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么多人为其请愿,我等也不是顽石。”
“要让我们放了屠旗主,倒也简单。”
“让陈安加入除魔司,让他签下皇道血契,此生忠于武国皇室,若有二心,万剑穿身。”
年轻的声音,缓缓说道。
听到这,四目不由眉头一皱,他虽猜到这几人会贪心,但没想到,能如此贪心。
要求陈安加入除魔司,还要他签下皇道血契?
真是,
疯了啊。
“我做不到。”
四目刚想解释一二,那道苍老的声音立即响起,
“他能斩了九曲江蛟龙,说明他实力惊人。这样的人不能为武国效力,早晚会成为除魔司,成为武国的威胁。”
“四目监察,你必须让他签下皇道血契。”
几道声音轮番传来,说的话,却是让人如此生厌。
…
四目强忍着冲动,
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拒绝时,
“那个,我刚来,想问一下,皇道血契是什么东西?”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四目与屠洪章,皆是一惊,
两人倏然转身,
只有丁点光亮的黑暗中,有一撮粉色,正在缓缓靠近。
迎着两人的不解、疑惑,以及惊悚之色,戴着粉色小帽的陈安也走进了场间。
“要是沈碎云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的审判日。”
“哟,这锁链真像那么回事。”
陈安带着调侃的语气,一点也没被这里凝重的气氛所影响。
“你怎么过来的?”四目惊道。
谁特么把这位大爹请过来了,事先不是说好了,瞒着他吗?
“走过来的啊,我又不会飞。”
陈安理所当然回答道。
黑暗里的声音停顿许久,似是也很惊讶陈安的出现。
“陈安。”
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我们很欣赏你,若你能为皇室效命,你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收收味。”
陈安摇摇头,一脸厌恶鄙夷:“你一开口,那种无知又企图打尽算盘的小人气味扑面而来。”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你们来永宁城,我砍死你们,另一个,我去皇都砍死你们。”
陈安语气淡然,竖起两根手指。
虽说早就领教过这群虫豸的愚蠢,却没想到,能如此愚蠢。
“放肆!你以为我等是什么存在?!岂是你一个下贱低等人能吓唬住的!”
苍老的声音因愤怒有些失去理智。
“啊…也就是说,你们选第二个。”
陈安已经明白,
到头来,
还是要自己杀去皇都。
“陈安,即使你斩了蛟龙,也不过稍微有点实力而已。
天高海阔,你或许很强,但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掌握不住权柄。
年轻人,你不懂这个世界。”
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带着许多过来人的姿态,听起来爹味十足。
那道年轻的声音紧跟着说:“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踏进这琉璃黄金殿,是走进来,还是像条狗一样爬进来。”
说完,
几盏烛火熄灭,
那几人显然已经离开。
四目与屠洪章心中五味杂陈。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四目长叹道。
杨无心失踪,除魔司群龙无首,唯一能约束这些旗主的,也就是杨无心曾立下的规矩。
如今规矩打破,再也没有能够约束的东西。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四目,糊涂了。”屠洪章嗓子沙哑道。
“掌司失踪,他们胡作非为,事实摆在明面上,若再将规则看得如此重要,除魔司只会烂到底。”
“禁锢该被打破了。”
…
陈安的出现,
令二人始料未及,但也算是彻底挑开了那层所有人早就想扯去的幕布。
稍微寒暄一二,屠洪章也知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在得知陈安又杀了一位旗主、两名监察后,屠洪章已经完全麻了。
好家伙,逮着除魔司杀啊。
屠洪章突然感觉,除魔司的分崩离析,和陈安也有很大的关系。
“去皇都之前,我得先带你走趟青山派。”
正在给屠洪章解除镣铐的四目说道,
“麓山八魔曾经藏匿的气运,青山派肯定能调查出一些线索,另外,你也顺便结识一下四皇子。”
“他对权力最不关心,整日沉迷剑道,沉迷修炼。”
“以你的实力,肯定会吸引他,到时候你跟随他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皇都。”
比起一路杀去皇都,四目的考虑更加周到,
悄悄地进皇都,
然后杀个措手不及,也能够争取到更多时间去调查杨无心的下落。
对此,
陈安没有任何意见,
反正他早晚也要去青山派捡点炼金石。
…
次日,
四目便带了几辆马车的东西前去小院,
陈安说过,
一码归一码,
报酬总是要给的,不要太多,意思到了就行。
四目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心在滴血。
“几时出发?”陈安问道。
四目说道:“明天。”
说着,
四目又坐了下来,望着眼前桌子上的几碟卤蛟龙肉,肉看起来有点褶皱,
想到外面那几辆马车的东西,四目问道:“不介意我吃两片吧?”
“刚卤好的,吃吧。”
陈安点点头。
四目也不含糊,拿起筷子便夹了几块。
忽的,
裴纤从一旁荡着香气的厨房走出来,柔声道:“那几碟肉先别吃,我忘了去味,有很重的腥骚之气。”
话音刚落,
四目撩起一半鬼面,将嘴里的肉全都吐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部位的肉?”四目痛苦问道。
裴纤脸色一红:“关键部位。”
坐在一旁的陈安,默默拿起角落里一碟没有任何异味,香气四溢的卤肉,边吃边说道:“蛟龙味大,无需多盐。”
第96章 诶,我知道一条上山捷径
当晚,
因为知道陈安又要出门,
于是裴纤便通宵达旦的给陈安准备丹药。
这段时间,除了给陈安织帽子,再就是在家里搓丸子。
次日清晨,
当听到院外传来马蹄声与狼嚎,裴纤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身。
院内,
陈安正喝着昨晚裴纤事先熬好的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