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航]移开视线,聚焦向常青森,准确的说是常青森握在手心里,扎了根细针,浑身在诡异淌血的布娃娃。
“冯雨槐的性命和常青森手里的布娃娃绑定在一起了?!!”
[郑航]瞳孔微微收缩,他虽然不明白,常青森搞了什么骚操作,才能搞到这么个,与冯雨槐性命攸关的布娃娃。
任凭[郑航]绞尽脑汁,他也绝对猜不出这个过程,但结果而言,已成事实了。
莫非,冯雨槐就要这么被常青森不经意间给搞死了?
[郑航]窥视了一阵,大概也摸清楚冯雨槐在顾忌什么了:“冯雨槐是打算等夜深人静再动手,可我怕你撑不到那个点儿了,哎…..”
[郑航]蹙了蹙眉,心思电转间,拿起手机,快速的给常青森发去了一条彩信。
常青森低头看向手机,点开彩信,瞳孔猛然收缩,彩信里赫然是他今早染猫的照片。
想要这份视频和照片吗,那就现在来这个地方xxxxx,一个小时不到,我就把视频发到八中校内网上。
常青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立刻回拨电话,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他深吸了几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迅速穿好衣服,将一把匕首藏于袖中,临出门时,他又鬼使神差的将那个红布娃娃揣进了口袋里。
“妈,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常青森就推门而出。
良久之后,蜷缩在墙根下的冯雨槐才逐渐平息了身体的颤抖,她缓缓地挣扎着站起,露出了那颗被残忍戳瞎、泛着惨白色的眼睛。
“错了,我不该等夜深人静的。”
“我不该怕暴露,我应该第一时间就破门而入吃掉常青森,是我的犹豫不决,害我瞎了眼睛。”
“我好恨啊!”
懊恼与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冯雨槐的灵魂。
她的脸上浮现出凄惨的带点神经质的笑容,接着,她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血污,戴上了口罩,感应着布娃娃移动的路线,快速的追了上去。
“这一次,不,从此往后,直至生命终结,我都决不会再有丝毫迟疑,不会再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冯雨槐心头暗暗发誓。
对角单元,[郑航]漠然的收回目光,消失在原地。
作为冯睦,作为游戏的裁判,他并未亲自下场,他只是发了条短信,帮两位选手转移去更适合他们发挥的场地罢了。
这算不上什么不公平,最多只能说,他不愿意看到冯雨槐在糊里糊涂中便走向死亡,使得游戏在未达到高潮前便草草结束。
那样的话,这场游戏就失去了它本该有的趣味和悬念。
“何况,我现在是[郑航],我在暗中给予我深爱的女人一点点微不足道帮助,合情合理啊,就算常青森也不能指摘我的不是啊。”
感人至深的喃喃自语回荡在夜幕中……
第147章 在绝望与恐惧中死去吧
混凝土的框架支离破碎,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巨兽残骸。
墙壁上的裂缝如同干涸的河流,蔓延交错,窗户玻璃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空荡荡的铁框,像是一颗颗空洞的眼睛,在注视着深夜造访的来客。
这座废弃的烂尾楼里,已经很久没有在同一天时间接二连三的来活人了。
常青森根据彩信上的位置,翻墙进入了烂尾楼里。
“有人在吗?我已经来了,你在哪里?”
常青森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内低低回响,回声显得格外阴森人。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跃然屏上顶楼!
顶楼尚未封顶,楼板之间留下了大小不一的豁口,常青森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去,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顶层,静静地向下俯瞰。
常青森打开手机内置的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摇摇欲坠的楼梯,一层层往上爬。
每一层楼梯都很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霉变的味道,手电筒光照在墙壁上,映出一团团灰色的霉斑,如同地图上的纹路。
鞋底踩在楼梯台阶上,不时会遇到碎裂的混凝土和裸露的钢筋,每当这时,总会有石块从高处坠落,发出沉闷的回响,那声音敲击在人的心上,让人心脏不由咯噔一沉。
常青森毫不怀疑,如果在这里失足跌落,那绝对能摔成自己最爱吃的肉酱。
但他心理素质非常好,每一步都踩的很稳。
4分钟后,常青森登上顶楼,手电筒幽蓝的光照下,楼板上的堆满了建筑废料,破碎的水泥块、断裂的砖头和散落的钢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荒凉的画卷。
“我上来了,你在哪里?”
