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骨疙瘩排列更紧密,疙瘩数量也增多一倍,形成了一副得了“密集恐惧症”状的铠甲。
而胸前的锯齿状肋骨则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狰狞,它们能够自主咬合,就像异形生物的复合齿,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与(白色)塑胚只能简单控制骨骼的长短不同,升级为(绿色)塑胚后,我能够对每一处骨骼进行精细的形态变化。”
冯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而且,我现在可以同时操控所有的局部变化,这意味着……”
随着冯睦意念的一动,全身的主要关节处骨骼就开始迅速生长变形,它们疯狂破开血肉,争先恐后的向外延伸。
呼吸之间,镜子中的映像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最终,一个戴着假面的人形怪物出现在镜子里:
他的肩膀上荆棘倒刺,胸背被狰狞的骨铠所覆盖,手腕环绕一圈恐怖的骨片环,手指变成了锋利的钩爪,膝盖周围环绕着骨刺,脚趾则变成了倒钩,紧紧扒在地上。
其余部位则依旧由血肉和皮肤连接,形成了一个由白骨与肉体交织而成的怪物,既恐怖又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魅力。
冯睦闭上眼睛,深深地感受着从骨骼深处解放出来的力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它在体内涌动,仿佛要穿透骨头向外界尽情的倾泄。
在这个“非人”的状态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攻击力、防御力乃至速度都有极其巨大的提升。
冯睦心中只是隐隐的感觉,但不能确定。
系统的面板只能展示他常规状态下的数据,那些冰冷的数字,并不能准确捕捉到他在变身之后,或是叠加了各种“光环buff”时的真正战力。
“或许,现在的战斗力是大抵人形常态下的两倍?”冯睦轻声呢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思索片刻,心想:“我可以去武馆用测试仪检测一下我的实力,唔,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这个形态在武馆出现,还是过于惊悚了点,检测仪可是有录像功能的。”
冯睦轻叹口气,目光重新回落在镜子中的自己身上,森白的假面下,是一双冷漠而阴森的眼睛,他隔着冰冷的面具淡淡道:“暂且就命名为尸骨态吧!”
第174章 爆发跃迁中,开始
冯睦缓缓地解除了尸骨态,如同蜕掉外壳又如同重新披上血肉的假皮肤,他在镜子前慢慢地恢复成了熟悉的人形。
热水如同细雨般从喷头倾泻而下,温柔而体贴地冲刷着冯睦在解除“尸骨态”时留下的痕迹,那些从破开的皮肉中溢出的血液,随着水流的轻抚,悄然无痕地消失,最终汇入地漏的漩涡中。
在这样宁静的沐浴时刻,冯睦的眼前突然掠过几行提示框,它们如同幽灵般在湿润的空气中显现,揭示着他来不及看的信息:
[你的塑胚等级发生变化!]
[你的力量获得了爆发性提升!]
[力量爆发跃迁中)]
[你的敏捷获得了稍微提升!]
[敏捷的体质获得了巨大提升!]
[体质你的精神获得了细小进步。]
[精神塑胚]的升级会带来四维属性的提升,在冯睦的意料之中,但力量值骤然跃升至9.99999却让他感到几分错愕。
9.99999什么鬼,统子爹是被“迅雷限速”给强制劫持了吗?
“爆发跃迁中?”
冯睦将注意力移到力量后缀,不断在闪烁的括号里。
冯睦脑门浮出一排黑线,心里暗暗吐槽:“好消息是力量处在爆发跃迁中,坏消息是,它好像跃迁不过去啊。”
冯睦脑海中浮出一个滑稽的画面:一个肌肉贲张的壮汉站在撑杆跳的起点,他早已将撑杆深深插入地面,杆子几乎弯曲到了极限,然而,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脚,就是迟迟不起跳。
还在深蹲蓄力是吧!
冯睦在心中揣测:“经验槽卡满了,这大概就像游戏角色到了转职的节点,需要完成特定的转职任务才能继续成长?”
