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模样极相似,
等酸梅汤喝到一半后,木华指了指周玄,又指了指自己,很是挣扎的问小福子:“一样!””
小福子和木华已经有些熟了,也猜出他想说什么。
“你是想说,你和我少爷长得一样?”
木华很僵硬的点头。
“你们俩是长得很像,少爷都说了,瞧你跟照镜子似的。”
木华听到此处,又左手指著周玄,右手指著自己:“不.不一样。”
“你说你和我少爷其实不一样啊?”
小福子也乐了,说道:“这世界哪有真正一模一样的人,你和我少爷长得是像,但是一个照面就能把你和少爷区别开,知道为啥不?
因为我少爷爱笑,你看他不管做啥,见人就笑,少爷也鼓励我笑,说我们虽然做的是死人生意,但付钱的主顾是活人,打开门做生意,就讲究一个开门见喜,
就因为爱笑,我少爷可有人缘了,以前在我们老家,街坊邻居都喜欢少爷。”
木华又回头瞧了周玄一眼,别说,这会儿周玄正在笑,而且笑得很灿烂。
周玄笑倒不是因为听了小福子的话才笑,事实上,他因为太投入做刺青,外边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他笑是在笑自己做的刺青。
他目前学会的刺青图案有六幅。
佛头、高僧望月、鬼手、铜钱、眼睛、香炉。
六幅图,需要三种血来做刺青。
比如说佛头、高僧望月,需要用有佛性的血来做。
在井国,高僧有特殊保护,找他们的血不太容易。
所以周玄选择先做“铜钱”刺青。
铜钱刺青,只需要用尸血来做。
东市街里,别的不多,尸体最多,有些尸体,送进铺子里的时候,便已经是血呼拉碴的,稍微碰碰伤口,便能拿碗杯接上不少,周玄和其余店家不熟,但他有钞能力。
再加上“铜钱”刺青的图案,本就简单。
一个铜钱嘛,能多复杂?
最适合周玄练手了。
“咦,竟有点复杂?”
周玄望著于人皮上做出来的“铜钱”刺青,不像铜钱,像一块炊饼。
炊饼还是一半椭圆,一半歪歪扭扭,铜钱上的刻字,说它歪扭都是夸奖,它更像是一团又一团的色块。
“做个刺青还挺难的,脑子会了,手不会。”
周玄又笑了起来,他看到自己如此糟糕的手艺,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木华已经回了店里,云子良打牌回来了,手里提著一只烧鸡、一瓶烧酒。
见了小福子,云子良将烧鸡撕了一半,递给他:“吃!”
“云爷,你这是赢钱了?”小福子没吃烧鸡,他拿了纸袋子装著。
“切,我,祖上,国师,国家那么大的事,我祖上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在一牌桌上赢钱而已,那不轻轻松松吗?”
“云爷真厉害。”
小福子夸奖一句后,提著装了烧鸡的纸袋去找木华了。
云子良哼著小曲,又往店里走,见周玄冲一幅刺青笑,便问:“这是什么图啊?烧饼?锣锅?磨盘?”
连著说了仁答案,没有一个沾边的。
铜钱啊,这是铜钱啊!
周玄有点扎心,坏笑著问云子良:“老云,我考考你,你走南闯北,可听说过一抽象派?”
云子良:“..
“别管啥派,你这刺青做得不咋样。”云子良躺另外一张净仪床上,找了个枕头挪著,半躺著,开了酒瓶盖,食著鸡、酒的味。
“你是真不讲究,那是死人躺的硬板床,你坐上头吃烧鸡喝酒,就这还国师世家?”
周玄嘲讽了云子良一句后,又拿了骨牙蘸了尸血,在第二张人皮上,做著刺青。
这些人皮,周玄专门裁剪过,每一张不过巴掌大小,一张皮做一幅小刺青,
不算浪费。
有了第一张的失败,周玄思考著失败的原因!
“怎么做得这么差劲?”
周玄想著想著,明白了,他的面具没拿下来。
周玄的脸上,还罩著说书人的毕方面具呢。
这面具,别人瞧不见,但周玄感知得到。
他做了个摘面具的动作,取下了说书人面具后,闭上眼晴,回忆著“铜钱刺青”的模样,不自觉的,感知力便透入到骨牙之中,
他还没想著动手,骨牙竟然自己动了,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把著他的手,做著那幅铜钱刺青。
充盈著感知力的骨牙,走笔随著周玄的心意流动这次刺青的制作,非常流畅,直到铜钱成型的最后一针。
一针落下,铜钱自鸣。
叶像有人对著铜钱弹指时发出的响声。
呼!呼!
