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迟来的背叛
【你偶尔路过小片“富饶的绿州”，那是留种计划里，保留在下界的各种元气资源被运上来，进行元气环境的生态重建。】
【而这些元气浓度高的重建城市都会用阵法锁住，防止元气外泄，需要支付费用（开荒贡献）才可以入城，享受大灾变之前的高质量元气环境。】
云寿感觉这很像末日重建文，花费“点数”就可以进入富人区域，吸收无污染的绿色空气。
【你飞驰在大片荒地，这里本该是人族的领地，现在却呈现大片空白，有很多的妖族与魔族也闯入，一片混乱。】
【但混乱是对等的，妖土和魔土也是一堆人族，巫师，术士横行。】
【你了解到因为元气环境的破灭，灵族几乎被灭种】
【4624年，你来到一处万族战场入口，发现此处入口的掌控者是妖族，不同于以往的入口城池往往有复数级的三境看守，这里最强的大妖也只是天人级。】
【它们在收过路费，不仅入场费用高到惊人，而且出来后还要上交一半的收获如果有的话。】
【你不确定此地是否有三境妖族镇守，又怕被堵门，选择离去换个入口。】
【4625年，你在万族战场横扫，它们的判断机制很迷，你被视为一个bug，各域的二境天骄都在崩溃，觉得你是在这里突破了三境却又没有及时被踹出去。】
【4653年，你满载而归后，拥有空间戒指的你原本想着意思意思，拿出点收获差不多就行了，但是你的面前却出现了很多人堵门。】
【“是您吗？”为首的一名天人上前，他的面相使你感到熟悉：“我的父亲自我幼年时便反复在我的耳边叮嘱，他的崛起是当初年轻时，见到了一名惊艳他前半生的高人……”】
【他爹是楚河伤。】
【你甚至不知道楚河伤是什么时候成的亲，什么时候有的后人，如果有的话，他应当会和你说才是。】
【直到天人讲述自己出生于“大灾变”时代，你才了然，因为那是噬元兽吞食天地之时，你早已苟回云泱界。】
【你随后了解自己被堵门的原因。】
【在数十年前进入万族战场时，你没想到入口处的阵法无声无息间截取了你的一丝元力气息，更没想到在至尊翻个身都没力气的时代，人元图还在运转。】
【不过现在的人元图已经残破，“气运至宝”因为气运衰败而同步被削，丧失了跨界盒人的功能，只能用来登记确定元力气息。】
【这名天人还有众多人族武者请你出手，他们根据过去的历史纪录与现在进行对比，发现每当你进入百族或是万族战场，在二境区域总会同步出现一个横冲直撞的盖世猛人。】
【你以前套上的马甲被扒的干干净净。】
【他们奉上一枚装载过至尊斗体的空间戒指，容量大到可怕，并且和你原本几百方的那个不同，这枚戒指可以变幻外观中的形态与大小，非常神奇。】
【他们一个个的拜下，恳请你为人族收集资源。】
【你沉默，但很快，拜着的人又多了一些，你还看到了几只幼体期的水灵……你遭不住了。】
“用这种方法来攻破老年人的心防吗？”
云寿摇头：“青域的人实在是太卑鄙了，把疑似故人的后代往人面前一摆……”
云九都不敢去详问，因为一旦得到某个答案的话，可能……他会当场突破为霸者。
他还是太感性了。
云寿已经看出了自己的霸者极念是什么和他的武道意志一样。
掌控诸时空的一切，逆转每一个或者发生，或者还未发生的悲剧。
所以一旦云九清楚的知道楚河伤，汐汐泣等人的离世……有人血淋淋的将这种真相揭开，呈现在他面前的话。
他真的可能撑不住，在突破霸者的刹那与霸魔之卵融为一体，成为一只三境中期起步，二十多倍战力与成长速度的顶尖大魔！
一个至尊无力出手，可以屠戮天下的无敌大魔……
【4706年，你大量收集万族战场中的资料，在一些富含元气的地方，甚至直接大片的挖土，平均每三四年都会回来一趟。】
