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211节

  他坐在吕青竹的身旁,用手指轻轻抚过吕青竹的嘴唇,此刻,他的心头被某种爱怜的情愫填满……

  吕青竹双目紧闭,似乎是感受到了段融温柔的抚摸,她的手臂再次像蛇一般向段融缠去。

  段融立马闪身躲了,他身上残留的春药,因为秽血神功的练血,被炼化掉了,但吕青竹没有,烈性春药残留的药性,还在刺激着她……

  但,这荒野破庙,危机环伺,实在不是时候……

  段融起身捡起不远处,之前他掉落的瓷瓶。

  段融再次坐回了吕青竹的身旁,倒出了一粒药,轻轻地喂进了吕青竹的嘴里。

  但吕青竹昏迷着,她只是将药噙在口中,并未吞下。

  段融看着吕青竹,目色迟疑了下,他俯下身去,轻吻在了吕青竹的嘴上,缓缓地伸出了舌头……

  感到吕青竹已经将药丸吞了下去,段融才放开了她。

  他擦了擦吕青竹嘴角的口水,怔怔地看着她。

  吕青竹此时侧躺在了那里,就像一个睡熟的孩子,从破庙坍塌一角那里的天光,轻柔地照在她的脸上……

  段融凝视着她,目色清澈如水,他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就在此时,吕青竹的眼睫毛动了一下,段融心头一跳,他知道吕青竹马上就要醒来。

  此刻,他有些恨,沈平这药,怎么就如此灵验?才刚吃下去多大会儿,吕青竹就醒了?

  段融立马假装昏迷,蜷腿躺在了吕青竹的不远处。

  吕青竹悠悠醒来,她清亮的眸子里,先是一阵茫然,然后瞬间她就跳将了起来,段融搭在了她身上的衣衫兀自掉落……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发生了什么,虽然她被药物迷醉,但是那种激烈冲撞的感受还是印在了脑海里,甚至此时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段融的味道……

  吕青竹的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

  她快速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捡起地上的长剑,走到了段融的身边。

  段融赤身侧躺在稻草堆上,卷缩着腿,吕青竹目色一跳,他看到了段融手边的那个瓷瓶。

  吕青竹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丝丝缕缕地滋养着她的丹田,她丹田那种因为真气枯竭的隐痛,正被一抹清凉中和。

  吕青竹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在她模糊的记忆里,段融似乎给她吃了什么。

  虽然她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无疑那是对她身体极好的东西。

  吕青竹冷道:“起来吧!别装了!”

  吕青竹剑尖一挑,段融的衣服,便搭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段融轻叹了口气,拿着衣服,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吕青竹的脸,冷若冰霜!

  段融坐起的瞬间,她手中剑,已经指在了段融的喉间。

  段融的咽喉处,已经隐约感触到了剑尖上的一点凉意,只是剑锋再冰冷,也没有吕青竹此时的目光冰冷。

  段融怔怔地看着吕青竹,没有丝毫的恐惧。

  吕青竹看着段融的样子,怒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段融眼波平静,道:“我这条命,余生就是姑娘的。姑娘要取,拿走就是。”

  吕青竹抿着嘴唇,手中剑的颤抖着,她的内心显然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在这荒野破庙内,她失了贞操,别说是碰她的人,就算是看一下,她也会杀光他们。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杀了段融,但现在看着段融的脸,她这一剑,却是如何也刺不下去。

  如果段融说那是一场意外,或者跪地求饶,她都会杀了他。她知道这事不怪段融,但她只有杀了他,她才能忘了这件事。因为,只要想起,那个碰过她的人,还活在世上,她就觉得羞耻。

  但段融偏偏语气轻淡地说了句,姑娘要取,拿走就是。这句轻飘飘的话,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洞穿了她的心。

  她这一剑,已然刺不下了!

  吕青竹的嘴唇颤抖,道:“段融,自此之后,我永不想再见你!今日作罢!再见之日,就是我杀你之日!”

  吕青竹说完,长剑入鞘,便转身出庙了。

  段融拿着衣服,看着吕青竹的背影,喃喃道:“……再见之日,就是杀我之日?……那就是永不相见了吗?”

  段融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痛苦,吕青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庙门口,但他依然望着庙门那里……

  段融愣神了会儿,似乎才忽然意识到吕青竹已经离开了,他看着破庙里的三具尸体,目光陡然锐利了起来,迅速无比地穿好了自己的衣衫……

  阿墨在官道旁,看着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站在那里的巨大身影。

  要说两人的身量,阿墨还要比樊寒舟高出半个头呢。

  只是樊寒舟要比阿墨,更加魁梧壮实。

  樊寒舟看着如一座肉山般的阿墨,嫌弃地冷笑道:“就你这样的,也能算女人?简直就是怪物。”

  梵寒舟虽然自身高大威猛,却偏偏喜欢娇小的女人。

  阿墨锁着眉头,她已经看到,樊寒舟的身后密林的树梢上,有好几道身形,快如鬼魅,在向各个方向蹿飞着……

  阿墨心思如电,这场伏击看来是有备而战的,就像站在她面前的这人,显然和她一样是一身横练的家伙。

  阿墨不认为这是巧合!

  “那么,小姐那里呢?”

  阿墨瞬间便明白,她必须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人,去找到小姐。因为,这种情况下,小姐可能会有危险。

  樊寒舟看他一阵冷嘲,阿墨却只是看向他身后的树梢那里,压根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樊寒舟自然知道,他身后密林上面簌簌而动的,都是些什么人,而阿墨更一脸凝重地看着那些人影移动。

  樊寒舟怒道:“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操心别人的事!”

