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肝熟练度开始长生不死 第126节

  “宝器!?”

  徐云帆咧嘴,并不言语,只是一味发力,迸发雷火麒麟锤劲气。

  石泽体内骨骼爆响间沉腰转胯,锏尾直戳徐云帆膻中要穴。

  徐云帆胸大肌突然虬结成块,硬吃这记杀招时钢皮竟发出钟鸣,借势旋身将第三锤抡出半圆。

  锤影未至,锏锋已劈开锤风直取咽喉。

  两人兵器绞缠时炸开七蓬火星。

  徐云帆背阔肌如地壳裂变,错位的肩胛将锤劲二次增幅。

  石泽脚踝深陷砖石三寸,重锏三叠浪劲道层层穿透锤身。

  青石地面龟裂如蛛网,汗珠在锤锏交击处蒸成白雾。

  两人皆手持重兵,俱是走的刚猛路子,千钧撼岳锤法虽含亢龙有悔之意,但锤法借玄钢百锻身和赤蛟盘山劲双重发劲之下,单论刚猛,从未输过任何重兵之列。

  第五十四次碰撞时,两人每一招碰撞,身上俱都一震。

  再一次碰撞间,金铁交鸣之音在这山间响起,振聋发聩。

  “你,你真的是炼肉境?!”

  石泽喘着粗气,他如今换血小成,实力可谓是脱胎换骨,远超常人极限,体内血液如汞浆流动,一身气血雄浑似山岳厚重。

  可在眼前的徐云帆面前,似乎还差了几分意思。

  “当然。”

  徐云帆神色不变,体内的纯阳内息至今依旧源源不断转化着劲力,在不断补回他消耗的体力,甚至连喘息的频率,远远要比石泽悠长得多。

  他手中重锤蓦地一动。

  石泽的混铜锏却突然脱手,这位罗网高手惊恐地发现,自己换血境的力量竟被反震得气血逆乱,使不上力气。

  而对面那一身雄浑血气,反而在战斗中愈发炽烈如熔炉。

  山间炸开十丈深坑。

  徐云帆提着半截混铜锏走上岸时,背后是被掩埋在土石中的石泽。

  ‘你成功击杀了一名劲敌,你的千钧撼岳锤法熟练度上涨了’

  他一瞥视界上的系统提示。

  四点熟练度,还算不错。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徐云帆一路飞驰,所过之处几乎无一合之敌,如若无人之境。

  倒不是没人抓拿他,有三名至少堪比换血境界的大乾真血悍将正在疯狂追杀他,可惜的是每每都差一步。

  直到在临近青州神兵岭,那被大乾做后勤的驰道之上,一条从山体开凿出来的道路。

  天空中厚重阴霾的云层突然炸响几声闷雷,旋即开始淅淅沥沥落下雨滴。

  徐云帆的玄钢战靴碾过满地断箭,鞋底黏着的血泥在青石上拖出暗痕。

  他反手扣住最后一架弩机的青铜机簧,食指关节精准卡进榫卯缝隙。

  喀嚓一声,三石力的弩臂竟被他指力生生折成直角。

  这是一支大乾送往燕北城的辄重队伍,被他顺手屠戮,其中有从本地抓取的车夫苦力被他放走,大乾军卒徐云帆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残阳在徐云帆背后拖出血色长影。

  三百辆粮车歪斜在驰道旁,蒸腾的新麦香混着浓稠铁锈味,惊得夜枭都不敢落脚。

  最后一柄斩马刀崩断时,他特意用锤背把那个裨将砸进运盐车,腌渍三年的粗盐粒嵌进伤口,可比凌迟痛快得多。

  这老狗骑马时掳了一名少女在马背上玩乐,周围士卒取笑不断,让他没有留手的想法。

  “畜牲……”

  看着这裨将在粗盐中哀嚎,徐云帆啐了口唾沫,尽管当初在梧州见到了香火教更酷烈的手段,如今依旧难以接受。

  火把摇晃处,蜷缩在牛车底的老车夫突然听见锁链断裂声。

  重锤柄末端的破甲锥撕开雨幕,却只是轻轻挑开他脖颈间的铁环。

  “带上粮种往南走。”

  徐云帆甩去锤面脑浆,踢开半袋没染血的黍米,“遇见插赤尾旗的岗哨,就说是玄真门苏枕河叫你们去寻生的。”

  有些大周军队,依旧在苦苦死守某些要害雄关。

  可惜……后无援助军队,若非大乾将绝大部分力量都调集在了燕北城和九耀宗三州之地周围,也容不得徐云帆如此。

  二十步外,有个装死的军卒刚摸到弩机。

  雷火麒麟锤破空声响起时,三根淬毒弩箭正在弦上跳着寒光。

  徐云帆的战靴靴踩碎那人喉骨时,锤头刚好接住坠落的机簧零件。

  他接过来看了看,精钢打制的望山卡笋,流水化做工。

  粗制滥造。

  徐云帆随手丢弃,心中判断大乾国中的军事层级。

  待到寅时更响,驰道上只剩车辙里淤积的血浆还在蠕动。

  被斩断的二十七杆军旗浸泡其中,旗面上绣的金线苍狼早成了赤眼恶鬼。

第207章 一锏而已

  徐云帆蹲在粮车顶棚擦拭锤柄时,顺手把两袋止血药粉塞进路过他身旁,正在畏畏缩缩收集残粮的少年包袱里,那孩子搬运箭箱磨烂的肩膀,让他想起当初在梧州定北城前死在香火教丹毒下的流民。

