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又想想自己,厨子张的时候餐桌上睡,刑警的时候窝车里,上个世界更是阅读室的小板凳拼成床。
这好像也能睡着。
只是个人体质不一样,他会更辛苦一点。
‘才治好,就上战场,这吴医生倒也是位利索人。’
张逢望了望紧闭的办公室,不是很想打扰他。
“好的老师……”准备打电话的人收起手机,心里也被吴医生的尽忠职守所感动,并感动神医张老师如此体贴他们。
这一刻,在场的医生们对于张神医的好感度又大幅度提升。
“你。”张逢却想到了什么,叫上这个人,
“我给你个方子,你去中医药材库那边抓一些。”
既然吴医生还在睡,那自己在医院里找个地方先练。
“好!”打电话的人,不说二话的走上前。
‘张老师给的什么方子?’旁边的人也在朝张逢这边望。
但也有两人在小声低语,
“诶?副院长怎么进手术室了?他……他不是……手?”
“你不知道吗?昨天吴院长进手术室的时候,群里都炸开锅了。
然后我才知道,就在前几天,张老师把副院长的旧伤治好了!
院长他们一直都瞒着这个消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这些消息,你没看吗?你进医院的时候,也没听人聊起这个吗?”
“什么?真的假的?”这位医生心中震动,感觉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筋被割断的后遗症也能治?这还是正常医术吗?”
他惊奇说着,又忽然想到前几日张老师的讲座,还有妙手回春的医术,这好像也挺……正常?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他很懵,‘如果大家都觉得正常,难道是我不正常了吗?’
与此同时。
“就按照上面的抓。”
张逢则是给那位医生五张折叠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药。
“我这就去办。”这位医生也没有说什么‘你先去收费处开个收费单子’之类,而是扭头就去往医院的中药库。
因为除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敬重张神医以外。
如今张逢也早已是医院的贵人,95%医生与护士口中的‘尊敬张老师’。
这别说抓个药,就算是张老师要抓个医生,去手术台当‘医学试验品’,那也是一群人抢着上,想让张老师治一治他们身体内存在的一些小毛病。
他们在这样的环境内工作,压力大,作息不规律,很多人身体都有些不太如意。
而他刚走没多久。
嗒嗒
屋里响起板凳响动的声音。
张逢熟知人体发力动作,知道这是人‘起床时’所发出来的。
‘我声音也不大。’张逢感觉不是自己吵醒他的。
大约十几秒,房门被打开。
吴医生不多的头发很乱,眼中也有不少血丝,但更多是歉意,“张老师,您直接敲门就好了。
刚才还是院长给我打电话,把我震醒,我才知道您来了。”
‘这院长是怕我生气?所以才叫醒吴医生?’张逢对此心里摇摇头,‘但我哪有那么多气?’
心里想着,张逢看向吴医生,
“进屋聊吧。”
……
十分钟后。
桌面上放着一些药材。
张逢捏了一些,用超频揉碎,放进才烧开的白开水里,
“这几味药混合,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能解去你昨天的神乏。”
“能养神?”吴医生端起茶杯,一边看看水里化开的药沫,一边看看桌子上的药。
张逢看到吴医生蠢蠢欲动的样子时,又提醒道:
“虽然这个茶有养神功效,但身体该累还是累,你精气神也确实用了那么多。
你不要以为天天喝这杯‘醒神茶’,就可以无日无夜的加班加点。
我救你,虽然是让你救更多的人,但却不是让你自己先杀死自己。”
“哈!”吴医生被张老师戳破小心思后,一时间四十多岁的人,真像是挨训的学生一样,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这样。
但他确实有一种‘才实习时、面对授业老师’的拘谨。
这也是张逢在认真说话时,不知不觉间的气度太重了,就容易让人忽视张逢的年龄。
毕竟一百多年的人生经历,这不仅是经验,也是一种百年来的‘沧桑’。
再加上上个世界的三十年的记忆,也让张逢带有了一些‘天下第一高手的威严与老成’。
这都是不知不觉中的气度变化。
张逢现在才回来,还没把这些气度调整好。
而这些带有记忆的气度,就是繁琐的记忆心魔之一。
张逢也知道这种情况,并且正在调整心性。
争取最快的时间,让气度消散,也是修心的课程之一。
道家讲道法自然,让人感受不到自身的气度,反而感受到一种大自然中的‘天然’,那才是最好的心境。
“您今天来?是?”
吴医生看到张老师不说话,则是好奇询问道:“是武馆仪器整理好了?需要派人过去?”
“那个估计还得几天调试。”张逢靠在椅子上,“但今天过来,也是想借点人,熬一些药。
首先,你,必须跟过来,我有意把这一手交给你。
其余的人,你安排吧,但需要对中药医理精通。”
大数据练武,有馆主和王师傅。
那么关于医药一块。
张逢的首选是吴医生。
其一,人品看上去确实可以。
其二,算是行业相关。
其三,手术只能治疗一个人,但化劲方子和培元丹,要是能搞出来。
那这个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掀起一个时代的新浪潮。
到时候要干活的自己人得够。
于是。
张逢就想把吴医生当做除馆主和王师傅外的第三位‘大项目合伙人’,但也先走走看看吧。
“熬药?药方?”吴医生听到张老师的吩咐,虽然心里好奇这个药是什么,但也没有多问,而是拿出手机道:“那我现在找人?”
“嗯。”张逢点点头,然后也拿出手机,向馆主发送一条信息(叫上王师傅,一起来三院,中药房,见面聊,让其他人先看着家里)
……
半个小时后。
医院内的一间中药房内。
馆主和王师傅刚来,正在这等着。
“你说张师傅喊咱们是什么事?”王师傅这段时间倒是肚子稍微胖了一点点,都是应酬,必不可免。
“我也不知道。”馆主这段都快成酒鬼了,打个嗝都是一股酒味。
而这一段,他们如此喝酒和应酬,就是为了联系几家测试机构,想要实行一些业务对接。
看看能不能拉一些人来武馆里测试,变相的减少一些仪器上的投资消耗。
如今。
算是两个星期过去,喝了十几场酒,倒是谈成了两家。
价格拉扯上的有一家。
还有意向的有两家。
其余都是酒桌上嘻嘻哈哈,但等喝完酒的第二天早上,却东拉西扯,左右而言其他。
总归来讲,就是去他妈的。
“日他娘!”馆主想起这些人就生气,“不答应就不答应,也就不说了。但他妈的天天画饼,我都对他没意向了,他非得叫我出来喝酒。
我想的是,请他喝酒也没事,大家呵呵乐乐也就算了,但他酒桌上还又谈这个事?
谈完,又不认,说公司不愿意。
你说这种人,咋这么膈应人?我都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啥,小便宜没完没了了。”
“那你不去就好了。”王师傅两耳不闻窗外事,挠着脖子里的痒,“直接电话拉黑,用你刚才的那句话,日他娘的。”
“你是不当家。”馆主却叹一口气,“万一要是成了,咱们不是减负担了吗?
你说那么多机器摆着,张师傅又拉了那么多的钱,咱们总得分担点什么吧?
我什么都不会,也只会喝酒,那也只能这样分担了。
你总不能让我去教学员吧?”
“呃……”王师傅停下挠痒,“也不是不行,要不……下次喝酒我去,教学员你去?”
两人正聊着这事。
张逢带着吴医生进来。
还有五名医生、一名护士站在门口。
“张宗师。”
在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