【4765年，你被这片荒芜大地上的人族推举为半个领袖般存在，你每一次运输的资源都量大管饱，堪比留种计划中，一个下级世界存放资源的总和。】
【4855年，你一人造福的荒土大地超过百万里，为人族重新崛起占据极大优势，有的人声称：你的价值超过某些不能出手，静默至今的至尊。】
【4933年，霸魔之卵一次次的加大侵蚀，使你预估的寿命上限一路下跌，你觉得自己还有两百年可活。】
【你感觉还行，每次走出万族战场，迎接你的都是欢声笑颜。】
【“死在花团锦簇之中，也还不错。”】
【4987年，你突然发现不对，迎接者们虽然表情，动作和以往没有区别，但是你总能感觉到违和，他们有哪里不对。】
【只有穿着小花裙，捏着彩团来献舞的孩童们卖力地蹦蹦跳跳，天真的面孔满是崇拜和向往。】
【“你若元荒来，换我一族繁荣”】
【“漫天想念在这青域起”】
【“重重奋斗在，万族战场的风采”】
【“化作眼泪哭着醒来”】
【本来该是这样的才对……但你却从不少人的身上察觉到了怀疑，防备。】
【你扣下空间戒指，你要知道真相。】
【迎接于你的先天，天人们满是惊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直到五名霸者走出。】
【你觉得他们中甚至有人是因为你的付出才有资源晋升，但现在却满是敌意。】
【“云前辈，您……已经魔化了吧？”】
【一名霸者上前：“天人不可能拥有两千年以上的寿命，我们从一位至尊口中了解到，您……你，曾经被魔族种下了霸魔之卵。”】
【“你已经接受了那枚霸魔之卵，转化为了魔族，得到了寿命的共同加持才能够活到现在，只是那魔族出了岔子，没让你突破至三境。”】
【其中一名霸者的语气中还带着后怕：“我难以想象，让一只魔族混成了人族的英雄，人族的希望，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你气笑了，因为你这些年一直在万族战场来回奔走，以你的贡献，就算是真正的魔族，也不该遇到这种待遇。】
【这些家伙，他们开始毁你之名，夺你之光！】
【因为你身上占有太多人族的期许，但却一直停留二境，浪费了你身上的“气运加持”！】
【他们要夺过去，要供养自己更高速的进境，乃至登临至尊！】
第175章：寿尽升魔
【你活到两千的原因其实有很多种，万族战场中出现的极少见的延寿资源等，其他域的一些特殊产物等……但那些不重要。】
【因为你确实被种下了霸魔之卵，这就是最为简单省事的借口。】
【让你从“人族的救世主”沦为“心怀不轨的魔族奸细”。】
【委屈你一个，造福多名霸者。】
【至于资源问题？噬元兽已经离开了近五百年，天地环境初步恢复，已经在大地深处发现了新生的元晶矿藏，在刻意栽培下，种种武道资源也开始再生。】
【而你从万族战场带回来的那点二境资源……现在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价值已经低于你背负的人族气运！】
云寿：“……”
累了，毁灭吧。
背叛剧情虽迟但到。
我未负天下人，天下人负我，他的身上怎么会发生这种操蛋的事。
明明牢九只是想要一个温馨的晚年，在人族孩童的簇拥下死去罢了。
呃……虽然他死去的刹那会当场魔化，但之前起码渡过了美好的晚年。
结果因为有着“种族气运加持”这个设定，让某些家伙因为利益而忘本，一群纯粹的小人！
【你环顾四周，楚河伤之子不在，江月漓也不在，你觉得这是某一小批人的动作，却又不敢肯定。】
【这一日，爆发大战，你虽老朽，仍有一战之力。】
