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却见一道娇俏身影惊呼著跌入房中。
韩绍见状一愣。
正想说什么,只听身边女子柔声道。
“真真,来,替替我……”
……
“哇”
“我不干净了!”
一阵大哭,要不是有韩绍的法力屏障,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大的动静。
有些脑仁疼的韩绍,气恼道。
“我可没有逼你!”
别说到了如今的地步,女色对他而言,予取予得。
就算一如初来此世的落魄,他干不出这种没品的事情。
明明是她自己在虞璇玑的招呼下,直接上了床榻。
这会儿倒是倒打一耙了。
白真真扯著绸被呜呜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嘛!
人家只是没反应过来!
她最是听主人的话了,主人叫自己过去,她就下意识过去了。
然后……然后就……
白真真将脑袋捂在绸被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出本相的一对长耳耷拉著,内里的肤色定然已经嫣红如血。
好吧,她也是好奇。
看猪跑了这么久,难免会生出几分想要尝一尝猪肉滋味的奇怪想法。
所以才会在主人的呼唤下,浑浑噩噩地上了床榻。
最后又在这份好奇和潜藏在世间生灵的本能驱使下,任他施为……
不过她也因此终于明白了,主人为什么明明每次都是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却又乐此不疲了。
‘原来……原来……这种事情确有几分趣味……’
‘只是……’
长耳抖动,似乎要将自己整个脑袋遮起来。
‘好丢脸!’
活了这么不知许多年,第一次尝到这滋味的白真真,回想起脑海残留的自己那一幕幕表现。
虽不知道什么叫社死,那感觉却是差不离。
她……她没脸见人啦!
于是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
而一旁已经披上一身轻薄纱衣的虞璇玑,见白真真这般委屈的模样,心中也无奈。
虽说让白真真‘替补’,主要是想她能替分担一二。
可若非两人前世今生积攒下来的缘分,她又岂会舍得将郎君与她人分润?
上前轻抚著白真真那对长耳。
要论真正的年岁,她与白真真的太远。
可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前世的印记影响,还是白真真的种种表现太过少女。
虞璇玑只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姊妹。
并未将她口中的‘主人’称呼当真。
或许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白真真抖了抖脑袋上的长耳,而后小心抬起螓首。
忽然小声问道。
“主人,我以后是不是就会生小兔子了?” 她可是见过那些凡兔生兔宝宝的。
一生就是一窝,好多好多只。
虽然她不是真正兔子,仅仅是身具兔形。
可万一呢?
一想到未来自己身边围绕著一群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叫著自己‘母亲’。
白真真一对长耳猛然竖起,神色惊恐。
‘好可怕……’
虞璇玑闻言一愣,随后仿佛也想起那个画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白真真见状,顿时有些气恼道。
“主人你笑我!”
虞璇玑这一笑恰如昙花盛开,明亮了一室春光。
看著白真真不忿的模样,安慰道。
“郎君修为日深,子嗣哪有这么容易?”
“你若是真能替郎君诞下诸多子嗣,却是大功一件了。”
“连我都要敬你几分。”
虞璇玑这话,顿时转移了白真真的注意力。
大功?
这一刻,她似乎才猛然意识到刚刚占有了自己的男子,并不是寻常人间王侯,而是那……
若是换做那早已消散在岁月长河中的上古神朝,那自己岂不是!
想到这里,白真真那双天生带著几分粉色的杏眼,滴溜溜转动了起来。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真龙开道、神凤御撵,天兵侍卫在侧。
她居于凤撵之中,听著无数人向著自己叩拜,口称‘天妃!’
而就在白真真陷入幻想之际,韩绍是真的脑瓜子疼。
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很多时候总会被小头控制大头。
一直以来,他总是避免自己随著修为日渐高深,最终化作一方毫无感情的泥胎顽石。
可这份刻意保留的人性,今日却让他尝到了几分苦果。
妈的!
现在想想,实在后悔。
怎么就没忍住……
这时,终于回过神来的白真真看著韩绍的冷脸,心中那点美好的幻想,瞬间幻灭。
而后也顾不得抽噎了,战战兢兢地看著韩绍,道。
“陛……君侯,你不会不认帐吧?”
“婢子虽是小妖,却……却也是有尊严的!”
明明是一句硬气的话,却被她说出了可怜兮兮的感觉。
韩绍冷眼瞥了她一眼。
“贴身女婢,皆有侍寝之责。”
“不要妄想太多。”
被韩绍这眼神一吓,白真真小脸一白,嚅嗫了下嘴唇,不敢说话。
确实,以韩绍的尊贵,她这样的天宫小妖能有幸侍奉,已经是几世难求的运数,哪敢奢求太多?
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虞璇玑有些心疼,小心道。
“郎君能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韩绍抬眼看了她一眼,道。
“看她表现。”
这丫头性子太跳脱了。
嘴上又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外说。
韩绍的意思是回头找个嬷嬷先教教她规矩,回头再说。
省得她有了身份后,将这后宅弄得鸡飞狗跳。
他这份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上官芷那位丞相府庶女还好说,看样子就是个受气包。
陈文君却不是省油的灯。
等到涂山妃璇那狐妖进了府,这一对奇葩师徒又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现在还不好说。
万一白真真惹到了她们,她自己有没有事,韩绍不知道。
但想必他这侯府估计怕是要保不住。
想到这里,韩绍有些头痛揉了揉眉心。
可听到他这话的虞璇玑主仆,却是眨巴了下眼睛。
总觉得韩绍口中‘表现’二字,颇为意味深长。
就连心思最是简单的虞璇玑,在回味了下韩绍的话后,也是忍不住晕红了下脸颊。
白真真那双灵动的杏眼,更是一阵苦恼。
‘什么嘛!难道人家刚刚的表现还不够好?’
可面对韩绍画下的这张大饼,却是让她有些蠢蠢欲动。
她是生性跳脱,说话还不过脑子。
可她又不是真的痴傻。
这个在人间看似轻贱的姬妾名分,意味著什么。
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终究是没能抵挡住这份诱惑的她,怯生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