常青森的脚刚一踏上楼梯口,左手便紧握手机,借着光亮环顾四周,而右手则隐于袖中,五指轻柔地抚过刀柄,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触感。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顶回荡:“我不清楚你为何要录像,但我想,既然在深夜将我引至此地,或许,你现在应该现身,与我好好谈谈。”
常青森一边习惯性的舔舔嘴唇,一边礼貌且平静道,
“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总要现身与我谈一谈吧,只要不太过分,你放心,我都都可以答应你。”
常青森爬楼的时候,眼神一直有望向楼顶,所以他很确认,那个在楼顶俯瞰的黑影没有下来过,肯定就在顶楼,就藏在某堆建筑废料的后面。
常青森的注意力都在面前,都在顶楼,所以他并未注意到在其背后,脚下的楼梯台阶上。
一抹深邃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悄然而至,紧贴着凹凸不平的台阶,仿佛一缕被遗弃的夜色。
那黑影轻盈而无骨,又仿佛一条在暗流中蜿蜒游走的水蛇,每一次腰肢的细腻扭动,都会猛然窜上地跨越数米距离,却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
突然,一声轻微的“嗡嗡”响起,打断了这死寂的气氛。
常青森的目光瞬间转向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四个加粗的字体和三个鲜红的感叹号跃入眼帘,仿佛是泣血警告:
小心身后!!!
常青森嘴角勾出不易察觉的轻蔑的弧度,他才不会被这种伎俩所欺骗。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顺从手机提示,第一时间扭头朝身后看去,他打算假意上当,以身作饵,勾引暗处藏头露尾的家伙现身偷袭自己。
然后,常青森瞳孔暴缩成针尖,就见似蛇般的鬼影突兀拔地而起,披头散发染满血污的狰狞面孔,猝不及防的占据了他整个瞳孔。
近在咫尺的背刺偷袭?
短信没有骗自己!!
常青森头皮发麻,他因为自作聪明,只扭转了脖子,脖子以下纹丝未动,这种极不协调的姿势,使得他此刻再想扭转过来,已然来不及了。
常青森脸色惊变,他脚下踉跄倾斜,本能地朝地面翻滚,试图躲避那突如其来的偷袭,同时,他的右手短匕在袖口处一闪而逝,划出一道凛冽的寒光。
几缕黑色的发丝被割断,常青森瞳孔瞪圆,惊鸿一瞥间,他看见那披散的乱发下,有一只眼睛全然惨白似是瞎的,而另一颗眸子则满是怨毒。
常青森来不及细想,只觉腰肢一凉,连滚带爬站起来,手往腰上一摸,大片皮肉都被挖掉,隐隐能摸到里面湿漉漉的肠子。
握着手机,他悄无声息地向后挪了半步,然后用手机电筒对准了那个偷袭自己的女人。
常青森猛地撕下一块衣襟,胡乱地将其缠裹在腰间,试图阻止那些滑腻的肠子从伤口中滑出。
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透着难以掩饰的痛楚:“你是谁?”
手机光芒映照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将她扭曲的表情照得更加狰狞可怖。她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怨毒,让常青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突然间,常青森的目光凝固了,他看到对面的女人紧握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布娃娃。
“我的布娃娃。”
“不,是我的布娃娃!”
喑哑怨毒的女声令人不寒而栗。
常青森惊骇,脑子似都宕机了一瞬,这一刻,他终于认出了面前这张怨毒的面孔,竟然是…..冯雨槐!!!
他的目光在冯雨槐那扭曲的面容和布娃娃之间反复游移,突然间,所有的疑惑如同拼图般逐一归位。
他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你和这个布娃娃,哈哈哈,实在是太过讽刺,又太过有趣了。”
冯雨槐小心翼翼的把布娃娃装入口袋,她看着常青森亢奋的笑容,同样露出愤怒到极致,而显得有点神经质的狰狞笑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要缝补我的布娃娃?”
