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岩上下打量了一眼钟林，摇了摇头。
“没关系，能够学到就好，至于未来的成就如何就看个人造化了，迟兄，我与你一见如故，咱们出去喝一杯。”钟林欣喜的说道。
“你请。”
“当然是我请。”
“走着。”
……
片刻后钟林被迟岩拉入了“天香楼”，叫了位年轻的娼女陪酒。
天香楼是为了撞名暖香楼，在级别上差了不只是一个等级，不过即便如此这其中的价格也让钟林极为肉疼。
“迟兄，小弟初来乍到，如今虽然入职衙门，但其中的情况却丝毫不了解，还请迟兄为小弟解惑。”
钟林先是敬了杯酒，然后才开始询问。
迟岩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一旁的姐儿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好说好说，这些东西过去时日你自己也会摸清楚的，咱们衙门最大的自然是县尊老爷了，老爷姓梅，名海明，进士出身，而且还是京城梅家的人。
再往下就是张主簿和杜县尉了，这两位一个是县城张家的人，一个是杜家的人，虽说家世无法与县太爷相比，但也不是你我这种泥腿的能够相比的。
最后一个要注意的就是总捕头薛头，其他的先不说，就一个薛头乃是练出气血的六品武道高手你就知道厉害了，懂了吗？”
迟岩哈哈笑着将县衙的力量一一点出。
钟林听后却是眼前一亮，六品……气血……这就是崔老头所说的中三品武道吗？
思考间钟林给迟岩又倒了一杯酒，好奇道：“迟兄，我听别人说过武道九品有上中下之说，这六品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当然不同了，武道九品，下的三品锻体，中三品凝血，上三品练气，每一个境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我如今是八品易筋，普通人几十个人近不了我的身，可面对薛头，一只手就能把我给拍死，你说厉害不厉害？”迟岩道。
“厉害。”
钟林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山贼镇山虎不过是九品磨皮的修为箭矢就射不透他的防御，可以想象迟岩八品易筋肯定更强，但迟岩却也不够总捕头一只手打的。
钟林不懂其中的战力是如何换算的，但可以想象总捕头的确是很恐怖。
两人又觥筹交错了一番，基本上都是钟林再问，迟岩再回答，短短的一番交流也让钟林大致摸清了县衙的情况。
总的来说就是县尊老爷最大，其下山头林立，但县衙在整个黑山县又拥有绝对的主权，以后钟林再去给别人作画绝对没有人敢来收他的保护费。
这一点是钟林最满意的。
“钟老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误了美人。”
迟岩搂着一个娼女调笑着朝着一边的小厢房走去。
坐在钟林旁边的娼女也如喝多了一般，烂泥般的瘫在钟林的身上，等着钟林为他宽衣解带，同赴巫山。
可惜此时的钟林没有丝毫的想法，不是没有欲望，而是身体没有调养好。
他可不想身体没养好之前又开始纵欲，一旦造成亏空可是一辈子的事。
挥了挥手让这娼女离开，又坐了一会儿钟林才起身离开这天香楼，至于迟岩，这货要在这里过夜了。
……
走出天香楼时太阳已经开始日落西山，在返回甜水巷时天已经黑了。
“二哥。”
看到钟林的身影出现，小石头蹭了一下跑了出来，满心欢喜的迎接。
“你喝酒了。”
小石头皱了皱鼻子，这味道跟阿爹活着的时候与菜花叔喝酒时一模一样。
钟林拍了拍小石头的脑袋，将右手提着的一个纸包递了过去：“今天认识了个朋友，呐！给你带来烧鸡，快去吃吧！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刘夫子那呢！”
“哦！”
小石头去厨房吃东西，钟林咱是走进书房开始疏拢发生的事情。
短短两天的时间却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通过卖画赚了三十多两银子，然后遇到了秦永和行三，晚上趁着夜色又将他们给抹了脖子。
今天白天入学堂认字，下午又去了县衙，而且还入职成为了衙门的画师，最重要的不需要去什么武馆拜师了，衙门就可习武。
“多姿多彩的一天啊！”
第25章 铁山功
“你想让我空余时间多教你认字？”
刘夫子抚摸着胡须，语气中听不出悲喜。
“是夫子，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认识一定数量的字，至少能够完成读写，这是我的束。”钟林沉声说道。
本来还想呵斥钟林的刘夫子，突然被桌面上那一锭五两的银子给噎了回去。
事实证明钱可以解决这个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剩下的百分之一是钱不够。
“看在你如此好学的份上我同意了，每日下午可来寻我。”
“是。”
刘夫子背在身后的手对着桌面一拂，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但桌面上的那个银子却已然消失不见。
上午认字时钟林发现一件事情，满级的书法技能让他对认字的起到了不知多少倍的加成。
这方世界的文字类似于汉字，同样也是象形文字，而满级书法能够让钟林更好的剖析这些字的笔画，结构，要知道理解式的记忆要比死记硬背要快得多得多，一天的时间别说十个字，就是一百个字也能够认下来。
而且在时间上也很充足，钟林只是衙门的画师，并不是捕快，每日早上点卯一次就没事了，按道理是需要待在衙门里的，只不过没人管他而已，钟林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摸鱼认字，不过也不能长久，所以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认字这件事情给完成。
……
“钟老弟，这个是老周，咱们衙门的老人了，基本上所有的捕快学武都是老周请教过，就连薛头都向周老请教过。”
