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诺,你分心太多了。”
就当许雪诺为自己的闺蜜而高兴时,从天空中传来了万剑宗宗主的声音。
“是,师父.”
许雪诺闭上眼睛,继续淬炼自己的本命飞剑。
自己没有将清铭长剑彻底淬炼之前,不能够离开这座山峰,甚至不能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以免沾染了太多的因果,钝了剑锋。
“师父.”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雪诺再度睁开眼睛。
“嗯。”云端的声音听起来很远,但是却又感觉是那么近。
“雪诺想问师父一件事。”许雪诺抬起头看着太空。
姜落雨:“你说。”
许雪诺:“世上之人,只有先天灵脉,才能修行吗?”
姜落雨回答道:“并非如此,所谓灵脉,其实就是一种将世间灵力引入体内的通道,有人没有灵脉,就没有了与天地勾连的通道,自然无法修行。
但是可以用天材地宝,建立后天灵脉。
只不过这种后天的灵脉建立,代价高昂,且后天灵脉永远比不过先天灵脉,终究难成大器,甚至无法踏入洞府境。”
许雪诺低下了头,眼眸中带着些许的失落。
姜落雨看着弟子的模样,自然是知道她在想着一些什么。
当时在明心剑峰,姜落雨看到了许雪诺的一切幻像,知道了那个叫做许铭的小男孩。
甚至雪诺破关,都是因为那个男孩。
“雪诺,就算是你帮他建立了后天灵脉,也是无用,他永远都无法踏入洞府境。
他的一生,于来说,不过一个春夏。
你与他,终究是仙人两别。”
天玄门西边,有两座山,两座山距离很近,山的中间,形成了那一线天的缝隙。
走过一线天,是一片花海。
花海被两座山所环绕,宛若一个世外桃源。
于花海中,站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经过两年的时间,小女孩那圆嘟嘟的下巴已经是有点微微冒尖,往着少女的方向发展。
她的肌肤要更加的雪白,但是这一种细腻白皙并不会给人任何的违和感,好像是天底下最美肌肤,完美到没有任何的瑕疵。
相比于六岁的稚嫩,小女孩已经是有一种脱尘的气质。
她的那一双桃花眸,好像只要轻轻泛动,便可带动世间的涟漪。
但凡是见过少女的人,没有人会怀疑少女以后不会进入到红颜榜。
他们只是在想,少女长大后会在红颜榜排名第几。
那霸占红颜榜第一长达五百年的女子,是不是该要让位了。
少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面前的花圃浇水。
这一片花圃是少女来的时候,就向自己的师父要了种子,然后种下的。
花朵鲜艳如血,名为血陀罗。
每一天,少女都会在修行之余来看看这片血陀罗怎么样了,何时才开花。
一个四季过去,血陀罗都没有开花过。
少女哭着小脸问着师父“为什么血陀罗不开花,是不是弟子没种好”。
结果少女从师父的口中得知,血陀罗两年才开花一次。
得知真相的少女呆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然后大哭了一场。
两年开花一次,开花五次,岂不是要十年?
我出生到现在都没十年
少女想家了。
想自己的娘亲,想雪诺姐姐,想铭哥哥,想院落中的那一头大白鹅
但是少女来到宗门,彻底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体质之后,少女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回去的话,会害了娘亲和铭哥哥。
擦干眼泪,少女依旧是继续照顾着这一片花圃。
在修行之余,少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这一片花圃前发呆。
又过一个四季。
这一天,血陀罗花开了,少女很开心,
只剩下四次,自己就可以见到铭哥哥了.
“两年以来,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的笑过。”
忘玄来到山谷,走到自己弟子的旁边。
“师父~~”秦清婉开心地跑了过去。
“你那么喜欢血陀罗?”忘玄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不喜欢。”秦清婉摇了摇头,“但是血陀罗再开四次花,我就能见到铭哥哥了~~~”
忘玄轻轻一笑:“八年之后,你早已不是孩童模样,他可还认识你?”
“不认识又如何?”
秦清婉眼眸弯弯。
“我认识他便好。”
第37章 刚好有两个
武国皇都“听天殿”。
除了武帝还没有到之外,百官皆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个个官员时不时地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那个身姿挺拔的男子。
男子闭着眼睛,手持着笏板,一动不动,就像是立在朝堂上的一棵松树。
萧墨池,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被不少官员忌惮且围攻的人物。
“陛下至”
随着一声太监的公鸭嗓,身穿龙袍的武帝走了出来。
“臣等,拜见陛下。”众官员齐声喊道,皆是弯腰一礼。
武国官员从不跪拜帝王,最多只是行礼。
“众爱卿平身吧。”武帝伸出手虚抚了一下。
“谢陛下。”百官直起身。
“众爱卿可有何事要报啊?”武帝微笑道,看起来和颜悦色,实际上没有人真的认为武帝是好说话的。
“臣,有事要奏。”萧墨池走上前,声音于整个朝堂之中不停回荡着。
“萧爱卿啊。”武帝看着萧墨池,柔和的神色中,暗藏着几分的沉重。
“回陛下,臣请求改法。”萧墨池直截了当的话语,让绝大多数官员虎躯一震。
所有人都看向了萧墨池,然后再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丞相。
武帝同样也是看了丞相一眼,那带着笑意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萧爱卿,你可知道你要说的东西,是什么?”
“臣知道。”
萧墨池深深呼吸一口气。
“如今武朝施行的两税法,在早期确实是增加了财政收入,同样也是在一定程度减轻了百姓之负担。
可是如今,两税法已经是完全变样。
贪得无厌的官吏在两税定额之外巧立名目敲诈勒索,如“间架税”、“除陌钱”,百姓苦不堪言。
此外,许多官吏为了得到升官提位,在正税之外横征暴敛。
沉重的苛捐杂税,使百姓陷入了生不如死的悲惨境地。
若是再不修改,再长期以往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荒谬,正是因为两税法,我武朝才能够如此强盛,怎么在中书令大人那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一个官员站了出来。
很快,又一个官员站了出来:
“两税法确实有一定弊端,但试问,何种税法是完美的?
租庸调和一切杂捐、杂税全部取消。
两税依户等纳钱,依田亩纳米粟,田亩税以武朝一百年的垦田数为准,均平征收。
没有固定住处的商人,所在州县依照其收入征收三十分之一。
这些都无用了不成?”
“陛下!祖宗的规矩,不可废啊”
一个个官员站了出来,回击着萧墨池。
萧墨池像是没听到一般,平静如水。
“肃静。”随着武帝的一声喝,百官皆是闭嘴垂首。
武帝看向萧墨池:“萧爱卿,你说要变法,那可有可变之法?”
萧墨池抬起头:“臣有一定的想法,
首先,赋役合并征收,将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合并为一条,统一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取消力役,将力役改为官府雇人充役,农民只需上交银两即可。
简化征收项目。把过去对各州县征收的夏税、秋粮、里甲、均徭、杂役以及加派的贡纳等项统统折成银两,合并为一个总数。
赋役的征收解运,由过去的民收民解改为官收官解。
此法最主要的目的在于简化税制,方便征收税款,同时使地方官员难于作弊,进而增加财政收入。”
听到萧墨池的话语,又有不少人坐不住了,脸色微白。
这个萧墨池,自从他进入朝堂两年的时间,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不是要军改,就是要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