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经人走,但饭店里的东西都还在。
再来到后方小巷内,从二楼翻进去。
张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会说是和老鼠有关系吧?是老鼠的人?
不然,老鼠被清缴的那天,他为什么要跑?’
张逢心里想着,忽然泛起了这个念头。
但想来想去。
张逢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以这个世界内的座上客性格,虽然接触不久,但张逢知道他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
心里总有那么一股别扭的傲气。
给他武学,他想都不想,直接不要。
至于刑警世界,那更是他妈的我行我素,嫉恶如仇。
杀恶人都给开膛破肚,见到老鼠,说他会生吃。
张逢都信。
……
转眼。
又是两年过去。
再一年的冬季,今年冬天下雪较早。
天不亮的早上。
冬风像是扔刀子一样,哗啦啦的刮着,大雪花飘着。
四十岁的张逢,在所有乘客未到火车前,就已经抱着中年保温杯,门外一抖身上雪,一屁股坐进了温暖的火车驾驶室。
老赵来的倒是比张逢还早,正在检查仪器。
“吃饭没?”
张逢把装满化劲药汤的茶杯放下,揣着双手,
“你要没吃,我让小乘警给你捎带点,他正在车站门口排队买茶鸡蛋。”
小乘警,就是协助抓老鼠的徒弟。
“他带?我看还是算了。”老赵今年五十三了,还是爱打扮,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也利索,
“上次你说让小乘警带,哎呦,他排队买鸡蛋饼,看见一小偷,一下追了五里地,连班都不上了,还是车站给咱们那趟另安排了人。
车长你说说,他一个乘警,碰到外面有事,交给地方兄弟就行了。
附近又有巡逻,但他不说话,就自己硬追。
对,事是没错,可是车上也是一车人在等他啊。”
“这小子确实有时候脑袋轴,分不清轻重缓急,喜欢自个顶。”张逢拿出手机,“利索点,吃饭没?没吃饭,我让他给你带几个。”
“好,两个,再买个酥饼。”老赵哈哈笑了一句,然后又忽然摇摇头道:“车长,我看现在站里的红车很多了。
幸好托你的福,咱们这个车改成了空调车,没刷下去。”
他看向窗户外的一辆红车,
“现在不是红色,就是橄榄绿,咱们这墨绿老车很少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退休之前,一直坐咱们的老伙计上班。”
“别想有的没的。”张逢一边给小乘警发信息,一边拿出烟,给老赵扔了一根。
咔嗒,点着。
张逢舒服的靠在自己板凳上,向同样吞云吐雾的他说道:
“小乘警不是咱们两人的徒弟,却天天帮咱们跑腿,然后你又向我打着他的小报告。
而你那个新收的年轻小徒弟,却是他妈的稀奇人,天天照时照点的来。
早来十分钟,像是要了他的命。
我天天来这么早,就只见你在哼哧哼哧的打扫卫生。
然后,你他妈对你徒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就看小乘警好欺负,天天捏他个软柿子。”
“新时代了。”老赵却呵呵笑道:“都14年了,不流行咱们年头那一套。
什么徒弟徒弟半个奴隶,糊弄鬼去吧。
人家现在动不动都是大学生,你要拿奴隶的性质去使唤人家,人家那理论一套一套的,直接给你扣上旧时代帽子,吓的你晚上睡觉都摔床底下,高喊社会主义万岁。
但小乘警,还是老实人,哈哈。”
“哈哈。”张逢也被老赵逗乐了,指着他好几秒,才说道:“真的老赵,我从一开始认识你,我都感觉你当司机屈才了。
你真应该去说相声,真的。”
“哦?车长也这么觉得?”老赵来了兴致,“我给你说啊车长,其实我以前真学过……”
老赵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话语也很幽默。
让他打开话头,那就停不住。
“嗯,确实,你有这个天赋。”张逢故意把他话头一打开后,也像是听现场小品一样,这感觉真来劲。
只是老赵还没讲够二十分钟。
将近三十岁,显得成熟的小乘警,也怀里揣着热鸡蛋,从车前头过来了。
张逢在门边板凳上坐着,顺手给他打开车门,又招招手,
“上来暖和暖和。”
“,车长,赵叔。”小乘警打打身上的雪后上来,然后心里好像有什么事,等问好以后,这话语就顿住了。
张逢见了,腿稍微抬高,侧踢他大腿一脚,“大老爷们,有什么事就说,说出来就想办法解决,别墨迹。”
小乘警被踹了一脚,是忽然叹了一口气后,有点心情低落的说道:“车长,你不在咱们家属院住,你不知道。
老车长前天呼吸不顺,晚上进医院了,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医生说是血管堵塞了,要开胸搭桥,但……但他……七十多了,这能开胸吗?
又在今早,老车长也不想多花钱做那个手术,让他儿子给他带回去了。”
“在家?”张逢直接起身。
“车长!”小乘警赶忙拦了一步,“老车长专门给我说过,不让我和你说,我这……您这一去……我……这?”
“滚蛋。”张逢直接推开他,“老赵确实说得对,你几十岁的人了,还是他妈的分不清轻重缓急。”
……
老车长和小乘警,是知道张逢的武艺高,却不觉得张逢会治病救人。
因为张逢从来没有显露过。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说,怕张逢平添烦心。
同样,张逢也是第一次在冒险世界内,碰到自己的好友病重。
包括去年过年找他的时候,身体也挺好的。
这才一年,人就怎么病成这样了。
同时,在去往的路上。
张逢也不由想起自己和老车长的见面经历。
如今还依稀记得,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后面睡着。
老车长不仅没有打扰,没有批评,反而在自己睡醒去餐厅的时候,还请了自己一盒香肠。
能当上车长,也是老车长出力。
前几年刚当上车长,老车长也是天天闲不住的来坐镇,帮自己分担压力。
只是这一转眼,就二十年了。
张逢忽然发现时间过得好快。
嗒嗒
在思绪中。
张逢开着一位乘务员的车,来到了铁路家属院。
“张车长?”
车站很多人都在这边住,认出了张逢。
“嗯。”张逢手里提着路上买的药,略微点头,径直向着二号楼走。
上了五楼。
“老组长!”张逢啪啪敲防盗门。
过了十几秒,里面的门打开,是老组长的孩子。
他今年也快五十了。
张逢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第一年在老组长家吃饭,他那时才二十多。
“老张,你咋来了?”他很诧异。
“你先开门。”张逢朝屋里望,看到屋里有好几个人。
此时听到门响,很多人都看向了张逢,也认识张逢。
其中也有今天休假的两名乘务员。
其余也都是站里的人。
“车长。”他们看到张逢进屋后,相继问好。
“你们这些人也是邪性,真他妈邪性。”张逢直接推开他们,朝着老组长的屋里走,“一群人瞒着我,真是没法说你们这号东西。”
推开门。
老组长正在床上躺着,还挂着点滴。
他妻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小逢。”老太太看到张逢过来,赶忙抹抹眼泪,想给张逢让座。
张逢摇摇头,走到床边,在门外众人的目光中,没有给老组长问好,而是手掌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小……小逢啊……”老组长想坐起来,说话也有点喘气。
张逢依旧摇摇头,让他躺好,然后再次把脉。
只是过了几秒,张逢的脸色却冷了下来,“这不是病,是有人下毒,才造成了心血管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