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路人看到七皇子的身材。
他们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难免泛起打量。
‘这就是七皇子?’一位身材壮硕的铁匠,看的是心生收徒之意,
‘果然是威武雄壮之人!若不是七皇子身份这般尊贵,我必然收他为徒!这一瞧生来就是打铁的好料!’
‘听说他天天在宫里吃喝玩乐?’也有一位纨绔子弟不知从哪听得的消息,‘若他不是皇子,定要结个异姓兄弟!一同潇洒玩乐!’
‘嗯?我听说郑大儒不给他评语。’还有文人看的心里奇怪,‘不该不该啊!如此有教养之人,为何没有评语?’
因为林城人士大多都听说过七皇子的体态,所以倒没人在意张逢此刻的小山般雄壮。
毕竟皇宫十几年来,有不少人走出走进,亦有人管不住嘴。
七皇子胖的消息自然会流出来。
但路人不喜欢这些陈年老消息,相反,他们更喜欢一些新得到的小道消息。
比如哪位皇子吃喝玩乐,又比如一些宫廷趣事。
这种好奇与打量,一直到张逢身影进入马车,车队又再次赶路,他们才慢慢收起各自疑惑。
……
驾~
车队继续赶路,渐渐的出了城。
因为是皇子座驾,开路的人也有令牌。
当到城门前的时候,守城将士们没有检查,没有言语,直接行礼放行。
哗啦啦
扎在官道外的将士,也同时跟着车队,融成一股。
并有将士骑着快马去前方探路,也有劲弩手分散四周,在车队外围同行。
而在数百余将士保护的车队正中。
砰~
“将军!”
张逢和大皇子在下象棋,此刻又将着大皇子了。
只是,大皇子看似看着棋盘,却问出了和棋局无关的话,
“小七,今日从家里出来,有何感想?”
“什么感想?”张逢端起一旁茶杯,“没感想。”
“没感想?”大皇子则是怀疑的看向张逢,“你就不问问为兄带你出来是做什么?”
“不知。”张逢很痛快的回道:“皇兄前几日派人向我传话,让我等你,然后我就等了。
而如今。”
张逢指了指棋盘,“我只知道皇兄快输了。”
场面上,张逢还有两个车,以及一马一炮的大子。
但大皇子就剩个老将了。
“嗯,小七棋力高超。”大皇子看了看棋盘局势后,也认真回道:
“看这样子,我应该是输了,只是,象棋虽然也流传悠久,但为兄精力有限,却只学了围棋一道。
象棋只是浅学皮毛。
你能胜为兄,不稀奇。”
大皇兄说着,从旁边拿出围棋,“不知小七围棋如何?”
“围棋?”张逢不会下围棋,干脆就瘫在软和的靠背上,摆摆手道:“不了,不了,小弟有些乏了。”
“既然小弟乏了,那为兄胜你也是胜之不武。”大皇子却很认真,小心收好棋盘后,又从旁边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卷文书,
“那便聊聊此行?”
“皇兄请讲。”张逢又坐起身子,忽然没有乏劲。
大皇子根本不关注,反而再次认真道:“此次一行,是查一桩江湖旧案。”
大皇子将文书递给张逢,“本来母后是不想让你参与进来,但为兄想着你已成年,也不能整日吃喝玩乐。
所以,你且观一下吧。”
“好。”张逢拿起文书,看到里面就是一些事情记载。
文书记载。
三年前,湖城、安清县,发生一起凶案。
‘恒晨酒庄’上下几十人被一夜之间屠杀干净。
传言,酒庄主人好似藏有‘禁书’。
行凶者,大概率是江湖人士。
但当地探查多年,也一直无果。
张逢扫了几眼,便看向大皇子,“皇兄此去,是查凶手?还是追禁书下落?”
“哦?”大皇子略有诧异的看向小弟,“为兄此行,既查凶手,也追禁书。
不简单啊,小七一语就道破了此行两个目的,看来小七也长大了啊。”
“……”张逢无语的看向赞赏自己的大皇子。
好家伙,这是把自己当小孩了?
不就是回答了一个很常规的问题,然后就要受到表扬?
只是张逢仔细一想,觉得好像也没错。
因为上一次见面,两人没聊几句,自己又一直在吃饭,看着呆呆的。
然后再上一次见面,那时候自己才十五,个子比现在低半头。
那确实像是小孩子。
大哥多表扬小弟,是没错的。
并且张逢还想到,自己小的时候,皇兄经常保护自己,关心自己。
当他看到其余皇子不和自己玩,那时已经十五六的他,还会带着玩具找自己玩,怕自己孤单。
但张逢不是小孩,真不想玩。
不过,张逢为了不伤‘书呆子大哥’的心,也只能‘两个大人’一起玩玩具。
“皇兄还是说正事吧。”张逢回忆时无奈叹口气,把文书还给大皇子,“此案从哪里查?”
“先去湖城官府。”大皇子听到正事,很快就拿出那种没有表情的思考神色,“先查官府,再查酒庄。”
“皇兄的意思是……”张逢有些猜想,“衙门可能包庇?”
“嗯。”大皇子微微点头,“整整三年时日,一些蛛丝马迹都未查到,若不是包庇,那便是此案确实蹊跷,亦或是安清县令无能。
若是无能,安清县百姓要这样的无用之人何用?”
第57章 捕捉
半月后。
上午。
湖城、安清县。
当地衙门内。
四十余岁的县令,正着急的在厅堂中走来走去,并不时看看外面。
因为他三天前收到传信,两位皇子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事发突然,他是一点准备都没,但也不可避免的心里激动!
要知道,那可是大皇子和七皇子!
尤其大皇子要是顺位,更是太子!
太子意味着什么,这不用多说。
‘也不知两位皇子到来,是要做什么?’
他心里猜测了好几天,辗转反侧了好几天,觉都没有睡好。
而此刻。
三十多岁的县丞小跑进院,他身后还有一位相貌冷峻的县尉。
县丞是县令的副手,负责文书户籍等等文职工作。
县尉,主管查案,但他进院后没有来到厅堂,而是去唤衙门内的捕快,准备一会接人。
“大人!”
如今,县丞进来厅堂,就着急向县令说道:“驿站传来消息,两位殿下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快到了?”县令赶紧整整自己衣衫。
虽然到接人的地方后,再整理仪容仪表也不迟,但县令心里紧张。
‘冷静……冷静……’
县令不停地在吸气,然后整理了几遍衣服后,又看向同样激动的县丞。
县丞打量一圈,看到没有明显皱褶后,点点头,
“大人,礼在!”
“好……”县令又长长呼气,然后再次看向激动的县丞道:
“你说……两位殿下如今金贵之躯,到咱们这个小地方来,到底是做什么?
难不成真是咱们这几日猜测的那般,是为前些年的禁书一事而来?”
“八成如此!”县丞非常肯定道:“咱们县放在整个湖城也不起眼,也就只有这一事能……”
他指指天上,
“上达天听。”
“可这件案子已经查不到了。”县令想起这事就非常头疼,“咱们衙门里为这件案子,上上下下跑了许久,哪怕如今也偶尔去查。
可是真没有踪迹啊!
你我与县尉,咱们三人并非玩忽职守!”
县令说到这里,又忽然心里一个咯噔,不由惶恐的向县丞道:“不会……不会是两位殿下觉得咱们三人无能……以此……以此是来兴师问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