“但是,系统啊,你至少得扔个线索过来吧!!”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想起在修炼技能时,每当升级受挫,系统总会贴心地提供失败的原因,以及需要满足的前置条件。
“这次,却没有半点提示,是因为属性升级不算是技能提升,所以不提供反馈?”
“还是因为所谓的[爆发跃迁中]看起来不像是判定失败,充其量只能算是卡顿了?”
冯睦思索未果,只能暂时搁置,看看过两天,它能不能蓄力完毕自己跳过去,亦或者,等待后续降临的转机,譬如开宝箱之类的。
“体质提升了2个点,跃升至8.4,一举成为仅次于力量的第二属性值,也在向着10点,啊不是9.9999的关口稳步迈进。”
“敏捷提升至7.3,感觉身体似乎又轻盈了一些。”
“精神的提升每一次都很缓慢,跟其它属性比起来,依旧像是个发育不良的跛脚。”
冯睦瞅着属性面板,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关掉,躺回床上,难得的准备早早休息睡下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03:33。
“还不到4点,我就睡下了,我今天真的是太懒惰了。”冯睦感觉自己的良心都受到了谴责。
尽管心中有所愧疚,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拿起手机,狠心的沉溺玩了5分钟手机。
冯睦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浏览着这两天的新闻,却发现内容乏善可陈,营养价值不高。
随后,他的目光又扫过几条未读的短信,大多数都是垃圾广告信息,让人不胜其烦,但也有一条有用的隐蔽在其中。
冯睦正是为了这一条垃圾短信,才没有把这些垃圾广告全给屏蔽入黑名单。
[今日宜摄影,交友,团建。
今日忌婚嫁,分手,吃面。
如需测试其他运势请回复1,若不需要,回复“TD”即可退订。]
“交友,团建?哈”冯睦嘴角轻抿,心中不禁好奇马斌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些洋溢着正能量的词汇。
他轻轻眯起眼睛,将手机放在一边,随后深吸一口气,让思绪随呼吸而去,整个大脑逐渐放空,最终沉入进好梦。
…….
市区边缘,某处临近出城道路的废弃仓库。
周围荒凉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远处车辆的轰鸣声打破这片死寂。仓库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和脱落的水泥块,显得陈旧而凄凉。
铁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锈迹斑斑的被一条粗重的铁链紧紧锁住,链子上挂着一把大号挂锁。
推开门,一股霉湿的气息迎面扑来,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尘土味和铁锈的气味。
仓库内部昏暗无比,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桌子上的一盏应急灯,它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仓库的地面凹凸不平,堆积着各种破旧的箱子、发霉的罐头食品和一些塑料水壶。
角落里,一张破烂的油布下面,隐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这个人被粗糙的绳索捆绑在一张生锈的铁椅上,手脚被紧紧捆缚,动弹不得,眼睛也被蒙住,嘴巴被交代封住,甚至连耳朵都被胶塞给堵住了。
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淤血,淤血在眼角和嘴角留下了青紫的印记,衣衫破烂,布料上斑驳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深黑色。
显然,侯文栋今天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和毒打。
侯文栋被绑坐在椅子上,看不见,听不见,唯一的感知就是,铁椅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物让他不寒而栗,以及稍微挣扎动弹,粗糙的麻绳便刺激他受伤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侯文栋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静止,他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生怕最轻微的动作会招惹来惨烈的毒打。
他完全不知道那个毒打自己的人是否还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毒打自己的究竟有几个人。
在无声的黑暗中,侯文栋的心跳声如同鼓点般急促而响亮,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每一次心跳的震动,甚至能听见自己动脉血管中血液流动的隆隆声响。
“究竟是谁,竟然敢绑架我?”
