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而且她说这一块玉佩有温润文风的作用,那许铭就带着了,就当做自己救了她的报答吧。
之后的每一天,许铭也是在坚持锻炼。
当许铭的水银境基础彻底牢靠之后,许铭来到了王夫人的院落里面。
王夫人用王家的药方做好了淬体药,将药水倒入水中,然后让许铭进去泡澡。
这是许铭泡的最痛苦的一次澡。
许铭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在熔岩里面,身体的每一块血肉都快要剥离融化。
许铭好几次忍不住痛得在浴桶里面大喊。
而且无论怎么痛,这个药方似乎都带着清醒的作用,让你根本没办法晕过去,只能以最清醒的状态强行承受!
见到许铭要忍不住了,王夫人大声喝道:“忍住!水银镜淬体不可半途而废!否则你武道前途尽毁!”
许铭只能是强咬着牙齿,紧捏着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一天一夜之后,痛苦完全消失,许铭早已经是叫不出来。
原本浴盆里面通红色的液体,已经是变成了一片泥泞,看起来就像是沼泽一样,有点恶心,还很臭。
许铭觉得这应该就是小说中经常描写的“毛孔拉屎”了。
见到许铭挺了过来,王凤重重松了一口气,许庞达赶紧是去院落里面叫侍女给许铭烧热水,好好洗个澡。
许铭整个人洗干净之后,站在镜子前,许铭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白了不少,长得也要更好看了一些。
许铭尝试着一拳打出,出拳速度以及力道要比以前大的多。
而且许铭感觉在自己这小白脸的外表下,无论是皮肤、血肉还是筋骨,都要来得更加强韧。
许铭之前想过自己要不要专修剑法,把武道丢在一边,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可能会进步的快一点。
但是现在,许铭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抛弃了。
专修剑道或者是专修武道,自己肯定是能进步的更快一点。
但是剑道和武道,都有各自的优点。
比如说最简单的,剑修杀伤力极强,但是防御力却不高。
可是武道的肉体强度是出了名的!
寻常人只专修一种,这很正常,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可自己不一样。
自己可是有外挂的,相比于寻常人来说,自己可以在两条路很好的走下去,尽管说走的会慢一些,但是自己走的会更踏实。
只不过许铭觉得自己在院落里面漫无目的锻炼,这样子怕是不行的了。
许铭想要去参军!
虽然说武国的文化方面,在“国际”上没有什么认可力。
但是武国以武立国,家家儿郎皆是习武,武国之所以能够成为十大人族王朝,军队的训练是遥遥领先的。
武国的每一个儿郎只要参军,就会得到系统性的训练。
更不用说对于一个武夫来说,需要用血气锤炼自身。
军队之中就是血气最为旺盛的地方!
而且武国的地理环境复杂,与各个王朝接壤,境内也是各种妖兽纵横,只要参军,你就一定会得到各种实战的机会。
这是在京城这种安逸的生活所没有的。
只有通过每一次血与肉的实战,自己才能进步的更快。
至于家中。
自己的娘亲和秦夫人、王夫人很熟悉,不可能会受到什么欺负,更何况自己的娘亲在许府里面是出了名的安安分分,与世无争。
许铭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跟王夫人说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告诉自己的娘亲。
主要是许铭怕娘亲不答应。
许铭也是想着能不能让王夫人去说服一下自己的老妈。
王夫人理解许铭的想法,知道许铭是想要以军队里面的气血打磨自身,也想要有更多的历练。
毕竟在和平环境,是出不了厉害武夫的。
自古以来,哪一个厉害的武夫不是从鲜血里面杀出来的?