周玄的第二柱香,烧起来了,这一幅刺青做完,烧了三分之一寸的香火,
已经是周玄升入第二炫香后,香火烧得最旺的一次了。
“成了!”
周玄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香火的停滞,总是给他带来极不安全的感觉,现在一幅刺青,便能涨三分之一寸的香火!
“我要多刺个几幅,这香火不得嗖嗖涨。”
“听到铜钱声了,是幅完整的刺青。”
云子良已经将烧鸡、烧酒放下,走到了周玄跟前,拿起了铜钱刺青,抖了抖。
刺青里铜钱颤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宛如有实体一般。
他又闭上眼睛,连续的摇了几次,摇著摇著,便对周玄说道:“你小子天分真好,借九个堂口的香火成道,但毕竟不是原本堂口的香火,在手段的质感上,与原堂口相比,有些偏差,
但你小子做出来的刺青,竟然和原本的刺青,几乎没有偏差,一模一样的厚重扎实,这大堂口要出高人了。”
云子良是见过真刺青的,评价起来肚子里有货。
“刺青是做出来了,但这刺青有什么用?’
“你这铜钱刺青,属于刚刚入门的图案,效力有些弱,但依然有其神妙。”
云子良将刺青收在了手里,说:“我都说了,刺青我能当你半个老师,我给你展示展示,你做出来的这幅刺青,妙用何在,跟我走。”
“去哪儿?”
“来就知道了。
云子良还卖起了关子。
他们俩人并肩出门,也没走多远,老云在翠姐的小吃摊前停住了。
“翠姐。”周玄跟坐门口叹气的翠姐打了声招呼。
“周兄弟。”
“这店里咋没客人?”周玄望了望店内,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木华和小福子坐著啃烧鸡。
翠姐更沮丧了,说:“这两天生意都萧条,换了家米面师傅,面条、粉条没有前一家的筋道,客人嫌难吃,都不爱来了。’
“半小时之内,就得来客人。”云子良将周玄做的铜钱刺青,挂在店内墙上的一根钉子上,然后虔诚一拜:“孔方兄,招财进宝,客似云来,便靠你了。”
“叮!”
铜钱刺青像是听见了云子良讲话似的,自鸣一声,表示回应-
第141章 贪食祭品
铜钱刺青自鸣一声,似在回应。
周玄与云子良二人在门外的桌前坐著,翠姐则依旧沮丧,她没将生意好转的宝押在刺青上,自己跟自己盘算著,
“去明光路的老尤米面店订货,都说那家货品质量硬,但是太远了,他家的价格又贵,生意哪怕好转了,只怕也赚不了太多。”
“狮子街新开的米面店好像还可以,芝麻酱也磨得香,但就现在的经济世道,他家店位置偏,只怕也撑不太久,到时候进不了多少次货,又得换店。”
“自来水公司门口那一家,刘、金叔都推荐,明天中午去那里瞧瞧”
翠姐内心各种计较,想事想得专注了,连有客人点餐食她都没听见,
还是周玄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肘:“翠姐,有人点汤粉。”
“有吗?!”
“汤粉,我们俩一人一碗,浇头都要肥肠。”
两位中年客人进了店,拉椅子坐了下来,又要了两杯酸梅汤,一笼包子。
翠姐起身忙著去照顾,但脸上愁云依然没有散去,两位食客的光临,她并没有往刺青上去联想。
再萧条的店哪能没俩仁个客人?
出餐后,俩客人一顿风卷残云,吃得很干净,哪怕是一根粉丝都没剩下,连汤都只剩下一个底,付完钱后便离开了。
两客人刚走,周玄便瞧见铜钱刺青似乎动了一下,动的幅度不算大,只是刺青的角飘了飘,像被风吹动了一般。
他便起身,走进了屋,仔细观瞧,发现铜钱刺青有了变化。
铜钱圆棱方孔,棱上写了四个字一一顺风大吉。
此时,“吉”字上,多了个血斑,血斑的边缘呈放射状。
周玄释放感知力,透进铜钱的血斑里,便瞧见了两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
“店内许多食客大快朵颐著各类餐食,吃得笑容满面,店内挂著铜钱刺青的位置,摆了一个小香炉,香炉制式简单,只是炉脚下,压著一张残破的毛票。”
第二幅画面。
“店内依然有挺多的食客,但是他们的碗中的食物,便有些惊悚了,有的汤碗里,漂浮著眼晴,有得嘴里嚼著一根断指。
挂刺青的位置,没有香炉,而铜钱已经变成了一枚血钱,不但本身的铜钱色泽被血红替代,铜钱上还有即将落下的血滴。”
周玄见了异状,隐隐有些猜出两幅画面分别在表达些什么,他收回了感知力,走到了店外,正要与云子良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