常青森举起手中的匕首,轻轻地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刀尖,他的眼神变得专注且认真,回答道:“因为一颗眼睛不对称啊,那你呢,为什么要故意把布娃娃落在食堂?”
常青森的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丝灵光,他明白了,食堂里的那次相遇绝非偶然,这种性命攸关的布娃娃,绝不可能是无意间遗失的。
冯雨槐满脸青筋暴凸,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刻骨铭心的错误,她死死盯住常青森:“因为,我想吃掉你!”
常青森眼神嫌恶的看着冯雨槐,恶心道:“你脏了,不漂亮了,不过不要怕,我会把你重新装扮美丽的。”
冯雨槐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杀意,声音阴冷得如同从深渊传来的诅咒:
“我将让你亲自拗断自己的四肢,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滴被抽离,体会着骨头从干枯的皮肉中中挣脱而出的绝望与恐惧。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能发出一丝笑声。”
常青森的眼睛骤然闪亮,他的脸上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浮现出一抹兴奋的光芒,脱口而出:“你就是学校里谣传的剥皮[假面]?”
冯雨槐朝常青森扑去,她的口中同时发出一声阴森可怖的厉啸:
“没错,我是[假面],所以,绝望吧,忏悔吧,恐惧吧,然后在惨嚎中去死吧!”
第148章 黑暗中有第三人,你回头看
“绝望吧,忏悔吧,恐惧吧,然后在惨嚎中去死吧…..真是一段不错的台词,嗯,归我了。”废料堆后,戏谑的呢喃声自言自语。
冰冷的镜片透过幽暗,静静地注视着那对男女在露天顶楼的激烈缠斗,宛如一个心碎的丈夫,匿藏在夜色之中,无声地拍摄下妻子与情人野战的画面。
啪啪啪,。
肉体相撞的沉闷响声,间或穿插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尖锐的长啸,这些声音汇合成一曲最为原始而震撼的交响乐章。
“死死死死,给我死!”冯雨槐腰肢拧动,头发狂舞,双臂抽打发出毒蛇吐信般声音。
“哈哈哈哈,注意点形象,眼睛都瞎了就不要太丑陋啊。”常青森左右退闪,手中的匕首疯狂挥舞,病态的大笑着试图更加激怒冯雨槐。
他左脚旋扭,转身间躲过抽射过来的“蛇手”,紧接着,他的小腿猛地一震,用力踏地,腰部如同弹簧般弯曲,以一种极怪异的方式绕至冯雨槐的斜后方。
手中的匕首旋转,伴随犀利的斜挑,这是格斗短匕里的高级技巧毒龙钻。
冯雨槐仅剩的一颗眼睛,怨毒的斜瞟身后,她连忙催动化蛇劲,身若无骨般平移半步。
同时,她的脚背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崩直,力量从腿部涌泉而出,化作一股凶猛的劲力,向着身后猛烈蹬踹而去。
空气在这一击之下炸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常青森头皮发麻,肩膀下沉,身体却不退反进,朝前硬吃伤害,同时手腕变向,匕首直刺向冯雨槐的…..上衣口袋。
常青森肩膀一颤,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倒身后的废料堆,石块四溅,尘土飞扬。
人在半空,常青森就感觉到腰腹里的肠子都在颤,险些要从衣服里掉出来。
手掌猛地往地上一撑,连续翻滚卸力,快速且狼狈的爬起身来。
他的手猛地一扯,将肩上那浸透了鲜血的破烂布条撕下,露出了下面一片血肉模糊的肩骨。
挖肉剜骨的剧痛,让他的太阳穴跳动得愈发剧烈,仿佛要随着每一次脉搏的跳动而炸裂开来。
“左肩半废了。”
常青森眼神凝重,甫一交手,他就能感觉到自己在力量和速度上与冯雨槐有差距,好在对方刚瞎了只眼睛。
一只眼睛就意味着对方视线盲区变大,对距离的判断也会不准确,最重要的是,对方身上携带着明显的死穴。
常青森阴仄仄挑衅道:“一只眼睛视野很不对称吧。”
冯雨槐胸口猛然爆出团血雾,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缓缓浮现出来,肥腻的肉瓣颤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