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夹住大鳗尚在洞中的半截身子,把它给拉出来,见到鳗身上的七颗紫色斑点,梁渠大喜。
“七星鳗!”
他已不是吴下阿蒙,许多常见宝鱼是认得的。
七星鳗就是其中一种,它黏滑,力气大还住在洞里,比寻常宝鱼更难抓。
不过难抓归难抓,增益效果却与虎头斑相差无几。
眼前一条约莫小两斤,尚不知道能否让“不能动”先一步进化。
梁渠让“不能动”过来,将七星鳗全部都丢给它。
“不能动”甩着尾巴快步上前,张开嘴大口吞咽,嚼都不嚼,吞吃掉一整条大鳗。
肥鲶鱼看得眼热,长须子不停舞动。
梁渠耸耸肩:“没办法,阿肥你要八点,不能动只要六点,它吃掉还有进化的可能,你一点都没有,先忍一忍吧,下一次全是你的。”
天神发话,阿肥只能忍耐下来,它甩着尾巴,四处游动,抓了两条大草鱼解馋,吃的时候不忘分两个鱼头给自己的难兄难弟。
拳头与阿威不嫌弃,各自抱住一个鱼头啃。
沟通泽鼎。
【可消耗1.2点水泽精华,使太华鳄进化为角木鳄】
梁渠幽幽吐口气。
果然。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实际看到还是很难受。
七星鳗与虎头斑红血鲈的效果相似,一条小两斤的大鳗,全部吃掉,提供的水泽精华差不多就是四五点。
只能继续找。
梁渠并不气馁,带着几头水兽继续探寻,一连到凌晨都没再找到宝鱼,困得不行。
陈叔也该在这个时候出船捕鱼了,再留下去不太好。
梁渠告知过陈庆江,不用大半夜就出去捕鱼,用他的饵料,晚上白天没区别。
陈庆江则坚持认为晚上鱼类活动更频繁,放饵料效果会更好,是祖祖辈辈捕鱼活动传承下来的宝贵经验。
逻辑上没毛病,梁渠拗不过,只能由着他来。
先回武馆睡觉!
第二天。
梁渠炼过肉,估摸着陈叔上午还在捕鱼,继续与师兄对练,中午时分才赶往义兴市。
胡奇松着筋骨道:“师娘喊我们晚上过去吃饭,你可别忘了。”
“放心吧,酉时四刻前一定回来!”
梁渠声音消失在门外,胡奇无奈摇头。
“今天一定能让不能动进化!”
梁渠划着船,信心满满,刚驶过埠头,便听得一阵欢呼声从街道上传来,似有人群聚集。
他止住船身,竖起耳朵。
“宝鱼,肯定是宝鱼,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宝鱼!”
“这鱼太大了吧?你怎么抓到的?”
宝鱼!?
又有渔民抓到宝鱼了?
梁渠大喜。
是了,除去自己,还有其他渔民啊。
一个埠头,每月都有那么几条宝鱼,自己真是陷入思维死角。
他也是武者,还有钱,自己没抓到,买别人的也一样!
梁渠等不及想看角木鳄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顾不得和乡民打招呼,快速冲进人群,意外发现被围在人群中的竟然是个老熟人!
“陈庆江,你运气好啊!”
“老陈,你那个饵料能不能借我一点。”
“哈哈哈,老李你做梦呢,也想和武师老爷攀上关系?”
“别管老李,快说说怎么抓到的?”
众人簇拥的陈庆江浑身湿漉漉,整张脸通红,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冷,兴奋至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我今天捕完鱼,回来路上看见水上有鱼浮水换气,远看像鲤鱼,可那鱼背我从没见过,青光斑斓,漂亮的不得了。
鲤鱼本来就贵,我一想可能是宝鱼,就赶紧摇撸追上去,手掌皮都磨破了,怕网破,还一下子撒两张网,结果全被撕破。
我当时那个急啊,脑子一热摸着船桨就跳下水,照鱼头上狠敲好几下,冻个半死才把鱼给敲晕,抱着就上了船!”
人群外的梁渠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滴个乖乖。
两兽进化的契机,敢情应在陈叔身上啊!
第95章 进化时刻!
陈庆江抱住大鲤鱼,乐得龇牙花。
那鲤鱼外形与一般鲤鱼无二,嘴角两根短须,唯独背上蒙散青光,且乍一看是青色,在阳光下仔细瞧却是五彩斑斓。
个头更是大得惊人,足有成人半个身子那个大,少说十五斤!
“青背龙鲤!”