  是他亲手锤杀对方的。

  远处未熄的粮车浓烟里,忽然传来重甲鳞片摩擦的锐响。

  徐云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雨水渐大,有些下不停歇。

  他缓缓站起身,雷火麒麟锤的鎏金锤柄在掌心微微发烫。

  脚下泥浆里浸着半截断戟,暗红纹路的戟杆与三日前斩落的虎头吞口重戟如出一辙,上面的纹路,与当初宰杀拓跋烈时的腰带上的刻纹没什么两样。

  这几日他已经遇到了好几次,心中自然有数。

  有人专门的一派在追踪他的行迹。

  “拓跋家的狗,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话音未落,泥浆突然炸开七朵水花。

  破空声裹着暴雨劈头盖脸砸来,徐云帆双足犁地后撤,玄钢百锻身特有的骨节爆响沿着脊椎炸开。

  重戟擦着鼻尖掠过时,他看清了戟刃上倒旋的狼,比拓跋烈的凶戟多出三道血槽。

  “杀我胞弟,毁我粮道。”

  重戟拖出扇形水幕,玄甲将军自雨中踏来,周身血雾蒸腾,隐约间能听到那跳动如擂鼓的心脏,脚下铁靴挪动间,轻易碾碎满地箭矢,“徐云帆,你的脑袋本将要挂在神兵岭旗杆上风干。”

  看着面前那神色冷冽,杀气腾腾的身影,徐云帆瞬间判定,对方绝对是一名堪比换血境大成的真血高手。

  他心中暗自一凛,如今总算是来了一位人物了。

  面上,徐云帆皱眉道:“我乃玄真门苏枕河,什么徐云帆。”

  “哼,跳梁小丑。”

  玄甲将军脸上露出几分冷意:“我名拓拔黎,大乾贪狼营主将,来取尔性命。”

  雷火锤突然横摆,徐云帆肩胛骨发出岩层断裂般的闷响。

  锤头擦着重戟月牙刃迸出火星,赤蛟盘山劲顺着腰胯旋上半空。

  拓跋黎的重戟被带得偏了三分,戟尖深深扎进道旁青石。

  “你们拓跋家的废话.”率先攻击的徐云帆足弓绷如满月,筋膜起伏震开裤脚泥浆,“都这般多?”

  拓拔黎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堪比真血第四步化形,便敢与他挥锤。

  重戟猛然掀起整块青石,重逾万斤被他举重若轻翘起。

  徐云帆后撤半步,重锤轰鸣,自下而上,玄钢身卸力的脆响混着石屑飞溅,劲力勃发间瞬间将整块飞来巨石砸得四分五裂。

  拓跋黎甲胄下的筋肉虬结如老树,重戟抡转时竟在暴雨中劈出真空。

  徐云帆瞳孔微缩,对方的真血,似乎已经开发凝练到了一个新阶段。

  这些日子,他自然知晓大乾的真血体系,寻求的是开发体内血脉力量,蕴养真血,最后求得返本溯源,比肩原本真祖之力。

  大周称之为人仙,大乾唤作真祖。

  可大乾的真祖,不一定是人。

  两柄凶器第三次相撞时,泥浆地面突然塌陷。

  徐云帆右膝微曲,赤蛟劲顺着胫骨钻入地脉,方圆三丈的积水突然沸腾。

  拓跋黎的重戟陷入泥潭半寸,就这电光火石的迟滞,雷火锤已带着破甲风声砸向面门。

  “地龙翻身?“拓跋黎怒喝炸雷,竟一步腾空。

  战靴踏碎锤头气浪,膝撞直奔徐云帆喉结,“雕虫小技!”

  徐云帆脖颈瞬间泛起玄钢光泽,却仍被巨力撞得踉跄。

  喉头腥甜翻涌时,他猛然拧腰旋锤,锤柄末端的麒麟吞口精准磕在重戟柄端。

  拓跋黎刚抓住兵器的右手虎口崩裂,重戟险些脱手。

  对方不是简单的炼肉境!

  拓拔黎心中迅速凝重起来。

  “难怪你能在后方跳这么久。”

  寻常武者,上百大乾精锐军阵一摆,有裨将携刀冲阵,寻常炼肉境根本抵挡不住。

  哪像徐云帆这般,在大乾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不带喘气。

  暴雨在两人之间织成水帘。

  徐云帆忽然发现对方甲胄缝隙渗出血线方才卸力时的碎石,竟有三片嵌进了拓跋黎的肩甲接缝。

  果然,真血锻就的体魄并不如专修横练的武者,遇到玄钢百锻身的反震也要见红。

  “你弟弟临死前……”徐云帆突然开口,双锤划出交叉弧线封住退路,“右臂也是这样抖。”

  重戟突然暴起千层浪。

  “找死。”

  拓跋黎双目赤红,戟法再不是大开大阖的路数,月牙刃贴着锤柄毒蛇般游走。

  徐云帆连退七步,玄钢骨节爆响如爆竹,每步都在青石板上踏出蛛网裂痕。

  第九步时后背抵上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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