  

  樊寒舟说着,拳握如斗,大踏两步,便陡然一纵,一记大拳,便向阿墨砸去。

  樊寒舟的巨大身形,踩得大地如地震一般。

  阿墨眼眸一凝,如渊岳峙一般,兀自不动。只待樊寒舟近身,才忽然身形一侧,单手成掌,看慢实快地,将手掌拍在了樊寒舟的拳锋上,然后一拨一引,就将樊寒舟甩了出去。

  樊寒舟身形一乱,阿墨立即纵身出招,拳影大如斗,密如雨,在樊寒舟周身忽闪,每一记拳落,便响起金石铿锵之音。

  一阵拳影,铿锵翁响,如一堆钝器相撞一般。

  樊寒舟仓促之间,以拳接拳,只接下了七成的拳影,还有三成拳影落在了他周身各处。

  最后,阿墨一记重拳,打在了樊寒舟的胸口处,将他打得倒飞了出去。

  樊寒舟如山的身形,撞断了一棵大松树,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砸在了地上,将官道旁的野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樊寒舟两手一拍,跳将起来,眼神恐惧地看向不远处的阿墨。

  两人一个照面,就来往了二十多拳,此时他们俱都是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最后还是阿墨抓到了樊寒舟的破绽,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

  阿墨的双手,止不住颤抖着,眼神死死盯着樊寒舟。

  樊寒舟此时的状态更差,他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拳面上白骨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光滑如汉白玉,其上连肉丝都没有,他拳面上整个肉都被磨没了。

  而且他的胸口也凹下去了一大块,他呛了一口血出来,那血里明显有肉沫子。

  樊寒舟双目盯着阿墨的拳头,之前他没仔细看,现在他能看出,阿墨的两拳上,已经隐隐闪着古铜般的金属色泽。

  他修炼的蛰龙功,也是横练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那意味着什么了。

  此时,他对于阿墨的轻视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恐惧之色。

  樊寒舟心念一动,他的拳面、胸口便有密集的血丝,开始蠕动交织,一息不到,樊寒舟的拳面已经恢复如初。

  阿墨看着樊寒舟拳头上蠕动的血丝,眼眸中的凝重更浓烈了几分。

  “秽血妖人?”

  阿墨感觉面前之人,实在有些刺手。

  樊寒舟的横练武功的境界,自然比不上阿墨,但却也不弱,再加上他秽血神功的疗伤之法。

  他就可以跟阿墨,干耗下去,看看最后是谁,支撑不住,力竭破功。

  阿墨心下有些焦急,如此干耗下去,她如何能去找吕青竹呢?

  阿墨从小就被灌输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吕青竹的安危,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樊寒舟看着阿墨,同样心里发苦,这样的偏僻闭塞之地,怎会有如此境界的横练武者?

  要不是为了下一层的秽血神功,他此刻就想遁地而走!

  阿墨忽然心头一动,目光紧紧地盯住了樊寒舟的脑袋。

  太一门和秽血神功的事,小姐平素也常和她聊起。她记得有一条,秽血神功的血丝无法侵入人的脑浆子里。

  即便是断臂,只有功力足够,也能立时重生,但是脑袋掉了,却还是会死的!

  “脑袋!?”

  阿墨目色一凝,盯住了樊寒舟的方脸大头。

  阿墨身形一纵,再次欺身,一拳向樊寒舟打去。

  樊寒舟此时已经不敢硬接,他立马侧身避开。他已经想好了策略,他只要拖着阿墨,待血僧无相和葛青川解决了对手,来策应他围攻阿墨。他一个人,是决计杀不了阿墨的。

  他几乎可以确定,他眼前之人,绝对是全场最强悍的对手了!

  但樊寒舟还是低估了阿墨,他不仅力量不如阿墨,速度、身形同样不如阿墨。

  他刚一侧身,阿墨就拳影闪动,砸向他的腰眼。

  樊寒舟无法,只得以攻为防,一拳砸向阿墨的胸口,阿墨回拳护身,两人拳影瞬间交接。

  金石铿锵之声,密集响起!

  樊寒舟额头泌出一层冷汗,一双如斗大拳,数息后,便白骨嶙嶙。

  阿墨打得樊寒舟气息紊乱,却忽然身形一蹿,便窜到了樊寒舟的身后,阿墨目色狠辣,身形闪到的瞬间,便陡然抬脚,一脚踹在樊寒舟的屁股上。

  为了应付阿墨的拳影,樊寒舟已经呼吸凌乱,此时陡然被阿墨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如山的身形便陡然横飞起来。

  樊寒舟在半空中,身形失衡,阿墨一拍他的肩膀,让他的头和肩膀在半空中微微向下倾斜,然后便陡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脑袋的天灵盖上!

  樊寒舟被打飞出去一截,阿墨身形一闪,再次按了下他的肩膀,接着一拳砸在了天灵盖处。

  阿墨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她横练,也不是他的力量和速度,而她对于力量和人体精确把握。

  此时,樊寒舟如山的身体,被她控制在半空中,她一拳接着一拳地向他脑袋砸去。

  阿墨打出第二拳时,樊寒舟就两眼一黑,阿墨那样的重拳,打在他的天灵盖上,光是那震荡之力,他就受不了。

  樊寒舟在半空中,两手抱着头,但阿墨视若无睹,依然一拳一拳砸在天灵盖,那种震荡之力,还在冲击着他的脑浆子。

  他想在空中变换身形,但阿墨一拍他的肩膀,他全身的骨头,如杠杆般彼此撞击,他竟诡异地再次回到原来的姿势去了。

  阿墨连打十拳,樊寒舟的头皮血肉模糊,连番的震荡之力,已经震得他意识模糊,大小便失禁。

  他蛰龙功练就的头骨,虽然白骨粼粼,血迹一片,但却是硬受了阿墨十拳,而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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