梁渠眼珠都瞪出来了。
此鱼比一斤二两的牛角鲳更贵,一斤肉要三两银子,眼前一条,少说四十五两!
围在里面的人听到一个从来没听过的词语,纷纷转头看去,才发现靠在外面的是梁渠,赶紧让开位置。
梁渠的出现也在陈庆江意料之外,他兴奋喊道:“阿水!你怎么过来了,你现在是武师,快帮我看看,这大鲤鱼是不是宝鱼?”
梁渠脱下外套,披在陈庆江身上,肯定道:“是宝鱼,青背龙鲤,少见的很,一斤肉能有三两银子,你这一条起码四五十两!”
“怪怪,四五十两?那不是够我一辈子挣的?”
“比阿水上次抓到的什么牛角鲳都贵?”
围观乡民听得热血上涌,他们一年下来,不吃不喝不交税才能挣到十一二两。
眼下一条宝鱼,抵得上五六年的苦功?
“四五十两?”
陈庆江惊得合不拢,面庞更红,说不出是冻的还是激动的,比醉酒都夸张。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梁渠挥手驱散人群,让大家都退开,“这都落水了,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别堵住路!”
听到梁渠说风寒,陈庆江好似才反应过来,浑身打起冷颤。
周围人听到梁渠的话不敢不从,早早退开一条路。
他们瞧着梁渠带走陈庆江,目露羡慕,重新围聚起来议论纷纷。
“老陈家是冲天了啊!”
“是啊,阿水成了武师,连带着陈庆江家生活都变好了,他妈的,听说阿水给了什么饵料,撒下去,冬天都能大把大把的捞鱼,一天能有四五钱银子,是银子,不是铜板!这次居然还抓到那么大条宝鱼。”
“怪怪,有那么多?”
“有,怎么没有,我上次跟着过去亲眼看见的,结果等他走,我再去下网,毛都没有,都是那饵料的问题!”
“啥饵料啊,咱们能不能去要一点?”
“那饵料是阿水的师父配的,陈庆江自己都没方子,只是每天拿着去用,你敢去要?当心梁爷削你!”
“这叫什么?什么鸡狗来着?”
“什么鸡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啊对对对,说到这我就想起那梁广田,真的笑死个人,之前还想上门讨债,被陈里老乱棍打了出来。”
“哈哈哈,我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啊!”
“狗狗狗,狗你妈的狗!”
巷子里偷看热闹的梁广田气得袖子一甩,大骂一声便消失在巷中。
梁渠扶着陈庆江到家,顺手打碎院中水缸表层的冰层,放入宝鱼,招呼阿娣嫂子出来。
阿娣闻声赶来,见到陈庆江一脸通红,浑身发抖的模样吓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陈叔今天出船看到一条宝鱼,命都不要了,跳下水就抓,鱼是上来了,命也没半条,阿娣嫂子赶紧给我叔换件衣裳,再烧点热水用毛巾沾湿敷一敷,当心风寒。”
“哦哦好。”
阿娣闻言赶紧接过陈庆江,搀扶进屋,一通手忙脚乱。
等梁渠再出来,发现顺子和他刚学会走路的小奎正趴在水缸边,盯着青背龙鲤看得怔神。
梁渠会心一笑,还是小孩有耐心,随便盯着什么都能看上一天。
“小心看着,别让人过来拿走了,有事就喊。”
顺子郑重点头。
梁渠拍拍他的脑袋,出门到乡里医馆抓上包药,带回来让阿娣煎掉。
冬天落水不是小事,陈庆江看起来生龙活虎,完全是心里那股气在撑着。
待药煎上,换过衣服,陈庆江的脸色才好上一些,眉飞色舞道:“阿水,这宝鱼正好咱俩一人一半。”
“那怎么能行,这鱼又不是用我饵料抓到的,应该算陈叔你自己的才对。”
青背龙鲤是陈庆江回来路上看到的,抓也是他自己抓的,中间压根没有梁渠的事,不应该去平分。
陈庆江却非常坚持,一口咬定,这鱼是闻着饵料香味来的。
啥饵料啊,就是黄泥巴。
宝鱼还能被黄泥巴吸引来啊,有那功夫,它自己下河底啃两口淤泥不也一样。
梁渠嘴角抽抽,没办法当面点破,只能默认。
见梁渠答应下来,陈庆江让阿娣拿出家中的大秤,简单一称,十六斤八两!
一斤三两银,那就是五十两四钱!
阿娣吓得称都拿不稳。
半个多月来,陈庆江的确每天能挣不少钱回来,可那冲击力与陡然获得几十两银子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