【五大霸者中甚至有两个处于中期，在他们看来这十拿九稳，你毕竟不是真正的三境。】
【但战斗呈一面倒，你们在城外发起战斗，霸者最通用的手段：掌控万元物质在元气稀薄的这个时代毫无效果，他们只能用自身储备的元力与你战斗。】
【而你并不是那么缺元力，你现在真正强大的是肉身战力，元力只是用来辅助飞行变向。】
【（但二十多倍的本质加持下，元力的战力也勉强达到了霸者级）】
【最终，你击杀最弱的两名霸者初期，远遁而去，剩下三人满面惊恐，已不敢再去追杀。】
【4988年，你觉得自己像是孤独的游魂，行走在这苍茫大地，你去过一些规模较小的聚集地，那里不至于设立高级阵法截取你的元力气息。】
【你听闻有霸者闹事，痛斥某处开荒组织，说他们亏待功臣，但随后有至尊开口：“那不是功臣，是魔族隐藏数百年的卧底，拟装为人，实则不然！”】
【现在整个青域遗存的四境有没有二十个都不好说，人族至尊怕是不会超过五个，其中一人出口，便足以压下一切不服。】
【即便他们近几百年来都没什么贡献，只是在用巨量元气资源续命。】
【4997年，你听着自己的风评越发下降，知道没了希望，便决定回到下界，安安稳稳的了此余生。】
【你没准备回云泱界，以防有陷阱，所以就是在空间通道处远远的看了一眼，只是一眼。】
【你仍忘不了以前最困难的时候，在一望无际的青湖上纵舟打渔的日子。】
云寿：“不出意外的话，这是要出意外了。”
【你被至尊蹲点了。】
“我怎么说的来着？”
【一位名叫“武归人”的至尊，又被称作“神武至尊”，于一千年前晋升。】
【武归人首先是感谢你，若不是你这几百年一直运输武道资源，大头都供给他的话，他只有抢夺下层资源才能维持实力不再衰退，但那么做代表天怨人憎。】
【他是乘借人族气运才成的至尊，一旦失去气运加持，自此之后将再难以寸进！】
【然后，武归人开始训斥你，你占据无数人族的期许，却不知进步，浪费了那份气运，不如让出，给予他人进步。】
【气运是种虚无缥缈，但确实存在的东西，一般有个人的，族群的，还有险象环生后额外获得的，等等。】
【它无法提升个人的战力，却能在无形中弱化境界突破的难度，增加“顿悟”等概率，让武者走的更远更高等。】
【但气运不代表运气好，气运再高……也有可能厄运连连：只代表你突破四五境的难度低，不保证你可以活到那时候。】
【像百族战场那种地方的“气运赐福”，和上述的人族气运不是同一个东西，只是同一个称呼，那个是杀敌积分奖励制度。】
【最后，武归人至尊给了你两条路。】
【第一条，负责为他在万族战场搬运资源，防止你在万族战场待着不回来，他将以江月漓等人为人质，当你按以往的效率继续为他服务一百年，他将完全放过你，当然不包括洗白名声。】
【第二条，你真的无法为他献力的话，他倒不会直接弄死你，而是将你锁于某处，让你静渡余生。】
【第二条不是他仁慈放你一命，而是你毕竟曾背负大气运，他是人族的至尊，不敢将你诛杀，甚至不愿让其他人动手，间接动手牵扯到他。】
【反正他已察觉到你生命所剩无几，最多只是百年上下。】
【“若非你先前你击杀我人族两大霸者级战力，两条路皆会放宽很多。”武归人叹息，为你的冲动而感到不值。】
“一千年前晋升？那代表两千年前，你最多也只是霸者初期，乃至天人圆满吧？”
云寿记下姓名：“我也感觉很不值，堂堂至尊的一念之差，居然会导致他丧失那本该风光无限的未来。”
【你冷笑，一言不发，武归人知道了你的选择，他反掌将你拍到残血，以厚重元力枷锁将你锁在一方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