迟岩指着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皂衣的捕快夸赞。
这老周看起来五十多岁，两鬓早已斑白，但身姿却是极为挺拔，一双眼睛更是锐利有神。
武阁里虽然有武功秘籍，但要是真抱着书本啃不知道何时才能步入正轨，最好的办法是找人手把手的教。
所以钟林找迟岩帮忙寻一个老师帮忙。
这老周便是迟岩引荐的启蒙老师，同样也是县衙里的捕快，只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基本上不在抓捕贼人，而是在衙门里处理一些杂事。
“老周虽然只是九品磨皮境的修为，但侵淫《飞鹤拳》多年，作为你的武道启蒙老师足够了。”
钟林不敢怠慢，拱手行礼道：“钟林见过周老，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老周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哪有什么周老，叫我一声老周就行，都是衙门里的人，说一声即可，礼物什么就算了。”
“老周你确定，这可是钟老弟专门跑的百膳楼给你打来的二十年的花雕，这一坛可就要了五两银子。”迟岩调笑道。
话刚落音，老周的目光直接盯上了钟林手中的酒坛，双眼放光，口中更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太破费了，太破费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直接接过了钟林手中的酒坛，拍开上面的封泥轻轻的嗅了一口，随后满脸舒爽道：“的确是百膳楼的醉花雕，好酒，好酒啊！”
“周老您喜欢就好。”
“都说了别叫我周老，叫我老周就行，来，我先替你摸摸骨。”
“摸骨？”
钟林面露兴奋，自己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
老周看钟林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我摸的是骨，不是根骨，主要是看看你的骨骼形态，看看适合修炼哪种武学。”
说罢便拉过钟林的手，捏着捏他的腕骨，肩膀，髋骨，以及背后的脊椎骨。
片刻之后停下来啧啧称奇道：“钟林，你这骨头真不错，标准的虎背蜂腰，就是以前吃的东西差了点，没养成，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快十六了。”
“那还行，能养回来，以后多吃点肉，再去医馆让大夫给你开点补品，到时候你的个子还会长，少说也得到六尺。”小周说道。
“周老，你看我适合练哪种武功？”钟林询问道。
武阁钟林刚刚进去过，其中收藏的武功秘籍有十三种，都是完整的秘籍，只不过侧重点不同。
有时候秘籍不是越强越好，反而是越适合自己越好。
老周笑着说道：“你这种骨骼的人最适合练的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铁山功》最适合你了。”
“《铁山功》？薛头之前练的也是这名武功，一双铁拳打的整个黑山县无敌手，没想到钟老弟你也适合练这门功夫。”迟岩惊讶道。
老周点了点头道：“轻若拂柳深似风，老猿跨日扶我顶，这是一门势大力沉的功夫，讲究的是一力降十会，钟林，你认识字吗？”
“认识一部分，认不全，现在我正跟着城南的刘夫子学认字。”钟林道。
“认字好，秘籍里有许多口诀，认完字之后可以多背背这些口诀，揣摩其中的奥义，至于现在嘛，先练其中的招式也可以，这门武功我年轻的时候研习过一段时间，来，我教你。”
老周脱掉了衣服，露出了明明衰老但不输于年轻人的一身腱子肉，架起双臂，脚踏天罡。
“练习招式的目的是为了搬运体内的气血，使得气血能够更快速的流动，如此才能够达到淬炼肉身的目的，武道九品下三品都是以炼体为主，不论何种武功都是如此，只不过侧重点不同罢了，就比如我主修的《飞鹤拳》走的便是以轻盈，挪移，身法为主。”
老周一板一眼的演练，一招一式，极其流畅，从简单到复杂，动作程度也逐渐加大，一开始只是出拳踢脚，后面更是出现了凌空翻斗等高难度动作。
约莫七八分钟后，老周才终于打完收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继续说道：“真是老了啊！”
待到老周调息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开始指点钟林打拳。
一开始钟林的动作非常僵硬，时断时续，尤其是那些高难度的动作更是怎么也做不出来。
到了后面照猫画虎，才勉强将整个拳法打了一遍，如此也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回家了。”
钟林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拱手道：“多谢周老。”
老周摆了摆手，拎着酒坛迈步离开。
迟岩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不待钟林说话便开口道：“钟老弟，身上带银子了吗？借我三两银子应应急。”
钟林闻言一愣，不过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三两银子递了过去。
“谢了。”
第26章 高屋建瓴
晚饭吃的是红烧肉，两块肥厚丰腴的红烧肉刚出锅，往还摸着热气的馒头里一夹，红烧肉的汁水浸润到发面馒头里，只是看着就令人吞口水。
钟林与石头相互对视一眼，狼吞虎咽的大口的咀嚼起来。
瓦罐里还炖着鸡汤，奶白色的鸡汤上飘着一层黄色的鸡油，一看便知这鸡是老母鸡。
三两口将馒头夹红烧肉吃个干净，钟林找了两根筷子将已经彻底炖烂糊的老母鸡撕开，再拿来粗瓷碗和木勺分别盛上两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