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调查,也是和最近几年一样,都是步骤调查,没有什么累不累。
而且车长这一次的为民除害,也打开了新的线索,让我们有了调查方向。”
一大段话说出来。
张逢倒是被说顿了,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说别的,那就是矫情了。
可事实上,张逢也知道自己这次直接杀鼠,一是,确实有朋友被下毒的愤怒杀心,二是,心魔值有些高,所以杀性才比较大,忘记留活口。
要是正常心性,就没有那么大的杀性了,而是要留活口,然后再顺藤摸瓜的去灭它们全族。
同时,张逢想到这,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好像这灭族的杀性更大?
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这畜生都过来杀自己了,也过来祸害自己朋友了,难道自己还‘以德报怨’吗?
如果是王蛇那个没文化的毒贩子,可能还真被唬住,觉得要以德报怨。
但张逢可是看了不少书籍,别人唬不住自己。
知道全文简约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况且,真要是王蛇那家伙,什么以德报怨?他直接将老鼠扒皮审讯了。
“那你们先查。”张逢思索着,也看向了老方,扔给他一盒烟,“局里我就不去了,再有一小时,我的火车就开了。”
二十年的工作习惯,让张逢此刻事情办完后,就开始念叨自己的小火车了。
工作期间,不回车上,总感觉少点什么。
……
呜呜~
九点半发车。
张逢坐在驾驶室,看向老赵,还有他那个小徒弟。
“张车长!您真是武林高手啊!”
此刻,他小徒弟一边看着刚出的网上新闻,一边震惊的看向张逢。
新闻标题【张车长从五楼跃下、力毙四只非人类生物!】
因为是小作坊的野新闻,不仅出新闻出的快,而且敢爆猛料,并且里面还附带张逢的照片。
再者,张逢早几年也上过几次电视,也算是公众人物了。
所以这小作坊也不算是大违规。
只是这位小徒弟,是一月前才来这辆车。
并且他也总以为‘张逢的传说’是谣言。
但现在网上不仅有新闻,以及还有一些现场手机视频。
他信了。
“算不上高手吧。”张逢看到他崇拜的样子,则是指了指旁边桶里的抹布,“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几个防身的散手。
但你不能让你师父天天擦车。
他一把年纪了,不仅干着徒弟的活,还用心教你,你小子也长点心吧。”
“好好……”他连忙点头,一副激动的样子。
“我就当你答应了。”张逢叼上一根烟,“那现在去餐厅那边弄点皂粉,就开始擦吧。
我要是没说停,你要是敢停下。
该去哪去哪,我车上不欢迎你。
我告诉你,这车,我说的算,哪怕咱们不一个部门,我也能随便调你。”
“是!车长!我现在就擦!”他心里一个咯噔,直接跑出去打水。
这时,老赵看到他走,则是笑呵呵的向张逢道:“谢谢车长帮我出气,平常我真说不过他,没想到车长一下把他镇住了!
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吃瘪的样。”
“你快拉倒吧。”张逢摇摇头,舒服的靠在小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雪花,
“也没什么镇不镇,就是我这人有点毛病,看到朋友受气,就喜欢出来说道一下。”
……
呜呜~
又是四年。
老式绿皮火车越来越少了。
这一年冬。
大早上的,天气干冷,没雪。
脸上已经有皱纹的张逢,穿着腰侧打了一个‘小熊猫补丁’的车长服。
虽然脸上皱纹能通过共振抹平。
但张逢就喜欢这种时间痕迹,体验人世间的年龄增长,岁月变化。
嗒
来到了驾驶室。
老赵来的依旧比张逢早,但没擦车子,而是在玩手机。
张逢看他两眼,瞧瞧他带着老花镜的样子,笑道:“诶,那谁,你左点点,右点点的,能玩明白智能手机吗?”
“啊?”老赵把老花镜往下拉到鼻头,瞅了瞅张逢,“诶呦!车长,你上车都没声音,忽然出声,吓我老赵一跳!”
“没事,吓出病我能治。”张逢指指他手机,“啥时候买的新手机?”
“我孩子半月前就给我买了。”老赵笑道:“现在玩明白一点,我才敢带出来。”
“那你用新手机发个信息,让你小徒弟去站上食堂带点饺子。”张逢拿出烟,“我看食堂那边做的有,但不想排队,也不想插队,就让他站那愣吧。”
“现在不使唤小乘警了?”老赵一根手指点键盘九宫格,发送信息,“也是,他现在也是奔四的人了,也要开始带徒弟了。”
“先不说他,他还年轻。”张逢从兜里拿出自己的保温杯,“这年一过,你就五十八了。
是准备做满六十吗?还是过完年退?”
“在家歇着也是歇,干到六十吧。”老赵还在一指禅的打字,“还有我小徒弟,学的还不精细,得多领领他。
就算是退了,我也要在车里。”
“你这就是操心的命。”张逢摇摇头,“难说你,随便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正说着。
叮铃铃,张逢电话响了。
一瞧,是省厅的方局,老方。
他又升职了。
“喂?”张逢接通,“大早上的怎么了?”
“车长!”老方当领导了,估计天天训人,嗓子都有点哑,“就在刚刚,我外省一位朋友,见到龙老板了,地址我给你发过去。”
说着,他在聊天软件上,给张逢发来了一些资料。
张逢扫了两眼,“多谢了老方,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不喝了不喝了。”老方摇头,“最近被队里的愣头青们气的血压高,我怕再喝点酒,我就直接过去了。”
“那我给你开点药,你再喝。”张逢笑回一句,又认真道:“上年龄了,你可得注意点。
你要是这两天没事,先去我老组长那,我教了一个学医的徒弟,虽然远远不如我,但也有那么两下子。
让他先给你抓点药。
好了,就先这样,回头聊。”
不等老方回话闲聊,就直接挂断。
同时张逢又看向还在打字的老赵,
“算了,我看你一指禅的还是玩不明白。真的,你就不会直接打电话吗?就非得赶时髦,用聊天软件?
我真的是服你们这些人的倔脾气,妈的,都是老头,就不能像我一样利索吗?”
说完,张逢摆摆手,把保温杯一揣兜里,直接下车,“不吃了不吃了,顺便你再和小乘警他们说一下,我今天不在车了,让他们注意点。”
‘注意什么?’老赵很懵,‘我寻思你在不在车上,好像都一样啊?’
……
出了车,来到站台上。
张逢略微扫一眼,去往了那边开往西南省的高铁。
来到驾驶室外,敲敲门。
随着电脑控制的车门打开,露出司机疑惑与崇拜的目光,“张车长,您怎么来了?”
张逢带着保温杯上来,“搭个顺风车。”
……
高铁确实快。
高铁驾驶室,也是第一次来。
感觉,空间有点狭窄,不好放自己的小板凳。
但恰恰是高铁,和飞机一样,都有‘死亡后、回溯到上车前’的存档点。
所以张逢才敢来,也是怕自己这般打扰,可能会影响司机思维。
同时,张逢也有个想法。
那就是哪天去飞机的驾驶舱坐坐。
……
两个小时。
靠近边境的西南省到了。
张逢告别了对自己十分崇拜的司机后,也打车前往了边线上的山下小镇。
在路途中。
张逢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遥望窗外的景色。
出租司机倒是不时看看张逢,又看看张逢身上的衣服,随后好奇道:“师傅,你是车站里的车长吗?”
“嗯。”张逢看向他,“云连市车站的。”
“了不起!”司机惊叹道:“你这个厉害啊!大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