眼韩绍的神色变化,见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犹豫了下,还是笑道。

  “妾一介女流,哪有什么想法。”

  “只是觉得咱家这同族,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憨厚老实。”

  陈文君这话,就差直接说‘这人心思太重,我不喜欢’。

  至于说什么‘一介女流’,就显得太过于谦虚了。

  寻常女流之辈,哪能积攒下如此多的钱财?

  更别说这秦楼楚馆里构建的情报网以及其豢养的死士了。

  望著长街尽头那座奢华高耸的燕北楼,从未体验过这般风土人情的韩绍,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趣。

  “文君这话颇有几分离间本侯血脉同族之嫌啊!”

  “你说本侯该怎么罚你?”

  韩绍口气平淡,似在敲打。

  若是之前陈文君定会心生惶恐,可现在她只是眉眼一弯,嗔怪道。

  “妾为内宅妇人,笨嘴拙舌,无甚见识。”

  “只知一心为昌盛家业筹谋。”

  “若郎君要因此责罚于妾,妾……受著便是。”

  声音绵软娇柔,带著几分委屈。

  韩绍回眸,正对上那一双如丝媚眼。

  说来也是古怪,世族女子历来端庄。

  这涿郡陈氏女在外人面前端庄是端庄了,可这闺阁之内的诸般路数却不知从何处学来的。

  这一里一外、一颦一笑的巨大反差,著实有些门道。

  “郎君这般看著妾做什么?”

  收回念头的韩绍,看著陈文君意味深长地笑道。

  “看你生了几条尾巴。”

  听到这话,陈文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

  正要说什么,却听韩绍接著便转移了话题。

  “放心吧,只是给他一个机会。”

  韩绍语气淡淡。

  “人非死物,是人都有自己小心思。”

  “论迹不论心。”

  “事情做成了,其它都是细枝末节,不重要。”

  韩绍从来不讨厌手底下的人有想法、有私欲。

  他讨厌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因为那样的人犯起蠢来,有些时候甚至让你无法理解。

  望著韩绍说这话时眉宇间散逸出的淡然,以及潜藏在这份淡然下,那种俯瞰、掌控一切的自信。

  陈文君一双美眸异彩纷呈。

  世间女子皆慕强。

  只是相较于定北城下初见时的锋芒毕露,如今的韩绍却明显更让她目眩神迷。

  “妾鲁钝,谨受郎君教诲。”

  见陈文君竟向自己盈盈施了一礼,韩绍哑然失笑。

  说起来,他在此世遇到的几个女子。

  草原那边的一夕之欢,就不说了。

  公孙辛夷与自己趟过了那一路的尸山血海,熬过了那一冬酷寒。

  有点类似相持相扶的患难夫妻。

  虽没有什么花前月下的天真与烂漫,却最是刻骨铭心。

  所以公孙辛夷每每望向自己的目光,除了信任外,还有一份战场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默契。

  而姜婉天真烂漫是有了,可那份从小到大养成的思维惯性,却让她在看向自己的眼神,总带著几分隐忍、克制的依赖与占有欲。

  韩绍甚至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由著她的本心来,她怕是会毫不犹豫干掉他身边的所有女子。

  然后尽付她这一生所有温柔。

  至于虞璇玑就简单多了。

  在她眼中,似乎只要韩绍能出现在她眼前、身边,余者全都无关紧要。

  剩下就是这涿郡陈氏嫡女了。

  除开两人真正初见时的惊惶与不安,韩绍对陈文君最大的感官,就是……这女人很会……

  也很复杂。

  单凭她能积蓄出如此庞大的资财、暗中蓄养死士,甚至忽悠著那些眼高于顶的世族高门子弟给她卖命。

  就能看出这女人的不简单。

  其手段、心性,说上一句阴损狠辣也不为过。

  这样的女人若是换到前世那些女频小说里,不是大女主、就是大反派。

  可偏偏这‘大女主’‘大反派’在抬眼看向自己时,那眼神却如寻常女子望向心仪男子一般。

  绵绵情意不说,甚至还带著几分……崇拜?

  韩绍也不知道她这份崇拜从何而来,也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其讨好自己的手段。

  不过这些也都无关紧要就是了。

  正如他对那韩昭韩三郎的看法一样。

  论迹不论心。

  床笫之上尽心尽力,床笫之下并无二心。

  不给自己添麻烦。

  这就足够了。

  “既然受了为夫的教诲,那文君准备如何报答为夫?”

  韩绍这句再明显不过的调笑,让陈文君在外人眼中端庄雍容的绝色面容,霞飞双颊。

  好在他们这一路走来,有术法遮蔽,旁人就算见了也会下意识忽略他们的存在。

  陈文君轻咬樱粉唇瓣。

  “妾那些身外之物已经尽付郎君,如今只余这轻贱之身。”

  “若郎君不弃,只管……只管使之便是。”

  好家伙!

  这是何等虎狼之言!

  难怪世人都说这女子一旦出阁为妇,便好似揭开了某种封禁,本相尽显。

  这不

  几夕之后,便攻守之势异也。

  韩绍有些招架不住地摸了摸鼻头,正巧瞥见身边一个售卖女子首饰的摊贩。

  顺手从上面取过一支珠钗,插在她发髻之间。

  “文君何言轻贱?”

  “在为夫眼中,这世间能贵重于你的,屈指可数。”

  情话不怕土。

  只看听者是否有心。

  那支韩绍随手取来的珠钗,更是再普通粗陋不过的材质、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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