侯文栋的大脑疯狂转动,努力回忆着陷入昏厥前的那幕画面:
我当时,正坐在拉面馆的角落里,背对着门,正专注地拆开蛋糕,小心翼翼地将蜡烛插入其中。
我看见,李秀婉正从厨房的门帘后走出,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没错,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李秀婉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恐,目光直直地投向我的身后。
我下意识地转身,然后眼前就是一黑,脸上好像被黑布罩住,同时,我后脑勺就传来剧痛。
我应该是被人打昏了。
在昏迷前的最后,我依稀听到了碗碟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还有李秀婉那充满惊惶和恐惧的尖叫。
第175章 糟糕,我得罪的人有亿点点多
侯文栋努力搜刮着记忆碎片,尽可能的想拼凑出完整的全貌,但他绝望的发现,自己当时看见和听见的画面太少了,几乎没有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该死!!!“侯文栋的情绪几近失控,他的拳头紧握,青筋在太阳穴上突显。
身体上的疼痛强迫他冷静下来,他转换思路,开始自我审视,“好吧,我得理智一些。最近我究竟触怒了谁?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下手绑架?”
他开始逐一回顾最近的事件,像是在梳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昨天,我揭露了李议员的丑闻;前天,我收买了圣光制药的一名研究员;不久前,我还为王议员办事,结果和律所产生了冲突……”
侯文栋的思绪在时间线上穿梭,他继续回忆:“四天前,我……”
“五天前……”
“……”
“十天前,我安排了一个小偷潜入马斌的办公室,试图找到郑肆留下的账本,虽然一无所获,但马斌应该并未察觉到我的这个小动作……”
“在那之前,我还派人前往巡捕房,调查郑肆儿子郑航失踪案的细节……”
“再往前,上个月我利用报社记者,在网上散布谣言,企图抹黑董执政官的名誉……”
侯文栋的脑海中,一系列事件如同高清电影镜头般逐一回放,他的记忆力非凡,大多细节都能回想起来。
伴随着这些事件的回顾,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轮番登场,像是在进行一场快速的幻灯片放映,切换频繁而迅速。
在这幅记忆画卷中,马斌那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伪善面容也穿插其中,但这张脸的出现并不频繁。
大抵,侯文栋觉得马斌的嫌疑并不高,在他的记忆中,青狼帮的新任头目马斌远比之前的郑肆要懂得分寸,更加懂事听话。
后者给他的印象,是一个谨慎而精明的角色,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草率而又疯狂的举动。
侯文栋的回忆越深入,思绪越是纷繁复杂,一种深深的绝望感逐渐笼罩他的心头。
因为他忽然惊觉,自己结下的梁子实在太多了,其中除了少数一些如同马斌这样的小角色,可以排除掉嫌疑外。
但除了这少部分,其他大多数有分量的人物,都有着充足的动机和胆量,来打击报复自己,亦或者,通过自己掀起一场风暴,来打击自己身后的大人物。
这样的认识让侯文栋感到一阵寒意,仿佛置一片舢板身于遍布暗礁的海洋,无论往哪边漂,都逃不过船毁人亡的绝境了
“秀婉有没有出事?”侯文栋忽然想起了那位神似自己亡故妻子的面馆老板娘。
一方面是关切,他对这个女人真的动心了,另一方面则是…..
“如果秀婉没出事,她应该已经报案了吧。”侯文栋的心绪纷乱如麻,此刻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潜意识里更倾向于李秀婉是否报案了。
“倘若秀婉已经报案,那么此刻王议员应该已经得知我被绑架的消息。他会采取何种行动?是会不遗余力地营救我,还是别有用心……“
侯文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痛苦地意识到,那些平日里精心维系的朋友,在这关键时刻,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真心愿意伸出援手。
他们现在的心态,或许比那些绑架自己的人更加迫切地希望自己赶紧死了。
“人生在世,总该有一两个能够共患难的真朋友,否则,一旦撒手人寰,连自己手中掌握的秘密罪证,都不知道该托付给谁去引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