“许铭,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走这一条路的。”王凤摇了摇头,“如今科举之法改变,以你才华以及现在的盛名,对于你以后入朝为官有绝对的好处,何必每天将脑袋挂在腰间?”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大娘,我志不在朝堂,朝堂上的各种勾心斗角,我真不习惯,倒不如当一个武夫直来直往,要更加自在。”
许铭解释说道。
当然了,许铭话没有说全。
许铭确实不想要去做官,朝堂那些腌脏事情很烦人。
不过许铭不只是想要当一个武夫而已。
武夫不过是增强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王夫人直视着许铭,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认真地想了一想:
“我可以帮你说服你的娘亲,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大娘您说。”许铭点了点头。
“明年的童试,以及后年的乡试,你必须参加,且只有你中了举人,我才能让你进军队之中。”王凤认真地对着许铭说道。
听着王凤的话语,许铭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许铭明白了自己这个傲娇大娘的良苦用心。
大娘是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举人,有一条退路,再去走前面的路。
如果以后武夫这一条路走不下去了,自己有这个举人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现在的名声,许府这边帮个忙,就算是许府这边不帮忙,王家发发力,自己也可以混一个闲职。
而且如果自己有举人的身份,再去军营里面磨砺,以后如果真的要混朝堂的话,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会有不少的亲和力。
不得不说,大娘想的真的很远啊
“我答应大娘。”许铭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了,这件事你先别跟你娘亲提起,以后我自然会说,反正你也估计考不中举人。”王凤摆了摆手。
许铭笑了笑,知道大娘又傲娇了,她是怕自己提前跟娘亲说了,自己的娘亲得知自己要走,会伤心,与其如此,倒不如晚一点说。
又是一个四季。
这一天,许铭九岁了。
九岁这一年的一个生日,许铭收到了一个包裹。
送包裹的人说他来自于齐国的云衣侯府。
“云衣侯?”
许铭仔细想了想,才想起的这是朱辞辞父亲的爵位。
许铭拆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串手链,手链上挂着两个骰子,每个骰子上按着一颗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在许铭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诗词。
而这一句诗词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是齐国一个叫做齐芸的妇人所做。
“真的是,不过十岁而已,怎么古代的女孩子这么早熟”
看着这一条手链,许铭已经是想象到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在灯火之下为小心翼翼地将红豆按入骰子,以红丝串起。
许铭将手串收起,戴在了手上。
对于朱辞辞知道自己的生日,许铭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
因为当时朱辞辞写的过家家婚约,上面就有生辰八字。
只不过许铭根本就没当一回事,结果没想到朱辞辞一直都是记得。
许铭感觉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赶紧是将那一封婚约拿了出来,看到距离朱辞辞的生日还有两个多月,许铭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两天送东西去齐国,尽管路途遥远,但是两个月的时间,应该也是能送到的。
对于这么一个文学少女,许铭写了一首诗曲,作为生日礼物。
写了这一首诗曲之后,许铭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送给她关于相思的诗曲,这不是加深双方的情感吗?
再这么下去的话,一来而去的,原本不过是儿童的戏言,结果慢慢长大,说不定当时的儿戏真的要成真。
想了一想,许铭还是把这一首诗曲留着了,改写一封简单的信。
在信中,许铭表示自己马上就要参军了,不会再住在许府,以后也不用给自己送生日礼物了。
最后许铭趁着天玄鹅还在睡觉,在它的身上挑了十几根毛,然后拔了下来,做了一个毽子。
“五弟,方先生来找你了,就在大堂,好像是为了月后童试的事情。”
就当许铭刚做完毽子,许小胖走了进来。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许铭点了点头,“三哥,你帮我把毽子和这一封信装起来交给大娘,拜托一下大娘寄到齐国的云衣侯府,这是给朱辞辞姑娘的生日礼物。”
“好的好的,交给我就好,五弟你快过去吧。”许庞达点了点头,认真地接过信封和毽子。
许铭走后,许庞达也是要回去,尽快把五弟交代自己的事情做完。
但是许庞达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张白纸,上面似乎有字。
许庞达走了过去,摊开的白纸上,是一首诗曲: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佳人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读完之后,许庞达浑身一颤。
这诗曲写的好肉麻啊.
不过写的真好啊.
“五弟说送给朱姑娘的生日礼物,五弟和朱姑娘又相隔两地,这一首诗又尽是相思,应该也是五弟要送的,肯定是五弟忘记拿给我了。”
许庞达将这一首诗小心翼翼地叠好,然后放在信封里面,打算和毽子一起送过去。
一个月后,许铭参加童试。
一个寻常童试而已,一般没有多少人在意。
但是这一次的童试是改革之后的第一次,参加的人数要比以往多得多,更重要的是,许铭参加了!
谁都很期待许铭这么一个庶子没有限制之后,究竟能够得多少名。
甚至有不少人在童试的院落外等着许铭,想要看一看能够写出“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的神童究竟是什么模样。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